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金台石被叶赫的纳林布禄接走了。纳林布林带着他们的额涅过来,和孟古哲哲也算是团聚了一次。不过想也知道,这样的会面肯定是不会怎么愉快的。没用的男人把责任甩到女人身上,觉得孟古哲哲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哥哥都救不了,还需要他们低三下四过来才行。
为此,孟古哲哲更抑郁了。
至于林丹,这小子比金台石跪得还快,真是一点亏也吃不了。可是后来得知了从蒙古那边打听的消息,说是老汗王病重,马上就快不行了。这林丹就来了个大变脸,变得铁骨铮铮,说什么也不干了。许是还想着回去继任来着。努尔哈赤的几个孩子便是建议干脆杀了林丹,以免后患无穷,这人只要一回去,肯定会发起猛烈的报复,绝对不会对建州手软。
这是人性。
可是叶欢却在中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她认为林丹要放绝对不能杀。为什么?因为林丹的实力他们已经看到了,就是一个半吊子,根本成不了气候,要是换了其他人,那才有可能会狠狠报复回来呢?林丹怎么折腾上限就在哪呢,折腾不出什么来。倒不如放回去,但前提是让林丹必须同意努尔哈赤是他的义父。这样一来也是为了告诉其他蒙古人,建州和蒙古联盟了,是父与子的关系。假使以后这个“子”不听话,“父”可以对他们进行必要的管教。而那些想归附的蒙古部落也大可以放心,他们建州对归附者不会赶尽杀绝,还会像家人一样的款待。
努尔哈赤并没有直接对这个建议同意或者肯定,只是问其他人,他们又有什么好意见。褚英还是一如既往希望能处死林丹,他觉得叶欢是妇人之仁,会坏事。蒙古骑兵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如果我们不杀了林丹,势必会给我们造成威胁。但如果杀了,蒙古未必能迅速找到适合的接班人,说不定他们没时间对付我们,先起内战,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两位实力最强的子女发完言后,努尔哈赤将目光转移到了代善身上。看到畏畏缩缩的代善,努尔哈赤一定想不到这个儿子有一天也会成为战功赫赫风光无限的大贝勒。为什么代善会这样呢?这是他的本性吗?不,当然,代善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因为哥哥,就是褚英,这种天然的血缘压制,使得他无法放开自己。当努尔哈赤问他的时候,代善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褚英,似乎在征询褚英的意见。这个举动被努尔哈赤看到,然后怒斥了他,随后跳过他,问下一个人。
阿敏,现在已经成为了舒尔哈齐的代言人。是,舒尔哈齐自从阿敏打了辉发之后,他就开始拒绝参加这类的会议。嗯,非必要不参加,这种小会是请不动他的。所以阿敏全权代表舒尔哈齐来了。他先是恭敬的给努尔哈赤行了个礼,喊了一声“贝勒”,再然后对叶欢和褚英的建议表示了肯定。最后才说了自己的一条建议,他认为人不要杀,但也不要这么快放,待把蒙古那边的局势搅和得更乱一点,再放。
努尔哈赤很快就明白了阿敏的意思,这个建议他很受用,所以在这个回忆后他重赏了阿敏。
林丹继续监禁,建州方面开始和蒙古那些部落慢慢接触,试图慢慢瓦解他们。不过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教训。他们派过去的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努尔哈赤者才意识到,只要老汉王还在,这些蒙古部落是非常团结的,想用劝说根本行不通。看来还得听叶欢的意见。让这个林丹过去将水搅浑。
于是林丹被动的认了努尔哈赤为“父”,后被遣送回蒙古。
接着,努尔哈赤对整个建州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人事调动,说是有人为了杜绝结党营私,抱团做出对建州不利的事。
就这样,叶欢手底下的额尔登额,莽古济,琪娜,乌希哈居然都被分了出去。
基地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所有人都在叶欢面前抗议。
额尔登额:“为什么啊老大,努尔哈赤贝勒这是要干嘛?把我们基地几个和你关系最好的人调走,是想搞垮我们吗?”
莽古济:“我哪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琪娜:“能不去吗?”
