“啊,我服了。”
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位长相清秀俊丽的青年人面对着自己眼前滋滋冒油的烤肉烦躁着抓了抓头发。
“最近真是奇了怪了,老是梦到个抱着玩具的小女孩绕着我转来转去的,转的我头都晕了,胡鑫,你说我最近不会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上身了啊。”
在他的对面,是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听他说完笑了一下:“什么样的小女孩啊,你不至于吧,现在一孩子都能把你吓到了?你可不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啊。”说完还斜睨了一下,用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对面的人。
“不是!你都说了我胆子不小,普通的循环梦境我又不是没做过,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有一点......诡异,你懂我意思吗。而且......”
他突然把头凑过去,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道:“我老感觉有人跟着我,我没开玩笑,最近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总感觉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
“你知道吗,一周以前我还看不清楚梦里那个小女孩的样子,但是这几天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了,你跟我一起长大,你了解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总感觉当我能看清那女孩样子的时候就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完,他又坐回了椅子上,直直地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在等对面的答复。
“嘶,听你这情况,有点棘手啊,要不哪天带你找个道士看看?或者去那最近新开的什么“半仙阁”是这个名字吧,我也忘了,要不带你去算一卦?”
“半仙阁?听这名字就有点像骗钱的,靠谱吗。”许景添从兜里拿了颗糖,剥开糖纸,捏起晶莹剔透的糖果放在手心,头一仰,手一拍,糖就顺滑的进了他的嘴巴。
他吃完才想起忘记了吃糖前的客套阶段,现在补上,应该也来得及。
他对对面的人笑了笑道:“新出的口味,樱花味的。”许景添伸进自己的口袋又拿了一颗糖,递给面前的人:“吃吗?”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暂的骨感手,就连无名指指节上的一颗小痣都点的恰到好处。
胡鑫愤恨地看了许景添一眼:“你不是知道我戒糖吗,不要逼我犯戒啊。”
许景添笑了笑:“干嘛要戒糖啊,我记得你不是和我一样喜欢糖吗,想吃就吃,束手束脚的活个什么劲。”
胡鑫摆摆手:“大神,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咋吃糖牙还是那么坚固吗,我今年,”他竖起了三根手指道“第三次进牙科医院了,太可怕了,我这次下定决心了,谁都不能阻拦我!”
许景添这个人吧,你不能说他奇怪,其实充其量就是“宅”,不是宅,只能说非常宅。
整天窝在宿舍从不抛头露面,一直让别人帮忙打卡签到,学习的时候抱着电脑,不眠不休的在电脑前面坐上几个小时,看一堆胡鑫这个文科生一窍不通的数据。再伸个懒腰,把电脑合上,一天的生活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胡鑫对形容许景添有一个非常贴切的顺口溜:“其他同学在外面温泉密室剧本杀,你在寝室电脑打字咔咔咔。”
眼前的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像是春日里初化的雪,鼻梁的弧度与唇瓣恰巧相配,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像现在这般好看。
要胡鑫说,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不过这也只是懒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干出来的损事。他曾苦口婆心劝过许景添很多次,多出出门吧,结果这人欠揍的就是不听,能怎么办。
胡鑫想到这个突然有点来气,不带停顿的直接就像是机关枪一样说了起来。
“看看吧,你看看,你最近做噩梦肯定和你不出门有关!就是一天假期不出门,净在家里内卷,不吸收外面的阳气,阳气不足,脏东西不找你找谁!!!我就不明白了,大学不就是享受生活的吗,你这享受了个毛线啊。”
许景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一串烤肉用卫生纸擦了擦签头吃了起来。
胡鑫还在喋喋不休:“我说真的,添儿,你可能真的是因为太长时间不出门,你家我也去过,那窗帘一拉,一点太阳都不见,家具还全是素色,晚上谁要是不小心进了你家说不定都要以为是凶宅!”
胡鑫说着,也拿起一串烤肉,愤愤地咬了下去,好像烤的是他仇人的肉似的,胡鑫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吹了吹直接就送进嘴里了。
“奥对,你那个比赛定到什么时候了,我得提前请好假。”
许景添没抬头:“因为某些原因推迟了,具体时间说是待定,还不清楚。”
眼前的人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好久没见过你玩箭了。”
说的人似乎有些惆怅:“我等你比赛这天已经很久了,说实话,添儿,你能去那个俱乐部参加,我真的挺替你开心的。”
“练练手而已,之前学了那么久,总不能荒废。”许景添道。
他倒是淡定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拿起旁边的枣茶抿了一口:“你说的那个半仙阁,在哪?”
