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乐坊二楼雅间。
一位舞女穿着蓝色服饰,头戴蓝色头饰,手戴银镯,面带微笑,随着曲乐在雅间正中央独舞,举手投足间尽显俏皮灵动。
“怪不得杜公子还特地赶来我这雅间,这新来的舞女不仅舞跳得好还月貌花容,也不怪杜公子为了能见到美人,到我这雅间一趟了。”
蔚阳对刚走进雅间,坐到另一张红木榻上的潇宸挪揄道。
“怪我今日来晚了,被潇公子先一步把顾芫唤了过来,我只好也过来潇公子这雅间,打扰潇公子听曲了。”
潇宸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语气略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
“诶,杜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杜公子来我这雅间,又怎么会打扰到我听曲呢?能同杜公子一起听曲,我觉得甚好。”
蔚阳含笑说道。
“既然潇公子觉得甚好,那我就继续打扰了,不知潇公子可有兴趣想试试跳,顾芫刚才跳的蒙赤舞?”
潇宸看了一眼刚跳完舞的顾芫,又看向蔚阳语气带笑地问道。
“杜公子一起?”
蔚阳眉眼稍弯,对潇宸邀请道。
“走。”
潇宸爽快地答应道。
潇宸和蔚阳同时从红木榻上起身,来到站在雅间正中央的顾芫身边,因蔚阳说想先看顾芫独舞一场,其他的舞者便候在一旁等着,此时在一旁候着的其他舞者已经自觉地让开,留给三人足够的空间跳舞。
潇宸在左边,蔚阳在右边,顾芫在中间,三人侧身手与腰齐,掌心向下,右脚尖踮起,左脚侧站定,作起舞准备。
等曲乐响起一会后,双手开始随着曲乐声起起落落,又转换成左右手随着曲乐起起落落,或双手张开上下摆动作展翅高飞,或双手握拳交叉身前作骑马动作,或双手举起从左到右作拨云动作,或随着曲乐左右耸肩脚尖轻移转圈,舞动时脚步亦随着手上的动作变换,最后以轻拿衣裙两边转圈三人靠一起,两人在后站着一人在前蹲下结束。
跳完舞的潇宸和蔚阳,又坐回了各自的红木榻上听曲赏舞。
同样是听曲赏舞,在潇宸这里是一人品茶,而在蔚阳那里则是身边环绕着八位侍候者,捏肩膀的、捏腿的、扇风的、侍候吃瓜果点心的、侍候喝茶水的。
不是蔚阳不给潇宸唤来侍候者,恰恰相反,蔚阳想帮潇宸唤来侍候者,却被潇宸婉拒了,蔚阳便只好作罢。
就这样听曲赏舞不知过了多久,蔚阳突然开口对潇宸问道。
“杜公子打牌吗?”
“我和潇公子?”
潇宸笑着问道。
“若顾芫愿意与我们一起,那就我、杜公子、顾芫一起打。如何?”
蔚阳提议道。
“我自然是没意见。顾芫可愿意与我们一起打牌?”
潇宸回答完蔚阳,看向在雅间正中央跳舞的顾芫,稍稍提高了点音量问道。
“自是愿意的,只是,顾芫不会打牌。”
顾芫停下跳舞,避开还在跳舞的其他舞者,走到一旁回答道。
“无妨,我和潇公子教你,打牌很容易的,我们一起打几局,顾芫这么冰雪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潇宸语气肯定地说道。
“不错,不会打牌没关系,有我和杜公子教你,你只需打上几局便会。”
蔚阳附和道。
“嗯,那就有劳杜公子和潇公子教顾芫打牌了。”
顾芫点了一下头,面带微笑地说道。
蔚阳打了个响指,在雅间正中央的舞者们停下跳舞,在雅间的左右两边或坐或站着,手持各种乐器演奏的乐师们停下演奏。
蔚阳吩咐侍候者们和舞者们坐在一旁轮流发牌,又吩咐乐师们演奏适合打牌时的曲乐后,施法变出了张红木四角方桌和三张红木椅,方桌上发好了三份牌。
蔚阳和潇宸先后落座在红木椅上,顾芫在潇宸另一边的红木椅上落座。
几刻钟后。
“哈哈哈,不错不错,潇公子戴着这发饰,穿着这服饰,跳起舞来就是不一样,这样看着更像位舞者了。”
潇宸看着蔚阳头戴杏花头饰,身穿杏花服饰,随着曲乐舞动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潇宸和蔚阳打牌输的惩罚是打牌输的人,要选择演奏或者跳舞,打牌赢的奖励则是打牌赢的人,可以提出想听的演奏或者想看的舞蹈。
还有一个规则是打牌输的惩罚不能连续选择同一种。比如,第一次打牌输的时候选择了演奏,第二次打牌输的时候就不能再选择演奏了,只能选择跳舞。
而顾芫打牌输的惩罚是打牌输几次,就往脸上贴几条纸条,打牌赢的奖励则是打牌赢几次,蔚阳今日在雅间听曲付的钱就翻几倍。
所以现在出现的这幅场景,是蔚阳在第一次打牌输的时候选择了演奏,如今蔚阳第二次打牌输就不能再选择演奏,只能选择跳舞了,而打牌赢的潇宸便提出了让蔚阳跳“杏花舞”。
终于又赢了蔚阳一次的潇宸,在还没赢蔚阳前就已经决定好要让蔚阳跳与花有关的舞蹈,之所以会从上万种花里选择杏花,是因为杏花是丑宗的圣花,让蔚阳来跳“杏花舞”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又几刻钟后。
“呵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被称为美男子的杜公子 ,人比花娇,甚美甚美。”
蔚阳看着潇宸头戴蜀葵花头饰,身穿蜀葵花服饰,随着曲乐舞动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
终于也赢了潇宸两次的蔚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潇宸跳起了“蜀葵花舞”。
当三人打得正兴起时,突然,一道语气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迟到一刻钟。”
一只金色的传声鹤出现在红木四角方桌上。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和看到那只金色的传声鹤,潇宸和蔚阳同时将手里打到一半的牌扔下,又同时变出时刻表看了眼时辰,然后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两个字:完了。
潇宸和在雅间的人说今日的听曲到此为止,蔚阳则迅速在雅间留下听曲的钱后,施了个法术,两人的身影瞬息便从雅间消失。
只剩下脸上贴了几条纸条的顾芫,面露不解的神色看着另外两张空着的红木椅。
坐在一旁轮流发牌的侍候者们和舞者们,还有停下演奏的乐师们,也同样面露不解神色地看向同一处,就是那早没了潇宸和蔚阳身影的两张空着的红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