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你要杀费英东吗?”没想到这次会是努尔哈赤来向叶欢求情。他和费英东的关系就和亲兄弟一样。上辈子费英东去世没把老努哭死。可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努尔哈赤是没法庇护他兄弟了。
为什么?很简单。一个是费英东的等级还没升到最高级,现在是1604年,离上辈子他去世的时间还有十几年。要知道费英东的高光都是在后面,而现在,他不过是众多将士中的一员,甚至连叶欢制定的六部都没进。二来费英东是努尔哈赤的心腹,于叶欢来说毫无用处,更别说什么统战价值了。
叶欢耸肩:“费英东很厉害,但他违反我们的规则,就只能死了。”
努尔哈赤知道保不住费英东,他自己也够呛。
所以他的语气也没有之前硬了,只能说:“我知道他错得离谱,可是你以后招揽的那些大将要是看到你对待归附的老人是这样的待遇,他们会怎么想?”
叶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正是要用费英东这个典型来警醒他们,不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努尔哈赤:“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叶欢:“阿玛,不要再让这些小事来破坏我们父女的感情。”
努尔哈赤还是不肯放弃,他拿起手里的表有些生气的说:“你这六部设计要不要再改改?”
叶欢:“有什么不妥吗?”
努尔哈赤:“六部分管贝勒竟然没有我和你叔叔?”有什么不妥?她竟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和舒尔哈齐是建州最大的贝勒,竟然管理六部的资格都没有!
叶欢:“阿玛,您和叔叔年纪也大了,可以颐养天年了,没事的时候带带我哥那些孩子,儿孙绕膝,多幸福?干嘛非得捡这些累活干呢?让他们那些年轻人干不好吗?”
努尔哈赤:“你阿玛我才四十出头,还年轻着呢!”
叶欢:“阿玛,您老了,让我们这些小的来孝敬你吧。曾经您差点死在战场上,难道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努尔哈赤:“战士最终归宿就应该是战场!”
叶欢:“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不想我额涅这么年轻就守寡。”
这……
你看这话对吗?
她额涅年轻,他就是不年轻?
要知道衮代还比他大三岁呢!
努尔哈赤想发火,但如今他像那砧板上的肉已经是被宰的份,哪里还有谈判的资格?看看那六部的分布——
吏部:管部贝勒褚英,女真承政额尔登额。户部:管部贝勒代善,女真承政多积礼。礼部:皇太极,女真承政阿墩。兵部:班席,女真承政希福。刑部:管部贝勒莽古济,女真承政叶欢。工部:乌希哈,女真承政阿敏。
这上面哪里还有他的人脉?
不仅如此,上面有几个名单也太离谱了。皇太极这么小就掌管这么大的礼部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有班席,他一个庶子即使能力再大又怎么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上?
但很显然,叶欢似乎是已经猜透他的心思。她直接用眼神将努尔哈赤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叶欢:“阿玛也不用这么过分担心。这上面的名单目前还是能应付建州的。只是说随着我们的发展,名单也会更改。只要他们任一一人考核不及格,就算是站在最前面的分管贝勒也要被替换。”
她挠挠头,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把蒙汉的承政也算上的,可阿玛您也知道,现在归附过来的蒙古人只有几个部落,他们文化水平太低。而汉人多半是逃难来这里的,想要从里面找出几个秀才太难了。光是从他们这些人手里找出能胜任的六部承政就让我费了好大劲。要怎么办呢?要不要广发英雄帖,先召集各路英豪过来把领导班子建起来?”
努尔哈赤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她这女子野心不小,难道是要吞并南方那个大国吗?
叶欢又说:“嗯,想想都很难,我要是他们,我也不会贸然来投奔一个女真国。这叫叛徒啊,阿玛!”