乌希哈:“谁要是让我去,我一个炸弹扎死他们!”
莽古济:“嗯,给我一个,我也这么干。”
叶欢皱眉,这是要做什么?当恐怖分子啊?
“闹够了没有?我之前教你们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是不是?听从安排,听从安排!”
莽古济:“这个安排分明就是针对我们的,贝勒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团结了,就试图瓦解我们的关系?”
叶欢:“我们的关系要真因为不在一个旗就变没了,那我还真要感谢老天,让我看清你们这帮人。”
额尔登额:“怎么会!我打死也不会背叛贝勒。”
琪娜:“还有我,我也不会。”
莽古济:“琪娜,你有没有自己的思想,怎么每次都跟着别人说啊?”
琪娜被噎了,表情有些尴尬,她低头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真是这么想的。”
叶欢:“这个安排是我提议的。”
众人惊讶的异口同声:“为什么?”
叶欢:“建州需要专业化,你们也看到了,辉发那场仗打得很难看,我不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发生。去教教他们,带出和基地一样的兵来。”
乌希哈:“老大,他们三个人也就算了,我也要去吗?我又不会带兵,只会埋头钻研,我去那里能干嘛?和人吵架吗?除了老大,其他人估计没人愿意容忍我。万一我被调到蓝旗,那我真就不用活了。舒尔哈齐贝勒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叶欢:“你去白旗,放心。”
乌希哈:“老大!”她气得跺跺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莽古济:“我哪也不去。”
叶欢:“来人啊!将叶欢拖出去先打个二十大板。”
额尔登额:“老大?”
叶欢:“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莽古济:“打就打!就是打死我也不去!”
真是铁骨铮铮,被拖出去一句话也不说。叶欢看她这样,直接拿过了佛尔衮手里的棍子,她要亲自来。
于是一棍,一棍,接着一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莽古济的身上。
鲜血直流,皮开肉绽,打得莽古济直接晕死过去。
叶欢将棍子扔在地上:“怪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不知道人心险恶。也好,出去见见真实的世界!”
这几天里,除了莽古济在养伤,乌希哈也在屋子里绝食,真是打算不离开基地了。
直到乌希哈看到叶欢进入她的屋子,听到叶欢的声音,她虚弱的身子才有了反应。
“你真傻。如你的愿,从白旗调到黄旗了。好好干吧,那里比我这里更广阔!”
就这样,几个人依依惜别,然后离开了基地。
走之前莽古济说:“我还以为班席会调到你这里呢,结果是去的红旗。”
叶欢:“无所谓。”
莽古济:“你也不要莽古尔泰吗?”
叶欢:“不要,他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莽古济:“他好歹是我哥,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他?”
叶欢:“凭什么?他不是去黄旗了吗?你也在黄旗,你好好心疼他。”
莽古济:“我就看你能混出个什么来!就嘴硬,明明是被我阿玛做局了,还说是你计划中的呢。你就装吧,迟早被自己玩死。”
叶欢:“我乐意。赶紧走吧,一瘸一拐,飞也飞不起来,别让人久等了。”
真是,一句话能毒死人。莽古济懒得理她,死命的跟上前面的队伍,头也没有回过。
叶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心也觉得空了。
不过她只允许自己消沉一会儿,很快就又振作起来。沈玉棠走过来,说:“老大,下个月就要下雨了。”
叶欢:“是吗?”她又走出去,“这个大旱终于要过去了吗?”
沈玉棠:“大旱过去就是洪灾,幸亏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
叶欢:“嗯,希望额尔登额他们过去能让其他旗也做好预防工作。”
洪灾,真是一口气都不让人喘啊,连连灾害,食物严重不足,肯定会引起更多的战争。
沈玉棠:”要是我能让天气预测变得更精确一点就好了。”
下一秒,从外面就传出来了声音,叶欢和沈玉棠随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荪岱,她被舒尔哈齐放出来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还有扈尔汉,这位可是重量级,可是清初五大臣之一。阿敦,这位之前已经出现过,得到了叶欢的高度评价,优秀。最后一位是果比,吴尔古代以前的随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叶欢走过去,热情的欢迎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