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从沙发前的小茶几下,找到了“苏锦”的医药箱,苏锦给自己的手腕做好清洁后,仔细的缠上纱布。
等到明天再服用一份药液,伤口估计就能痊愈的差不多了。
看着地上的一大滩暗红的血液,习惯性的想要去施展一个清洁术,才想起自己现在几乎没有灵力,只能认命的拿起墩布手动打扫。
这么多年了,苏锦已经习惯了苏·大佬·锦的生活,别说手动打扫房间了,连炼丹用的灵草都是饲养的一大群灵兽帮她打理的。
收拾完后,苏锦坐在小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没有了灵气后,她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饿”是什么感觉,但是能感受这种感觉对于苏锦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相反,她莫名生气了一阵兴奋。
在“饿”的时候吃下的食物,应该会美味百倍吧!
苏锦按照“苏锦”饿时的记忆,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打开橙色软件,按照“苏锦”的外卖订单记录,一口气点了挑了十个选择“再来一单”,然后便倚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做饭肯定是不可能做饭的,“苏锦”生活独立,厨艺算不上多好,但是家常菜也会做很多,饿不到自己。
但是如果换苏锦来,她可能会把所有食材炼化统一融成丹状?
等待开饭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苏锦无聊的在房间内走动环视,按照记忆整理。
这里是“苏锦”租住的房子,很小的单身公寓,进门左手边是一个一米多的台面和旁边一台小冰箱组成的厨房区域,没有燃气灶和油烟机,墙壁上方都是吊柜,“苏锦”在柜子里存了些独立包装的素食,经常来不及好好做饭就随便煮一点。
右手边是洗手间,台面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得益于这些,长期不健康生活的“苏锦”得以保持相对良好的皮肤状态。
在往里走就是挨着冰箱的只能坐两个人的沙发,沙发前有一个小小的茶几,对面墙壁则是一排矮柜,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杂物。
最里面挨着沙发则是床铺,与窗子只隔着一个床头柜的距离,床尾方向的墙壁则是一排衣柜,那里存储着“苏锦”大部分的财产,一大堆衣服。
这个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尽管还不到30平,但是每个月的房租也要3000多,对“苏锦”来讲也是不菲的开支,只是她为了在附近上班方便,又实在不愿与人合租,才咬牙租下了她,为了这每个月额外的房租支出,她不得不又多接几个兼职。
说到兼职,这一切都是“苏锦”自由人生的开始,只是没想到,也是结束。
她是江城电影学院的学生,今年大三,再开学就大四了。
苏锦无疑是个漂亮的美女,但是电影学院-表演系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全国的颜值高峰区了,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身边同学表演的同学们,有很多都是富二代、星二代,再不济也是个家里开明鼎力支持的中产,而“苏锦”混在其中,像是误入上流社会的丑小鸭。
她来自江城临近的川山省内的一个小镇,父亲苏志国是从更偏远的山区考上小镇统计局边缘编制的,算是小山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后来和镇上房东的女儿,也就是“苏锦”的妈妈罗莎相爱结婚。两人结婚第二年就生了“苏锦”。也过了一段时间蜜里调油的生活。
但是没多久,矛盾累积爆发。
苏家不断施压,想尽快生二胎抱孙子,但是罗莎迟迟怀不上。
恰逢苏志国在单位顺风顺水,身边不少女同事暧昧,其中有一位单位领导的独女,看中了他,想和他在一起。
苏志国惦念着罗莎的房产,又舍不得大好的前程,只得两边来回哄着骗着。
直到罗莎发现了苏志国与女同事的暧昧,而苏志国也发现了,尽管罗莎家里有很多房产,但是那些与她根本毫无关系,全部都是她两个弟弟的,别说分房产了,她甚至把家里的生活费拿回去贴补弟弟胡吃海喝。
再加上那位领导家里的施压,苏志国迫不及待的和罗莎离了婚。
离婚后,两个人谁也不想带着“苏锦”。
对苏志国来说,“苏锦”不仅是个没用的女儿,还是他迎娶领导独女,大好前程上的障碍物。
而对于罗莎来说,“苏锦”是她失败婚姻的见证,如果不是她,爱自己的丈夫不会变心,加之身后妈妈弟弟们怂恿,说带着“苏锦”就是个甩不掉的拖油瓶,以后只会更难。
因此,除了最开始,罗莎还幻想着苏志国会回头时,带了苏锦一年,而她很快发现苏志国不仅不会回头,还无缝衔接娶了领导的女儿,并在两年后如愿的生了儿子;
她知道自己没有可能,更加厌弃了“苏锦”,想尽办法撇开她。
彼时“苏锦”9岁,还在上小学。
苏志国和罗莎就抚养问题来回推脱,吵了半年多,最终达成协议:“苏锦”养在罗家,苏志国支付抚养费。
就这样,不满十岁的“苏锦”开始了另一段困苦的人生;
苏志国本就不多的抚养费给到了罗莎手里,都变成一条条新裙子,她时不时穿着新衣服约会,发誓要找一个比苏志国更好的。
罗家早年因为拆迁分了很多房产,有一栋四层的小公寓楼都是罗家的。但即便如此,“苏锦”仍旧没有一个栖身之地,她在罗家的住所是公寓楼一楼的大厅旁,一个小的接待室里的隔间。
每日里,来这里租房退房、交水电费、报修坏损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小小的苏锦则窝在房间的角落里,躲在薄薄的一层木板墙隔出了的狭小区域中,听着外面的声音。
偶尔她妈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弟,她的小舅舅,不敢回家,还会带着一堆狐朋狗友来这里吃吃喝喝。每当这种时候,苏锦只能躲出去、找一个角落等着那群人出来后再回去。
这一切,等到苏锦慢慢长大,开始上初中,上高中,而变得更加过分。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锦”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那些来往的租客、小舅舅的酒肉朋友,总会有人用黏腻的目光盯着她,看她如同被毒蛇锁定的猎物,“苏锦”开始住校,想尽一切办法不回家。
她申请助学金、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参加竞赛拿奖金、靠着谎报年龄勤工俭学;
尽管童年困苦,但是“苏锦”并不是一个会自怨自艾、一味埋怨生活的人,她像一棵不屈服的野草,拼了命的顶开头顶的岩石也要生长。
她也知道自己漂亮,会利用美貌让自己活的更好,比如选择去学表演;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美貌可以适当利用、年轻美味的身体却不行。
所以在面对道貌岸然的导师的施压、面对工作上衣冠禽兽的领导的骚扰、面对表里不一的星二代学长的强迫时,她都坚定的说不。
不是不知道后果,不是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就是选中了她无权无势、孤伶无依、无处伸冤、无人撑腰,才会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试图打压伤害她。
而是她还有最后一条路能走,这辈子,大不了她认输。
这拼了命也反抗不了的命运,她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