努尔哈赤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欢:“我的意思是这些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没有“华夷之别”呢?我们是一个共和国……”
很好,终于来到主题了。
叶欢:“你说不要我惩罚费英东,是因为在您的心里,只有这些女真人才有统战价值。他们不能杀,但那些汉人城池里的一切是可以杀可以掠夺的。”上一世努尔哈赤对待女真人的态度的确是要比汉人好很多。她继续说,“我知道您曾在汉人那里受了不少的欺辱,您忘不了,所以您是希望借此机会报复回去的。但是阿玛,那些苦痛不是平民百姓造成的,而是腐朽的明朝政府造成的。我们应该集结所有像我们一样被明政府剥削的百姓,一起来反抗他们,推翻他们!然后建立一个没有皇权的社会主义国家,那里没有权贵,不会垄断,万千农奴翻身当家做主,男女平等。”
努尔哈赤:“莽古济,这真是你的想法吗?”
叶欢:“阿玛我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啊,为什么你还会这么问?”
努尔哈赤:“呵呵,我只是觉得你明明有希望成为开国之君,为什么要轻易舍弃,将江山拱手让人?因为你是女人?”
叶欢鼓起了掌:“阿玛真聪明!的确是有这样的原因,但也不全是。我因为是女人,在生育方面肯定是没有你们男人有优势。即使我是钢铁子宫,我也生不出二三十个孩子。再说对于女帝继承人的问题,肯定是引发宫廷的腥风血雨,何苦呢?就因为我家那点破事引发国难,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实在是太造孽了。所以我决定让出权力,让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自己做主,组建一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和军队。”
……
莽古济在外面等着叶欢,等了有两个时辰才见她出来。叶欢:“等久了吧?”
莽古济:“还说呢,我感觉我小腿那的血管都堵了。”
叶欢:“是吗?那看来不是遗传。”
她喃喃几句。
莽古济问:“什么遗传不遗传的?”
叶欢将裤子拎起来,她的小腿便露在莽古济面前。莽古济下意识想去给她挡,说:“注意点,周围还有人呢。”
也不是在屋里,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呢?
叶欢:“挡个屁,我们以后就是穿衣自由,长裤短裤都能穿出门,再也不是闺阁专属。”
莽古济:“靠谱,看来是我太古板了。我早就看女人的长头发不顺眼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喜欢那么长的头发,不好洗还容易生虫,但就碍于规矩不能剪,剪了还会说是诅咒父母,就这道德绑架,把人压得死死的。”
叶欢:“到时候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剪什么发型都可以了!”
莽古济:“好棒!”
叶欢:“你看看你,我本来是要给你看我身上这些血管的。”那是一条条被堵塞的静脉曲张,“一直伴随我,时不时的让我疼几下,我一直想去掉来着。”
莽古济:“听说她们医学院已经研究出治疗办法了。”
叶欢:“是吗?”
莽古济小声说:“还有……那个。”
叶欢:“什么?”
莽古济扭捏的说:“就是那个啊,你故意的是不是?”不是能看透人心吗?
叶欢:“真不知道。”
莽古济一看叶欢就是想让自己说出来,便说:“就是避孕那个,能让女人无痛避孕!不需要吃药,不会伤害女性身体,只要戴在男人身上,就可以。”
叶欢:“很好。”
莽古济:“你怎么这么淡定?”说出口后立马就意识到问题。
难道说这也是叶欢安排好的?
莽古济用手指着叶欢,叶欢连忙解释:“和我没关系,这全是这群姑娘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莽古济:“你为什么不干涉?”既然是世界主宰,制造出什么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要太爽。
叶欢:“要是你,你会觉得那样有意思吗?”
也是哦,要是什么事情都这么简单,那就失去乐趣和意义了。
让这些小人们在不断失败和挫折下越战越勇,最后再成功才有意思啊。
叶欢:“其实我已经降低很多难度了。想那时候这片土地哪那么容易种粮食?全年有一大半时间都被积雪覆盖,还有几个月地里都不适合种植。而且年连灾害,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战争。”说起以往的事,叶欢的模样就像年过半百的老人,眼里全是沧桑。但很快她调整过来,说,“都过去了,现在我也想过好日子,过不一样的日子。”
莽古济:“是啊,都过去了。未来,会好的,会越来越好的。”
她们一起仰望天空。
过了一会儿莽古济:“额尔登额倒戈褚英是不是你安排的?”
