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在指挥众人围攻白发仙姑的年轻姑娘,身着红衣,艳若桃李。此时抬头朝他们瞪了一眼,一声叱咤打断了何紫荇的话头:
“哪里来的两个野丫头,没看见我西湖庄正在办事吗?”
这女子相貌看起来不过十**岁,但是一把声音却极其苍老,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的破喉咙发出来的。
初看其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令人赏心悦目;再闻其声,却是个老太婆的公鸭嗓子破瓮声音,使人恶心欲吐。
“哼!我西湖庄的人在办事,谁若是敢来多管闲事,如同此剑!”
那美艳年轻女子恶狠狠地言罢,将手中的三尺青锋往上一抛,顺势将头发轻轻一甩,一把油光滑亮的青丝极其优美地拂过剑身,那把青锋宝剑齐刷刷断为两截,当啷啷跌落在地,而她的青丝却丝毫未损。
楚天舒与何紫荇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从来只听说有吹丝立断的青锋宝剑,哪有拂丝断剑的袅袅青丝啊!
白发仙姑认得这便是西湖庄主的成名绝技之一“青丝拂面”。
倒不是西湖庄主的青丝比利剑还锋利,而是她通过强大的内力,灌注于头发之上,头发一拂,等于一股巨大的内力如同大铁锤一般地随着头发横扫过去,这内力自然就把一柄利剑砸成两截了。
原来,那年轻的美艳红衣女子正是西湖庄主,她若论年龄应该比白发仙姑还年长一些,但是因为练了独门武功秘笈,故此驻颜有术,年年十八。但是,再高强的武功,也有它的局限性,故此她的一把声音却永远无法回到年轻时银铃般的清脆了。
只见西湖庄主说罢,把手往左一挥,其众多手下一边高声念诵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一边把楚天舒等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西湖庄主再把手朝右一挥,立即听得“唰唰唰”响起了一片抽刀的声音,一片片闪着寒光的柳叶刀举了起来。
西湖庄主再把手朝前一挥,众人高举柳叶刀,朝着白发仙姑三人扑了上去。
好在白发仙姑早有防备,纵身一跃,使出“嫦娥奔月”招数跃起数丈高,在空中优美地展开黄金雨荷伞,如同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金色莲花,在缓缓落地的同时,使出“天女散花”中的“漫天花雨”,不停地转动黄金伞,一枚枚金针飞射而出.
须臾之间,西湖庄主的手下倒下一片,地上满是哭爹喊娘的受伤之众。
西湖庄主见状,怒火更盛。她舞动长长的衣袖,飞身上来。
只见她右手衣袖朝着楚天舒一挥,一股如同钢刀逼近的寒气袭人而来,何紫荇见势不妙,一招清风剑法中的“月朗风清”,“当啷”一声用剑拦住了西湖庄主如刀劈过来般的袖子。
乘着袖子敌住何紫荇的清风剑之时,西湖庄主一个侧身,左腿猛然踢向了楚天舒的胸口,楚天舒尚未练过招式,粹不及防之下,只听得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声过后,楚天舒胸前长了七粒痣的地方瞬间连中七脚,他的身躯一下子飞了出去,咔嚓一声,把一棵碗口粗细的栎木撞得拦腰折断。
这连环七脚踢得他登时眼冒金星,气血翻涌,幸亏他练过一阵子白发仙姑所授的内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否则只是西湖庄主这几下的“七星连环腿”,他就得魂飞天外,命丧黄泉。
西湖庄主顺势把右手的衣袖一扭,何紫荇立即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引力把自己的清风剑往外猛拽,手腕一阵酸软,登时拿捏不住,那把剑脱手飞出,
“嗤啦啦——”
接连刺中三名庄客,把三人如同一串烤肉一般串成一串,钉在几丈外的一棵巨松上。
西湖庄主的其他手下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远远躲开在一边。
白发仙姑眼见爱女宝剑脱手,生怕她有闪失,把黄金雨荷伞一收,以伞当剑,一招“风中怒放”,当下抢攻上来,唰唰唰,瞬间朝着西湖庄主的上中下三路连刺十二下。
好个西湖庄主,虽然身材娇小,而且以一敌二,但却毫不怯场。
只见她双手一扬,使出“西湖彩袖”的功夫,两条长长的衣袖笔直飞向何紫荇和白发仙姑,右手的水袖在中途突然一变,迅速搅动起来,一招“寒潭搅龙”,瞬间化开白发仙姑何的一十二下连刺,同时左手水袖径直朝何紫荇的脖子卷去,何紫荇连忙举起袖子相迎,使出“广寒水袖”中一招“嫦娥舒袖”,半路拦住西湖庄主的进攻。
三人兔起鹘落,以快打快,瞬息之间拆了二十几招,只见水袖飘飘,香伞袅袅,一时之间掩盖住了表面的腾腾杀气,竟如同仙女翩翩起舞一般,看得楚天舒和西湖庄众人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白发仙姑毕竟上次在飞来峰接连击毙四位强敌,因而受伤,至今尚未痊愈,今日骤逢劲敌,初时尚可支撑,拆了几十招之后,渐渐心浮气躁起来。
而何紫荇本来内力修为等就比西湖庄主相差甚远,早就气喘吁吁,秀发散乱,左支右拙。
西湖庄主眼见白发仙姑母女章法渐乱,已无还手之力,心中大喜,顿时朝白发仙姑呵斥道:“何不依!你这偷人家汉子的贱婢!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二十年前你偷走人家汉子,至今音信全无,还生下这个小贱婢,真是苍天有眼,今天你们叫落在老娘手里,老娘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西湖庄主一张娇滴滴的粉脸上,樱桃小嘴煞是迷人,却不料珠龈贝齿之间,吐出来的声音竟然如同破锣一样苍老刺耳,那充满杀气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呸!”
