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乐京这座繁华都市中,张海萤又度过了整整半个月的时光。这段时间里,她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了充分的休憩和调养。然而,此刻他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是时候离开这里,继续前行了。
分别总是令人感慨万千,尤其是当一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的时候。张海萤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默默地道别,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张家人的离别不需要见证。
她缓缓转身,环顾四周,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印在脑海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熟悉而亲切,但她明白,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停留。她收拾好行囊,简单而利落,没有过多的留恋和犹豫。
乘着月色而行,天边的一轮新月发着惨白惨白的光。张海萤行至百乐京出口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她。
“你怎么知道今晚我要走?”张海萤看着张海楼。
“大概我们心有灵犀吧。”张海楼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笑容下有一股忧伤。
“干娘他们知道吗?”
“嗯。”张海楼点了点头“这是干娘让我给你的。”张海楼把信封递给她。
张海萤看着这封信,信上有专属南洋档案馆的寄居蟹图案,她没有现在拆开就看。正准备动身离开时,却看见张海楼仍然站在那,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要哄一哄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张海萤笑语盈盈的看着他。
在皎洁的月光下,如银盘般的月亮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上,宛如一幅水墨画。
在这片静谧的月色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她的发丝如丝般柔顺,被月光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色,每一根都清晰可见。张海萤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所笼罩,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微微透出一丝粉嫩,宛如初绽的桃花。她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明澄澈,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当她的目光与他交汇时,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他内心的**在熊熊燃烧。
张海楼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一般,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身体。他的脸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连耳根也微微发烫。他感到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涌起,迅速传遍全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张海萤噗嗤一笑,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你不用担心,你和干娘回厦门也好,跟着族长也罢,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向你保证。”
“我……我知道,你小心行事,有空和我写信,保重身体。”张海楼有些语无伦次,他想开口让张海萤留下,到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挽留,而且他知道张海萤向往自由,他不能让自己的私心困住她,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深吸一口气后,张海楼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纷乱的心境,然后他定了定神,轻声说道:“你不必为我们担忧,只要我们都还活着,那么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张海楼缓缓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双臂,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很轻,只是一个短暂的触碰,但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关怀与不舍。
然而,这个拥抱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张海楼便迅速地松开了双手,与她稍稍分开了一些距离。尽管如此,那一瞬间的温暖和亲近,依然让人感到无比珍贵。
就在这个时候,张海萤出人意料地迈步向前,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没有丝毫犹豫。她径直走到张海楼面前,眼神交汇的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张海萤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握住了张海楼的手,那一瞬间,张海楼明显感觉到一股电流从她的指尖传递过来,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紧接着,张海萤踮起脚尖,慢慢地靠近张海楼,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在张海楼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张海萤的嘴唇已经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那是一个温柔而短暂的吻,却如同春天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让人陶醉其中。
张海楼完全愣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动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着那一瞬间的美好。
只有一瞬,张海萤便向后退去“给你的礼物。”然后翩然离去,只余张海楼一人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张海楼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呆愣在原地。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个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唉……”张海楼轻叹一声,心中懊悔不已。他暗自懊恼道:“早知道应该再多亲一下的。”
张海萤知道张海楼的想法,可惜自己现在无法回应,或许以后,等自己彻底摆脱天授的控制,他们会有一个结果。
从南疆到墨脱又是长途跋涉,张海萤心里有了打算,张起灵告诉她,让她去找德仁喇嘛,德仁会给她指引方向,至于拿到藏海花后如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这个年代去西藏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不要提墨脱这个小地方了。张海萤日夜兼程,在离开南疆后的第四个月抵达了墨脱县。
墨脱,在藏语中的意思是“花朵”,然而,墨脱远没有它的名字如此美好。这个地方的大部分地区都尚未得到充分的开发,仍然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近年来,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军阀之间的混战此起彼伏。中原地区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像墨脱这样偏远的地方。民主政治的春风似乎还没有吹到这片土地,这里的社会制度依然十分落后。大部分少数民族聚居点,农奴制仍然盛行。在这种制度下,农民们根本不被当作人来看待,他们的权利和尊严被无情地践踏。
所以此次入藏,张海萤做了充足的准备,她通过张启山搭上了九门解家的商队,用人皮面具易容成男性在商队中担任账房一角。商队只行到拉萨,此后的路程张海萤要脱离商队,独行至墨脱,到那个喇嘛庙找到德仁喇嘛。
相较于与他人结伴而行,张海萤更喜欢独自一人前行。她向来是独狼式打法。她毅然决然地脱离商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
墨脱那是一个被雪山环绕的神秘之地。一路上,连绵不绝的雪山如同银龙般蜿蜒起伏,气势磅礴。张海萤踏入这片高山雪原,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四周一片荒芜,只有呼啸的北风在耳边咆哮。她的身影在这片广袤的雪地上显得如此渺小,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她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绝对的孤独。
就在她恍惚之间,她突然瞥见远处的雪山中有一点微弱的星火。那星火在群山之巅,被众山环拥。
张海萤的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她知道,那星火就是她的目标,她离那座喇嘛庙越来越近了,她离自由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