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无法接受，要去揍一顿郁言，宁时宣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虽然现在并没有在一起，但得知现在是相互暗恋，这事儿估计一个月之内就成了。更多的想法是，他现在成为掌握情报最多的人了。
最近两个月他怎么求郁言，都没有得到相关信息。他总不能去问宁以漫，要是被发现有什么端倪，他这良心过不去，还得把钱退回去。
再者，不管是出卖朋友还是出卖弟弟，他都觉得良心和脸皮在隐隐作痛。不愿意看到弟弟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些事的时候的神情，更不愿意看到小概率事件：郁言没追到。照目前的情况，前者是大概率事件，而且是最不会让他尴尬的情况。
现在可以看到两个人孔雀开屏，他暗自窃喜，不知道后续会有多搞笑。有种小说人物开了天眼的感觉。
宁时宣想到这里，连初恋是谁都抛之脑后，在床上不停的跺脚以表兴奋。他想在这个时候配一首《有点甜》。
不过，他感觉他弟是真的蠢啊！在他印象里，那个直播过去快两个月了，宁以漫竟然才看到！好歹也是熟人直播，宁以漫竟然一点探究熟人曾经的想法都没有。
不过吃亏是福，是宁时宣的福。
与此同时，郁言也没好到哪去。
直播回放页面关掉了是一回事，宁以漫看到哪了是另一回事。他把网页叉掉，那么大概率是无法再看到回放了，但宁以漫如果非常有好奇心，在超话也能查到相关讨论。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宁以漫究竟看到了多少内容。
如果没有宁时宣的事还好说，一有，那岂不是透露了标准答案，万一被猜到了，反倒连朋友都做不成。
郁言心中顿感无尽懊悔，都被认出马甲了，竟然也能忘记把这场直播删除。要是早就删掉了，哪还有这些事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决定明天找个机会带上甜品登门拜访，旁敲侧击。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被猜出来了，他就当一回胆小鬼，打死都不承认。
郁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见宁以漫向他发来了一张图片，心中警铃大作，手掌也出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那张图片不是他想象中的实锤截图，反倒是一张萌出天际的自拍。
宁以漫的手指轻轻戳在脸颊上，陷下去一小块柔软的弧度。他直直盯着镜头，眼睛亮得像是能看穿屏幕，嘴角也藏着若有若无的笑。
郁言不懂，他的脑子似乎坏掉了，看着宁以漫的手指那根手指，总觉得是故意按给他看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看——微红的脸颊到底有多软。明明只是戳着脸的简单动作，却莫名让人觉得，宁以漫下一秒就会松开手指，对着他眨眨眼，仿佛宁以漫不是在自拍，而是在等一个吻。
郁言想，要是能亲手捏住就好了。两只手一起，胡乱地揉搓那张脸，或者干脆咬一口，用牙齿轻轻叼住脸颊的软肉，等着听他吃痛的声音。宁以漫大概会皱起眉头，含混不清地说句“疼”，但眼睛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盯着照片出了神，直到宁以漫指尖戳出的那个小酒窝突然变成漩涡，将他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一股脑卷了出来，他才猛地别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打得半边脸发麻。
手机屏幕还亮着，宁以漫的眼睛还是那样看着他。这么看久了，感官系统也出了差错，像是宁以漫打了他一掌，打得他羞耻又欲求不满。
郁言猛地锁上手机屏幕，黑暗的倒影里映出自己发红的耳根。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机身侧边，停顿几秒，又点亮屏幕点开宁时宣的聊天框。
【郁言：在？】
宁时宣沉默了。
【宁时宣：我没记错的话，原来我说“在吗”的时候是不是被你骂惨过？】
【郁言：少一个字。】
【宁时宣：兄弟，你脸真厚。】
【郁言：漫漫差点看了我的直播回放，我不知道看到什么程度了，有情况帮帮我。】
【郁言：求你了。】
他哥们疯了。
【宁时宣：你别折我寿了。】
【宁时宣：你也是终于愿意主动告诉我最新情况了。】
【宁时宣：孔雀屏开太大会被反噬。】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成年人了，怎么碰到恋爱跟脑子有病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都来问他，挺有意思的。
