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上流回溯一二十丈远,前头蓦然出现了一座小木桥。
走过木桥,甬道复又出现。
沿着甬道蜿蜒往上,七拐八弯,约莫一顿饭功夫,前头突然看见了火光。
近前一看,原来是一扇紧闭的木门,门两边的墙上,各点着一盏油灯。
楚天舒上前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原来里头竟然没有闩门。
顾氏姐妹小心翼翼地跟着楚天舒,三人继续沿着甬道向上走着,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前头出现了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虚掩着,却也无人把守。
三人心中一边偷乐,一边却又担心里头有什么伏兵,故意摆下这“空城计”。
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铁门里面,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但见拐弯处透来亮光,而且隐隐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
三人忙熄灭了火把,互相打了手势三人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往前摸去。
到拐弯处,楚天舒悄悄探出头去,但见前头却是一扇银光闪闪的簇新的大铁门,铁门半开着,门前有四个混元教的徒众,正坐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赌钱,几个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吆喝骰子时舌头都捋不直了。
楚天舒伸出右手悄悄摸出腰间的一块碎银子,用拇指和中指扣住,然后朝着一个背对着他的赌徒轻轻一弹,正中其脑袋背后的风池穴,那人一声闷哼,往前噗地栽倒。
“她娘的,贾老六,这么快就醉了!”
旁边两人一边埋怨着,一边各伸出一只手,将他扶起来,却见贾老六脑袋软绵绵地垂了下去,两眼翻白,显然是不活了。
这俩人不禁大吃一惊,扭头朝楚天舒这边看过来时,只听得嗤嗤两声,两人的太阳穴上,一个左一个右,早中了一枚“万毒钉”,登时倒地毙命。
剩下的第四个人,不由得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要跑,却被地上的酒壶绊了一下,一跤跌倒,“蓬”的一声巨响,额头结结实实磕在铁门棱角上,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楚天舒三人将这几具尸首迅速拖到一边的阴暗角落处,然后,悄悄推开簇新大铁门。
所幸,里头并无人把守,三人借着甬道两壁油灯发出的亮光,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只见灯光越来越亮,渐渐听得前头传来阵阵喧哗之声。
再往上行得十余丈,往左拐了个弯,地势转平。
前头豁然开朗,人声鼎沸,原来。此处乃是一个巨大的厅堂,混元教众人正在里头大摆筵席。
他们三个悄悄地沿着门边溜了进去。因身上穿着混元教徒众服装,也没人留意他们。
楚天舒和顾氏姐妹贴墙而立,只见大厅正中间黑压压地一堆人被捆翻在地,仔细看时,却不觉大吃一惊,原来里头不但有**门、吕梁帮和双钩会的人,更有万毒教的人,个个皆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如同端午节的大肉粽。
几位帮主和万毒教的堂主们,则享受了更高级的待遇,被捆在大厅中间的几根柱子上。
大厅正上方,略高出丈余,由十余级台阶通上去,乃是一个宽阔的石台,石台上面正中,有一个汉白玉宝座,上头铺着金光闪闪的兽皮,装饰着各色耀眼生光的珠玉宝玩,应该就是混元教教主之宝座了。
宝座背后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乃是纯金打造,上书“混元堂”三个大字,大字上面镶嵌了不少珍珠宝石,在火光照耀之下,绚丽璀璨。
宝座前头丈余处,乃是贵宾席,从左至右一字排开三围华丽酒席,摆满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旁设锦缎靠背雕花椅子,上面坐着各邪派的头儿。
中间一桌,有沐府“小王爷”,即如今的混元教副教主沐云川。他头戴珠光闪闪的教主之冠,在下首陪着贵宾波罗波摩国师、撒骨拉帮帮主青木洋子和吞汉帮的老大滚尔朵。
东边一桌,上首乃是西湖庄主常圆圆,左首是天山魔女金十四娘,右首是敦煌派西域邪神,下首是昆仑派的昆仑野客。
