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早已在先帝死后不久丧命,那个让逃避宫人的小孩往自己屋里躲的洛妃,那个疼爱自己侄儿的洛妃,那个笑起来能消融冰川的洛妃,那个从不怪命运不公的洛妃。
她死在了井里,后来被人打捞上来的时候她面目已毁,可是却又是那么好看,望向井里,还能看到那道道血痕。
他们通向属于自己的秘密通道,到那不被外人所知的竹林。
到了属于自己的地域,宫鹤岚放飞自我,拉着洛惜泫穿过根根竹子。
宫鹤岚好像醉了,否则他醒绝不会这样,但又好像醒着,因为格外深情。
他望着洛惜泫,道:“你也为我舞剑可好,我也像为你伴一舞。”
洛惜泫沉声开口吐出了一个“好”字。
竹林之中,一人舞剑,一人作舞。
舞剑之人舞得格外柔情,作舞之人格外妩媚,片片落下竹叶,为他们作陪衬。
一舞了罢,宫鹤岚勾着洛惜泫,两人两两相望,他终于忍不住在爱人面前掉落颗颗玉珠。
洛惜泫看不得他落泪,将人拥进怀中,又抬起怀中人儿的下巴,一吻天荒。
一吻了罢,洛惜泫还想进行下一步,却被宫鹤岚制止。
宫鹤岚道:“既然你和善玉订了亲,你也断不可辜负人家,而且我……我不值得。”
洛惜泫喘着气,戏谑着宫鹤岚道:“春色满园光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洛惜泫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怎的被她一女儿家束缚。”
宫鹤岚娇嗔道:“那我也不乐意让你碰了,真是一薄情儿郎。”
洛惜泫沉声笑了:“说笑呢,你还不乐意了?我是断不会同那苏溪完婚的,也定不会让她对我心声情愫。”
宫鹤岚仰起头望着他道:“可圣旨难抗。”
人虽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手不知不觉中落在了洛惜泫两腿之间,抚了抚。
洛惜泫喘着气笑着:“若是为了你,再难抗的圣旨我也要抗。”
人拥吻着进了竹屋,还未把门关上,就迫不及待的倒在底下,进行下一步动作。
被爱-欲所包裹着的两个人,就想是被欲—火烧光了理智的猛兽和妩媚狐狸。
【和谐】
一夜春色,一夜也只是那么几次。
翌日,太阳透过窗把光照在了床榻上的两个人身上。
洛惜泫的怀里钻着暧——昧痕迹若隐若现的宫鹤岚。
宫鹤岚往洛惜泫怀里蹭了蹭,愈发缩进人的怀里。
洛惜泫硬生生被怀里软似一滩水的宫鹤岚蹭醒了,他开口在宫鹤岚耳边道:“别蹭了,一大早别让我再忍不住了。”
他依稀的看到怀里的人儿红了脸,眼尾潮红也未消,懒懒的半抬那荡漾着春——色的眼,妩媚至极。
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洛惜泫:“你说,我和善玉谁好看?”
洛惜泫还转不过来,愣了一阵,“噗”的一声笑了。
宫鹤岚恼羞成怒,狠狠的掐了一把洛惜泫,洛惜泫的腿上隐隐传来一阵痛,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哦哦哦,你好看你好看,那苏溪哪里比得上你云王天姿啊,恐怕连她自己都要自愧不如。”
宫鹤岚哼了声,嘀咕道:“这还差不多。”
***
回到宫中,宫鹤岚就偷偷到了和太殿去找宫宇轩。
“皇帝哥哥,我……我有事想和你说。”宫鹤岚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宫宇轩叨絮着。
正在批改着奏章的宫宇轩,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宫鹤岚坐到宫宇轩的一旁,仰着悄悄红了的脸,道:“为什么你要给陌玉和善玉订亲?”
宫宇轩一听是这事,又低下头批改奏章,道:“你是说这事儿啊,陌玉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
宫鹤岚低下头,喃喃细语:“可是我想让你撤下他们的婚事。”
宫宇轩一听这话,啪的一声,把手上正在处理的奏折摔了下去,仰起头来对着宫鹤岚:“为什么?陌玉到了该婚配的年纪,那苏溪也正值花季,郎才女貌,世人听着都称奇的一对,况且母后也很看好陌玉和苏溪。”
自宫鹤岚长大后,宫宇轩就给也没对他发过火,一直都是极为温柔,可今天却对他发火质问他,真是吓到了宫鹤岚。
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况且那女子也看起来对陌玉并无爱意,他怎么忍心看两个人的幸福毁于一旦。
宫鹤岚想到这一切,眼里充斥着坚定不容质疑,斩钉截铁道:“可是陌玉并不喜欢善玉,善玉对陌玉也并无爱意,何必呢?”
宫宇轩冷冷地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和宫鹤岚说话:“可是亓辞,你可怜善玉和陌玉,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我是当朝的天子,我若是助他们悔婚,我威严何在?我袁绍威严何在?”
此话一出,宫鹤岚顿时心里遭受了五雷轰顶,泪珠子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皇帝哥哥,陌玉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居然只顾着自身利益,你要牺牲陌玉的毕生幸福,你竟是这般虚伪,物质!我真是看走眼了!”
突然揭开自己信任了十五年的哥哥真面目是什么体验,脑子里的那根线完全崩了。
宫鹤岚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哭着跑出了皇宫,宫宇轩喊了一声:“亓辞。”这剩下这声音响荡着空荡宽阔的和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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