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格格镇事件告一段落。
……
“哥,你选谁?”
说话的人长得刻薄,他手里拿着画,看了半响都不满意。
“哥,咱妈给的钱不够,要不咱俩一起吧,反正咱们是兄弟,谁的崽都一样,剩下的钱咱还能去玩玩”
“也行!”与他长相相似的男人点了点画道:“就这个吧,这个看起来就是生儿子的料。”
前台一看,立即笑道:“哟!大哥眼光就是好,这个女人都生四儿子了,稍等我这就给你们……”
“砰——”
一声巨响,柳施纳面目阴沉的走过来。
前台脸色一颤:“你……你们是何人?!!”
柳施纳回了他一个字:“滚!”
话落,他突然发狠,一剑刺穿那人。
“啊——”
求子的两人哪见过这个,当即尖叫出声。
林遥惆怅的看着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些女人被关押的地方正好是当初哑女被凌辱的小破庙,何其讽刺。
“你们这是在作甚?”
林遥转头,见大批格格镇民怒叫着朝他们扑过来:“无耻小儿,我们好心好意招待你们,你们竟……竟……”
卜越扫了一眼这些人,怒极反笑:“怎么?龌龊事被发现了,心虚了!”
“胡说八道!”领头的老者嚷嚷道:“这些人,我们都是付过钱的,我们有她们的卖身契……”
“冥顽不灵。”
卜越不再多言,他以手持扇,结出一道奇怪的印,那印化为一只只青色蝴蝶往四面八方飞去。
“本想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是多余的,今日过后,这小小格格镇也将在这世间闻名了。”
“你——”
那老者瞪大眼睛,突然浑身抽搐,昏了过去。
这时,柳施纳沉着脸,带着一群大概百来个衣衫褴褛,惊恐交加的女人走了出来,镇民看到这些女人更加激动。
“你,你们不能带她们走,我们付过钱的,你们不能这样。”
柳施纳面若寒霜,凤眸暴怒,凭空扫了一剑,一时间,金光大胜,空气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啊——”
格格镇民集体尖叫了一声,拼命的擦着手背,待火光消失,才发现手背上赫然刻着一个‘贱’字。
“此字与你等甚配,除非自断双臂,否则它将会陪伴你们一生。”
他以剑指地,凶神恶煞,吓得格格镇民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不敢多言。
林遥眼眸带笑,还真是柳施纳作风。
“林窈!”柳施纳脸依旧很冷:“将你的乾坤袋拿出来。”
林遥将乾坤袋递给他,柳施纳微微一甩,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裙甩到了那群衣衫褴褛的女人面前。
“这里有些银两还有衣服,能回去的便回去吧!”
这些女人中有被卖的,有被抓的,有刚来的,有早已麻木的,她们蜷缩着身子,悲凉麻木。
“谢谢!谢谢!”
一个少女抬起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她哭的撕心裂肺:“此等恩情,没齿难忘!”
——
林遥埋葬了哑女的尸体。
“可惜!我竟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哑女一生悲苦,如今死去却连名字都无法刻在碑上,百里临倚靠在一旁,他少有这般不正经的模样。
“这世间,死去的人何其多,无法安葬者,野兽啃食者,数不胜数,她已经很好了。”
林遥有些沉重!
“她一定很恨小镇,无论是造出真人之梦、控制山中的无头骷髅、还是游走在四周的水鬼,为的都是彻底毁掉这个小镇。”
百里临叹息一声:“回去吧,卜越他们该等着急了!”
“嗯!”
经此一役,几人灵力消耗严重,且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策马已是不行,若是租马车,不说镇民会不会卖给他们,就是他们自己也膈应的慌。
最后决定,骑马慢行,到下一个小镇后寻一家客栈休息,待伤好后再出发。
林遥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羲河宗的势力便屠了整个小镇。
长江千里,河面上,各色船来来往往,撑船的船夫从荷花群里过,灼灼荷花摇曳生辉。
林遥叹为观止!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她捻起一块桃花酥,询问看着卜越:“我听说羲河一向与我们剑宗不和,这样会不会引起宗门大战?”
林遥问的是卜越将格格镇捅到天下皆知的事。
卜越叹息道:“我也是怒极,本来打算上交羲河宗的处理的。”
柳施纳不在意道:“有何可担心,终归是他们羲河管辖不当,再说,就算真打起来,我剑宗岂会怕他。”
林遥挑眉看他,这家伙该不会盼着打起来吧!
