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群岛市的应对

“今日午时2点40分,在本市桥梁网络西部区域的神宫桥附近发生剧烈爆炸,现已有65人遇难,131人受伤,还有近300多人下落不明,目前公安干警和消防部队已经控制住现场,爆炸发生的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因此次爆炸,桥梁网络西部的二环至四环的名滨桥网及……”

全息屏幕上的滚动新闻正报导着今天的突发事件,全息屏幕前的启一颂对此不屑一顾,继续摆弄着他的手机。

似乎是因为亲历过废铁都事件的原因,这些惨绝人寰的突发事件并不会给启一颂带来太多震撼了,所以哪怕是亲眼目睹,他也只是在当时感叹一下,事后依旧一如既往地该吃吃该喝喝。

【对这爆炸事件,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又不是我干的,我关心啥?”启一颂一贯的,对时事热点无所谓的态度。

【之前鲤扶摇没提醒你,要多看新闻多晓时事吗?】

“他是政治家,我可不是,他关心就好了,反正我在他眼里也就是个赐福打手。”启一颂对自己的定义倒是相当清晰。

【你不关心时事,但时事会来关心你。今天的爆炸差点就炸到你头上了,若是公安查不出原因,再有下回,你未必会像今天这么走运】

“天灾**哪天都有,你倒不如说,我明天出门还有可能被车撞死呢。”

【……】

怼完启人,继续看手机。而启一颂在看的不是别的,正是墨心旗下女团。

【这不是之前晓千濑呆过的那个团吗?】

“对呀,没想到这个团现在还在,而且人气还挺高。”启一颂说道,言语中居然还有一点羞涩,“你还别说,晓千濑以前唱歌时还挺甜的。”

【她退团也没多久,就两年不到。啊,不对,你怎么突然看起女团来了?春心荡漾了?】

“啥跟啥啊?了解自己的员工过往嘛,人可是你让我招的啊,既然是自己下属了,难道不需要彻底摸清底细吗?”

【找借口的本事,你启一颂天下独一家】

尽管发生了惨烈爆炸事故,但群岛市秩序依旧。随着夜色登台,漫天霓虹外加淅沥的雨走上了这座城市的荧幕。熙攘的人群和川流的车辆展露着这座城市对于事故的漠然,只有受惊的亲历者,和受害者亲属在这漠然之中恸哭哀悼。

而最应该为本次事故负责的人,也就是这座城市高高在上的政治家们,他们虽然做不到如同常人般的漠视,在市议会激烈地探讨着此次事件,但显然,因为他们各自的目的不同,爆炸事故的追责也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这一定是外部势力惯用的恐怖主义,他们想用这种爆炸造成恐慌,给我们政府警告!”

“没错,废铁都近一年来都与我们交恶,此前直接封锁王都通道,甚至杀害重生集团代表,我看就是他们的挑衅!”

“废铁都自政府改建以来,一直在与我市政府交涉,他们只是在重生集团的赔偿问题上有点偏执己见而已,并没有与我市政府为敌的打算。”

“你怎么这么替他们说话?你是收了偃江家什么好处吗?”

“我哪有收偃江家什么好处?倒是你,不管议会讨论什么,你总是嘴边挂着重生集团不放,你是和深鹤家穿一条裤子吗?”

“够了!依我看废铁都政府不可能有本事搞出这么大动静,光是动机,半年前关系到冰点的时候他不干,不可能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搞偷袭。这极有可能是来自东边区其他市政府的威慑。”

“少把锅扣给别人了,你们安防部又想树立假想敌给自己谋资金是不是?”

“怎么不可能?桥梁网络是我市最重要的商贸区域,那里一旦停滞,我市该蒙受怎样的经济损失?”

“你还有脸说?依我看估计你是财政部要增税的消息走漏了风声,这爆炸怕是市内底层人民给政府的警告吧!”

