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时空。
《宇宙直播视频平台》的论坛中，多了一个讨伐“G.S.”直播间的帖子。
《头一次看到主播击杀观众的直播，我大受震撼》
[@石司法所：这对吗？这对吗？主播是可以击杀观众的吗？]
[@76960608：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半个小时了，好荒谬但意外地很“夏油杰”不是吗？我现在觉得没准他真的是夏油杰本人呢hhhhhhh]
[@贝斯诺克丽丝：等等，假如那个直播间真是连通二次元的直播间，那击杀观众的主播不就是夏油杰本人？不要啊，夏油杰才不会这么做呢，夏油杰是很温柔的人！！！]
[@uhdfjkfhslkdfh：那本来就不可能是夏油杰本人叭]
[@纪念卡L：李涛，夏油杰击杀猴子有哪里不对？]
[@几百块就不理我了吗：李涛，夏油杰究竟是个温柔的人or暴脾气的人？只根据原作剧情讨论，拿同人二设当官设的绕道]
[@传单发完了吗：被你们说得超级好奇了！请问谁有录播啊，让我也来看看这个直播间究竟有多离谱！]
不少没看直播的用户偶然点进这个帖子，被帖子里的讨论勾起了好奇心，他们找到“G.S.”的主页，刚刚点了个关注，主播的动态就变成了“直播中”。
[系统提示：主播“G.S.”开启了直播，快来直播间和主播一起玩吧~！]
嗯？
观众们飞快地点了进去。
.
流动的弹幕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夏油杰已经能够淡定地面对这个场景了。
一条条弹幕从他眼前划过：
【嗯嗯嗯？怎么突然开启直播了？不是刚结束没多久吗？！】
【嗷嗷嗷嗷嗷嗷啊，这就是论坛上讨论的那个吗，没想到刚好赶上直播了，真巧啊】
【卧槽，刚刚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直播间守则”吗？真是充满了规则怪谈的味道，真带感......】
【！！！主播居然跟传说中一样帅，这不科学！！！】
夏油杰望着虚空，将所有弹幕收入眼底。
这些都是另一个时空的“观众”发出来的实时留言？
果然还是太神奇了。
他其实不想这么快就开启直播，他现在还什么都没准备好，甚至都没下定决心真的当一个主播，但进行一个至少10分钟的直播并调整直播模式竟然是新手教程的最后一环。
为了验证“商城咒灵”的真假，夏油杰只好选择一个安静的时段开启了直播。
不过......
黑发少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摄像头在哪里？”
系统V50回答：[无论您看向哪里都是摄像头，这是另一个世界的高科技技术。]
夏油杰闻言，用一种非常微妙的表情环顾四周一圈，还是开口道：“我适应不了这样的高科技，还是给我一个固定的镜头吧。”
系统闻言，立刻开始变幻形态，小光球拉伸几下，biu的变成了一颗扛着摄像头的光球，飞到了夏油杰的对面。
夏油杰看向镜头，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开口道：“你们好，我是这个直播间的主播。”
观众们给出了极其热烈的回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好啊主播！这次终于有直播的感觉了！】
【主播看我了，主播看我了嘿嘿嘿！】
真的是实时互动。
而且是没有多少网络延迟的实时互动。
跨越时空的网速居然比他们这个世界的国内网速还要快啊，这就是高科技世界的“视频平台”吗？
尽管心里十分吃惊，夏油杰还是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
他对观众们说：“谢谢你们点进来，不过我目前在过新手教程，所以这次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演出，抱歉。”
【啊？你不演了？不演也无所谓！主播真的好帅啊，声音也这么像，请问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完美的？！】
【小狐狸帅死我了，快跟我们说说你的狐狸眼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化妆的，我好喜欢啊！】
【哇，我是第30个进入直播间的人，请问这次也有击杀观众的环节吗，我想要体验一下！】
总数不超过40个观众的直播间热热闹闹，给人一种观众很多的错觉。
夏油杰想起来了，这些文字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在夸他长得帅，虽说他一直都很有“我是个帅哥”的自觉，但很少有人会这么热烈的当面夸夸他，而且他们居然丝毫不介意自己白天动手“击杀”观众的事情。
这就是异世界观众的风格吗？
可信度变高了，但把这一切解释为很厉害的咒灵带来的幻觉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沉默片刻，还是谨慎地避开了跟自己有关的话题，转而提议道：“这样吧，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有很多星星，我们一起看星星怎么样？”
镜头很懂地往后拉，把夏油杰的背影和黑夜的城市拍进了同一个镜头当中。
观众们这才发现主播这边的时间变成了深夜，而黑发少年此时正独自行走在高楼大厦之间，钢筋水泥的城市背后，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夜空。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这个构图！给摄像师加鸡腿！】
【哇，好浪漫的画面，主播虽然自称是新人，但意外地很会呢】
【可恶，他身上真的有种夏油杰的气质，那种、那种优雅的感觉，这是正常的吗！（已屏蔽）】
【不是，这个也要屏蔽吗！他自己都说他现在不演了！（已屏蔽）】
【烦死了！！！！！！】
观众：“......”
