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一声。”宋宸晞看着时间快上课了，“我出去一下。”
程免一怔。
哪有人这样的，明明才被警告过，就又要出去了。
“嗯。”程免没想过要管过他。她象征性地回应。
几乎同一时刻，宋宸晞已经起身，他完全不在意程免的回答。就像只是陈述自己的安排，而不是寻求同意。
“你一个人嘛。”程免忽然问，语气有些轻蔑。
或许她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宋宸晞脚步顿了一下，他听出了她心里的埋怨。他开始想，想她不愿意他离开。直到想到那天早晨，女孩的那一句——“我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
“对不起。”等到她回过神，宋宸晞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顺势瞟了眼贺逸望的位置，空的。
是啊，她真傻。
贺逸望怎么会不跟着他去疯混。
宋宸晞走得很干脆，贺逸望就跟在他身后。
“你说以后程免会不会骂我啊？”贺逸望开着玩笑，“毕竟，是我们把你带坏的。”
宋宸晞脚步加快，过了会儿说，“还算有点良心。”
按着原来的路线，他们走到网吧门口。
宋宸晞看到了齐臻。
“小帅哥儿？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白清的语调微微上扬，说不清的妩媚。
宋宸晞没怎么在意，他算是这个网吧的熟客，直接找了个空吧位，和贺逸望打游戏。
“这不还有一个嘛。”齐臻故意往宋宸晞那边说。
齐臻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白清整个身子贴在齐臻的身上，她娇滴滴地伸手过去挑逗他，食指在喉结处摩挲。
齐臻故意咽了咽，喉结滚动。
她在他的耳边轻喃，“我还是比较喜欢……哥哥你。”
她故意坐在齐臻腿上，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她挑起他的下巴，齐臻迎合。
“臻。”白清撒娇。
齐臻笑了笑了，笑得很冷。
齐臻单手压着她。他知道她不敢。
“还要继续吗？”
白清第一次被人反撩。之前，遇到的也没齐臻那么野。
她的脸变得淡红。
齐臻起身，“手感不错。”
“留给你了，货不错。”齐臻对着刚进门的陈琛说。
“滚你妈的。”陈琛揽着身旁的妞。那妞故意把身子往陈琛身边靠，陈琛搂着她，“谁的手感更好？”
旁边的妞撒着娇，“讨厌啦。”
白清整理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羞耻。
“别恶心我了。”白清起身上楼去了。
齐臻走的宋宸晞吧位旁，“上去玩玩？”
楼上，是台桌。
“滚。”宋宸晞压制性子。
“刚刚那妹子纯吧。”齐臻点了根烟，又继续说道，“可惜了。”
“那时候应该挺美好的吧。”他吸了口烟，“估计更纯。”
贺逸望发现对面不太对劲，他看到宋宸晞身边站着齐臻，取下耳机，“臻。你来这儿。就是来给我们年一讲黄色的？”
贺逸望开着玩笑。
宋宸晞闻着烟味，心里的烦躁一下释放，“你他妈……”
“你说她到底算不算纯啊。”齐臻不停的说到，“应该算骚……吧”
宋宸晞舔了舔后牙槽，不太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纯的？不该在这。”
“学校吗？”齐臻像是找到了主题，“哦对。程，免。”
他故意一字一顿。
宋宸晞一下被激怒了。
但是被贺逸望牵制住。
陈琛也闻声而来。
“我他妈说了，叫你别找她！”他捡起烟灰缸，往齐臻头上砸。
齐臻打了个踉跄，幸好有陈琛扶着。
“嘶。”他抬手摸了摸痛处，鲜血顺势往下流。
烟灰缸是玻璃做的，摔在地上，立马破的四分五裂。
“这就急了？”齐臻笑着说，“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插进来？”
宋宸晞愣了下，冷静地说，“那也轮不到你一个不干不净人。”他把桌上的抽纸，甩给齐臻。
“走呗。楼上逛逛。”齐臻接过，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血迹，满不在意的说。
“继续看你的一夜情？”
宋宸晞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琛明显感觉到，齐臻身体一僵。
拦着宋宸晞的贺逸望，手劲渐渐松了一些，连忙打圆场，“说过去的事。就没意思了。”
