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国》播出期间,提前录制好的综艺TV紧随其上。
李秋砚的斩女风穿搭上了社交平台男频分区,镜头下完美端庄的坐姿引起大家一致好评:“虽然露得多,但完全没有擦边感。”
也有“脖颈间的宝石好大,啊不,好闪。”之类的幽默玩梗。
至于他旁边的姜逾?
穿着白色姥太背心,黑色大裤衩子,两只小臂搭在岔开的大腿上,身体前倾。
镜头聚焦在姜逾的眼神上,看起来这位大明星像是游戏输了很不服气的样子。
主持人:“你还不服气吗?”
姜逾只得把眼神转向一旁的空气。
下一个镜头立马接上李秋砚害羞的脸与紧绷的身体。
“旁边的姜逾眼神好宠啊啊啊啊,这CP我磕了!”
由于电视剧播出反响热烈,成为粉丝嘴中名副其实的“大爆剧”,现在记者要对她俩做一个专访,给剧播加把热度。
除了吴国,姜逾手上还有五部剧,一部男尊国大男主剧被咔,资方的意思是估计只能以平台形式播出,一部《白色生死》被咔,要等大选结束,剩下一部《武林决》明年播出。
一部男频无男主文改编的大女主一番电视剧,安排在下半年播出。
还有一部重生男斗穿越男,救赎主角的男频权谋剧,原来的某个重要男配角听说是恋爱捞金塌房了。
这事发生在姜逾备考断网期间,平台上纷纷指责“男明星来钱轻松又快,还要捞我们普通人的钱”等等。
男明星只得宣布道歉后退圈。
资方没办法,听说现在到处找人换脸,后期修图、剪辑、配音工作重新展开,最快也得明年暑假再播。
负责控场的主持人、综艺节目组都是剧方自己人,她们知道这部剧的营销方向,于是主持人率先提问:“你认为大男主的必备品质是什么?”
李秋燕举了很多,什么能力,野心,品质。
至于出身与容貌?
那都是此地所有人默认的大男主标准配置,不需要谈论。
姜逾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我认为一个大男主应该会有一个名字。”
众所周知,《吴国》主角的名字叫做乌落仙。
男主出赘前是吴为用的男儿,因为吴家封地在茂林,其为茂林君的三男儿。
剧情中,人们称呼他为茂三男郎。
戏外,男粉叫他为茂林,这位男角色出赘后,随主角姓,粉丝改口称呼其为“乌茂林”,剧情中人们称呼他为“乌家原配子”“乌家小君”等等称呼。
男粉没觉得不对劲,毕竟古代那种环境,叫职称才是真正尊重人,难不成要配角叫男主的名字吗?
再说了,乌落仙不也被人叫做乌娘子、乌君?
李秋砚毫不犹豫地反驳姜逾:“古代就这样嘛,跟我们开放的现代不一样,叫人名字是不尊重的。”
姜逾懒得跟他扯不叫名字跟没名字是两回事,她只是平淡地说:“嗯。”
反正男粉多得是能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名字或者编一个名字套在他头上,让他本人成为光辉形象的承载品,而非正视其作为商品失权的处境。
客观来看,主角同样是作为贩卖情绪的商品,但同为女性的编剧的代入描写与导演的镜头语言,让不少主角具有“人”的魅力与人格,而男粉们不断地赋予其“人”的权利。
至于男主角?无论是小说作者,还是剧方或者粉丝,都得强调把他视为“男儿”,这里的男儿,不过是一个互相交换的观赏品,或者观看主角人格、赋予主角人权的对比而已。
见姜逾退让,弹幕狂欢“磕到了”“好宠配子啊”“乌家小男郎眉头一皱,堂堂封君就不敢说话了!”
戏外粉丝似乎都默认把大男主当成了乌家人,不……应该是被吴姓赠与乌家的观赏品。
似乎只有在一部分剧情中,被编剧并不怎么在意的角落里,男主带在身边的仆从仍然保留着吴家人的习惯,叫他少爷,叫主角为少奶奶。
在女男主感情出现裂痕时,这位机智的仆从对主角威胁道:“姥君太太们在茂林很想念少爷(ya),少奶奶。”
这一场戏被剧评家与粉丝夸赞为体现男主反抗精神的名场面。
虽然下一句就是被乌家侍从怼回去:“我家姑娘现为封地主君,上下均看主君面子,称小君为一声‘姑爷(ya)’,是吴国有名的领兵娘子,岂有堂堂主君配子回母家的道理?”
“再说了,我们吴家的姥君太太们也曾是响当当的人物,何曾惧过你们乌家!”
