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永远留在我身边

“是我自己要走的!”岁忆谙终于吼了出来,恼怒和害怕的情绪席卷全身,她浑身颤抖。

“楚奶奶呢?”岁忆谙接着问。

“死了,吓死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岁忆谙彻底崩溃,她不想和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呆在一块儿,再呆下去,她怕是要吐出来。

岁忆谙放下怀中断气的路原,推开靳江浛,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靳江浛不说话,只是收起剑跟在她身后。

转眼就入秋了,太阳不再热烈,微风凉爽,桃花村的桃花都枯萎衰败,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枝。

岁忆谙这才发现桃花村的异样,雷声作响,点点雨滴落下,村内真的是血流成河了。

靳江浛这次倒是学会毁尸灭迹,桃花村空空荡荡的,不见尸体,只有血河。

靳江浛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伞,他为岁忆谙撑起伞。

两人在雨中并肩走着,越走靳江浛心越慌,他搞不懂岁忆谙想要做什么。

姚钰君应该已经到魔域了吧,岁忆谙只想拖延些时间,让她带白英空离开。

两人踏着血河走过,血水溅起,腥臭味沾染全身。

靳江浛忍不住拉住岁忆谙的手腕,迫使她停下,开口问道:“谙,我们一直待在一起不好吗?你为何执意要离开呢?”

岁忆谙心累地不想说话,靳江浛攥得很紧,她挣脱不开,只得无力道:“靳江浛,你就放我离开吧。”

靳江浛面色冷淡,语气沉静,只不过看着岁忆谙的眼底带着阴冷偏执。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

话落,周围环境一变,靳江浛带着岁忆谙回到了魔域。

魔域外只有血迹,并未看见修仙弟子。

进了魔域就彻底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岁忆谙强行掰开靳江浛的手。

“放开我!”

黑石长剑感应到了岁忆谙抵触的情绪,它不受靳江浛掌控突然出现,挡在两人之间。

剑身横着,锋利的剑尖径直指向靳江浛。

靳江浛见状,愣神一瞬,接着气笑出了声:“岁岁,就连你也背叛我?”

黑石长剑没有动静,但它的剑尖依旧指向靳江浛。

“岁岁,拦住他。”岁忆谙盯着靳江浛倒退几步,说罢转身就跑。

原本岁忆谙以为有岁岁拦着,就算它打不过靳江浛,自己也能跑多远跑多远。

但岁岁终究是靳江浛的佩剑,岁忆谙被靳江浛拦下。

看着眼前的人,岁忆谙想着,自己既然逃不了,要不就把靳江浛杀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熟悉的痛感席卷全身。

岁忆谙痛到喘不上气,靳江浛见她难受,浑身的低气压消失殆尽,他扔下黑石长剑,急忙朝岁忆谙奔去。

凌仙宗———

围攻靳江浛的修仙弟子大多都被他一击毙命,除了白英空,他被靳江浛打了个半死,浑身是伤。

谁带回来的人,谁照顾。

姚钰君无聊地坐在桌前,等着白英空苏醒。

榻上传来呜咽声,她侧头看去,白英空欲坐起身子。

“白师兄,你醒了。”姚钰君将准备好的汤药端到白英空面前。

白英空脸色惨白,虚弱至极,他弱弱开口:“我…………其余弟子呢?”

“凌仙宗一共去了十九位弟子,都死了,其余宗门弟子也没一个活着的。”

姚钰君一口气说完,也不顾及白英空承不承受得了。

白英空面露悲哀,强撑着问:“诸位宗主是何态度?”

“好生安葬,然后给他们家里人赔钱。”

姚钰君刚下山就遇见了这么大的情景,她还是有些怕的,这么多人说死就死了,只不过白英空怎么能活下来?是因为岁忆谙吗?

姚钰君端着手酸,将手中的药又往前送了送,说:“至于靳江浛是魔族之事,我还未告知他们。”

白英空一口将药灌下,说:“多谢师妹照顾,我累了,想独自一人呆呆。”

姚钰君终于能离开了,她走在回弟子卧房的路上,却被一位师兄拦下,师兄让她去守白宗主的棺材。

姚钰君万分无语,白宗主在她来凌仙宗之前就已经死了,到现在都还不下葬。

要不是冰棺,尸体怕是要臭熏天了,还得派人去守着棺材。

之前姚钰君就守过一次,冰棺极冷,她应下后,便回卧房换了件厚衫。

守棺的只有姚钰君一人,四下也无人,她拿起席垫坐到一旁摸鱼,从兜里掏出脆枣,啃了起来。

当白英空换完衣衫来到灵堂,刚一进门,就听见嚼吧嚼吧的声音,望了一圈,发现声音是从木柱后面传来的。

姚钰君啃着正起劲时,头上落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白英空。

姚钰君身子一僵,将嘴里的枣嚼烂咽下后,礼貌道:“师兄要吃吗?”