“放心。”齐臻掸掸烟，把沾有血迹的纸，投进垃圾桶，“现在是大白天。算不上一夜情。”
贺逸望把手搭在他肩上，揽着他朝楼上方向走。
宋宸晞没抗拒，黑着脸跟着去。
“都过去了。”贺逸望劝道。
“说得好像你放下了。”宋宸晞撇下贺逸望搭在他肩上的手，“也对。你也没看清。”
贺逸望神色有些彷徨。
那天，等到他到的时候。
他只看见屋里一片狼藉。
齐臻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吐着烟圈。
“都来了？”他依稀记得齐臻当时的声音，沙哑且无奈，“选一个妞玩玩？”
“就你这样。”宋宸晞压着声，眼神里满是压抑。“还追程免。”
“所以我只能待在九班了呗。”齐臻笑着说，“放心，我妈跟人跑了，我爸公司没跑。”
“还是可以继续考虑，投资的事。”齐臻哑着嗓。
宋宸晞蹙眉，脸色变得有些不爽。
“怎么？想打我一顿？”齐臻点了支烟，手里把弄着打火机。
躺在床上的女孩，扯着被子坐了起来，贴在齐臻身上。她也没有裹得有多严实，故意漏给齐臻看，“臻。他们到底走不走嘛。”
“乖。”齐臻抚着她的脸，压着她，“他们应该想看我们继续……”
“讨厌……”女孩故意把被子往下拉了点，“实在不行，把地上的衣服给我……”
贺逸望当时有些不知所措。
宋宸晞还好，他冷静地拉上门，“不打扰齐大少的春夜了。”他的眼神带着厌恶。
就像是看路边发臭的垃圾。
或许齐臻已经变了，变成了这个社会的垃圾。
网吧的二楼。
宋宸晞很少来。
齐臻擦了擦台球杆，毫不犹豫地打上一杆。
“我们年一呢。”齐臻往楼梯口边看了下，宋宸晞刚刚上来，他冲着他说，“打一杆？”
“很久没打了。”宋宸晞在边上拿上一个球杆，话中有话。
齐臻只是笑着继续擦球杆。
“臻哥。”陈琛知道，他以前很干净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这样了。那能怎么样，现在他和他已经是同一类人。
“干嘛？”齐臻眼都没抬一下。
“上次，我听见那女的说，喜欢脾气好的。”陈琛身边来了两个妹子，他左拥右抱，时不时挑逗一下。
宋宸晞蹙眉，这一杆没打好。
齐臻看着桌上零零散散的球，嘲讽他，“看来我们年一的球技，的确退步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哪个女的？”
“你追的那个。”陈琛记不住名。
“操。”齐臻随口骂了句，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好听点。以后叫嫂子。”
贺逸望特意看了看宋宸晞的脸色。
不太好。
甚至有些懒得理睬。
“行。”陈琛笑着答应。
齐臻是故意说给宋宸晞听的。
好巧不巧，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叔叔还好吗。”贺逸望问。
陈琛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虽然不知道齐臻的过去，但是每次说到他家庭，齐臻脾气就会变得异常的爆。
“怎么？八中又需要投资了？”齐臻这次没有发火，他看着坐在一旁的贺逸望。
贺逸望在低着头打游戏，很显然，这句话没过脑子。
“就问一下。”贺逸望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这么多年了。我真心觉得齐臻，你有病。”
——OVER
游戏输了。
“还打不打？”宋宸晞不想聊过去，“不打，我下去了。”
“你妈的事，就非得把我们关系搞崩？”贺逸望收下手机。
宋宸晞转过身，走到楼梯口，摆放好球杆，他想让贺逸望闭嘴。
陈琛眼神有些飘。
齐臻看起来不太在意，他开口，“没有啊。我也想让你们尝尝那滋味。”
“真的爽。”他又补充道。
“真他妈有病。”宋宸晞有些理解他，但又理解不太清楚。他就不该跟着他上来。
他走到楼梯拐口，刚好碰到白清。
“走了？”她问。
宋宸晞没理会，下到一楼，重新回到吧位，快速开了一局游戏。
这局质量不好，队友有些拖后腿。
宋宸晞气还没捋顺，坏事真是凑一起了。
他又开了几局游戏。等他有些烦了，他才注意到时间。估计学校那边已经快上晚自习了。网吧外，夕阳染红了小半边天，黄昏不知不觉已经到来。
他才注意到，吧位周围的玻璃渣已经被人打扫干净，应该是白清打扫的吧。他又想起齐臻口中的“纯”。
宋宸晞扯了了扯嘴角，暗讽，白清哪有程免纯。
那颗泪痣配上湿漉漉的杏眼，就像是刚入人间的小狐狸精。让他惦记了这么久。
但是他忘了，狐狸天生就这样。而她一直在克制。无论是眼泪，还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