“子安呢?怎地不见他。”
“不知道,进房间便不见他出来。”
卜越道:“罢!等会我给他送些吃食。”
“几位客官,小店有上好的桃花酿哟!”一只手伸过来,将佳肴摆在桌子上。
“桃花酿?”林遥有些好奇,这种东西她只在小说中‘看’过。
“味道好么?”
小二笑出了声:“客官算是赶上了,小店虽不豪华,但这桃花酿可是镇上最地道的了,这要是平时老板都不买的,要不是这两天日子特殊,老板心中高兴,他也不会出售。”
几人好奇道:“这两天是什么日子?”
“几位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人,我们小镇的百花节那可是出了名的,每三年举行一次,运气好的,还能看见百花娘娘哟!”
“百花娘娘是什么?”
小二笑道:“百花娘娘是我们小镇供奉的神,管姻缘的。”
林遥兴致勃勃:“那百花节什么时候开始呀?”
小二道:“明天,不过白天不显眼,晚上才热闹呢。”
林遥乐道:“那行,酒来一壶,不!两壶!”
卜越问她:“你买两壶干什么?”
林遥笑笑没说话!
晚风微凉,百里临紧紧蹙眉,脸上毫无血色,光洁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他脱了外袍,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里衣,侧腹,鲜红的血打湿了里衣,他忍着痛楚,艰难的给自己上药。
但鬼手刮的太深,哪怕稍稍动一下都疼痛难耐,只得草草涂抹了事!
之后便到了包扎环节,伤了侧腹,一只手便不能动,需要有人帮忙。
百里临从未想过找别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个人慢慢抗过来的。
微风拂过,白发带随风而起,桌上的灯火突然跳动了一下,像是想要熄灭却又察觉到了有人。
“阿临!”
门外,林遥露出一个头,朝着百里临微微一笑,她的目光往下移,一下就看到了百里临染血的绷带。
“你换药干嘛不叫我?”她有些生气,还好自己还记着。
“你怎么来了?”百里临神色晦暗不明。
“来给你上药呀!随便带这个给你。”
她拿出桃花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喝点这个,上药的时候就不疼了。”
“不用!”百里临一滞:“我已经上了!”
林遥嘲笑他:“就你这个,太粗糙了,放——心,我会轻一点的。”她拖长了声音,软糯糯的,痒到人心底去。
百里临不由自主的捻起拳,任由她在他身上乱动。
“这么成这样了?”
林遥解开绷带,不过一天时间,狰狞的伤口起了脓,血迹斑斑的。
“你药都没涂匀——”
她本想骂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但见他疼的浑身打颤,眼角泛起酸,只能作罢。
她撩起裙摆,蹲在他面前,拿着帕子轻柔的为他擦拭伤口,上药,缠绷带。
“以后,我来给你上药,你放心,咱俩是朋友,我不会瞎想的。”
百里临:“……”
“好了!”
林遥打了个蝴蝶结,看着胖了一圈的受君,有些不好意思道:“第一次,不是很好,你放心,以后……不不,没有以后了,哈哈哈!”
她哈哈一笑,眼睛弯弯的,像个小太阳!
“对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炫耀般的从怀里拿出桃花酥:“快尝尝,这东西可好吃了。”
“桃花!”他咕哝一声,拿起小巧精致的桃花酥看了看,而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
林遥歪着头,笑意盈盈!
“很甜!”
“还很香,很脆,对不对?”林遥接下他的话。
“嗯!”
林遥高兴极了,拿起酒给他倒了一杯:“别光吃桃花酥了,这个桃花酿也不错,快尝尝。”
她凑近他,隐隐能闻到她身上的酒香,一双杏子眼弯弯的,他看向她倒酒的手,泛着红,很可爱。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却不喝,而是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尽兴了还会拍拍桌子,直到最后酒没了,桃花酥也没了。
百里临眼神漆黑,他看着倒在桌子上的林遥,紧了紧手。
突然一道诡异的黑雾从门口渗进,那黑影立了起来,慢慢化为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
他看了看憨睡的林遥,调笑出声:“你喜欢她!”
百里临手紧了紧。
那黑衣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缓缓逼近:“别着急否认,你骗不了我,你就是喜欢上她了!”
“你闭嘴!”百里临忍无可忍。
黑袍男子丝毫不惧,他围着他转了一圈,在他耳边低喃蛊惑道:
“怕什么,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等拿到想要的东西,她就再也没有价值了,等我们完成大业,你便把她囚禁起来,让她求你疼她,爱她,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够了!”
百里临抽出玉箫,狠狠的打了过去,奇怪的是,那人也用着相同的玉箫。
“铿——”
强悍的灵力形成旋风,将家具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