西边一桌,上首乃是武当派新任掌门慕容林枫,左首是万兽谷大当家王一龙,右首是“河东六煞”的老大河东狮王郝大胜,下首却是两个人,乃是是黑白帮的兄弟俩“黑无常”和“白无常”。
这贵宾席下面,另外排着三张华丽小几,几上摆满了玉盘珍羞。几旁各有一张彩凳,凳子上各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分别身着红黄蓝三色衣裙,正是混元教三位女护法。
再往下,黄土堂堂主黄新土带领众多徒众,在大厅两边一溜烟排开酒席几十围。
“奇怪了!独独不见混元教教主尹万千和大小姐尹金芙!”楚天舒自言自语道。
“嗯,不知他们搞的什么名堂?”顾秋水点点头低声说道。
“楚郎,你忘了?刚才那三个被我们剥了衣服的人怎么说来着?”顾秋蓝提醒道。
突然,只听得小王爷“啪啪啪”地拍了三下巴掌,大厅上顿时鸦雀无声。
蓦然,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原来三位护法中,一个挥动玉指,铮铮地弹起了瑶琴,正是红衣护法芈瑶。
而一阵欢快的胡琴声紧紧伴随着瑶琴响起,只见黄衣护法芈瑚的纤纤玉手中,一把银铸胡琴弓弦跳动不已,如同马蹄得得,万马奔腾。
正在**处,突然蓝衣护法芈萧吹着洞箫加了进来,顿时一股荡人心魄的靡靡之音笼罩住了众人的耳膜。
蓝衣护法一边吹着洞箫,一边扭动着柔软苗条的身躯,跳起了让人心醉神迷的舞蹈。慢慢地,另外红衣和黄衣两位少女也加了进来,一时间厅上所有人都如痴如醉,似癫似狂。
“小王爷”耳听靡靡之音,眼观柔柔之舞,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心潮澎湃,内里气血翻涌不已,心中暗自纳罕。
他抬头看波罗波摩国师时,只见国师垂首念经,神态平和,似乎丝毫不为声色所动。
再看吞汉帮的老大滚尔朵,只见他脸上的汗珠一颗颗地冒了出来,浑身微微颤抖,头顶上热气腾腾,显然是在运用内力抵挡着什么。
他往台下一看,只见不少徒众因为武功较弱,已经倒地翻滚,哀嚎不已,如中剧毒。
“小王爷”顿时心中暗叫不好,心想:
“素闻这几名护法的功夫有点邪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若不是偷练了混元教的神功,今日只怕也会抵挡不住。”
想到此,他暗暗伸出右手往左袖中摸出三枚铜钱,然后右手手腕轻轻一抖,只见三名正在热舞中的美女护法,突然间停住不动,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
原来,这三枚铜钱在众人的嘈杂声和三名护法的奏乐声中,掩盖住了其嗤嗤的破空之声,突然间击中了三位护法的大穴,将她们定住在舞蹈动作中,
一个向左托举左手而右手持着洞箫,一个向右托举右手而左手拿着胡琴,一个在中间向前托举两手,两手之上捧着一把瑶琴。
众人正在愕然,只见“小王爷”拍手笑道:
“鄙教三位护法舞姿曼妙,因此本教主将其暂且定住,让众人欣赏其最精妙之处。诸位不必疑虑,咱们共同举杯,喝了这美酒,然后大家起筷,尽情吃喝!”
众人轰雷般叫好起来,然后皆忍不住继续吆五喝六,觥筹交错,一边划起拳,一边掷骰子,大吃大喝,大饮大嚼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听得又是“啪啪啪”三下巴掌响,跟着是一声“咣”的锣响,众人复又安静下来。
只听得“小王爷”说道:
“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敝教有幸邀请诸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前来助威。今日,敝教徒众,在家门口,击退了来犯之敌,实蒙各位前辈高人鼎力相助,鄙人忝任混元教代理教主,特代表混元教数千徒众,在此谢过诸位了!”
说罢,起身朝着众人团团作了个四方揖。
“沐副教主何必太谦虚,我们也没出啥力气,主要还是你们混元教的五行阵太厉害!”
波罗波摩国师此时停止念经,张开双眼,精光闪闪地看着沐云川,又向同桌的几位头领颔首笑道:“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国师言之有理。”东洋撒骨拉帮帮主青木洋子朝着沐云川微笑道:“咦?今日乃是贵教的重要日子,为何不见贵教尹教主?”
“就是啊,我心头也是纳闷,尹教主咋不出来见见咱们?”吞汉帮老大滚尔朵问道。
“哦?这个,”沐云川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神色,随即又恢复了笑嘻嘻和蔼可亲的模样,笑道:
“敝教尹教主,今日正在闭关修炼的紧要关头,再坚持三天,就可以功德圆满了,所以他老人家要在下向各位前辈高人讨个人情,原谅他今日不能亲自出来拜会大家呢!”
“他老人家原吩咐过,要在下暂时代行教主一职,诸位如有要事,不妨直接说给在下听听,也是一样的。来来,请大家举杯,在下先敬各位前辈各位江湖朋友们一杯!”
