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后面的孙崭也突然觉得丹田空虚,内力全无,看样子是中毒了,心里奇怪是什么时候的事?孙崭诧异地望向黑衣人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黑衣男子啧啧道:“空气里全都是冷息散,你们一路上没觉得空气异常的冷吗?真是一帮白痴。”
“无趣,我还以为多有意思呢。”
黑衣少年走至地洞把网中的汤清浅一把捞在地上。
汤清浅这才看清地面的上的状况,这冷息散居然没人识得,这黑衣男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孙崭一边与黑衣少年说话,一边右手悄悄搭上左手手腕,暗暗扣起腕间小弩:“背后放毒,不过小人所为,有何自傲的。”
黑衣少年听得不耐烦,用手指掏掏耳朵:“手下败将罢了,装什么清高。”
突然黑衣少年脸色一变,向后凌空翻去,几个旋身过后,刚刚所在之地赫然扎地几根细小的铁箭,速度奇快。
黑衣少年咒骂一声看向自己的右臂,刚刚的铁箭伤了他的手臂,就在黑衣少年要发怒之迹,顾安然突然出现在少年身后。
顾安然举着手中长刀,对着黑衣少年胸前劈下。
黑衣少年措不及防一个人仰倒,退后几步道:“一个文弱书生也想伤我?”
冷息散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散尽人的内力,让武者变得虚弱不堪,然而对没有武功的人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黑衣少年一个迅速逼近,夺走顾安然手里的长刀,嘴角一划,竟是要玩弄手里的羔羊,先是一刀划破顾安然手臂的衣裳。
顾安然来不及躲避,被黑衣少年得逞,心里却无比冷静,就在黑衣少年又要出手时,自腰间拿出一包石灰粉,朝黑衣男子眼睛撒去。
这回黑衣少年又吃了憋,眨眨有些疼痛泛红的眼睛,不再玩弄手中羔羊,而是直击顾安然命门。
“别打了,我娘在哪啊?”汤清浅在地上看得心急。
黑衣男子一刀下去,竟被顾安然奋力一挡,堪堪躲过,只不过顾安然的胳膊被割了一个大口子。
黑衣男子扭头笑道:“你娘?你都要死了,自然见不到她了,我看这位公子挺俊俏,又为你挺身相救,我赏你们做对鬼鸳鸯吧,不用谢我。”
汤清浅本想着让这黑衣男子告知闻姨娘下落再出手,如今这情形,怕是来不及了,于是在积分商城里用100积分兑换了无双刀法。
“当家的,把刀丢给我!”汤清浅一声高喊。
黑衣男子本想一刀了结了顾安然,却听见汤清浅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赵一刀将手中刀丢给了汤清浅,须臾之间,少女一刀破网,犹如划破黑暗的光明女神,一刀夹带着雷霆之势劈来。
刀刃为近身,刀光破万丈,黑衣男子大睁着眼睛横刀一挡。
顿时鲜血飞溅,长刀断裂,肩膀出现一道深深的长刀口子,鲜血晕染大半个身体,黑衣男子不可置信地踉跄地后腿几步:“怎么可能,你明明中了冷息散……不可能……”
汤清浅刀指黑衣男子,气势逼人:“我娘在哪?不想死的话就快点交出我娘。”
“今日没有结束,汤小娘子你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我记住你了,想救你娘就让黑山寨众人退回山中,不得再插/手平县之事,否则你就等着替你娘收尸吧!”黑衣男子来了兴致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为平县百姓开荒与你何干?再不放了我娘,我现在就要了你命!”汤清浅手中长刀一砍,就要留下男子的命。
不过这回黑衣男子有了防备,同样一刀劈挡,刀光在地面划出深深的口子,黑衣男子飞身后退,道:“汤小娘子武功这样厉害,我倒可以给小娘子一点线索,平县红酒肆……小娘子不要让我失望哦~”
语罢,黑衣男子的身影消失,汤清浅本想兑换轻功追去,去被顾安然叫住:“不宜追!”
