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越靠近哈达城人越少,许是巡逻的士兵增多的缘故。莽古济和班席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暂时休整会儿。
就在这时候,莽古济开始质问班席,她说:“你没有自己的任务吗?说好的单独行动呢?你也违反了,是不是要杀了自己?”
班席:“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莽古济皱眉,疑惑的说:“什么?保护?”
班席:“我们要进城,去游说那些哈达宗室去投靠建州。”
莽古济觉得好笑:“投靠建州?为什么要投靠建州?就为了你刚才那几鞭子吗?班席,你和莽古济有什么区别?你们满嘴仁义道德,实际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还不就是想独吞整个哈达。她总算是知道了叶欢说的紧急是什么意思。八成是知道阿玛要发兵哈达,所以她要赶在之前完成一人收复哈达的任务,这样她不仅获得了人,还能收获好名声。呵呵,笑死,真是笑死人了。试问叶欢和吴尔古代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一点也没有。都是只想着自己的家伙。
班席:“你可以质疑,但这次你必须得进去。”
莽古济:“要是我不去呢?”
班席冷冷的看着她:“要是不进去,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你了。”他抽出匕首。
杀了她?呸。
莽古济瞪着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真是,都什么人啊,她真倒霉。
可对方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班席:“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去。”说完就牵着莽古济离开。
哈达城戒备森严,几十个守卫守在城门口。其中有两个守卫因为换岗的原因,在被换下来后就去了旁边的墙根那里小解。莽古济惊讶的发现自己和班席的长相竟然和这两个人说不出的相似,这真是巧合吗?
于是他们打翻两人,迅速的换上他们的衣服,进城。
不得不说,这易容术真的很成功,莽古济顺利进入,没有任何人察觉。
二人直接进入城内,来到了大殿里。
前面正是吴尔古代,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十分虚弱。
吴尔古代:“现在还有逃出城的人吗?”
班席:“回王子,已经没有了。”
吴尔古代:“嗯,很好。没事了,退下吧。”
正当他们俩转身的时候,吴尔古代叫住莽古济:“你留下。”
莽古济一愣,示意班席赶紧想办法,但没想到班席完全不看她,径直走了。
莽古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班席远去的背影,心里早骂了他几百遍祖宗了。
吴尔古代:“你过来。”
过来做什么?莽古济搞不懂为什么偏偏把她留下了,难道是发现她身份了?
她不敢回头。
只见吴尔古代继续说:“难道你也在怪我?卓林杀了我阿玛,我只是处死他,没有连你也杀已经仁至义尽了。”
卓林?好的,终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谁了。大抵是卓林的兄弟。要不怎么说莽古济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像卓林呢。
吴尔古代似乎有些心态崩,他也不管这个人回不回应,只说:“我都说了这个干旱天只会持续一年,等过了明年就会好转。为什么你们还不信?”
莽古济还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想着以不变应万变,便是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不想却感觉到吴尔古代慢慢朝自己走来,他说:“那建州狼子野心,早就想着要吞并我们,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忍忍。只有一年时间,我们就能抗过去。你们,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一年时间?说得好听。他是不是没看见过外面那些白骨啊。一年时间他们这些养尊处优,把物资都放在自己仓库的人当然好过了。那有没有想过那些饿死的人,他们要拿什么来过这一年?
吴尔古代:“你是不是也想像你弟弟一样叛逃?”
莽古济都快无语了,她没想到再次的吴尔古代会是这么狼狈的样子。他那时候的意气风发呢?似乎全都没有了。
吴尔古代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一把剑抵在莽古济的脖子上,他大声吼道:“说话!”
该死,她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
班席呢?那个家伙不是说好要保护她吗?现在又死到哪里去了?