沐云川说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众人一一举杯饮酒。
服侍的徒众们在旁赶紧给各人的酒杯倒酒。
沐云川开始走向东首一桌向众人敬酒。
“沐副教主,素闻贵教尹教主有一位美貌无双的女儿,为何今日竟然不见了呢?”西湖庄主常圆圆,少女般嫩滑的嘴唇中,吐出男人般粗哑的嗓音,突然问道。
沐云川愣了一下,停住了手上的酒杯,朝着对面的天山魔女金十四娘看了一眼,金十四娘因为红衣护法芈瑶被沐云川用暗器定住了身子,心中早就有些不快,心想着:
“不论如何,那芈瑶虽被我逐出师门,毕竟也曾经师从于我,你这样子暗器偷袭,别人也许瞧不出来,难道还能逃过老娘我的火眼金睛不成。这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么?”
想到此,便向沐云川横了一眼,冷冷地问道:“沐副教主,那三位护法已经僵住了这么久了,也该让她们活动一下筋骨了吧!”
“不忙,不忙,前辈请坐,请坐!”沐云川不温不火温文尔雅地回答道:
“待本教处决了几位叛徒之后,一切都将水落石出了!”
说罢,他又拍巴掌三下,早有几个站在身后的徒众应了一声,转身朝后面的侧门走去。
不一会,两个被蒙着头面,浑身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出来,一个身形高大魁梧,另一个却是身形娇小,看衣着,却是个女子。
“将他们带出大厅西门,推到河中淹毙就是了!今日乃是个大喜日子,不宜见血。今天也是我教重大日子,因为尹教主闭关修炼,专心于武学,现由在下暂代教主一职。”
说着,从怀中掏出混元教印信,举起来朝着众人扬了扬,然后郑重放在桌子上,同时,他又伸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教主之冠,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众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有的盯着那块拳头大小金光灿灿的金镶玉印信,有的盯着他头上珠光宝气璀璨耀眼的教主之冠。
那冠上,原有的八颗夜明珠,经过太行山武林大会的一顿折腾之后,只剩下了三颗,剩余的五个窟窿,分别镶嵌了鳄鱼岛赔偿的五颗红宝石。
便在此时,两个被蒙头押送的人忽然浑身颤抖挣扎起来,显然是颇为激动,无奈皆被东洋精钢镣铐锁链拷住,一时无法挣脱。
而楚天舒在墙边暗中捏了两块碎银子,本想朝他们的蒙在头上的巾帕打去,让他们当中显露出真面目来,却突然觉得右手袖子被人一扯,扭头看时,只见是顾秋蓝扯住了他,便低声问:
“做什么?”
顾秋蓝朝他使了个眼色,附在他耳边说道:“不忙,我们且偷偷跟去看看。”
“有道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动起手来,对方人多,我们恐怕要吃亏呢。”顾秋水也说道。
“好吧,咱们三个偷偷跟过去看看。”
楚天舒说罢,带着顾氏姐妹走到近旁的两张桌子,收拾了几个空盘空碗,各自端着,借机偷偷地沿着墙角溜向西门。
有人朝他们看了过来,他们便赶紧低下了头,那人见他们皆是自己人打扮,虽一时认不出是哪个,却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眼花的缘故,便不再理会。
此时,四名大汉已经押着那俩人,出了大厅西门,径直朝着甬道走去。
楚天舒和顾氏姐妹,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只见四个大汉押着两人转了几个弯之后,走过了一座黑黝黝没有门窗的石头房子,来到了地下河边。
他们开始四处寻找石头,准备绑在两个被蒙面的人身上,来个沉尸河底。
正当他们七手八脚往两人身上捆绑石块之时,只听得几声极为轻微的暗器破空之声,四名大汉顿时惨叫起来。
他们身上,皆被“万毒钉”射中,前头两个距离河边较近,晃了几晃,扑通扑通两声,跌落河中,顷刻没顶。
剩余两个,距离河边尚有几步,倒在河边抽搐了几下,七窍流血,当即毙命。
楚天舒赶上前去,一脚一个,将他们踢落河中。
与此同时,顾氏姐妹已经揭开两个蒙面人的面纱。
“爹!”
“爹?!”
顾氏姐妹几乎同时叫出声来,充满了惊喜、意外、迷惑种种复杂的感情。
“荇妹!”
楚天舒也叫了起来。
原来这一高一矮两个行将被处决的“犯人”,正是万毒教教主、前武林总盟主、“白面阎王”顾无情,以及混元教教主的大小姐尹金芙。
楚天舒一把掏出岩温所赠削铁如泥的匕首,铿锵两声,将顾无情和尹金芙身上的东洋精钢打造的锁链尽数削断。
俩人身上锁链虽除,双手及上身却仍无法自由活动,原来均被封了穴道。
楚天舒暗中运动太极神功,往他们背后轻拍几下,顷刻之间解了穴。
顾无情高兴地向楚天舒道了声谢,便和两个女儿拥抱在一起。
而尹金芙则还是冷冰冰地对着楚天舒说道:“荇妹?谁是你荇妹?本小姐姓尹大名金芙!”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不但不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竟然还敢摆出爱理不理的臭架子!”