啊，只有最后一句发出去了。
这个直播间的管理员真是活该被挂到论坛上啊！！！
夏油杰看着从面前窜过去的【烦死了】几个大字，诧异道：“你不喜欢星空吗？”
通常来说，就算对星空无感也不至于觉得烦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说你烦啦......】
其他有经验的观众察觉到了什么：【有谁的发言被屏蔽了吗？友情提醒一下，被屏蔽超过10条就会变成猪猪禁言24小时，大家谨慎发言，遵守直播间守则！】
夏油杰眼尖地瞥到这句话。
“直播间守则？我们还有这种东西？”
直播系统V50赶在观众们大吐苦水之前，一板一眼地辩解道：[是的，直播间禁止黄赌毒，所有涉及黄赌毒的弹幕和留言都会被自动屏蔽，达到一定次数后，违规用户会被禁言24小时。]
【？？？这个说话的机器人是谁！它居然陷害我！！！（已屏蔽）】
【我靠还敢屏蔽我？？？你倒是出来说说我涉及什么黄赌毒了！！！（已屏蔽）】
【我靠！！！】
用户：“......”
其他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观众们忍不住在直播间发送大片大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不知道自己的直播间还有个神秘的“直播间守则”，还十分不解地想：他这里有什么好提及黄赌毒的呢？
不过，这样出乎意料的突发行为反而给这些弹幕增添了一丝活人气。
夏油杰心中的天秤在“这是另一个世界的高科技”or“这是咒灵搞出来的幻境”之间慢慢倾斜向前者。
于是他用哄社团新人的口吻对观众们说：“原来是这样，那大家注意一下不要发表任何违规评论，你们被禁言导致不能跟我说话的话，我也会觉得遗憾的。”
弹幕空白了几秒，随后更加热情地涌了过来。
【好的主播，可以的主播，我们都是很文明的观众！请你相信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小狐狸居然对我进行甜言蜜语攻击！】
【我懂了，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在这个直播间说话了！！！】
悟性很高的观众噼里啪啦打出来一行字：
【主播主播，我是第一次进来，请问你这里是什么直播间啊？】
夏油杰答道：“嘛，如果我确定做下去的话，应该会是个咒术师的直播间吧。”
观众们愣住了。
等等，主播不是说这次不演了吗？可主播还是回答这里是“咒术师的直播间”，且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用接近夏油杰的表情和语气说话，一点也没有露出不符合“夏油杰”人设的部分，这个也能叫“不演了”吗？
如果真的不演了，他此时应该回复“这是Cos咒回角色的直播间”才对吧？
【主播主播，那你刚刚说不演了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很自然地回答道：“意思是，这次的直播没有安排特别的演出，我们随便聊聊天就结束了。”
夏油杰刚好拐了个弯，眼前的建筑豁然开朗，变成了一条更加宽敞的街道，可惜的是路边的店铺大部分都关了门，负责给这条街照明的是橘色的路灯。
这里是E区，是夏油杰原本打算今日巡逻的地方。
因为接连发生的意外，他把今日巡逻“领地”的时间安排在了深夜，打算跟“新手教程”的最后一环一起完成。
弹幕更加懵逼了。
【那，正式的演出是什么时候啊？】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可能是两天以后。”
两天以后，他就要收拾行李到东京去了，那是他正式进入咒术界的日子，他或许会选择用直播的方式纪念那一天。
前提是，这个“直播系统”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给我搞懵了，不是，你到底是啥？夏油杰吗？你刚才是在很认真地说自己是咒术师吗？】
夏油杰反问道：“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咒术师？”
弹幕们空白了几秒，随后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我们不知道啊！什么是咒术师！我们完全不知道呢！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不不不，前面的，从来没听说过还是太夸张了，看我的：咒术师是类似驱魔师的职业吗？好巧哦我以前最喜欢驱魔少年这部动画了！】
【对对对，主播求解，什么是咒术师啊，我好想知道，拜托你回答我！】
“......”