台下各部各议员吵闹一片,得亏每个议员座位之间有半米宽的全息屏挡着,不然怕是得分分钟掐架起来。

鲤扶摇此前虽然在政界,但一直都是在法院,监狱和警察局这样法制单位任公职人员,从未亲身踏入真正的政治圈。如今虽得以一窥王都政治全貌,却也没觉得比自己曾经任职过的地方好上多少。

这些道貌岸然的政客虽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但都是些毫不相干的屁话,一半以上都是在借此社会事件为诱因,为自己所处的职位谋福利,讨好处。

但市委员会本就没有行政权,只要在旁听取议会的最终决策即可。虽然不用动脑子,但看一群中年油腻男人在这里打口水战,也是一种别样的坐牢体验。

得亏鲤扶摇自小,或者是因为他自身赐福的关系,对任何事物都有充足的耐心,按捺得住自己的情绪,不论对方的言论有多么可悲可笑。

作为委员长的鞠昌锡也一道看着这出闹剧,但显然他的耐心就没有鲤扶摇足,听够了瞎话后,便去找到位于正座上的群岛市总理,让他结束这场没头没尾且无休止的空谈。

“好了,好了,肃静肃静!”总理作为第一把手的喊话声总是有分量的,“接下来进行议会对此突发事件的投票表决。”

随着表决结束后,这场临时议会也接近尾声。会后依旧有人在侃侃而谈,表达着自己对表决结果的不满,而有些则是默不作声,不知是因为对结果心满意足,还是完全不关心结果,只想赶着回家看自己老婆孩子。

鲤扶摇自是还不能这么快离去,每回议会召开后,作为执行机构的委员会还要组织一场内部的讨论会,要针对由议会的表决结果进行行政安排,作为副委员长的他,自然还是要出席。

不过这场讨论会不会像议会论事那般激烈,基本上就是上头宣布任务,下头选择分工,不到半个小时就能结束。但对鲤扶摇而言的重头戏,是这场会议后,和鞠昌锡委员长的私谈。

“副委员长的工作感觉如何?”鞠昌锡问道。

“感谢委员长的栽培,我会尽力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鲤扶摇对这种问话算是门清,说是工作感觉,实际问的是“关系门道”,是让你吃水别忘挖井人。

鞠昌锡也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个副手果然很懂事。

“对议会的表决结果,你有什么困惑吗?”

听到这,鲤扶摇露出一丝浅笑。议会最后定下的结果,便是等公安调查出具体眉目之后,再行判断。这种十分钟都不用,就能讨论出来的结果,非要再召开临时议会磨蹭两个多小时,这效率,还比不上学校里的班级干部讨论。

“表决结果很明确,困惑应该是没有。”鲤扶摇自是不敢说议会的制度问题,这也不是自己该管的范围。

“嗯,委员会虽然没有行政决策权,但是有行政监管权。”鞠昌锡说道,“看会上那帮人的态势,怕是公安的查案也不会顺利。”

“委员长的意思是……”

“你没看到会后有人还在喋喋不休吗?”鞠昌锡说道,“群岛市已经很久没有类似的大型事故了,再加上最近和废铁都的矛盾激化,说没人拿此回事件做文章,我绝对不信。”

鲤扶摇也略有所思。

“你的学习能力和态度都很好,虽然初至委员会,但这一年的工作都做的井井有条,这也是我升迁你到副委员长位置的原因。”鞠昌锡接着说,“同时,你也是从废铁都过来的,近期事件如果真的和废铁都有联系的话,那能处理好这件事的,整个委员会除你之外怕是没有他人了。”

“委员长是要我去亲自调查这个事件吗?”

“不,委员会不需要亲临现场。我说了,我们有行政监管权。”鞠昌锡解释,“想必,此番公安局对此事件会设立专门的刑事调查组,届时,你过去任组长吧。”

群岛市进入了梅雨季,大概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天气都是阴沉灰蒙的,时不时还会飘些小雨。

这种天气,上到社会名流,,下到基层工人,任谁都不希望去户外作业。但总有职业没得选择,比如公安警察就是其中之一。

刑事一科科长侯木夫就在不停地抱怨梅雨季还得外出调查,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把大桥给炸了,上头气得甚至直接安排了特别刑侦组,也不让公安的人做组长,说是会空降个干部来。

