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前几天我看到代善阿哥,阿敏阿哥,莽古尔泰阿哥,还有皇太极阿哥在一起,他们看到我之后骂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呜呜……”她捂着脸哭得特别伤心,“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我的错,请不要影响到努尔哈赤贝勒,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真真是哭到人心坎里去了。
努尔哈赤气得牙痒痒:“我娶妻哪有他们说话的份?真是反了天了!”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说,“为什么他们四个人在一起?”
印象中这几个玩不到一块啊。
阿敏是和褚英更亲近一点,代善也是和褚英搭上的关系。至于莽古尔泰,是个边缘人,若不是阿巴亥提起他可能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嫡子了。剩下一个皇太极,他平时都是在莽古济后面的。怎么想都想不到四个人会在一起议论。
阿巴亥在被审视的目光下也依然淡定得很,似乎早就猜到努尔哈赤会这么问,她说:“我也不知道那天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儿。”
这么看来这些人还真是背着自己凑到一起了。
努尔哈赤皱紧眉头他最讨厌的就是抱团,而且还是针对他的抱团活动。幸亏这些人还没有什么势力只会在背后蛐蛐,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巴亥立马跪下来:“是我不会说话,请您不要生气。您的大臣和孩儿都是效忠于您,他们会为您开疆拓土,我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不希望我夹在你们中间使你们为难,也不想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若是贝勒爷怜惜我,就放我走,阿巴亥会一直在心里为贝勒爷祝福,希望贝勒爷能长命百岁,福禄双全。”
她可怜巴巴,反而让努尔哈赤更不舍得她走。想他在马上征战这么多年,混到今天这般成就,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摆弄?你以为就是不让他娶妻?不,这是要夺权啊!已经有人看上他这个位置了。
他是谁?可恶!
这个念头在努尔哈赤心里扎了根。
……
额尔登额给叶欢正捶着背,将那天突然离岗的事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完了还不放心,便是表忠心,说:“贝勒,我是真错了,要打要罚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别再吊着我了,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过,我以后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了。您就原谅我吧!”
叶欢揉揉眉心,说:“你能不能滚一边去!在我旁边叨叨个没完。”
额尔登额:“我这不是怕您心里憋着一口气吗?要是我不在,您撒不出来怎么办?”
叶欢一脚踢过去,额尔登额完美躲过。叶欢:“别躲啊。”
额尔登额假装摸摸屁股,说:“要是不躲,我怕我一条小命就没了。谁不知道贝勒一脚能定江山。”
叶欢:“去去去,嘴巴吃蜂蜜了!赶紧干活去,再让我看到你擅自离岗你就去修堤坝!”
额尔登额点头,赶紧离开了屋子。他骑马来到一处施工处,那是一块干涸的河滩,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但是前不久叶欢忽然命令他带人去修一段很长的堤坝,似乎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洪水。额尔登额不敢掉以轻心,便是认真的开始的实施起来。
而莽古济正好在远处看到了额尔登额的身影,她询问沈玉棠:“你说明年会发生史无前列的大洪水?都涉及到哪些范围?”
沈玉棠:“辽东辽西,还有山东区域。”
莽古济:“好家伙,这是想让我们团灭啊。”
沈玉棠:“希望这次能逢凶化吉吧。”
莽古济:“难怪贝勒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收服海西四部,她不是为了想要征服,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而这一边,叶欢看到皇太极来找自己。
看一脸心事的皇太极,叶欢便坐在他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发生了什么事?”
皇太极:“可能要出大事了,以防不备,特来告诉姐姐。”
叶欢:“说说。”
皇太极:“姐姐,今日为何不去赴阿玛的约?”
想到刚才的通报,叶欢称病推辞了。
叶欢:“有些不舒服,怎么,阿玛怪罪我了?”
