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已经准备好了。”
坐在张医师边上的一位学生询问着张医师，眼底的兴奋几乎要从身体里面跳出来。
很明显，这些人完全就是为了“灯塔水母”的数据而兴奋的，也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兴奋呢？这可是在参与一种全新的药物的实验过程啊！
就算是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不在了，他们这些人，他们这些学习医药知识的人，第一个能想到的，关于这种药物的实验，就是他们做的，这样能够千古留名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兴奋嘛？
当然，张医师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兴奋劲早就没有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来自江赫的身体反应。
刚才在电话里面听了一下王院长的情况说明，但是张医师表示这具体的情况还是得再具体看。
光听描述是无法确定一样病症的，只能是确定大致的范围。
真的要去确定真正的实际情况的话，就需要去询问患者本人的感受，还有来自仪器的精准探测。
“去五医院，车子放的隐蔽一点，走的路也尽量人少一点，不要被人看到，我们事情得保密。”
开车的表示受到，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毕竟他们的老师是医科圣手，可是国民度极高的老医生了，以前时不时的就开点什么讲座，全国各地为了来看老师讲座的人可一大堆一大堆的，根本不用他们去宣传，直接又有人偷偷地问什么时候张医师还会开讲座。
有一次，他们的车子暴露了车牌号，结果当天就被人追了一整天，就是为了让张医师给他们看看病。
甚至还为了让张医师给他们看病，甚至开着车子追赶他们，差点出了车祸，事后虽然对方也道歉了，也进行经济补偿了，但是张医师还是没有给人家看病。
因为当时根本就是人家直接用车子逼停他们的，然后他们这些学生刚下来，就被甩了一脸的钞票，美其名曰经济补偿，虽然他们喜欢钱，但是不代表被人用钱打脸是会高兴的，张医师看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也不会下来了。
甚至连车子都没有下来一下，人家甚至想要强行闯入车子里面带走张医师，张医师当时只是打开车窗，看着那个所谓的病人家属。
“你们要求我治病，为什么不排号？我不是没有挂靠的医院，我的专家号一直是三十块钱，你们也不是没钱，家里那个老头子看的比谁都精神，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挂号？”
“而且看看你们开的车，开玛莎拉蒂是没钱嘛？不会去找那些个没病的挂着号玩玩的人手里去买一个号？”
“要是真的为了所谓的孝心，就是想要给你家老头子挂个号，那请你走正规渠道。现在，我将以违反交通规则，恶意加塞，恶意别车，涉嫌窃取国家机密的罪名对你进行起诉，希望你能撑的过去。”
那个强行逼停他们的那个人还想说什么辩解一下，自己是真的很需要张医师来为自己的家里人看一下，但是张医师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今天要是为了你开了这个先例，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跟你做一样的事情？你不在乎，我比你爷爷的年龄大多了，很有可能就这么死了，而你甚至不会为此感到自责，所以，你那副丑陋的样子，给我收起来。”
“尊老爱幼，可不是对着一个已经具有完整的刑事能力的成年人说着的，应该对着我这种老人家说，警察已经来了，你自己去解释吧，看看有谁信？”
张医师当时就直接把车窗关上了，让警察带走这些逼停他车的人，让他们这些学生开着车带他去实验室上班。
开玩笑，要是真的是什么紧急情况他也就酌情考虑了，他那个所谓的病人气色红润的不像是什么生过病的人，甚至连头发都很黝黑，虽然看上去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明显是一点病都没有的，就算是丢到医院里面去全身做个检查，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他的生命，他们的实验结果晚一点时间发布，就会晚一点生产，晚一点生产就不知道还有少人因为吃不到能治病的药而死去呢，这个人根本赔不起。
所以，当天晚上，这一家子就上了热搜，罪名也完全成立，预计是个无期徒刑，那个老爷子也被那些警察带到医院里面看了看，结果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甚至还被医院的医生嘲笑说身体健康的连个刚毕业的医学生都能看的出来了，居然还要去污染张医师的眼睛，真是自不量力。
老爷子结果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就跟个疯子一样的说自己家里人做的没错，张医师不给他看病就是张医师的错。
中间甚至还说漏了嘴，说他们家的钱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其他的这些人都没福气享用，陪着看病的警察立马警觉起来，结果发现这一家子的钱，全都是来路不明的黑钱，往下一深挖，发现这几个是个毒品贩子。