白发仙姑朝她啐了一口说道:“你这臭婆娘才是贱人一个,自己拴不住自己汉子的心,打扮得花里胡哨有什么用,还敢来怪别人!”
这一句话正好戳中西湖庄主心中的痛处,只见她一怔之下,立刻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把水袖一收,解开青丝,娇滴滴地把头一甩,便使出威震江湖的绝技“青丝拂面”。
何紫荇不知利害,使出“广寒水袖”一招,想卷住西湖庄主的及地长发,却不料袖子刚刚挨上青丝,便立即被齐刷刷割成碎片,如无数白色的粉蝶在空中四散飞舞。
白发仙姑何不依深恐爱女受伤,挺伞来攻,黄金雨荷伞刚一接触对方的青丝,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白发仙姑虎口几乎震裂,腾腾腾倒退数步,黄金雨荷伞一时拿捏不住,径直飞出数丈之外,噗地一声,插进一棵巨松的树干上。
西湖庄主见状,一面狂笑,一面甩头逼近白发仙姑母女二人,正当她的青丝向二人的颈部拂去之时,
“慢着——!”
只听得一声暴喝,一个貌美的姑娘突然跳了进来,这姑娘端的是娇滴滴美女打扮,却不料一把声音却是硬邦邦的男儿声音。
西湖庄的众人那弱小的心灵再次被深深震撼了。
此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楚天舒!
西湖庄主见有人胆敢出来打岔,不禁肺也气炸了,就要甩起青丝来结果这个不知好歹的姑娘之性命,可是却不知为何突然僵住了,青丝一下子垂了下来,俊俏的粉脸上满是惊奇的神色。
原来,她看见那姑娘的左手正举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支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夜明珠的金钗,精美的凤钗和硕大的明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她的右手正举着一块令牌,那上面盛开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西湖庄主的嘴角突然撇了撇,狰狞凶狠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哀伤和温柔。
睹物思人,她想起了那负心冤家的音容笑貌,想起了往日的种种男欢女爱,想起了二十几年来音信全无的悲苦,想起了自己独守空房痴心等待的凄凉。
无尽的委屈,刻骨的思念,锥心的痛恨,疯狂的深爱,无奈的等待,凡此种种喜怒哀乐甜酸苦辣,刹那间涌上心头,她的泪水不禁如江河决堤,滚滚而下。
“你……你……你……你……是……是……何……何……何人?”她颤抖着问楚天舒:“这……这……这些东西……哪……哪……来的?”
“怎么,常圆圆,你身为西湖庄主,就是这样待客的么?”白发仙姑何不依未等楚天舒回答,抢先发问道。
西湖庄主常圆圆咬了下嘴唇,看了看四周的手下,发现的确不宜在公众场合公开如此重大秘密,于是手一挥,让手下先退回西湖庄,又吩咐他们把满地狼藉先行收拾一番,再摆上一席酒菜。
然后转头对着白发仙姑说道:
“何不依,本来今日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是今日看在这位姑娘面上,这一梁子暂且揭过不提。欢迎几位同到敝庄做客,我已安排下人准备了些酒菜,大家小酌几杯如何?”
“哼,谅你也不敢把我们怎样!”何紫荇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在酒席上,楚天舒恢复了男儿装,又把在万毒神教万虫窟中拾得镶珠金钗和“圣莲令”等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说了一遍。
他唯独没有说他是穿越来的,否则人家一定当他是疯子,把他当场叉出去,剁碎了,扔到西湖中喂鱼鳖。
说罢,他还把那包过攒珠金钗以及背面写着《正气歌》的鸳鸯荷花手帕也递了过去,西湖庄主接过来,匆匆翻看一下,却不料白发仙姑何不依突然神色大变,蓦地伸出手来把手帕抢了过去。
“那一定是他无疑了!呜呜呜……公孙无悔!你……你这个负心贼!”
西湖庄主又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张俏脸哭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当年“一枝梨花春带雨”的韵味啊。
白发仙姑见了手帕,也止不住涕泪横流,倒把楚天舒与何紫荇看呆了,莫非西湖庄主刚才骂出的话当真不是空穴来风?
只见西湖庄主与白发仙姑一边流泪,一边互相大碗敬酒,勾肩搭背,互相痛骂那负心人公孙无悔,同是天涯伤心人,同病相怜的遭遇让她们一下子冰释前嫌,互相安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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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湖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