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没办法,塔尔玛的事,叶欢信不过其他人。班席就算再好,也是褚英阵营的。他和额亦都一样,认定了一个主子就不会改。叶欢担心以后发生内斗班席这家伙会为褚英拿捏她,所以干脆舍弃,选择和最安全的额尔登额合作。

不过对额尔登额,叶欢也没有全部信任他。毕竟她和莽古济这种关系说出去就是大事,所以只能和额尔登额说莽古济是她的一个江湖朋友,也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莽古济浪迹江湖,什么时候来说不准。本来这一次叶欢就打算是最后一次,可没想到很快就让他俩见面了。

那是什么事呢?

塔尔玛离开后的一个月。

这天叶欢的基地来了一个农妇,哭得人都快过去了。叶欢一看这人面生,之前也没见过,怎么一过来就哭呢?一问才知原来这人是属于舒尔哈齐旗下的,没见过太正常了。那这次又为什么来找她?

妇人边哭边说:“冤枉啊,我儿子被人诬告杀人,他是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平时里也只能在旗里做点打杂的活,怎么可能是他。”

额尔登额:“那你既然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直接去找舒尔哈齐贝勒不好吗?干嘛来找我们台吉。”

妇人:“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实在没法子才来求助台吉,我儿子都快被打死了。台吉,格格,你一向铁面无私,您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啊。”

达哈苏:“台吉,这事我们要不要管?”

额尔登额:“唉,只要想管,你就有管不完的事。之前格格手下的人少,勉强还应付的过来,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人,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了。休息的时间都少了许多,难道还要去应付其他旗的人吗?那其他旗都是吃闲饭的?拿着钱不办事,全让我们格格一个人忙了。要我看还是算了,别到时候费力不讨好,还得罪了舒尔哈齐贝勒。”

达哈苏:“嗯,我也觉得有道理。格格断案公正,但不代表其他旗的旗主愿意放权。格格,我看还是让她回去吧。以后这种事我都在门口守着,看到了就遣散他们回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已经把决定做好了。

叶欢白了他们一眼,说:“到底谁是老大?”

他们低下头,不再说话。

叶欢对老妇说:“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老妇像是看到希望,接着就把她的遭遇说给叶欢听:“是这样的。我儿子今年十七,是到了找媳妇的时候,我就去旗里申请,想要贝勒给我们安排一门婚事。”这里说一下入关前,旗里的人的嫁娶都是旗主来决定的。老妇继续说,“然后他们给许了一户,昨天刚走动了一次,可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我们走动的那家姑娘,她的额涅和妹妹竟被人砍去了头颅。”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生也紧张起来。看来这不是一件普通的家长里短,而是一件命案啊。

叶欢皱眉,她说:“嗯,然后呢?”

妇人:“他们家一出事,我们立刻就被定为重点嫌疑对象。她家爹和女儿都控告是我儿子杀的。冤枉啊,我们昨天去了之后就在家里,再也没有去过他家。”

叶欢:“你先别急着喊冤。告诉我,昨天你们两家具体发生了什么?”

妇人发现叶欢完全没有被自己带着走,只得心虚的说:“昨天,昨天我们俩吵架了。还不是因为嫁妆彩礼的事,她家要求太高。台吉,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连活着都不容易,哪里还有钱多余给他们支出?我已经和她们保证,等嫁过来一定会对她们的女儿像亲生的,不会让她受委屈。可是她们压根不听,还骂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

叶欢:“所以你就生气了?”

妇人:“嗯,我是有些生气,觉得她们要是看不上我们,也没必要说到这份上。好聚好散就行,都是一个旗的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留点面子,不至于再见难看。可是她们却像中邪了一样,一直不停咒骂我们。我们家三人后来也忍不了了,和她们一大家子扭打起来。最后不欢而散。回去后我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我也明白我家就是这么个条件。就是穷,穷得揭不开锅,换了哪家姑娘都是这样。所以慢慢了我也就不那么生气,该干嘛干嘛去了。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儿子被抓走,说是因为昨天的事气不过对她们恶意报复。台吉,冤枉啊,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杀人,还将她们的头砍下来,那得多大的恨?我做不到,我是真坐不到。”

达哈苏:“你做不到,不代表你儿子,你男人做不了。”

妇人连忙解释:“我男人和儿子都是老实人,就是因为太老实,所以导致我家都揭不开锅。我天天骂他们,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又怎么会杀人呢?”

