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叶欢都躲着努尔哈赤,那真是见到他就走,完全不带回头的。
就因为这,她已经被莽古济骂了几万次了。
莽古济:“你又在发什么疯。我阿玛到底怎么惹你了?”要不是叶欢答应自己能保住额涅的位置,她也不会允许叶欢这么放肆。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了,想想整个佛阿拉城,哪个敢忤逆努尔哈赤?她竟然敢这么做,不要命了?!
老天,到底她是犯了什么罪!
叶欢:“你不是知道答案吗?”深知莽古济心里在想什么的她笑着,她越急,叶欢就越云淡风轻。
莽古济一愣:“我知道?我哪里知道?你每次都想一出是一出,只有你能猜到我想什么,而我却连有没有被你戏耍都不知道。”
叶欢:“哦,原来你不知道啊,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莽古济不服气:“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
但事实就是这样,叶欢的确看不上莽古济,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以为她是谁?
如果有天抓到她的本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欢听到了莽古济的心声,瞬间就笑了出来,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打杀杀,你不是努尔哈赤的女儿,不需要像这些人一样要跑前线去的。动一下你的脑子好吗?”
叶欢意味深长的说:“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此时她们正在马场外看一群汉子在练习骑马射箭,各个没有穿衣服的肌肉男。
叶欢撑着头看着,倒还有些享受。
“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
莽古济不明白,这些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到底有什么看的?
她早就看腻了。
不想叶欢却很认真的点头,她说:“这么多优秀的男儿,不挑几个做后宫可惜了。”
莽古济白眼都快翻抽筋了。
“你就这么点出息。”终于让她赢一次了。莽古济笑道,“这些人以前都是给我当马骑的。”
叶欢挑眉,难怪刚才有几个人明明看到了她,却要装作没看到,故意绕开她们。看来莽古济这人没少作威作福啊。
她摇头,站起身来,接着说:“看着别人骑马哪里有自己骑马爽?走,骑马去。”说完朝着马场走去。
莽古济似乎想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叶欢:“不会骑马?”
莽古济好半会儿才说:“你不会说的是那种真马吧?”
叶欢:“是啊,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莽古济:“你不怕摔死啊。”
叶欢:“有你陪着我,死了也有人作伴,怕个毛。“
继续前行,就看着马场上的人都朝自己这边看来。
连那些正在骑马的人也停下来,下马对莽古济抱拳行礼。
大家都没有抬头,没有一个人敢和莽古济对视。
叶欢:“还真是母老虎,这么多大个子全被你吓成老鼠了。”
莽古济:“那有什么不对?我阿玛本身就是这里的王。”
叶欢:“你还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你阿玛啊?你这么对他们,就不怕哪天你也失去你阿玛的宠爱,这些人会变本加厉把之前的都还回来吗?”
莽古济不说话了。
叶欢:“不是我说话重,实在是现在的问题迫在眉睫,急需解决。你的额涅先前生了三个儿子,后又有一个莽古尔泰,如今再添一个弟弟,你们这一支的确有嚣张的底气。但可惜你阿玛有那么多女人,又为他生了这么多优秀的儿子,他为了平衡家庭,肯定是不希望你们这一支壮大后让他的家庭关系失衡。你或许还小,不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觉得现在哥哥们都让着你,被你欺负的皇太极还小,还对你构不成威胁。”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终有一天会长大,现在还不敢争取的东西,以后迟早会让你们都还回来。如果你们这一家还沉浸在这种所谓的“优势”中,看不起任何人,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只有变成他们的靶子。莽古济,你应该不想成为这些人的靶子吧?你看看上面多少箭,你又能受几箭?!”
她的话让莽古济听得胆寒,她颤抖着,都不敢去看靶场上的那些靶子了。
千疮百孔,只有被挨打的份。
莽古济:“你不要吓我。”
叶欢看她不敢面对现实,便说:“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就去骑马射箭去。”
莽古济:“不要去,我突然不喜欢了。”
叶欢:“之前不是玩得挺欢的吗?这个马场应该就是你的游乐园吧?”
莽古济:“别闹,我现在是真不想去,你赶紧停下来。”
叶欢:“你是一个胆小鬼,连这个都怕。”
莽古济:“你胡说什么?才不是!”
叶欢:“你不会骑马,我还以为你们打从娘胎出来就会了呢。”
莽古济:“我会!”叶欢踩得没错,激将法对她很有用。“谁说我不会?”
叶欢:“那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走到马厩的时候,这群战士里的头头已经走过来了。
是额亦都,他是努尔哈赤的好兄弟,清初五大臣之一。他小跑过来,弯腰问:“三格格,就你一个人吗?”