接下来是主角呵斥仆从,细心维护男主心情的甜蜜撒糖名场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历任大男主没名字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过大家知道他做了哪些事就可以了。
什么在主角宅院中深受宠爱,力求突出主角有多喜欢他。
什么靠主角解围,写男主被人威胁的时候,被主角拯救。
什么为主角提供资源,是男主小楼被庶出兄弟算计烧毁,其实男主早凭借他的聪明机制,把小楼资源转移到主角封地。
那叫一个主动性强、主观动能强的大男主。
都是重点表现大男主水平名场面剧情。
包括最后主角登上皇位,男主赢下最终胜利,变成后宫中唯一的小君。
大男主向来如此。
其中,被男粉、男主演轮番吹嘘的男主的野心,能力,权谋,爱情等过程纠葛精彩纷呈。
尤其是各大BOT一天三遍的投稿“此男XXX”写的极其夸张,仿佛新时代男性之光。
路人也跟着摇旗呐喊。
不过姜逾看不出来,但她尊重别人的喜好自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随着地位上升,身边的环境变得松弛,搞得她人也不像当年一样紧绷谨慎。
因而,当主持人问道:“你认为大男主的必需品是什么?”
李秋砚回道:“权势、智谋,这些都很重要,其实乌家配子一开始对乌落仙也是有自己的智谋在内的。”
姜逾:“一个姓名。”
说完这话。
旁边的男明星不赞同的看了姜逾一眼反驳道:“古代就这样,男儿的名字怎么可以随便被人知道?”
原本磕糖的弹幕画风一变:“好凶啊”“怎么跟恶配一样”“小哥哥在姜逾面前摆上咖位了”“姜逾脾气真的好好”“怜爱姜逾了,遇见一个超雄”。
姜逾冷淡地看向李秋砚:“别吵。”旁边的男明星在她的眼神下收声。
弹幕飘过:“姜逾霸气”“哈哈哈哈提到铁板了吧”“兄弟我懂你,我也是绿茶|**”。
现场的氛围一度凝滞下来。
敏锐的主持人问了李秋砚几个普通的问题活跃氛围,比如“有没有带过妹妹”“要是跟封君结缘,要供几个娃”等等,在场的人打着哈哈过去了。
姜逾认为姓名是人的起点,是从哪来,希望做什么的期盼。
就像她主动跟教练姓,取的“逾”字是希望自己的成就能够超越教练的意思。
以前,明君身旁总是有一个与父兄同姓的不知名女人。
她向来懒得争这些是不是大女主,无非是男人史书上的贤后爱妃,营销号评论区中被人羡慕的深受宠爱与信任的成功大女主。
大男主同理,这位大男主论最大的功绩自然是当好贤内助,智斗庶出兄弟,收复对主角有无好感的男配角,实现安定后宫的管家大爹作用。
实在不行,次一等,求个宠爱也算是大男主剧本。
以前有贞洁牌坊,过去有新时代独立女性,现在有大男主,本质上都不过是雕一个“观赏好用”。
什么当好贤内助,安定小家庭,经营家庭智慧,对成群的兄弟们做好管理,同时不断向其她人宣传——主君她只爱我诶。
一场无聊的综艺总算录制成功。
综艺播出后反响极好,推了一把《吴国》的热度,今天的□□星爱男人设依旧屹立不倒。
……
公寓楼外置玻璃间,明亮地光线透过高净度的防护玻璃,令豪车艳丽的外观与显眼的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里的停车间与国内地下停车场设计不同,是附着在公寓楼外的一栋透明玻璃房。
就像电梯升降一样,每一层楼外置都有一间透明的停车厅。
楼下的人们可以仰望金钱与权势,而室内的人可以便捷出行。
这栋大楼的789层属于同一个姓氏,每一层都有设计古怪、堪称稀有的跑车。
身材消瘦的钱明英脸色激动,太好了,课程三年,延毕两年,今年终于有望回国了!
钱明英吃不惯这里,哪怕改良的左XX鸡,她吃不惯,哪怕是正宗的国内菜系,她也吃不惯。
因为她喜欢吃辣。
不是偷偷带进来的老干妈之流的辣,那玩意叫香油,不是行李箱里三XXXX面之流的辣,那玩意叫甜,更不是曹XX脖的工业辣。
她就是想吃辣椒的纯辣!
学院课业繁忙,钱鸣英鲜少出去吃顿好的,只能在学校食堂肯得高糖分、高脂肪的甜甜圈。
每次吃饭,都有一种大脑摄取能量过多的疲惫,但肠胃空空如也的矛盾感。
起初的两年里,她甚至还水肿脱发!