好嘛，直接罪加一等，全部死刑，不过因为中间还提供了不少的其他毒贩的信息，算是立了功，所以，全部死刑，时间的话，就往后延了延，反正他们的运输毒品的量已经很大了，要不是看在有些立功的份上，估计是判决当天就死刑了。
最后，开车追着张医师的那一个，立即死刑，家里的一家子人，除了那个完全不知道的小婴儿，其他人全是知情而犯法的人，毒品运输量全都够了死刑，就略微的往后延迟了一个月，小婴儿就送到有资质的福利院进行管教。
这家人解决了，被供出来的那些毒贩子们就不好受咯，能问的出来的，把所有信息找出来，连根拔起一连串的毒品供销商，最后居然高达三万人参与，甚至还有些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的也被他们顺藤摸瓜的找出来了，不少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里。
总而言之，他们这次被碰瓷，倒是帮了这些负责缉毒的刑警们一个大忙，整个贩毒的全过程，要不是这个碰瓷的一家人开了个好头，他们几乎都没有办法抓住这些藏在各个地方的人。
当然，新闻上面不能这么写，只能是说张医师被追尾，追尾者强行要求张医师治病，治病未遂竟然打人，最后被送进监狱。
剩下的，把一整个贩毒链给连锅端起来的功劳，张医师表示，他只是被碰瓷了，那个人正好是个毒贩，抓住毒贩链的功劳，必然是他们这些负责缉毒的刑警们的。
于是乎，第二条新闻就是缉毒警们的的功劳大放送，总计三万人的超长战果展示。
总而言之，他们这些做学生的表示，真的很爽，非常爽，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就不应该让他们以后还有机会去接触贩毒。
虽然有些人还是第一次接触贩毒，然后就被抓了，不过没关系，在牢里待上个几十年再出来吧，你第一次贩毒就接触那么多的量，真是生怕国家不让你死。
借此机会，他们这些人还给那些新加入他们实验室的高材生们好好的科普了一下法律，总而言之，你沾毒品，给我们死到监狱去，谢谢。
不过他们也因为这个，就开始尽量的避免让自己的车牌号暴露了。
他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但是总是会有不和平的地方在的，他们不能确保自己是不是会遇上。
而且，他们想尽量不要让自家的老师遇上，九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遇上这样的糟心事，这可不是什么什么对身体好的事情。
反正，也只是尽量的少出门，尽量的使用不同的车子，反正他们实验室里面有车子的人多得很，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就算还是怕人发现，最多也就是绕点远路，开车绕上一点而已，根本不用再多费点心思。
“我们到了，老师，我们需要什么特殊化验的器材嘛？”
学生们把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张医师下了车，让他们停好车就跟着一起上去。
车子停好了，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的一点，除了急诊科的人，医院就跟个鬼屋一样。
很快，张医师和他的学生就到了医院的王院长办公室。
王院长正在给江赫做腿部的按摩，虽然隔了层衣服，但是还是能感受的出来，江赫的腿萎缩的厉害。
正在做按摩的王院长看见张医师来了，先是把按摩的最后一式给做完，才过来跟张医师交流。
张医师也开门见山的跟王院长说了，他想要知道江赫的最新情况。
“江赫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张医师看着加在江赫手上的血压测量器，还有胸口贴着的心电监护仪器的贴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显示器上的数据。
王院长非常无奈，用着非常疑惑的语气说着回答。
“很奇怪，很正常，但是就是醒不过来，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完全叫不醒的那种。”
张医师对躺在床上的江赫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检查，很奇怪，就像是王院长说的那样，非常的正常，甚至正常的不像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普通人。
检查完了，张医师也看出来了，江赫的腿，萎缩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只有一个多月站不起来的人，反倒像是已经有五六十年轮椅历史的老人家。
既然身体看不出来什么，那直接测试。
张医师有了检测的想法，叫王院长去准备东西。
“去拿脑电波仪，看看是不是大脑出问题了。”
张医师非常果断的让王院长直接去拿东西，现在得赶紧排除其他的疑似病症。
虽然说他并没有直接接触过“灯塔水母”，但是他是有检查过程老爷子的身体的，还有那些在他和洪山他们一起出了事情之后的常规检查的。
那些东西足以证明“灯塔水母”的效果，足以让他搞清楚“灯塔水母”的治疗范围。
再加上刚才王院长的那些判断，也能把“灯塔水母”的那些可能的其他反应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灯塔水母”不能治疗神经细胞损伤，其他的，完全能治疗。
这么一个结论，但是内部蕴含的很多使用“灯塔水母”的禁忌。
能给大面积烧伤的人使用，但是不能让他们立马有痛觉，而烧伤的人有可能在好了之后，因为没有痛觉，导致自己受伤而感染。