叶欢对他礼貌行礼:“是,额亦都伯伯。”她特意看了一圈,表现得异常欣喜。
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但却把周围的人吓得够呛。
毕竟谁又知道这位姑奶奶今天又会有什么新主意呢?
额亦都头上也冒出了汗,可想平时莽古济也没少给他添麻烦。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努尔哈赤的女儿。
“想骑吗?”额亦都问。
叶欢弱弱的问:“可以吗?”
额亦都:“当然可以。”他立马挥手,示意躲在后面的几个人出来。
叶欢一看这应该是额亦都的几个孩子吧?
不让自己手下当马,只有委屈孩子了。
叶欢对莽古济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都把他们吓成什么样了?”
莽古济嘀咕:“我也没逼他们啊。”
这还不叫逼?什么才叫逼啊。
小妹妹,你在使用特权,你知不知道?
看来以后还得好好教育。
她对额亦都说:“不不不,伯伯,我不要这样。”
额亦都很疑惑,连这都不行?
看他的表情,叶欢知道误会大了。
她连忙解释:“以前是我不对,我为自己做的事抱歉。这次,我想骑你们这样的马。”
额亦都:“三格格,我家这几个小子都皮实,你想怎么骑就怎么骑,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就让那几个孩子过来。
他们分别是他的长子班席,次子达启,三子车尔格。
三个人站在一块,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上前。
还是额亦都叫了一声:“班席,你是哥哥,你过来。”
两个弟弟在后面附和:“大哥,你快去吧。”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见状都忍不住捂嘴笑出来。
班席无奈,只好上前。先是给莽古济抱拳行礼,便是习惯性的跪下。
叶欢赶紧制止:“不不,班席哥哥,你快起来。”说完就去扶班席,她说,“对不起大家,请原谅我的不懂事,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
额亦都和几个孩子都诧异的看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叶欢:“我是我阿玛的女儿,我想学骑马,我想学射箭。请你们不要多想,我并不是要刁难你们,而是想真心实意的请教。请你们教教我。”
她真的无比真诚,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班席看向阿玛,他觉得他们可以相信莽古济。
眼见就快要说服所有人,但下一秒额亦都就严厉的呵斥道:“臭小子,还不跪下。”
叶欢恍惚,这是……
她看到班席跪在她的脚边,头低得低低的,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相信了吗?
额亦都没来由的发火,但是对叶欢倒是和和气气:“三格格,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吧,我这几个孩子有什么不懂事的,麻烦三格格多教育。”
这个情景把叶欢搞得措手不及,她有些茫然。
莽古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嘲笑道:“看到了吧?有些时候并不是我要求这样,而是他们自己会主动趴在地上。”
“再说这个班席不过是一个庶子,我骑了又怎么样?”
说着就要抢过身体抬脚坐到班席身上。
可是下一秒叶欢就把班席扶起,她说:“伯伯,请给我安排一匹最大的马。”手指着那边赛马的人群,“我要和他们一样。”
额亦都大为震惊,这开什么玩笑?
她才多大,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欢:“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怎么这个也不听了?”
额亦都这才松口:“三格格,伯伯给你挑匹好马,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你等我一下。”
……
叶欢骑的是额亦都自己常年征战的马。
他把叶欢放在马背上,而他则亲自牵着马绳。这样既能满足孩子的要求,又能保证她的安全。
叶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一路上都安静得出奇。
叶欢回头,发现马场上所有人都散了。
那些**着上身的人如今都已经把衣服穿好,早就不知去向。
莽古济:“这样很好玩吗?”
叶欢:“闭嘴。”
她生气了。
这么多天,难得见她生气。
莽古济不敢说话了。
额亦都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欢一开始想不明白。不过很快她就相通了。
他这是在通过莽古济,向努尔哈赤表忠心。
他永远都会是努尔哈赤的一条狗。
狗,确实,这一点额亦都做得很好,他都能为努尔哈赤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叶欢表示自己理解,但你让她去做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一辈子也做不到。
缓和了心情,叶欢就说:“伯伯,我能射箭吗?”
额亦都停住:“好,那我抱你下来。”
叶欢:“不用,伯伯,我就在这马上。”
额亦都没法,便只好唤来班席,让他递上了一支弓箭。
叶欢在接箭的时候没有忘记和班席说声:“谢谢。”
班席瞳孔放大,显然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不用……格格,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欢没有再管他,开始调试手里的东西。
莽古济看到她吃力的样子,又是很嫌弃,她说:“你都拉不动它,何苦在这里丢人现眼?我的脸啊,都快被你丢尽了。”
叶欢:“脸都不要了才能做什么事都不怕啊。”
莽古济:“哼,不是你的脸你当然说得轻松。”
叶欢说着,手里也没停比划。她今天失误是真多,怎么没想过莽古济现在才六岁呢。
六岁,虽说在古代心智肯定比现代的小孩成熟,可身体是一样的啊,更何况这弓一般成年人都费劲,别说她这么小的人了。
一旁的班席突然说道:“格格,像这样拉弓,只需要用点巧劲就行。”
说完,他就用自己手上的弓箭开始一步步教。
叶欢听得认真,很快就点头示意:“让我来试试。”
班席:“眼睛平视前方,手不要晃动,稳,再稳一点。”
叶欢:“好,我明白。”
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到射箭成绩。
莽古济:“你不会真的会射箭吧?”看她的姿势有模有样,莫非她真的是神?