后来学会了偷偷在行李箱里塞了不少好东西,这才度过了三年研究生生涯的难忘的五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她的毕业设计是一出戏剧,名为《玩偶之家》。
……
人类学与傲慢、与批评有关,与社会学有关。
在课堂上,老师曾讲过这么一个笑话:“一个印第安三人家庭,有一个丈夫,有一个妻子,有一位人类学家。”
男人研究女人也是如此。
纪知微不想在男人的桌上加一副寒酸的碗筷或者上桌当一盘丰盛的菜,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作为柴薪,去暖和当菜上桌的同类,更不想与似是非是的抽象成为同类。
她的精力有限,没空跟他们耗着自己,更没空喊着口号,于是纪知微决定出走。
现在,出走数十年的纪知微成为考察队的督导,从各种方面了解了很多东西,里面有真的、有假的,但真假无从分辨。
她不做任何评价,姑且为自己的研究(PAPER)写下最后一则寓言。
从遗迹来看,过去的环境恶劣,曾经的种族为了延续族群,选择保胎,以至于保下来的东西正在加速劣化。
通过放射可查,环境的剧变让自然开启新一轮残酷的筛选,作为大自然的母亲首先淘汰了大量的、年老的、本应被淘汰的雄性。
接下来从出土的化石来看,是通过保胎得以延续,但过于弱小的雄性幼崽也被淘汰了。
即便如此,他们的数量太多,超过了这个族群的女人。
后来他们通过战争自我消耗争夺作为资源的女人,这一行为客观保护族群中孕育的主体,他们以为能够步入下一个死循环的发展周期,这种套路他们玩过很多次。
然而太晚了,因为剩下的女人太少、太少了。
但他们有自信,因为过去就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毒气与疾病继续蔓延,既是自讨苦吃,也是自然筛选。
接下来死去的是单身的、没有女人的男人,他们是自作苦吃,因为过去需要女人来确立“男人”的身份。
过去太多的男人,男文人,男知识分子探讨着娜拉出走的课题,无非恐吓性的堕落,死亡,回家,被换成一个更乖的玩偶。
仿佛封建地主用自己对待仆隶一样做法来揣测外来资本的吃相不够彻底,事实上也如此。
大概过去的女人也是为不同程度的仆隶,为男人续命的。
不是女人需要男人,是男人需要多个女人供养他的一生。
就像男文人们总以为娜拉出走崩塌的一定是娜拉的人生,并且乐此不疲地思考着娜拉将如何崩塌,以至于成为景观一样的课题。
但纪知微认为,娜拉出走,崩塌的是玩偶之家。
从王家村出土的资料来看,一个年纪轻轻的矮小男儿平白无故地、极不体面地死在外面,他的大姐占据了土地,为房子换了新的大门,他的二姐带走了财富,把仓库里的钱转移,他的三姐带着两把新的钥匙决定出走。
后来者通过谱系追踪,发现这位三女最后在西南的土地上生活。
而他死在门口,得到了一座规制的坟墓,从墓志铭来看,是他的父亲为他修葺的,墓中还有一堆非常假的陪葬品——是的,纪知微她们挖到的金银珠宝是假的。
一开始,导师坚决认为这是被盗墓贼光顾了,毕竟东西都流落到西南的U城去了。
但纪知微想,可能是他的姐姐们拿走了吧,毕竟他被她们杀死了,而她们得活着。
对于任何时代的女人而言,出走只需要当下的决心。
这份决心不需要很大,有这个念头就可以了,比如姜逾十八岁那一年决定出走。
如果没钱,那就去工作,被限制年龄没法工作,就去偷窃,去骗钱,年纪不大的姜逾这么想着。
反正怎么样都要出去,然后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在活着的基础上去追求尊严,她会越过越好。
第五次考试,姜逾只报考了体操一项,以全国四强的优异成绩收到了一份录取通知书,落款是体育学院的标志,然而她不是报艺术竞技类……而是教育学。
学分够了,但是姜逾没有选择一种她人规划好的人生,比如读读商科什么的,或者追求竞技金牌去完成过去的遗憾,现在的她有新的目标。
“其实我对这里的运动人体科学很好奇,”面对富曜十几个通讯拨打信息,姜逾面不改色的解释,“听说这家学院世界排名很高。”
梁娆收到调任,现在的她要卸去区长的职衔,准备落地U市担任常务卿副手一职,总之梁娆忙的很,人生三大喜事就差一个死配子了,也没空做姜逾的思想工作。
来机场送姜逾的只有钱鸣英,因为富曜太生气直接把姜逾给拉黑了,在这方面,她表现出与富院长如出一辙的控制欲。
钱鸣英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想到我前脚回国,你后脚就要离开了。”
姜逾没有什么遗憾的,国内工作室离开她照样能够运转“姜逾”的形象,不是老板需要员工,不是老板给了员工岗位,是众多员工将这家公司运转下去,姜逾才得以成为老板。
再说了,她又不是不拍戏。
上学的时候,去国外跑跑龙套,冬令时的圣母假与夏令时的暑假再回国拍戏嘛!
