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伯牙摔琴谢知音,从此高山流水无人听;现有丽君香陨金嗓子余音,花好月圆传至今。知音难觅,挚友难寻。
从小耳熟能详的故事便是伯牙绝弦,每回翻开一瞧都会被里边的文字与伯牙子期的故事所感动。
我认为人生有二苦将会刻骨铭心,一为亲人逝世,二便为友人离别。无论你怎样与挚友约定,但终究会因相距过远而无法相聚,只能看着两人联系越来越少,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最后互相回归人海,再见只为陌生人。
依稀记得那日是个明媚的晴日,我来到前晚约定好的地点,在那等着我的玩伴。昨晚她说让我今日在公园的草坪上等着她,等着她来找我。我紧紧抱着怀里她送给我的书籍,宛若珍宝般捂在心口,期待着她的到来。脑里回想着昨晚的情景。
她将崭新的还未拆封的书籍放到我手里:“喏,送给你的礼物!提前祝你生日快点!”我欣喜若狂,匆忙道了声谢便从她手中接过我的生日礼物,因为这是除了父母亲外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我拿起那本书就想拆封,但怎样都撕不开包裹着书籍的塑料封,急的满头大汗。她一把拍开我的手,撇撇嘴:“你怎么这么笨,连个塑封都不会拆!”说完重新拿回那本书,还一点我的额头便迅速拆了塑封又交给我。
我脸上的笑容怎么止也止不住,甚至还滴落了几滴口水,她嫌弃极了,但还是用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手从口袋翻出纸巾递给我,让我擦擦。
“傻子!”
我用那纸随意地擦了擦,伸出舌头朝她“略”了声:“小怡才不是傻子!姐姐你才是傻子!”
“你再说一遍!”她稍微拔高了点声音分贝,“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傻子!我才送了你礼物呢。”
我嘿嘿傻笑,脑瓜中灵光一闪,就这么直起身找到她面前,表情严肃地向她鞠了个躬:“谢谢姐姐。”
她被我逗笑:“果然是个小傻子。”她低头看眼表,俶尔尖叫一声:“坏了坏了,怎滴这么迟了,时间过的怎么这么快。”她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小怡,我就先回去啦,再迟点回去我估计可不得要被我爸爸妈妈剥皮抽筋揍一顿!明天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会来找你的,你要等我哦!”我呆愣地点点头,望着她远去。
思及此处,我脸上渐渐显露出笑容。悠然间我的视线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很兴奋,不停地朝对方招手,生怕她看不见我似的。但今日,她的脸色并不好,有些菜色,面露忧色,眉目间都是难过。她缓慢地拖着身体走到我前方,叫了我一声小怡便不再说话,也不坐下,就站在我面前。
我的原本兴冲冲的情绪好似也被她这丧气的神情传染了,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在我心中盘旋。
“怎……怎么啦?”我试探地问道,“怎么感觉你并不开心啊,是因为我吗?”
她抿唇,欲言又止,右脚一下一下磨着草地,好半晌她才自暴自弃样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脑子有些发懵,好好的道什么歉?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她接着说:“小怡,爸爸妈妈和我说我今天下午就要搬家了,要搬到离这里好远好远的城市,他们要在那里发展。”她闷闷道,“我也抗议过了,说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但抗议无效,他们一定要带着我一起走。”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张开了唇,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质问她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是不是不陪我过生日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大城市还会回来吗等等问题。可到底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只说了个“哦”,我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那——我下午可以去送你吗?送你出村口。”
她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坐了下来,我和她也没再说话,都在吹着风,享受着我们最后的相处的时光。岁月静好,但心里却没有这般平静。
时间过的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离开的车,我站在她坐的座位的窗口,扒拉着玻璃不让它升起,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车渐渐驶离,但很快又停下来,她从车上下来,用手做成喇叭状,对我大喊:“等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再次相见!”
到底我还是太小了,还是没能忍住眼泪,边抽噎边学着她的动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