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日子对宋宸晞来说，略显枯燥了一点。但好在这次训练方式不再那么传统，内容也变得新颖。是宋宸晞完全没有接触过的。
“接着。”黎朝瑜扔个他瓶矿泉水。
宋宸晞凭着感觉伸手。居然接到了。
“今儿戴眼镜了啊。”黎朝瑜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走近，坐在电脑桌上。“别老坐在笔记本前。”
宋宸晞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眼睛有些干涩。不舒服。
他低度近视，所以不常戴眼镜。但前些天，感觉视力有些下降。估计是这几天用眼有些过度导致的。
黑眼圈在他冷白的肌肤下，显得格外明显。两抹青色，为他多添了几分痞气。
“宋宸晞。”
门口站着辅导员。
“郭老找你。”
郭老——这次集训的领导人。他是在这个训练营里威望最高的人，所以大家都叫他郭老。
郭老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墙上挂着他的证件照，一个木牌上写着“郭启德”
门是开着的。
叩叩——
“请进。”
宋宸晞只在第一天见过他，之后的训练都是不同的辅导员带领。
郭启德看起来像是个隐居山林的老者，穿着件休闲的运动外套，却又喝着乌龙茶。
“宋，宸，晞？”郭启德照着他的资料一字一字地念。
“难得的好苗子。”
这位老者似乎对他的期望很高。
“为什么不去南都。”
这次集训给的是南都的报送名额。
很显然，他没要。
“有其他的安排。”
除了清屿，他还真没想过去其他学校。
“有信心突围吗？”郭启德翻阅他资料，知道他参加过各种竞赛。
这么一说，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肯定。”
他还是那么傲。
“好吧。附加题解开了吗？”
宋宸晞抬眸。
原来那个代码是郭启德发的。
每个人的笔记本电脑里，都有收到。不过发件人只说这只是一道兴趣题，什么时候变成附加题了。
“意料之中。你可以出去了。”郭启德总有种感觉。
他拥有令人羡慕的资本和天赋，却好像没有一丁点野心。他好像在顺风随意飘荡，但又有自己的方向。
“期待你的表现。年轻人。”
“谢谢。”
刚出办公室，黎朝瑜就在不远处等他。
“去吃晚饭吗？”
“算了。”宋宸晞拒绝，“有事。”
宋宸晞忙了一晚上，都没把郭老给他的代码解开。
这个代码除了常见的保密锁以外，还有一个紧急摧毁系统保护。
这个系统很敏感。如果要硬解，很有可能会触及系统，到时候就会前功尽弃。
他意识到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别太着急。”
虽然才认识几天，但黎朝瑜明显感觉到他太执着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那就非做不可。
宋宸晞还有三天的时间呆在这里。
回到宿舍。
宋宸晞翘着椅子，双腿交叉放在桌上他右手托着笔记本底部，左手敲击键盘。
仿佛以前的那种懒散意一下子消失了。
他的怀里还有本编程书。
书里夹着张照片。
是那次在射击摊，宋宸晞找老板要的那张。
过了会儿。
宋宸晞将笔记本电脑放回桌上，他翻开编程书，看着照片里的人就在他怀里笑着。他记得，她的生日也快到了。
他在想，得送她什么礼物。
送花太俗太肤浅。
这么一说，宋宸晞突然想到。
程免今年18了，他决定得送她一个难忘的18。
照片被他夹回原处。
他昨晚熬了个通宵，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他回到床上，打算打会儿盹。
*
清居。
扬嘉约贺逸望出来开黑。
贺逸望爽然答应。
“嘿。”扬嘉比贺逸望来得早，他早就找好了位置。
“不陪你女朋友？”贺逸望和他也不是很熟，点头之交，也只不过有个联系方式罢了。
“她哪需要我陪啊。”扬嘉挥挥手。
程免一走，穆雅斓就一直和程免联系。
有时候语音通话，有时候视频通话。
扬嘉一开始还约她出来，被拒绝几次后。他也便放弃了。
他们俩随便开了几局。
打得不亦乐乎。
叮咚——
贺逸望手机屏幕亮起。
【贺同学。】
【我是温意洋。】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这年头还有人发短信啊。”扬嘉瞟了一眼。
显然没看到后面的一条。
贺逸望瞅了眼，没在意。
“那房子上有人。”扬嘉标记了一处地点。
贺逸望探出一个视角，打算干掉他。