“不过,”话锋一转,钱鸣英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让我在天娇影视任职,还与王家村项目合作,毕业第一份就是这么大的项目,还得是你。”
“赵志凰那丫头上岸了,她告诉我银行准备对王家村进行授信判断,老伍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点事情她都要装作不知道。”钱鸣英显然跟老商务处不来。
其中说不定还有王德妚的拱火。
姜逾不置可否,她愿意用人情拉关系造利益,但不代表愿意为利益继续拉关系,接下来的王家村就是看钱鸣英与老伍的斗法了。
当商务机从明亮的天空中划过,留下的痕迹像鸟飞出去的航线。
钱鸣英离开了机场,在她回到第十区的时候,漂亮的白气在天空中划出粉笔一样的痕迹。
棚子下的越问正在发呆,这地方环境算不上多舒服,越问每次一来就跟死了一样安静。
但她不来不行,王家村的旅游还得先靠越问的男粉引流。
一旁的虞助理精神气十足地与工程方吵架。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进度这么慢?我们明明花钱了啊!预期能不能赶上啊!”
工人十分硬气,与爱瞎想乱写的女士们不同,她们少姥可是实打实的一线手操过来的:“你不懂成本吗?!你告诉我怎么焊?来来来,你钳工八级,你来挫。”
钱鸣英听了半耳朵,立刻加入到讨伐虞助理的阵营。
“我们影视公司花了多少精力来拍这个宣传,你懂不懂现在要改会让我们重拍啊?”
在这一天,主频官宣了《富饶女士2》,特别表明其中出场了一位常驻新角色——由常衡望饰演的检察官。
评论区有期待的,也有给姜逾哭坟的,有给《新白》主创招魂的,还有趁乱磕CP的。
男频区正在为一部双女主新剧吵得不可开交,那叫一个腥风血雨,毕竟主演可是徐颂妗与罗红勒两个大流量。
支持者认为这是爱男、凝视女人的好开头,毕竟男作者受益、男读者看爽了。
反对者认为这是厌男,毕竟没有男人的形象,只有男人在镜头边角的镶边。
一方指责虚拟角色算什么男,“我男我也支持双女主”,另一方谈论男人在视野的淡出,“我男才男支持大男主”。
一代又一代的男人在相同的斗兽场竭力证明自己,就像新的轮回周期一样。
正剧、言情、双女主,彼此互相缠绕,在同一片意识中孕育不同的果子。
因为她们为男明星提供了喘息的就业,但都默契地从一开始就没有设想过男性职业——除了照顾人的生活助理、美丽的男明星外观、好用的功能角色人设。
至于男人,不是为争夺哪只果子更爱男,而是为自己喜欢的那一类果子赋予爱男的价值。
是过去商品女权化的陷阱,但总有人认为口号正确代表一切行动与商品实质。
“真是美好的一天。”纪阅感叹着,他现在已经很少上网去谈论男主、男明星或者男偶像了,毕竟他粉的人都退圈已久。
当然,现在的他关注生活,最关注怎么才能供续一个女儿,前不久,他做了输精管搭桥手术,还需要服药三个月,如果运气好,精子质量复检合格,他的家长会完成狩精。
在这一段时间中,江父与小舅先后去世,恩怨持续二十年的两人最后成为庭院里的杂草。
江家漂亮的玻璃房依旧存在,在这里,纪阅、贺祥与江念卿开始新的一轮争斗。
“就看我这一次能不能供续出女儿了!”
“啧,江念卿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赘人。”
“那两个男人真是恶心。”
大妇之争落幕,蒋清和所在的院士站传来的消息——
“研究继续,但要换个方向。”
看来是B市赢了。
蒋清和冷静地摇晃溶液,在别人看来专业的动作,其实是她摸鱼走神时的掩饰。
传统一系遭遇到了不明人士的背叛,她们的方案被人提前盗取,已经成为对方换取U城选票的筹码。
纪朝安被迫从A市核心区撤离,准备前往东南的城市任职。
飞机上的纪朝安不甘地俯视A市,看着这座漂亮的城市逐渐从交接的子宫型模糊成时钟型。
“我的耐心可以等到下一次大选。”
东南的城市是开放派系的票仓,对于被调任到那儿的纪朝安来说,这是一种削弱,也是一个机会。
撬动东南城市,为自己争取投票。
“下一次,我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内阁大妇了。”
在这一天以后,女人、男人,依旧按照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各自滑向不同的方面,她们管这个叫“命运”。
女人们通常会谦和地感叹:“运气好而已。”
男人们通常会不甘地哀怨:“这都是命。”
一种被赞扬为人的谦辞,另一种鄙视为男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