早就知道叶欢没安好心,肯定是想除掉她,好完全霸占那副身体。
不管了,既然这样,那她也豁出去了。
莽古济:“王子,既然先国主已经故去,那奴才一定会誓死效忠国主。”
在生死刹那间莽古济可算是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吴尔古代这般样子,定是因为哈达内部出现了两种分歧。一派是追随前任国主孟格布禄的,一派则是吴尔古代的势力。发生这样的事孟格布禄要出城求助叶赫建州,但吴尔古代深知过去求助结果是什么——那就是不被建州吞并也会被叶赫吞并,所以他毒死了孟格布禄,关闭城墙,勒令城内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这里。
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他的势力。
吴尔古代将剑拿开,他似乎对莽古济的回答很满意,说:“刚才这么做我也是担心你也会像你弟弟一样叛逃。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莽古济为保住一条命,深吸一口气。
接着吴尔古代说:“你放心,扛过这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一定会重振哈达……”
莽古济转头,她突然提出一个问题:“王子,你打算怎么重振?”
吴尔古代:“……”他看向莽古济,“自然是将哈达发扬光大,再次成为我爷爷在世的女真霸主。”
莽古济:“女真霸主可不会连一次旱灾都扛不过去。”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能说得这么直接,真是找死啊。
吴尔古代被莽古济呛得咳嗽了几声,他恶狠狠的说:“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想到她都从山崖上跳下来都活得好好的,觉得还有什么好怕的!冲呀。
莽古济:“王子,我想不想活还不是您一句话?明明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去笼络人心,你却不知道珍惜,却还做着成为霸主的美梦?只怕一年不到,哈达都不用其他人进攻就灭亡了。”
吴尔古代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恨,气愤的他又想拿剑。但这一次莽古济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自然也就能放手大干。她趁着吴尔古代拔剑的时候飞身来到吴尔古代的身后,用力推了他一下。吴尔古代被推得踉跄,但他毕竟还有底子在,两人便扭打起来。
扭打间,莽古济的易容术慢慢显现,吴尔古代睁大眼睛看着她:“是你!”
莽古济摸着脸,惊觉自己已经暴露,她想起身,却被吴尔古代一把拦住。
该死,刚才还夸这易容术厉害,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掉妆了。
她开始猛踢吴尔古代,却不想吴尔古代不仅没有还手,反而用力的抱住她,他说:“女儿,我是你阿玛,我是你阿玛,你不记得阿玛了吗?”
这回轮到莽古济睁大眼睛了,什么?他是在搞笑吗?来这里认女儿来了。
莽古济一把推开吴尔古代,别说他现在真像一个虚弱的老头儿,莽古济:“什么女儿女儿的,再占我便宜,小心我将你剁成肉沫!”
吴尔古代感觉都快哭了,他说:“我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是我的小女儿啊,苏勒。”
苏勒?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莽古济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搞什么啊,她根本不认识这个认,怎么会抖得这么厉害?
她显得十分不耐烦,莽古济说:“既然被你发现,要杀要刮随便你,你少在这里演戏,我觉得恶心。”
吴尔古代用袖子擦干泪眼,他说:“我是说真的。苏勒,你和你额涅一起重生了是不是?”
莽古济没说话,她皱着眉,听着吴尔古代继续说,“我们一家三口都重生了。起初我还不确定,只以为那个刺杀我的女人只是和你长得很相似。我想重新和你额涅在一起,所以去建州提亲。可是我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个长相酷似我女儿的你时常出现在你额涅身边,而你额涅也展现出了异于同龄人的实力,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你们两个人和我一样也重生了。直到你额涅从辉发带了五十户人,开启了她风风火火的事业,我这才百分百确定,是的,你们都回来了。”
天呐,头皮发麻有没有。莽古济从没有想过之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很可能是她的阿玛?谢天谢地,他们当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要不然她会被恶心死。
莽古济:“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为什么还要去娶别的女人?”顶着恶心,她还是忍不住问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吴尔古代:“……如果我说我觉得配不上你额涅,所以才这么做的,你会不会原谅我?”
哈?因为灵魂是大人觉得压制不住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