叶欢:“你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洗清自家的嫌疑,这很正常。不过你应该还漏掉了一些事,比如女方的证词。光凭吵架这个,我相信舒尔哈齐贝勒是不会轻易定你们罪的。”

妇人:“台吉,我这不是刚想和您说吗?女方说我儿子晚上翻墙去她窗户底下调戏她,被她额涅泼了一盆水,我儿子气不过回头就杀了她们。真是冤枉,我儿子晚上一直和我们在一块,根本没出门,怎么可能是他?”

额尔登额:“等等,你刚才说死的人是女方的额涅和妹妹?为什么死的不是女方本人,反而是她的妹妹?”

叶欢猛咳了两声,这家伙,怎么能这么问。

叶欢:“女方和女方阿玛受伤了吗?她们是否目击到了凶案现场?”

妇人:“回大人,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女方说的是发生调戏事件后,女方的额涅就让女方的阿玛送女方去舅舅家了,怕的是我儿子又会来骚扰,不安全。可谁知道等这家男人回来后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躺在地上,遍地是血,连头也被人砍了去。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她们其实并不知道,全都是靠猜测。”

叶欢:“那头颅可有找到?”

妇人一想到这个就哭得更凶了:“没有,他们为了让我儿子说出头颅去处严刑逼供,我儿子都快没命了。台吉,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知道头在哪里?请台吉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叶欢:“这事我已经知晓,你先回去吧。”

妇人:“台吉,这事不能再等了。我儿子那身体受不住酷刑,只怕熬不过两日。台吉若是不答应,老奴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哟呵,怎么着,还想在这里道德绑架她是不是?

叶欢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说罢直接走了出去,都不带理的。

等走出去,额尔登额他们也跟了上来,额尔登额:“台吉,这事怎么办?”

叶欢:“你们送这老妇人回去,然后借着这个理由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核实下老妇说的是真是假。然后问问他们要做什么,接下来怎么定。除了这些什么也不要问,知道吗?”

毕竟不是她管辖的范围,这么明目张胆的干涉肯定是不可以的。

额尔登额点头,抱拳说:“我们这就去。”

等到三人离开,身体里的莽古济说话了:“这事你还真管吗?”

叶欢:“……不知道。”

莽古济:“你这也太不相信我叔叔他们了。他们活了那么大岁数,难道连个犯人也神不清楚吗?”

叶欢:“别的案子或许能。但这个案子指向性很大,但最大的证据一直没有出来。就是那两颗头颅。到底是有大的恨才能砍下头颅?就因为白天吵了一架?”

莽古济:“不是说晚上还去找了女方一次吗?还被女方额涅赶出来了。”

叶欢:“确定就是他吗?”

莽古济:“这……”

叶欢:“老妇人说他儿子自从回家后就没有出来过。晚上那人真的是她儿子吗?”

莽古济:“万一是她为了救儿子故意隐瞒呢?’

叶欢:“至少女方的证词是这样,但老妇又极力辩解,我看两边证词都不能全信。还是得从女方的关系网开始查起。”

她抬头,发现乌云密布,有下雨的征兆。莽古济感叹:“这雨是越下越少了,明年大旱,怕是连这点雨都不会有。”

叶欢:“是啊,所以得赶紧屯粮,有效的规划一下。”

莽古济:“待会我出去走走。”

叶欢:“你要去哪?下着雨,都是土路,走哪都不方便。要是没什么事,就在家里待着吧。”自从搬来这里后叶欢已经不用担心莽古济的去处了,便也没有多想。

不想莽古济生气的说:“你成天用着我的身体就在这片地方忙东忙西,我都没有自由可言。好不容易下雨了,我还不能出去了?你满口的人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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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固伦公主[清穿]
连载中秦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