叶欢:“物以类聚罢了。”
莽古济:“你就不干涉下?就看着他给你使绊子啊?”
叶欢:“你当真给我使绊子是他吗?”
莽古济:“不是他还有谁?我看就他最恨你。”
叶欢:“不,最恨我的是封建政权,是高高在上的神权,是不容侵犯的父权和夫权。你以为只有额尔登额一个人,实际背后是千千万万不服气的男人,还有躲在他们背后享受权利的一部分女人。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莽古济:“你打算怎么做?”
叶欢:“叫上乌希哈,说我一年前和她说的军事演习可以开始了。”
军事演习,邀请名单里不仅有新上任的林丹汗,辽东总兵,连带着周边的朝鲜,甚至日本都有。
三个月后。
叶欢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左右两边全是被她邀请来的贵宾。
为什么是她在那儿?叶欢也不想啊。
还不是因为努尔哈赤“突发恶疾”暂时没办法出席这次活动,叶欢在众人的推荐下临时肩负起重任。
再看下面坐得人,虽说林丹和李成梁都没有过来,但还是有派手下过来。多少也要客气客气,不然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一个飞弹落在自己的屋顶上。而朝鲜和日本皆为使者,特意给叶欢送来了不少的稀罕物。
莽古济:“你听说了吗?”她凑到叶欢跟前说。
叶欢:“?”
莽古济:“大家都说我阿玛没来是你害的,你要不要去解释下?”
叶欢:“解释什么?他们心里既然已经这么认定了,我说破嘴皮也没用。让他们这么想吧,反正谁生气谁知道。”
莽古济:“可是明明就不是我们啊。阿玛他是急火攻心,还有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时候父女之情在利益面前真是一文不值,努尔哈赤为了能夺回权利,竟然想联合李成梁一起弄死叶欢。
没错,就在上个月,李成梁请叶欢去辽阳一聚,特意整了一出鸿门宴。呵呵,真是没想到啊,人在不同的位置上就会做不同的选择。上一世的努尔哈赤哪里会想到这一出?这不是舒尔哈齐的剧本吗?是啊,兔子逼急了还跳墙呢。努尔哈赤是真没招了,自己现在也才四十多岁,就这么被女儿架空,之前的一切化为乌有,他能甘心吗?再说你别看后面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对明朝恨得牙痒痒,但现在不一样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现在恨不得明朝赶紧灭了叶欢呢。
不过没法,这一次叶欢是版本之主,不是他。所以叶欢在李府怎么进去,就是怎么出来的。伤?不存在的。从那以后叶欢就更是把控了建州的一切,努尔哈赤也在之后病倒,由叶欢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每个人都夸叶欢孝顺。
回到现场,阿巴亥也过来,叶欢说:“今天的设计很不错。”阿巴亥是建州为数不多审美在线的人,这种大型场合的布置自然就安排给她了。
阿巴亥:“谢了。那我们现在开始?”
叶欢瞥了一眼:“慢着。”
阿巴亥:“怎么?”
叶欢:“我突然觉得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让全天下的人看到,好像有点太浪费了?”
莽古济震惊,然后小声说:“喂,说好的抵抗神权呢,你这是要在天上弄天幕吗?”
这丫头,真是脑洞大开。
好吧,其实叶欢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她想这样的场面通过投屏天幕的方式让全世界能看到天空的人都看到。
晚上效果更佳哦。
但是以现在的发展肯定会吓坏众人,别到时候又重新创造一个新神权出来就不好了。
叶欢:“胡说什么呢!我是说让史官过来将这壮举记录下来,以便以后的知道。”
莽古济这才放心的笑笑:“是是,是我误会了,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现在就去找。”
叶欢:“希福,就他了。”
莽古济:“我还以为你要找皇太极呢。”
叶欢:“皇太极?我另有安排。”
莽古济:“我就这么一说。”
在众人的期待中,皇太极登上了准备好的发言台,开始向在场的人介绍今日演习的流程。他慷慨激昂,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乌林珠和一群小姐妹站在旁边看着皇太极,不少人跟着起哄,说:“你男朋友真帅!”