能让骨折的人立马恢复，但是不能让骨骼周围的神经恢复，也就是说，短时间内骨骼再次断裂无法感知，而且很有可能因为神经系统的错乱而导致肌肉功能出现问题，快速的愈合反倒是一个问题了。
而这个会让身体认为已经死去的部位逐渐消失的这个特性，几乎就是很多的情况根本不能使用了。
有的时候，内脏会假性死亡，但是这个时候，要是注射了“灯塔水母”就会让假性死亡的内脏，变成真的死亡，直接没有了这一块的内脏。
这样的身体不出问题才怪，“灯塔水母”这样的治疗形式会让很多的人完全没有办法治愈的，甚至有些非常简单的病症都不能使用“灯塔水母”来进行治疗了。
虽然也不会有人用珍贵的“灯塔水母”来救治普通的病症，但是这也算的上是有很多的限制了。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江赫身上的问题。
江赫现在注射了“灯塔水母”这个几乎算的上是完全没有使用说明的药物，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三无产品的药物，就连个动物实验数据都没有，这怎么让人类放心的使用啊！！
但是这些还算的上是能在后面解决的，没有使用说明那就写，没有国家的同意那就申请，没有动物实验数据就去做，但是现在怎么救治江赫才是问题。
张医师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看着江赫沉沉的睡去，根本叫不醒的样子，也没有看见李庄的人影，打算等下看看江赫的脑电波情况再去问李庄。
自己媳妇都不管，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远处，好不容易把便携形式的脑电波仪搬上来的王院长，正在使用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把仪器往这边推过来。
“张医师，仪器来了！”
张医师看着满头大汗的王院长，默默地拿着仪器往江赫的身上贴。
仪器接上电，开始检查江赫的脑电波。
数字不断的闪烁着，一条一条的线在屏幕上跳跃。
张医师和王院长沉默了，而张医师的学生们则是捂住了嘴，似乎惊讶于这个数据。
在一边等着几人消息的洪涛和李父，更是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数据才能让他们这样的震惊，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来自这么些年的经验告诉他的结论没有出错的话，江赫应该只是深度睡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深度睡眠的状态，就连尝试叫醒他的举动，都不能让他从这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怎么样？张医师？这是什么情况？”
李父不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医生的脸色能代表他们知道的结果。
脸色这么差，根本不像是什么单纯的睡着了！！
李父哆嗦着手，想要掏出手机，让李庄知道这个消息。一旁的洪涛看到李父想要打电话给李庄，立马止住李父，这个时候就算是叫李庄回来也没有用，全国最优秀的医生就在这里呢，如果说连张医师都没办法，就算是叫李庄回来，也不一定能让江赫醒过来。
这个时候，张医师开口了，说出来的话，总算是让慌张的不行的李父立马冷静了下来。
“深度睡眠，似乎是为了保护身体而产生的情况，应该是缺少营养，而且最近作息不规律，才会导致这样的深度睡眠，等下我们打个葡萄糖和盐水看看一下情况。”
李父和洪涛松了口气，李父颤抖的手指从李庄的电话号码上移开，手机锁屏放到一边，询问起张医师江赫的具体情况。
“那张医师，江赫的体重和腿是怎么回事？”
张医师继续对着眼前的脑电波仪显示出来的结果思考着什么，但是并没有忘记回答李父的问题。
“单纯的萎缩，大脑认为腿没用了，正在减少营养，“灯塔水母”的注射加速了这一个过程，再加上之前还从电梯上面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上的伤害虽然被修复了，但是能量被消耗的太多，肌肉身为第一备用能源，就这么的被当做燃料给用掉了。”
“两个因素加起来，江赫的腿就萎缩的不像样了。”
现在江赫的状况，就是跟企鹅在冰冷的海水里面游泳一样，为了维持生活所需的能量，体内的器官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保持着最基础的生命特征罢了。
江赫的状况似乎就是这样，还得做个血常规看看实际内部情况，核磁共振什么的，因为江赫现在没有清醒，要做这样的检查比较困难，等江赫醒了再说吧。
很快，江赫就打上了葡萄糖和盐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医师和那些学生什么的不停的观察着江赫，抽了下江赫的血，做了个血常规看看情况。
最后血常规表示，血糖很低，其他的一点事都没有，正常的不行。
但是这也奇怪，就算血糖低，也不应该是这样健康的状态才对呀？低血糖可是会有可能会有其他的并发症的，江赫血糖这么低，反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半夜的三点，在王院长给江赫按摩的时候，江赫醒过来了。
在昏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江赫总算是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