叶欢:“你马上就知道答案了。”
一箭射出,好像随身都散发着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中了吗?
中了吗?
定睛一看,中个屁。
连靶也没摸到。
莽古济以为这次会在众人面前扳回一局呢,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结果就这?
笑死人了。
叶欢目无表情,她从马上跳下来,对额亦都说:“伯伯,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额亦都:“班席,你给格格拿的什么弓什么箭?这分明不是我们常用的。”
班席:“回阿玛,这是我为弟弟们做的弓箭。”
额亦都:“谁要你擅自做主拿这种箭的,去,重新拿箭来。”
他再次斥责班席,命令他拿一副平时战士们射箭的装备。
额亦都:“格格不要生气,这回由我来亲自教你,保管能射中,如何?”
……
晚上,叶欢躺在床上遭到莽古济无情的嘲笑。
“哈哈,我还你有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莽古济说。
叶欢:“你懂什么?我都说了我们现在要低调,我要是这么厉害,我怕你额涅死得更快。”
莽古济又被叶欢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竟然把无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是她要低调?不是真不会?
虚伪!
莽古济:“你能不能不要老说我额涅会死?你是看我现在不能打你吗?。”真是的,这个人怎么老掏人心窝子呢!
叶欢:“不是我想恐吓你,事实就是这样。”
要是换做别人,唉,关键叶欢又不是别人,这个人和自己共用一个身体,而且还经常用自己的身体做些骚操作,偏偏有些事还挺有用。莽古济是想不信都不行。
所以,这是真的会发生吗?
她现在是越来越相信了。
如果真发生了,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不,她不要,她不要失去额涅!
莽古济想到白天叶欢的那番话,她不解的说:“我有几个同母的兄弟怎么了?他们就这么看我们不顺眼吗?”
叶欢:“是啊,家里就这么点肉,给你吃了,他们就吃不到了,能不遭恨吗?”
莽古济:“那你说,到底是谁在恨我们?”
叶欢:“你抢了谁的肉,谁你恨你。”
莽古济:“是大哥,二哥,还是……皇太极那小子?”
叶欢:“岂止是他们,分肉的人多了去了。你有时候不要局限在这个家里,把范围扩大点,就知道你周围有多少人在等着分食你手上的肉……还有,你这块肉。”
莽古济吓得想要尖叫。
什么?
她这块肉?
她也要被当做食物吗?
想想都生理不适。
叶欢:“树大招风,以后我们真的得低调了。把你那些坏毛病全都改了,不然人家想弄你根本不用想招,你是送上门让人宰。”
莽古济:“我哪有。”她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叶欢:“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和其他人打过关系。特别是你上面说的三个人。”
莽古济:“啊,非要这样吗?”
能不能除了皇太极?
她真的很不喜欢他!
这个家伙看着一肚子火,真是一股无名火,只要他出现,莽古济就恨不得打他一顿。
这是气场不合吗?
还是这家伙身上装了什么东西,让人控制不住?
叶欢:“不喜欢也要这么做,你阿玛就想看合家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你一味的欺负皇太极,只会让你阿玛忌惮和厌恶,你额涅的处境也不会好。”
莽古济嘀咕:“你又在吓唬我!如果我额涅没有怀孕的话,我还真被你骗了!”是啊,这不是怀孕了吗?如果阿玛不喜欢额涅,她这个弟弟根本就不会来。
叶欢笑:“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怀孕就是喜欢?你知不知道有种叫“做恨”?”臭男人们把爱和性分的清清楚楚,没有爱也不妨碍他们发泄。叶欢觉得古代的女人可怜,现代还能做掉,而古代什么也做不了。
做恨?
莽古济还是个六岁孩子,对于怎么让人怀孕都搞不懂,哪里又会知道什么是做恨呢?算了,反正这女人很多话她都不懂。
但她也没有放弃提问,好不容易等到叶欢愿意沟通的时候,她可不想放弃。
莽古济:“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一直躲着我阿玛呢?你这样不是会惹怒他吗?我可从没有一次这么对我阿玛这样过,其他人也不敢。你太大胆了。你会害死我的!”