乌林珠:“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我们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们注意点。”她表情严肃,但看台上人的时候脸上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对面的费英东看着对面一群女孩子好不开心,他对额亦都说:“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活动也可以让女人参加了?”然后想起来那乌林珠刚好是额亦都的孩子,他改变下语气,“对不起,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她们会站在我们对面。”
他吐槽自己不解。现在他们站的位置是准备区域,乌林珠她们是女兵方阵,而他们正是男兵方阵,待会是要一起出去的。想想之前他们打仗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哪有这些女人的份?如今他只想说句凭什么?
没想到额亦都仅凭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你这条命差点保不住,能让你参加这样的活动已经算是她开恩了。”
费英东想:她是巴不得我死,是她开恩吗?
可他不敢说出口。
只能老老实实。
褚英因为坐的位置就是喇叭旁边,只听了皇太极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耳朵快聋了。他想走,却被旁边的代善用手拉住,代善脸上面带笑容,只微微动唇说:“这时候要去哪?这么多人看着呢。”
褚英:“你不要耳朵我还要呢。”
代善:“你还想保住这个位置就老实点。”
褚英有些不悦:“老二,你怎么说话呢。”
代善:“大哥,我就是拿你当大哥才这么说。你知道这次演习之后,会有多少人从四面八方过来吗?你不要以为这就是一次单纯的军事演习,谁会没事吃饱了撑得这么折腾?我告诉你,我们的妹妹高明着呢,她是想用这一招让天下的人知道她的实力。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她要用最快的时间统一这天下。对付别人,她有的是手段,同样,她也有手段来对付我们。你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等哪天要是她看你不顺眼,将你替换,你连这地都坐不了。”
褚英被噎住了,他只觉得心跳得好快,想到努尔哈赤现在的境遇,他不觉背后生出冷汗。他说:“我只是嫌吵,连这都不行吗?”
代善:“或许就是因为你不愿意听,她才专门将这个放在你身后。你且仔细听,皇太极说得这些话都和我们以后的工作息息相关。我们要好好工作,不然我们可能连莽古尔泰都不如……”
褚英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就往周围去看,这里哪有莽古尔泰的身影。
代善:“别找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莽古尔泰是莽古济的同胞兄弟,却因为资质平庸连入场券都没有。这之后褚英瞬间觉得压力山大!他也明白了原来他们的处境已经这么窘迫了。
褚英:“我知道了。”
台上,皇太极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未来五十年真正实现每个人当家做主!我们大家全力以赴,祝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
说完,所有人都站起来呼应。
随后只见前面有个人站在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红旗,是班席!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领航员,指引着大家找到正确的方向,并且顺利到达!
……
几年后,也就是叶欢十八岁的时候,她统一的梦想终于达成了。
……
又过了几年,远在新疆驻扎的班席托人给叶欢送来了新鲜的哈密瓜。
叶欢告诉他莽古济处对象了,对方是山东的一个小伙,是和莽古济一起研究律法的同学,两个人聊得还不错。
……
又过了几年,答应琪娜和沈玉朗的房子建好了,就在首都京城,正赶上二人的第三胎出生。叶欢将沈玉朗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要心疼老婆的身体,晚上的时候多找点别的事做。
……
又过了几年,皇太极出使欧洲三年回国,说那边遍地是屎。
……
又过了几年,这片土地上的阶级残余被彻底消灭。
……
又过了几年,第一颗卫星升空,原子弹实验成功。
……
又过了几年,家家户户通水通电。
……
又过了几年,越来越好。
……
七十年后,当莽古济躺在病床上,她的子孙都陪伴在一旁,她抚摸着小孙女,说:“什么时候了?”