顾秋蓝从父亲的怀中挣脱出来,指着尹金芙怒气冲冲地说道。
尹金芙冷冷地朝着楚天舒施了一礼,然后冷冰冰地说道:
“谁叫你救我来着?我认识你吗?”
说罢,又冷冷地瞥了一眼顾秋蓝,指着楚天舒对她说道:
“他是你什么人?兄弟?情郎?夫君?这么护着他,真是多管闲事!”
尹金芙说罢,扭头就朝着甬道走去。
楚天舒在背后,大叫道:
“荇妹!荇妹!你不叫尹金芙,你是何紫荇,你娘是白发仙姑!我是你楚哥哥呀!”
尹金芙置若罔闻,只是不理,扭身上了甬道台阶,大步往朝大厅走回去,她要去找“小王爷”沐云川算账。
且说顾无情松开怀中的女儿之后,一眼瞥见了河边那所无门无窗的黑黝黝的石头房子,不由得心头大喜,大步走过去。
他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房子前头的墙壁,一边提起真气,用起密室传音的功夫,说道:
“老怪物,你不是要找我毒阎王比试比试吗?我今儿个来了,你可不许躲起来哦。哈哈哈!”
过了一会,只听得密室中传来一阵如同蚊子叫一般细微的嗡嗡怪声:
“嘿嘿嘿,毒阎王,你来的可巧啊,鄙人闭关时间已到,今儿个就要开关了!你等着我啊!呵呵呵嘻嘻嘻!”
楚天舒和顾氏姐妹听此声音,不禁瘆得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如同阵阵凉气从石头密室中渗透出来一般,径直沁入肌肤,冷得让人难受。
“水儿,蓝儿,你们走吧,到大厅里救救本教弟兄去。”
顾无情转头对两个女儿说完,又对楚天舒说道:
“臭小子,你也走吧,不要打搅老子和混元教主的比试!另外,记住,千万要对我小女儿好,不许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更不许始乱终弃!否则,哼哼,就如同这面石墙一般!”
顾无情说罢,突然伸出右掌在石头密室墙壁上轻轻一拍,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扇石头墙竟轰然倒塌
楚天舒惊得目瞪口呆。
便在此时,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从里头传出来。
滚滚烟尘之中,一个人正缓步走来,此人,正是混元教教主尹万千。
令人奇怪的是,他那一边络腮胡子一边涂脂抹粉的半男半女阴阳鬼脸,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璧无瑕小鲜肉般的英俊面孔。
楚天舒、顾秋蓝、顾秋水三人一时之间都看呆了。
“哈哈哈!老怪物,你那张阴阳鬼脸终于不见啦?难道你已练成了混元教最高神功之——千面归一?”
“嘻嘻嘻,你说呢!”尹万千虽然还是嬉笑着,但是已经没有了半男半女的古怪嗓音。
“恭喜你啦!咱们还是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吧!”
顾无情摆出了一个请的招式。
“嘻嘻嘻,爽快!”
尹万千双手一张,两人搭上了手,你来我往,开始过招。
只见两人双掌同时向对方击出,蓬蓬两声过后,双方掌心相对,双掌黏在一起,彼此都是身子一震,却不后退。
几十年的武功修为,早已让他们的马步扎得甚劳,直如生了根的松树一般,雷打不动,炮轰不倒。
两人双掌一碰一对,双方的内力顷刻间源源不断地涌到掌心,顿时如同产生了巨大的磁力一般,将彼此的双掌牢牢吸住。
双方便如同太极高手一般,你推过来,我推过去。你进我退,我进你退。你进三步我退三步,我进四步你退四步。
渐渐地,把内力比拼和跳后世的所谓交谊舞结合了起来,先是探戈,然后是伦巴,然后是恰恰。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欧耶!恰恰恰,恰恰恰!”
一时间,由性命相搏的死对头,变作了温情款款的好舞伴,简直把一旁的楚天舒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看得一愣一愣的。
楚天舒和顾氏姐妹看了一会,评论了一会,初时尚且觉得兴趣盎然,时间一长,两个老头儿老这么手粘着手扭来扭去地跳舞,除了两人头上腾腾地冒出热气之外,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便觉得有些乏味。
三人彼此对望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撇下正在跳舞比拼内力的当世两大高手,重新回到大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