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回信的时候,距离俏如来负伤已然过去了将近一日。
看着飘在半空逐步显现文字的符纸,显然,这并非素思源写予温皇的内容。
相反,他在赌,赌俏如来是否已经苏醒,抑或者他的身边有没有其他可以看到此内容的人。
当然,俏如来的危机虽已度过,但由于伤势过重,至少还需要再昏迷个几些时日才能清醒,自然素思源的赌也算成功了一半。
符中的内容大概如下:史艳文被关在西剑流的一处牢房之中,也不知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如今灵气虚弱,恐怕时间不多,希望俏如来能够尽快想办法将人救走,但是他本人只怕无法给予帮助就是了。
除此之外,话题终止,他并没有提及有关自己在西剑流卧底的最新状况。
面对最后一句话,温皇停下摇扇的手,掩面沉思。
片刻,却是不由扶额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虽然有心引你入局是温皇最初的决定,但现在我却是后悔了,事到如今,你又认为能够瞒得过汝义父几时。”
然而,事实却是纸向来包不住火,不过才第三日,罗碧便寻来了神蛊峰。
温皇搬到此处他自然知晓,这次来寻他也只是因为自己趾跤边境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只是他们虽然是好友的关系相称,但这一次他前来寻找温皇的目的显然并非叙旧那么简单。
夜深昏暗,烛火幽幽,暖色的柔光倒是为书房增添了几分明亮。
将羽扇放置一旁,打开一边早已备好的墨水,在砚台之中倒上些许,随手拿起一副空白的竹简放至桌面,随着毛笔握手,俨然给人一副即将大有作为的模样。
然而就在准备落笔之时,随着屋外出现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温皇却是停下了动作。
把将要沾墨的毛笔重新挂回原处,拿起羽扇缓步走向门前,对方却突然出声:“我不是来与你叙旧得,你也不必开门迎接。”
“耶~好友前来,哪有将人晾在外面的道理,三年未聚,何不进来喝上一杯。”
听闻对方一副打趣的模样,藏镜人顿时在门后翻了个白眼:“多谢好友邀请,不过今日我也只是匆匆而来,恐怕没有那个时间了。”
如果可以,他其实还想反驳对方的言论,平日都是凤蝶将他照顾,现在半夜,那丫头估计早已休息,就温皇这懒人泡出来的茶是人能喝才见鬼吧。
“这样嘛,”温皇装出几些惋惜的模样,摇羽扇的手也在不知觉间悄然背到了身后:“能让好友在百忙之中抽空与我见上一面,想来也是温皇的荣幸吧。”
无语一时,最终忽略对方的无聊言论,直接切入了正题:“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闻言,温皇双眼微微眯起,讶异的开口道:“怕不是我幻听吧,你要救人还找我来帮忙,依你那来去自如的本事,有谁是你救不出来的?”
转头冷哼一声,帽上下垂的亮片顿时又是一阵叮当声响,只见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个人你并不陌生。”
似乎想到了什么,温皇倒是没有了疑问:“或许只有那个人选了。”
对于温皇的哑迷,藏镜人自然知晓对方口中的那人是谁:“如你所想。”
“上次在西剑流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不行个顺便?”要救人的话,温皇可不相信对方需要自己的帮助。
“这点你无需知晓,西剑流那边我自有安排,就一句话,你帮或是不帮?”
“唉~还真是强人所难,不过正巧我也想会一会西剑流的军师大人了,就勉为其难吧。”
无奈的语气,藏镜人却毫不在意,“时间我会另外与你联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温皇却仿佛算准了时间,再次开口道:“话说,你去过苗北了吗?”
“没有,怎么了?”藏镜人不解的发问道。
温皇眨了眨眼,最终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了声无事,直到对方的影子至门口消失,身上盔甲的叮当声音渐渐远去,他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他还没有回去苗北,他还没有见到卞于槐,自然他也就不可能知晓自己让卞于槐将素思源带到神蛊峰的消息,而现在,素思源又卧底西剑流没有任何回复,如果是直接对局了赤羽,恐怕如今也是凶多吉少……’
“唉~思源啊,这究竟算是谁的锅,我又该如何向好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