小孙女将这一天的日期告诉她。
莽古济点头,便吩咐小孙女将她一直珍藏的小锦盒拿来。
这个锦盒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是叶欢离开时留给她的。
是的,叶欢早在五十年前就离开了。
莽古济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破坏一点,却不想打开之后莽古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啊,还是不忘戏弄我!”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还记得莽古济气愤的问她:“你不是说自己是神吗?谁允许你这么快走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比我还小吗?我都没走,谁允许你走了!”
真是搞笑!
虽然每次都会诅咒叶欢,毕竟这丫的工作起来就特别严厉,但是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莽古济从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离开!
叶欢只笑笑,说:“这是做什么?天下哪有不散之宴席?”
莽古济:“可是你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叶欢:“哟哟哟,别这么肉麻,我会不习惯的。”
莽古济:“切,我是说真话!”
叶欢:“莽古济,有我在,你永远都会记得那段记忆,我不想,也不愿。你好不容易展开一段新的生活……我的离开也不是分别,我知道你很想我,所以我真的不是你以为的离开。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莽古济:“叶欢,够了!你要我骂你多少遍才会信?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安排我的生活?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我好吗?你有把我当个人去看吗?我都说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为什么你就不听呢?我不要你离开,你好好给我活着!”
叶欢没有说话。
莽古济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她说:“你特么的真不是人。从一开始就玩弄我,你是不是觉得就你是人,我们这些都是可以被任意玩弄的?去你妹的!你这个垃圾。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叶欢还是没有说话。
莽古济:“你就问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
叶欢:“出去把皇太极打一顿!”
莽古济二话不说走出去,得知皇太极刚下飞机,便是去了机场,直接在机场的单人休息室暴走了皇太极。
皇太极擦着嘴角的血,就听莽古济说:“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就想走。
要是换做别人,早就骂莽古济神经病了。但皇太极不同,他早就猜到他和莽古济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所以他主动应下了这几拳,并且没有丝毫怨言。
看莽古济离开,他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医院,发现叶欢已经到了弥留阶段。
而她的旁边坐得正是班席。
莽古济和皇太极默契的没有进入,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
关上门的那一刻,皇太极小声说道:“对不起。”
然后抬头就见到已经哭红双眼的莽古济。
和他们不同的是,班席就显得淡定许多,他紧紧握住叶欢的手。过了一会儿,叶欢慢慢睁开眼,说:“你来了。”
班席:“嗯,你还好吗?”
叶欢:“刚才做梦了。”
班席:“梦到什么了?”
叶欢:“梦到我有一个家,我生了三个小孩,一儿二女,很幸福。”
这边,莽古济和皇太极坐在一起,莽古济说:“你说她和班席到底有没有爱情?”
皇太极吐槽:“你怎么老爱问这种问题?”
莽古济看着他被打肿的脸,作势又要出拳打他:“我看你是打得还不够!”
皇太极赶紧拦着她,因为这家伙是真的说到做到。他说:“国家都提倡男女平等多少年了,你还老打我,不要以为你是管法律的我就会怕你,逼急了小心我告你!”
莽古济:“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我打你是应得的。”
皇太极:“讲科学,拒绝封建迷信,我看你需要回炉重造!”
莽古济无话可说,确实,现在的环境是真的不能说这个。但……
突然,她终于明白了叶欢的苦心。
如果她不离开,这种神性就会一直留在莽古济的心里。表面上看着问题不大,莽古济觉得自己不信这个,其实实际大到惊人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念叨这个,甚至还到了动手的程度。
怎么能确定皇太极真做了这些呢?明明皇太极是她打小看到大的,他有没有做,是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吗?却因为叶欢的几句话差点酿成惨剧。
她的一个举动就会让一个国家陷入苦海。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意识到问题之后,莽古济赶紧冲到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出来之后就看到班席正在找她。
班席:“她想见你。”
莽古济点头,随即进去。
而同样想进去的皇太极则被挡在门口,班席:“让她一个人进去吧。”
病房。
莽古济哭了,她说:“你就是莽古济,我是叶欢,这总行了吧?”