视角太偏，不太好射击。
如果换角度，脚步会暴露。
“你来。”贺逸望放弃，“我这里角度太偏。”
扬嘉躲在树后边，但角度也不是特别好。
果然，打草惊蛇了。
那人下屋顶跑了。
“有点可惜了。”扬嘉缓解了下尴尬的气氛。
“有人。”贺逸望突然停下找掩体躲着，“那人被狙死了。”
贺逸望托着视角找人，“对面屋顶。”
“你这眼睛尖嘞。贺同学。”
贺，同学。
这么叫他的好像只有温意洋呢。
等等。
那条【贺同学】
“喂喂喂。干嘛呢。”扬嘉朝贺逸望丢了个烟雾弹，“这可是决胜局哥们。”
回过神，贺逸望发现自己被打了个残血。
多亏了烟雾，他重新找了个位置，打药。
“失误。”他又探出个头，看对方位置。“我操。你大爷的。”
他又被打了个残血。
“大哥，别动啊。”扬嘉求佛似的。
男人，是有胜负欲的。
他打了几瓶药，又喝了几瓶饮料。
扬嘉极有先见之明地扔了个烟雾弹，给贺逸望打掩护，“你是我哥。”
“多谢兄弟拔刀相助。”
“……”大可不必。有些中二病了。
这局，扬嘉的评价是——险胜。
贺逸望拿起手机，回复。
【有事？】
对方秒回。
应该是在等他消息。
【那个好友申请。能通过一下吗？】
贺逸望退出短信，打开微信。
发现联系人上面的小红点。
什么时候发来的好友申请，怎么没有提醒。
贺逸望摇摇手机，质疑这手机是不是坏了。
他不慌不忙地点击同意，再改个备注——温。
“你和温姐？”扬嘉试探性问。
“怎么可能。”贺逸望笑着否定。“同学关系”
她看起来那么难搞的人，他怎么可能搞得到手。
多半又是为了宋宸晞的事而来。
*
“宋？”
敲门声愈来愈清楚。
宋宸晞迷迷糊糊起来开门。
“没吃饭吧。”黎朝瑜郑重其事地拍着宋宸晞肩膀，“吃宵夜吗？”
他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十三分。
“走。门口拿外卖。”黎朝瑜声音压低。有种做贼的样子。
口袋兜里传来震动。
黎朝瑜二话没说，推着宋宸晞进门。然后关上，拿出手机挂掉电话。
给外卖员发消息。
【不方便接电话。】
外卖员回复【外卖放门口？】
【如果不行，就找个地点扔进来。】
【不管外卖好坏。】
黎朝瑜关掉手机，带着宋宸晞去门口。
“你还私藏？”宋宸晞虽不为震惊，但还是问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黎朝瑜更是直接戳破他，“想找我手机，给你小女朋友打电话吧。”
“哪有的事。”他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两人站在门口。
外卖员刚要向前一步。
就被保安拦下，“你们两个。”
宋宸晞和黎朝瑜眼神相对。
跑。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跑，最后在篮球场又碰到。
“你这宵夜吃的。”宋宸晞调侃。
黎朝瑜安抚他，“别急。”
他又给外卖小哥发消息。
【换个接头地点。】
【右走50m有个篮球场，这里没人。】
外卖小哥有些不耐烦。
回了三个句号。
【我给你加钱。】
【行。】
宋宸晞哼了声。满是嘲讽。
“笑什么。”黎朝瑜四处张望。
“没。”
“到时候去你那儿啊。”
“嗯。”
外卖小哥扔的手法不错，黎朝瑜刚好接到。
他转身就给外卖小哥五星好评。
回到宿舍门口
几个辅导员站在门口，像是讨论着什么。
“钥匙给我。”黎朝瑜看来要放大招了。
宋宸晞将房间钥匙扔给黎朝瑜，他接到后，直接用外套掩着外卖，然后直接冲进去了。
等到宋宸晞慢悠悠地回去，黎朝瑜已经开吃了。
“你倒好啊。正大光明地回来。”
“我又不是贼。”
“……”
宋宸晞随便吃了点。他不是很饿。
最近有点厌食了。
“诺。”黎朝瑜把手机递给他，“快和你的小女朋友联系吧。”
宋宸晞没接，“她该睡着了。”
黎朝瑜抿嘴，仰天长叹。
“爱情啊。”
算算时间，等宋宸晞一回去。八中高三已经开始上课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
“你解开了？”黎朝瑜突然瞟到身后说桌上的笔记本，他凑近一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黎朝瑜不敢相信。
宋宸晞坐在地板上，背倚靠着床。侧头看他。
“这是信息团队最新讨论出来，最**的密码程序。”
怪不得。黎朝瑜没兴趣去解开这串数字。
“四天。你就解开了？！”黎朝瑜难以置信。
“嗯。”
宋宸晞回答的简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