【郁言：我哪有开屏？】
宁时宣好想发一个暴走漫画的哭笑表情。
【宁时宣：你说这话猎奇不猎奇。】
【宁时宣：和他站一块儿心率没下过一百吧。】
【宁时宣：怎么跟我站一块儿就七十几，跟他站一块儿一百三！你有病吧！】
【宁时宣：还有你那个……算了，我都不想说。】
那个外套……真是把他和音升都看傻了。
郁言不想听他的往事，要这么明显还被这么一说怪尴尬的。
【郁言：嗯。但他把我当好哥哥，而且他真的很想搞他的主播事业。我就怕现在还接受不了我的喜欢，还是要再熟悉点。】
【宁时宣：Just know.#沉淀】
他老友还是得沉淀。
半晌，宁时宣想知道是不是出幻觉了？
难道宁以漫不是他的弟弟？这倒是叫得顺口！
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郁言：没吃醋吧？他也是你的好弟弟。】
操！！！！
【宁时宣：你脸又痒了吧？？】
【郁言：有事我会自己扇。】
宁时宣不想和他贫。
【宁时宣：你们进度哪儿了？】
【郁言：秘密。】
【郁言：晚安。】
宁时宣没招了。
郁言贱起来真的很贱。
宁时宣本想忍着，但奈何越想越觉得贱，一条语音冲了出去：“你给我等着，你就给我等着吧！我有什么新消息我都不会再告诉你了！就这样把你的好兄弟踩在脚下！”
郁言秒服软：“开玩笑。进度是双人直播。”
宁时宣道：“我会像你告诉我一样大方地告诉你。”
好啊，就这样互相伤害。
如果郁言在他旁边，他一定会一脚飞去。
不过，现在他才是拥有最多情报的人。好你个郁言，不告诉就等着。
他那个傻弟弟会主动的说出一切的！
此刻，刚消停一会儿手机弹窗竟然又弹了出来，是宁以漫的消息。
【宁以漫：你不会是因为初恋才改了名字吧？】
【宁时宣：我改名字就是改名字，关他什么事？】
【宁以漫：那之前叫你改你不改，我真想去浙江待一会，看看究竟是谁？】
【宁时宣：没关系，和他。】
【宁以漫：得了吧，记得你当时可是以泪洗面还说考差了呢～】
这俩人是睡了吗？怎么贱的如出一辙？
不过，宁以漫这么一提，宁时宣突然回想起了当时哭的原因，还真不是因为分手了想他初恋，而是因为手机被收了，电话卡也被掰了，被迫和初恋断崖式分手。至于这些极端的因素，都只是因为爸妈吵架。先是双方的相互伤害，最后觉得不够，将他也拉入了战争，还不能一脚踩一个阵营。
恋爱顾及不上，读书一塌糊涂，他也不记得是怎么过来的了。
宁以漫也不让宁时宣沉浸在回忆中太久，立马一个通话拨去，让宁时宣抽离出来。
宁以漫贱兮兮道：“哥哥。”
“你哥哥是郁言。”宁时宣不敢听，听叠词折寿。
宁以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欠儿登地问道：“你这个初恋和言階哥哥认识吗？”
宁时宣听到这个称呼“嘎巴”一下死了，他无奈笑道：“你真是叫的顺口。但不认识，你有事吗？能不能别提什么初恋了。”
宁以漫说：“哎呀，你说你要是认识，那我还能以此来拉拢言階哥哥的关系。”
宁时宣犀利道：“谁是你亲哥？利用你哥来拉拢你和你喜欢的人，你真有品啊，漫漫我们真友尽了。”
宁以漫立马哭诉：“开玩笑你别当真，不搞了不搞了，作为你帮我追言階哥哥的报酬，我可以免费给你当一次恋爱咨询。唉，我突然觉得今天是个幸运天。哥哥，以后我们携手并进。共赴！”
宁时宣觉得今天被开的玩笑已经够多了。
“你是不是疯了？听到你这些话，我感觉我死了大半，还共赴。”
“喵喵喵。”
“……挂了大哥，睡觉，待会儿天都亮了。”
“你等等！我给你转点钱吧！”
宁时宣难以置信：“你给我转钱干吗？”
不过他用脚想都知道，这都是他在互联网直播时立的人设惹的祸。这钱换是郁言或者是其他朋友给的，他能毫不犹豫就接了，可这偏偏是他弟。收弟弟的钱，他可做不到，这像什么话。
宁时宣打住了将要说话的宁以漫，道：“你现在是不是碰见郁言相关你就疯了呀？追爱不是这样追的，你有这个闲钱不如花在他身上。还有，你今天还睡不睡了？再说给我转钱，我削你。记得每天向我汇报，再见。”
“诶诶诶诶我有正事！”宁以漫这会儿着急了，叫唤几句想挽留宁时宣，得到的是挂断的提示音。
宁以漫嘟嘴喃喃自语：“第一次追，就不能宽容点吗。砸钱，郁言也不要吧，大主播比我还有钱。”
宁以漫在床上翻滚一圈，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宁时宣：宝子你们继续阴。
宁以漫：喵喵喵。
郁言：汪汪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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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