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乐坊大堂。
台上站着一位穿着品竹色素面湖杭夹长袍,手拿笛子的俊美绝伦的男子,当俊美绝伦的男子将笛子横在嘴边的那刻时,台下的听客们齐齐安静下来。
通透又明亮的笛音从台上响起,传入每一个听客的耳中,亦传入央乐坊里的人的耳中,在大堂的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无论是在大堂的听客们,还是在央乐坊里的人,皆是久久回不了神,依然沉浸在刚才那通透又明亮的笛音里,亦沉浸在那位俊美绝伦的男子的样貌里。
“好听!”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将央乐坊大堂里的所有人唤回了神,身穿明花抹胸纱裙的女人迈起轻便的步伐走上台去。
此刻已经站到台上的女人便是刚才那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的主人,也是央乐坊的老板娘。
央乐坊老板娘之所以能最先反应过来,是因为想进央乐坊当乐师,首先就要演奏一曲给央乐坊老板娘听,觉得可以便算是通过一半,最后一半还要样貌上乘,方可以进央乐坊当乐师。
只要有其中一半没通过都不能进央乐坊当乐师,若是演奏这一半没通过,样貌再上乘也进不了央乐坊当乐师。
虽然央乐坊老板娘已经听过一次这通透又明亮的笛音,但还是和在央乐坊大堂里的所有人一样听入了神和看入了神。
不过,最后央乐坊老板娘也比没听过的人先回过了神来。
“这是央乐坊新来的易乐师,诸位听客刚也听到易乐师的笛声了,可还满意呀?”
央乐坊老板娘对台下的听客们高声问道。
央乐坊老板娘话音刚落,台下瞬间沸腾起来,听客们议论纷纷。
“满意满意!我要让易乐师来雅间,单独演奏给我一个人听!”
身穿紫绡翠纹裙的女人兴高采烈地说道。
“本公子今日就听这位易乐师吹笛了!芸娘就直说听这位易乐师的演奏要付多少钱吧。”
身穿浅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的贵公子傲气十足地说道。
“小女子有的是钱,尽管开价,这位易乐师今日的演奏小女子听定了!”
身穿累珠叠纱粉霞茜裙的女子势在必得地说道。
“姑娘我今日也听定这位易乐师的演奏了,我看谁能抢得过!”
身穿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裙的姑娘气势凌人地说道。
“废话少说,赶紧开价,大爷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大爷的时间现在就只想用来听易乐师演奏。”
身穿青绿色鼠灰袍子的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本少爷今日也要听易乐师吹笛!”
身穿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长袍的少爷气焰嚣张地说道。
“我家小姐说了,愿以千金听易乐师演奏。”
身穿翠蓝色裙子的侍女大声地说道。
听着台下的议论,芸娘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再次高声说道。
“诸位听客少安毋躁,芸娘看得出来诸位听客对易乐师很是满意,既然诸位听客都想听易乐师演奏,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价高者得!
谁出的价钱最高,谁便能听易乐师演奏,起价是一百个金元宝,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个金元宝。”
芸娘刚一说完,听客们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报起了价来。
“一百五十个金元宝!”
“三百个金元宝!”
“四百个金元宝!”
“四百五十个金元宝!”
“九百个金元宝!”
“五千个金元宝!”
“一万个金元宝!”
……
叫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价格就高达三万个金元宝了。
“三万个金元宝一次!”
“三万个金元宝两次!”
“三万个金元宝三次!好,易乐师今日的演奏归这位出三万个金元宝的小姐。”
芸娘说完眉欢眼笑地引着身穿翠纹织锦羽缎长裙的小姐和身穿翠蓝色裙子的侍女,还有跟在后面的易乐师,四人一齐往央乐坊的楼上走去。
“嘿嘿……我就知道,能听易乐师演奏的肯定是我家小姐!”
刚才那位身穿翠蓝色裙子的侍女有些得意地小声说道。
要不是知道央乐坊是家正经乐坊,她真的会误会……
施了隐藏术看着眼前的一切的以初在心里这样想道。
自今日后,央乐坊来了位模样长得俊美无俦,又吹得一手好笛的易乐师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来央乐坊听曲的客人与日俱增。
央乐坊便开始了每日都如今日一样,拍卖起了易乐师的每日演奏。
因为易乐师是每日只接待一位听客,所以能听易乐师的演奏可谓是十分难得,拍卖的价钱也是一天比一天高。
几日后。
央乐坊八楼丑字雅间。
蔚阳身着品月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长袍,散漫地坐在红木榻上,目光看向身前之人,含笑问道。
“你就是那位新来的易乐师?”
“是。”
“个个都说易乐师的模样长得俊美无俦,这会见着了,还果真是名不虚传。”
“丑宗主过奖了。”
“我还听说易乐师吹得一手好笛,等会我可就要有耳福了。”
“定不让丑宗主失望。”
这位模样长得俊美无俦,又吹得一手好笛的易乐师,正是几日前在花朝街合膳酒楼打听完丑宗主后,来央乐坊当了几天乐师的翊宸。
待蔚阳选好合他眼留下的乐师、舞者、侍候者后,芸娘便带着没合蔚阳眼的人离开了丑字雅间。
丑字雅间里轻歌曼舞,在蔚阳的身边环绕着八位侍候者,捏肩膀的、捏腿的、扇风的、侍候吃瓜果点心的、侍候喝茶水的。
一个时辰后,丑字雅间寂静无声,蔚阳听完一个时辰的曲,付给芸娘雅间的钱后,便离开央乐坊去了铭锽赌坊。
最后一个离开的翊宸,看了一眼丑字雅间,想着蔚阳离开丑字雅间前对他说的话。
“好听。看来我不止今日有耳福,日后也有耳福了,明日我还来听易乐师演奏。”
今日是没机会和丑宗主单独聊聊了,这倒是有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今日本就是打算先看看是什么情况,若了解完还能和丑宗主单独聊聊,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没能和丑宗主单独聊聊也无妨,至少有了解到是什么情况,等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该怎么做,让丑宗主愿意单独跟他聊聊。
翊宸今日之所以没能有机会和蔚阳单独聊聊,是因为翊宸只在蔚阳选合他眼能留下的人的时候,还有蔚阳离开丑字雅间主动跟他说了那句话的时候,有机会能和蔚阳说话外,就再没有能和蔚阳说话的机会了,更别谈能有和蔚阳单独说话的机会了。
想完后翊宸离开丑字雅间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