叶欢:“就因为你平时表现得很温顺,我这次的计划才能很好实施,放心。”
莽古济:“你又在打哑谜!”
叶欢:“我想让他对你们母女愧疚。人都有点犯贱,平时对你好得不行的人,突然有一天对所有人好,偏偏就对你很冷落,你会不会浑身不舒服,从而想东想西。”
莽古济:“你确定这对我阿玛有用?”
叶欢:“不确定但总要试试,毕竟你都说了你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救你额涅。”
莽古济:“……好吧。”
两人说完这个沉默了一会儿。
叶欢都以为莽古济不会再说什么了,不想莽古济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今天好像对那个班席很特别欸。”
叶欢:“这是我一贯的处事态度,对谁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莽古济:“谁说的,你对我就很冷漠,甚至无情。我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忍受过来了,每次都要被你冷嘲热讽外带教训。”
叶欢:“不想要我对你这样你就聪明一点,我也不想操这个心。”
莽古济:“说真的,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班席的脸。”以前都是把人当狗一样使唤,看到的都是背,哪里会正眼瞧他?
“别说,班席也长得挺好看的。”莽古济估计是跟叶欢待了这么久,审美也提高了,她感叹道,“不过啊,他是额亦都的儿子,还是庶子,和我是云泥之别。”
叶欢:“庶子怎么了?”
莽古济:“嫡庶有别,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这种嫡女成亲,是不会考虑除嫡子以外的对象的。”
叶欢无奈的摇头:“有意思。不过你俩就是能在一起,他也没多少时间了。”
莽古济:“什么叫没多少时间?他要走吗?”
叶欢:“他啊……”她沉思了一会儿,很久才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
额亦都家。
班席也躺在床上,手里却把玩着一支箭。
这是白天叶欢射出的那支,它飞到了草丛里。在叶欢走后,他按照规矩,为了防止多余的箭被有心人捡走,他便四处寻找一一收回。
他在一处有了意外之喜。这支箭竟然刺穿了一只兔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箭是他亲手做的,他一定会以为是其他战士。但这偏偏就出自他的手,上面还有他做的标记。
是她。
白天一直为没有成功射中而沮丧的莽古济格格。
她的第一箭就成功了。
这可不是运气,如果只是单纯的靠运气,这个兔子可能就只擦破了皮,根本不会直接穿过身体。
这是需要力度和技巧的。
班席打量着这支箭,看到上面的血迹,脑海里突然有了很多疑问。
那个曾经连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的格格,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正想着,班席就被管家叫起,说是额亦都正在书房等他。
父子见面,额亦都看着即将成年的儿子说:“你多大了?”
班席抱拳:“回阿玛,儿子已经过十五岁了。”
额亦都:“你在马场做工多少年了?”
似乎,从他们那年因为努尔哈赤要为祖父和父亲报仇,努尔哈赤家的宗族亲戚一致反对,他们不得已从赫图阿拉迁到了佛阿拉城,班席就在马场了。
这些年他事多,家里又添了这么多弟弟妹妹,完全没有顾及他的这个儿子。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努尔哈赤家的三格格,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被人骑在身下。
心里的滋味复杂。
于是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额亦都:“嗯,过些天,舒尔哈齐贝勒会带领一批队伍出去,褚英阿哥也会去。”
说完这句话,他停了一阵子才说。
“褚英阿哥第一次参与这么危险的活动,身边需要有人贴身保护。为了让贝勒放心,班席,我推荐了你去。”
班席毫不犹豫的回道:“阿玛,我一定会誓死保护阿哥。”
额亦都:“你要记住,他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你自己的命,你记住了吗?“
班席:“是,儿子知道。”
额亦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班席,你额涅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就在这几天给你安排个媳妇。这样你外出也无后顾之忧。”
他说的额涅并不是班席的亲娘,而是努尔哈赤的堂妹。班席的亲娘早就去世了。这些年这位额涅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不好。班席呢,也很感激额涅的付出,一直很照顾弟弟妹妹。
听到这话班席就明白了,父亲是怕他有去无回,想给他安排个亲事。
只要有后,以后也不至于连个烧纸的人也没有。
但班席却断然拒绝了,他说:“阿玛,儿子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褚英阿哥,只要我活着,就绝对没有人敢伤害阿哥。至于娶媳妇,我自知是什么样子,不想耽误别的姑娘,还是不劳烦阿玛和额涅了。”
额亦都皱眉:“你还是考虑考虑,这是你的终身大事。”
班席:“谢阿玛好意。”
见他这样,额亦都知道多说无益。他这儿子他还是知道的,打定了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要不然他也不敢放心让他去保护褚英。
额亦都:“好,既然这样,那就以后再说。出发前,你就在阿哥身边保护吧,明日你就去贝勒府上报道。”
班席:“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