“这男子身法迅敏,又是有备而来,我们得从长计议。”
汤清浅只好作罢。
众人勉力站起来,回到村中。
孙崭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冷息散,竟然能飘散在空中,无色无味,只单单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这冷息散确实独特,世子都未曾见过,莫非这东西是外域来的?”顾安然思量片刻道。
“那就不难解释了,外域一直想进犯大成王朝,自然不想让平县好。”当家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恰恰相反。”孙崭目光一寒。
“世子也觉得不对劲?”顾安然看向孙世子,心里生起怀疑来。
汤清浅看看两人,随口道:“小小的平县被外域惦记上,不会是平县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两人闻声同时看向汤清浅。
汤清浅眨眨眼,她能说这很浅显吗?汤清浅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一口,她到有点担心是不是和破坏者有关,没想到她一个小透明才来没多久就可能找到破坏者的踪迹。
“那明日我随你去平县探探红酒肆。”顾安然对着汤清浅道。
汤清浅摇摇头道:“顾安然你帮我盯着小花村开荒,我明日去找我爹。”
“我的力量有限,我觉得还是让我爹出面的好。”
“哼!胆小了吧,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孙崭在旁凉凉道。
汤清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世子真是来和自己做对的,一边耐着性子道:“世子神通广大,如果可以,到希望世子派手下帮我找找母亲,小女感激不尽。”
孙崭静静地看着汤清浅,心道肯来求我帮忙了?还以为你看不见我,孙崭盯着汤清浅一字一句地道:“可以啊,不过你可要记住本世子这回可是帮了你。”
汤清浅挤出一个感激的笑颜:“小女没齿难忘。”
一旁的顾安然心里又泛起丝丝酸涩,少年不动声色地收回看两人的视线:“那明日我就在小花村等你们。”
经过昨日之事,黑山寨的兄弟更是有要好好开荒的雄心,天未亮就抗上锄头去了地头。
汤清浅等天稍稍亮时,便和世子一起离开去了平县。
红妮一早就把昨日黑山寨拿来的馒头,切片烤香,端着等在顾安然的屋前。
所以当顾安然推门而出时,就看见了一脸羞涩地红妮,将手中包着烤馍捧到自己跟前。
红妮赤红着脸道:“顾公子,我带了烤馍,你尝尝喜不喜欢?”
顾安然错愕地看看红妮用粗布里包裹着的烤馍,又看看红妮道:“红妮小娘不必这般辛苦,我吃普通馒头就好。”
红妮见他不接,又将手里的馒头推了推,大着胆子道:“今日就烤了馍,公子是嫌弃红妮吗?我专门为公子做的。”
这么一说,顾安然彻底明白了,这红妮专门为他准备,是存了别的心思:“红妮你该好好跟着汤夫子学艺,磨心修性,雀鸟自来。”
红妮愣愣地听着,什么磨心修性,雀鸟自来?什么意思?她不要雀鸟,她想要与公子亲近:“顾公子,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我随你一起去田间吧,他们一早就去地里了。”
“不必,我还有其他事,你先去吧。”说罢,顾安然就丢下红妮走开了。
红妮气愤地在原地直跺脚:“下次一定要跟上顾公子,怎么又让他跑了。”
“红妮小娘子喜欢顾公子?”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绵绵软软的女子声音。
红妮一回头就看见昨日为顾公子端茶的卫姝,红妮道:“关你什么事?”
卫姝抿嘴轻笑,眼里一片了然,卫姝道:“红妮小娘别气,顾公子长得这般好看,谁不喜欢?”
“我警告你,是我先看上的,你要是敢勾引顾公子,我让你好看。”红妮顿时怒道。
“唉,红妮小娘这般喜欢,卫姝自然不能夺人所好,只不过你可能不太知道,顾公子和你的夫子很是亲近,只怕……”卫姝道。
“胡说!顾公子这般人物,你可不要污他清白。”红妮一听这话,心里酸楚泛滥,立马否定道。
卫姝笑笑:“红妮小娘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卫姝丢下一句话,施施然地走了,留下红妮独自胡思乱想。
而平县这边,孙崭和汤清浅先去了府衙,却没想到衙役说汤楚堂生病不便见他们。
孙崭来了脾气,一把摔了茶杯,叫汤楚堂现在就得过来见他,把衙役吓得各个跪地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汤楚堂满头虚汗进入大堂,俯身一礼:“世子息怒,下官来迟!”
“哼!汤县丞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见本世子,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无情!”孙崭坐在高堂,声音生寒,已然生了怒意。
汤清浅在旁看看不敢做声,心里也奇怪父亲为何这个态度。
“世子息怒!实在是侯爷在您走后来了封信给下官,让平县上上下下不得给你便利,除非世子肯回去,否则平县谁都不许帮助世子您。”汤楚堂勾着个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恭敬敬地道。
“砰——”
孙崭一怒之下震碎了身旁的椅子:“父亲当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