科技更加发达的异世界，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咒术师啊。
原来如此！正是因为那个世界没有咒术师，系统V50才会来到一个有咒术师的世界，邀请一个真正的咒术师成为主播？
夏油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身上那种警惕疏离的感觉一下子消散掉大半，黑发少年蹙着眉纠结了一下，解释道：“所谓的咒术师，的确是跟驱魔师、除妖师差不多的东西，或者说，他们是同一种职业的不同称呼。唔，这样吧，我先回去准备准备，等下次正式直播的时候，我再详细地给你们讲解什么是咒术师。”
说话间，系统V50提醒道：[宿主，这场试播可以结束了，你可以领取新手礼包了。]
夏油杰点头：“啊，那么，今天的直播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补药啊！这才过了多久就要关闭了！我不许，那边那个机器人你闭嘴！】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让我们多看你几眼吧，只播了10分钟就下播我真的会化身怨鬼，你就宠宠观众吧，我可是你的第10个粉丝！】
毫不夸张地说，夏油杰幻视了一群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怎么说也不想回家的小朋友。
于是夏油杰妥协道：“好吧，那就等我巡逻完了再结束这一次的直播。”
弹幕瞬间欢呼起来。
【耶！！！】
【太好咯，你什么时候巡逻完？】
【巡逻什么呀，原来你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夏油杰解释道：“我正在巡逻这片区域有没有妖怪......我的意思是，我正在巡逻这片区域有没有咒灵，这也是咒术师的职责之一。”
叮的一声，一个红色的礼物盒出现在夏油杰面前，不怎么会察言观色的直播系统加紧时间表示：[您好，宿主，您的新手教程已完成，请查收新手礼包！]
“......”
夏油杰抬起手，有些迟疑地轻轻点了一下面前的礼物盒，红色的礼物盒立刻化成了点点星光在他面前散开了。
[已随机到神秘咒灵，开始派送......如72小时内未完成派送，请联系客服！]
夏油杰目光一凛，“72小时？”
[是的，咒灵派送将在72小时内完成，请宿主自行组装指南针，根据指南针的指引签收咒灵。]
红色的星光们在他周围绕了一圈，又重新汇聚起来，变成了一个扁扁的木头盒子，缓缓降落在夏油杰面前，夏油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被拆成各种小部件的指南针。
[如果不会组装，可以参考系统这里储存的电子说明书。]
“......”
咒灵不仅不是立刻送给他的，还需要他亲自组装什么指南针再去找。
他，不会是被这个系统给耍了吧？
但事已至此，夏油杰也只好继续按照系统的指示走下去了。
夏油杰环顾四周，发现远处只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亮着灯，他走进便利店，意思意思买了瓶饮料，然后在便利店角落的桌边坐下，开始组装指南针。
【这是在干什么？呃，指南针？看得出来今天确实没什么剧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随便都可以啦，反正直播间就不到50个人，还都是吃了论坛的安利才来的hhhhhh】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看似毫无章法的举动其实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货架后面，两个年轻人吵吵闹闹地走到收银台面前。
“电影已经开始了，可恶，都怪你，我们绝对要迟到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雄介，我可是为了陪你上学毅然选择了无聊到爆的兰高的恩人，态度给我友好一点！”
“啊啊啊，是是是，我太感谢你了，亲爱的恩人，走快点！”
夏油杰动作一顿，意识到后面的那两个人很可能是他的同学——佐藤雄介和山崎庆次郎。
好在那两个人急着出门看电影，直到离开便利店也没注意到夏油杰的存在，夏油杰隔着便利店的窗户目送他们打打闹闹地从外面经过，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真好啊。
有一个形影不离，还能共同决定人生方向的朋友，真好啊。
不像某些人，表面上很受欢迎，其实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呢。
他低头继续组装指南针。
【主播刚刚露出了超级寂寞的表情哎，是我的错觉吗？】
【没有，我也看见了，但夏油杰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总不会是因为没有朋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
心口被插了一刀。
【不可能吧，他这种帅哥一看就很受欢迎，怎么会没有朋友呢？女朋友都有过几百个了吧！】
夏油杰：“......”
又被重重扎了一刀。
等等，质疑他没朋友也就算了，说他交过几百个女朋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长得很像玩弄异性的心的人渣吗？这也太伤人了吧。
夏油杰木着脸组装指南针，他组着组着，点开光屏，寻找指南针的电子说明书，这才发现是指针装反了，应该这样，这样......
他终于咔嚓一声装上了指针。
指南针开始高速旋转。
哗——
夏油杰重新看向指南针的电子说明书，想看看这样的旋转是什么意思，但也就是在这一刻，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幽幽地响起来。
“嗯~你们高专的人，脑子好像也不太正常啊。”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耳后的一小片皮肤上，一股寒意从夏油杰后颈扩散，迅速蔓延至全身，夏油杰猛地打了个寒颤，回头差点亲上一张男人的脸。
白发，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墨镜，还有墨镜后面的......蓝、色、猫、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条悟！五条悟！是五条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已屏蔽）】
【恭迎先天恋爱脑至尊圣体（？）（已屏蔽）】
【没有演出？？？你居然管这个叫没有演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这就去论坛摇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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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