胡鑫一下子回过神,差点一口喷出刚喝进嘴里的枣茶,惊得瞪大了眼:“卧槽,你真要去啊?!”
许景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不是一向都不信鬼神的吗,我以为你就说着玩玩,你认真的啊。”胡鑫用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唉,你别说,这半仙阁还神的很,人家不是天天开门,就算开门还要看看你有没有眼缘,没眼缘的人家还不看......”
许景添:“所以,那地方离这远吗?你下午有没事,没事的话要不就陪我一起去吧,刚好给你也算算。”
胡鑫笑了:“事,倒是没有,一会吃完就带你打个车过去看看,但是我到那去我也不知道算啥啊。”
许景添看了看手表,似不经意道:“你不是有个心仪的小学妹?去算算你的姻缘又不是不可以。”
胡鑫苦笑了一下:“添儿,你再别取笑我了,我可跟他们都说了,谁再提这茬子事我跟谁急。”胡鑫叹了口气:“那要不我就什么都不算了吧,就当是陪你溜达了一圈,消消食得了。”
许景添闻此抿了抿唇再没说话。
一盘烤肉很快见了底,临走前胡鑫把枣茶也喝了个精光,许景添顺手扯了两张卫生纸,递给了胡鑫一张。
胡鑫接上纸胡乱的抹了抹嘴,然后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过我不确定它开门着不,只能去碰碰运气了。”许景添表示明白,点了点头。
半仙阁离刚刚他们吃饭的摊子并不远,车程二十分钟都不到,二人打上车刷了会手机,不一会就到了。
还没下车许景添就看到面前这十几米高的阁楼上挂着的三个突兀的大字——半仙阁。
说突兀,是因为这整栋楼都是冷色系的蓝色或者绿色,只有那三个字,用的是朱红色。
胡鑫先下了车,许景添在付过钱后也下了车。
他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半仙阁为了招摇撞骗应该会开在一个闹市区,不曾想,非但没有开在闹市区,竟然还开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实在是令人有些意外。
很幸运,他们来的时候是开着门的。整个阁楼都散发着一种浓厚的中国色彩,在门的两边有两根柱子,上面雕刻着一些许景添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应该是类似门神一类的,他想,毕竟除了这种情况,好像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木质的门槛很高,几乎能到许景添小腿的二分之一,门的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里的各种缴费标准——
“邪灵除祟最低价两千,依据具体情况酌情加价。求平安符均价一百。求最近运势等均价十元......”
胡鑫就在大厅的前台缴费,离许景添不到十米的地方东张西望着着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许景添吸着鼻子皱了皱眉——这阁楼里有一种他很不喜欢的味道,说不出来,像是未干的油漆混合着腐烂食物的味道。
许景添走上前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胡鑫,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怪的味道?”
胡鑫塞完钱转了过来,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闻到。
“添儿,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胡鑫道:“这大厅连个收费的人都没有,还要我们自己缴费。”
“不仅如此,我去看了一眼,那箱子里,满满当当全是钱啊,他不害怕被人偷了吗?”
不过这和两个人来到此地的目的没什么太大关系,胡鑫也只是腹诽了一句:这半仙阁老板心真大后便不再停留,往阁楼深处走去。
许景添刚想再问什么,却见胡鑫突然眼前一亮,用手指着一个地方道:“添儿,看到没,就在那!”
许景添闻此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间房子冒着微弱的橙黄色光芒。
不难看到里面有一个老道,正低着头在摆弄几张黄色符纸。
许景添跟着胡鑫来到了那扇门前,虽然门是开着的,但出于礼貌他们还是敲了敲,但那老道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竟是头也没抬,对着二人直接扔过去一个签筒,还差点滚下桌子。
胡鑫刚用手把签筒捞上,就听那老道人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学业姻缘事业财运......默许自己心中的问题抽一个。”
胡鑫觉得挺憋屈,自己过来掏钱求个签,结果人家就这样敷衍了事,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怎么这次不管用了,刚想发作,就被身旁许景添拉住了胳膊。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那老道人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机械地抬起了头。
存稿四十多万,近几个月应该不用担心断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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