平常一向慵懒怠职的侯木夫,最是讨厌这种突发的大案件,本就是在等着退休年金到来的他,素日里能偷个懒就偷个懒,能找清闲就找清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亲自揽活干,因此,他甚至还有点羡慕隔壁二科的家伙,至少他们负责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案,没啥工作压力。

而阻止他跳槽到二科的原因,自然是那退休后微薄到不堪入目的退休金了。

一科总是要替政府察查大案,因此退休年金也是意外丰厚,如今的侯木夫即将年满六十,按警察的规制算,这已经是快到退休年纪了,熬过了这把年头,就可以彻彻底底地享清福了。所以让他这个节骨眼去跳槽,用脚趾头去想也不可能。

“侯木科长,在爆炸发生处,发现了赐福波动的痕迹。”

“有查验出赐福等级吗?”

“目前还没有……因为受灾范围过大,且不是第一时间过来探测,估摸想要靠赐福波动探查出等级,有点难……”

“什么!?群岛市公安居然连这点水平都没有?有赐福波动,都查不出赐福等级?”

这些话,当然不是侯木夫说的,他巴不得查不出缘由来,然后把锅甩给别人。

会这么在乎公安能力的人,一定只能是还有机会往上爬的年轻人。没错,刚刚说那些话就是自己的副队,因为赐福能力强劲,加上屡立功勋,破例从市里的消防队调到了公安任职,这一下子从散外编制,摇身成了公职人员,换谁都会干劲十足。

“立琛呐,你别急,群岛市已经许久未有此般爆炸事件了,你要给他们一些适应时间嘛。”侯木夫建议道。

而路立琛则依旧一脸严肃:“有赐福波动,说明此次事件绝不是意外,说不定真的是恐怖分子有意为之,我们必须绷紧神经。”

一如既往的固执,侯木夫不禁为自己手下这帮人擦一把冷汗,等自己退休,这小子继任后,一科这帮崽们的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爆炸所引发的冲击,炸断了整座桥梁,因为桥梁网络是多层构造的缘故,上方的桥梁坍塌也会引发下部的结构崩溃,这一连数层的道路硬生生崩落下去一截,甚至连底部的磁悬浮构造都有所损伤,也难怪会死上百人。

理论上讲,桥梁网络虽然彼此连通,但每座桥都有独立的保护装置,一座桥因为莫名原因受到冲击后,相邻的桥梁会示警,甚至自动关闭磁悬浮装置,所以,除非连带着磁悬浮装置受到冲击,否则绝不可能连着多桥梁尽毁。

但你要说磁悬浮装置的安装位置,只有政府和当初建设此地的工程师知道,寻常人根本无处得知,那群岛海域纵深上千米,除非赐福等级位于上五等,否则绝不可能有能力潜入海底去找寻装置来源。

如果按路立琛的说法,此事件真是人为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如果不是上五等赐福的神人,就是知情群岛市构造的内部人士了。

“照这个爆炸规模来看,不是己级以上的赐福根本办不到吧,这已经超出我等普通人的能力范围,要我看,干脆等等上头的安排吧,等那刑侦组组长到任了再说。”侯木夫感觉到案情的复杂程度后,打起了退堂鼓。

“科长,你又来了,如果组长到任,问你案情细节,你这一问三不知,小心晚节不保。”路立琛警告道,“站好这最后一班岗,给自己添个圆满收尾,不好吗?”

这小子,三天两头提点自己,好像他已经是一科科长似的。

也罢,还是跟以往一样,案件全权由他负责吧,自己也落得轻松。

侯木夫这般想着,便去到桥的另一头吹海风去了。

可以公开的情报:

东边区的政府架构:王都是以数个城邦国家合并的都市世界,所以王都中以各个市为单位拥有各自的独立政府(中央区除外),各个都市的权力结构和运作方式各有不同,故此,王都都市的市长一般不称作市长,而是总理。

同时,也会以区为单位成立供其他都市国家进行外交调停的区政府,类似东边区政府,其最高首脑被称为区秘书长,没有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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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福:吉星
连载中蓬莱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