白英空:“…………”

白英空转身离开,姚钰君站起身,趁他不注意将席垫踢回原位。

三两下把脆枣吃光后,拿帕子擦了擦手。

姚钰君担心白英空将自己摸鱼的事告诉另一个师兄,而且自己也摸不准他的态度,便走上问:“师兄要做什么?”

“我要开棺验尸。”白英空道。

白英空本不想哭的,但打开棺材板,见着自己亲爹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爹,净宗主说你是被魔族杀害,那魔族……是靳江浛吗?”

白英空喃喃自语,接着他开始检查白宗主身上是否有伤痕。

姚钰君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伤口残留魔气,干净利落,并未有丝毫停顿,但是颈部有一圈勒痕,是何种武器留下的?”

姚钰君探头看了眼伤口,随口说:“鞭子吗?”

白英空侧头看了姚钰君一眼,似是再问她原因。

姚钰君:“…………见过类似鞭痕。”她总不能说沈狗东西经常用鞭子打她,所以她才认识吧。

白英空听进去了她的话。

“靳江浛的武器是黑石长剑,挖心脏的话怕是会脏了他的手,他也说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靳江浛虽然是魔族,但白英空自认为了解他,他这人不屑说假话。

白英空问:“姚师妹,你在桃花村时,靳江浛与岁姑娘都有何举动?”

“两人每日就是上街卖菜,耕田锄地,做着寻常人做的事。”

“据我所知,白宗主百年修为,现如今能杀他的只有在他修为之上的人,倘若不是靳江浛,那肯定还有我们不知晓的魔族存于世间。”

姚钰君又道。

白英空看完尸体后,将棺材板盖了回去。

临走前,白英空问姚钰君还有没有脆枣,姚钰君将脆枣都拿出来,“就剩五个。”

白英空将五个全都拿走,还道:“没收了。”

对此,姚钰君对白英空有了评价,只有四个字———不是好人!

穆净殿外,白英空站在外面喊:“宗主,弟子有要事禀告!”

哗的一声,殿门大开,白英空走进大殿,穆净依旧坐在席垫上泡茶。

“何事?”

白英空屈膝想要跪地,由于身上有伤,他跪得十分艰难,穆净看不下去了,施法缓解了他身上的伤痛。

白英空只见面前宗主的手轻轻一挥,自己身上就不痛了,他很是感激,但他还是跪了下去。

跪着更显得白英空是来请罪的。

“弟子失责,识人不清,竟不知自己的师弟靳江浛就是魔族,也不知鬼石也在他的身上。”

穆净无语,白英空怎么老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那个武试第一,文试倒数的靳江浛?”穆净淡淡开口。

“正是。”

穆净佯装失落叹气:“哎,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没料到他是魔族。”

白英空眸光闪动,姚钰君并未告知诸位宗主靳江浛的事,净宗主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接着说:“宗主,弟子有一事不明白。”

穆净莫名觉得脑仁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说。”

“之前宗主交于弟子的法器指针为何从未指向靳江浛过?弟子并非质疑宗主,只是弟子不明白这是为何。”

白英空抬头直视穆净,眼神中有疑惑,还有探究。

穆净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笑了,笑得有些诡异:“或许是靳江浛用什么法子掩盖住了呢?”

白英空离开宗主宫殿,他隐隐猜测出了些什么。

靳江浛能准确说出法器是用来寻找魔力的,他是猜测出来的,还是本就知晓?

白英空记得他们在安宁村时,指针指向了阿鸢所乘的花轿,阿鸢并非魔族,指的只能是她身上的夺魂咒,而夺魂咒是魔族术法。

游南城内,指针也指向了堕魔的菊花妖身上。

那净宗主为何说这法器是探寻鬼石的?鬼石魔力与魔气相同吗?

倘若靳江浛说的是真话,那净宗主就骗了他。

白英空突然想到那夜他看见的红鞋,倘若她全身穿红也就罢了,可为何要着素衣穿红鞋呢?

宗主平日里好像也不这样。

后半日,白英空开始偷偷打听穆净的事情,这还真给他打听到了。

穆净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寻她寻不到,有时总看见她手里捧着一只白猿在宗门里四处逛,悠闲得很。

关于红鞋,有弟子瞧见过。

白宗主死后的那一段时间里,穆净看起来并不伤心,还穿着红鞋晃悠,醒目得很。

而且也没人知晓穆净的武器是什么。

白英空心中有一个猜想,但他需要去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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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拉着反派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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