皇太极:“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偏偏今天这日子,所有人都想到一块去了。不仅是你没去,连带着大哥,二哥,五哥都没到场。”
叶欢皱眉:“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皇太极:“大哥一直觉得在处理阿尔通阿这件事上他们做得过分,有些对不住叔叔。谁成想阿玛前脚处死人儿子,后脚就派人从人府上把阿巴亥带走,故意的意味太明显。他担心以后两家老死不相外来,会让建州从此四分五裂,便是要求我们都不要参加,冷处理此事。本来也想来通知你的,结果二哥说了一句,说姐姐你连通知都不用通知,保准不会去。毕竟你在婚姻大事上,可是出了名的容不得沙子。”
叶欢:“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皇太极:“我能理解大哥的想法,他也不想这事闹得太大,让阿玛和叔叔关系越来越僵。但我也理解阿玛,阿玛终究是建州的大贝勒,他不使用雷霆手段是压不住手下的。再来这件事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我们不应该插手。即使大哥想管,也不应该拉上我们。我们全都不过去,只怕是会引起阿玛更大的反扑,这伤害或许不会对准我们,却肯定会打到叔叔身上。到那时黄旗蓝旗会真正斗起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让阿玛难堪了。除非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不娶这个女人,否则我们真的不用这么和阿玛对着干,伤人,也伤己。”
嗯,这分析确实很有道理。褚英这人,满腔热血,但因为考虑不周到,肯定会适得其反,让努尔哈赤将枪口对准他。在权力场上,是没有什么父子亲情的。老实说叶欢也不是想救褚英。性格决定命运,他上辈子失败,这一次估计也会在同样的地方栽跟头。只不过叶欢现在需要头上有个人顶着,不然炮火就全朝她来了。她可不要这样,她还要发育,要步步高升,就一定要保住褚英,不能让他就这么被炮灰掉。
皇太极果然是眼光独到,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是特意跑来求助,想以此破解困局。
她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和大哥说。”她眯着眼睛,似乎有话要说,“皇太极,要想让阿巴亥不嫁给阿玛,其实办法不少,你应该知道吧?”
很快,叶欢从屋子里出来,上了一匹马,莽古济忙跑过去说:“你去哪?”
叶欢:“去赫图阿拉。”
莽古济:“不是说今天不去吗?”
叶欢:“我可没说。”
什么啊?莽古济差点用鞭子抽她了,反复无常的家伙!
等叶欢离开,皇太极就从里面慢悠悠的出来,莽古济走过去说:“八阿哥,你怎么没跟着去?”
皇太极:“不急。”
莽古济:“我好像听说是努尔哈赤贝勒请吃饭,我们贝勒都去了,你难道不用?”
皇太极脸刷得一下白了,然后很快又红了。是啊,他倒是想去,可关键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自己越来越边缘。
也正是这样,皇太极才更想努力爬上去,和这批吃饭的人坐在一起。
总有一天,他相信。
……
努尔哈赤已经快失去耐心了,若再看不到这些人,他估计会让建州发生“大地震”!
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是很容易想一些不好的事的,他现在就是这样。
结果下一秒,叶欢就带着所有人过来。
院子里瞬间就热闹起来。
褚英和叶欢走到努尔哈赤身边和努尔哈赤说着恭喜的话,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父慈子孝。
其实怎么说呢,这种聚会挺常见的,有时候这个人不来,那个人有事,努尔哈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居然集体不来,分明就是有事。要他怎么忍得下去?
他在大家落座后,本来是想要发作的,但被一旁的阿巴亥拦住,示意他不要冲动。因为他生气的后果可能就是她来承担,如果不想让她以后难做,还是将这次的聚餐正常进行下去。
褚英看着努尔哈赤握紧的拳头,想到了刚才叶欢对他说的话:
“大哥,你哪来的胆子威胁其他弟弟不出席这次的聚会?还有其他将军大臣,他们现在都听你指令了吗?”
褚英:“那几个弟弟都是同意的,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女人会误国,不建议阿玛要她。至于其他大臣,我也没说什么,没想到他们也很默契的找了借口,一个也没去。”
这就有意思了,费英东这些人主意那么多,怎么可能会甘愿听从褚英而去违背努尔哈赤?多半是在努尔哈赤处理舒尔哈齐这事上也有意见,只是不好直接提出来吧。正好遇上褚英这个猪头,便借坡下驴,顺势不来了,要是出了事,也是褚英顶着。
叶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