叶欢只是握着她的手。
莽古济:“什么前世今生,统统都是我的幻想,我就是叶欢,和你们爱新觉罗家根本就没有关系。待会我就会去给皇太极赔礼道歉。我不该这么冲动。都这么多年了,做事还这么莽撞!”
叶欢笑得很灿烂。
莽古济:“你骂我吧。”
叶欢:“也老大不小了,还像一个小孩一样骂吗?”
莽古济:“有什么不可以?”
叶欢:“你啊,在外人面前就是女强人,做事雷厉风行,在我面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暴露出来。”
莽古济:“你和他们不一样。”
叶欢:“人生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自己,和天斗和地斗,都是在和自己斗。”
莽古济:“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叶欢:“那就好。”
意识到这个时候再说相同的话已经不合适了,莽古济抿嘴,小心翼翼的说:“你真舍得走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
叶欢:“这是大家一起的江山,离了我,还有这么多人,丢不了。”她故意调皮的笑笑,“那谁执政十七年,我现在都超过二十年了,够了,我也不贪。”
莽古济:“你倒是不贪心了。可班席呢?他那么爱你,好不容易你们在一起了。”
关于叶欢和班席,二人在十八岁的时候确定恋爱关系,此外大多数时间都是聚少离多。班席出征西藏新疆,打缅甸,前半辈子的人生全献给了军营。仔细算下来好像二人后面二十多年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年。
叶欢感慨:“是啊,好不容易。我这些年也忙,每次都只能和他通电话。”
莽古济:“我就不懂了,你有视频为啥不打?”
叶欢:“电话就好……”
这边,班席也和皇太极聊起了这事,班席:“她喜欢听我的声音,说我的声音很好听。要是看到我的脸,那这声音就会大打折扣。”
皇太极:“她到底喜欢你还是你声音?”
灵魂拷问。
叶欢和班席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总之是我(他)就好。”
皇太极眼神复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因为获取不到莽古济那么全的信息,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而莽古济这边,已经瞪大了眼睛,她摇头加叹气:“好家伙,我又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你的话就不该信!”
她皱眉,开始来回踱步理清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变成他的?”
叶欢:“你看看你,说好的不相信的,怎么下一秒又问了?”
莽古济:“就当听个故事了。不听白不听。”
叶欢:“从你有这个意识的时候开始,从他主动趴下让你骑开始。”
莽古济拍大腿:“我就说我没这么不人性,把人当马骑。他那时候就拿你当媳妇了是不是?”
没想到成为二人PALY的一环。
叶欢:“倒也没有。他那时候只是看到我童年不为人知的一面,很心疼,所以想哄哄,希望我能开心点。”
莽古济:“该死的,你们俩竟然瞒了我这么久。还害我以为你真抢了别人的老公,原来竟然是自己的!”
真是,这些年她没少照顾珠兰。
莽古济:“这个人,不会是你纯幻想出来的吧?”
叶欢:“或许吧。”
莽古济:“又来!”
叶欢:“真相不是从我嘴巴说出来,而是看你心里怎么想。就算我说的是实话,你若是不信,也会找千百种理由来反驳,推翻我。所以我不说,也没必要说。你觉得他是他,那他就是,不是他,那他就不是。”
莽古济:“小心我在你死后撬你墙角!”
叶欢笑:“你和舒雷在一起的时候我特意告诉班席,你知道班席是怎么说的吗?”
莽古济:“说什么?”
叶欢:“他说你一旦选择了一个人就不会变。”
莽古济有些触动,还是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呵呵,其实我早就中意班席了,只是我一直没说。你就等着吧,过段时间我就带着班席还有孩子去你坟头看你!”
叶欢:“什么坟头不坟头的,把我的骨灰扔大海!我才不愿意待在一个地方。”
莽古济出来,发现外面早就没有皇太极和班席的身影了。
大马路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二十年前仿如隔世。
就在这时,对面广场上电视屏幕里正播放当红影星阿巴亥的新闻,莽古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美美得阿巴亥,自信优雅,即使已经四十五岁,依旧光彩夺目。
莽古济看着阿巴亥的样子,不自觉的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