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大人现在可信了?”

秦子瑜合上衣服,重新系好衣襟,把萧赐那件藏蓝色外衫盖在身上。

“好冷。”

萧赐一时失神:“什么?”

秦子瑜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这里刻着大人的名,孤不想被人看见笑话。”

萧赐不置可否,那块刺青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周围的皮肉已经长好,对心黑手狠的人来说,一点皮肉伤而已,不值什么。

“孤刚才做了个梦。”

“梦里的你比现实中的你可爱多了。”

秦子瑜正打算调戏几句,萧赐突然上前扒他的衣服,让他措手不及,秦子瑜机械式的扭动脖子,呆呆地看着萧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话还没说完,胸口处的衣服被扒开,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灼热的心口,在上面用力的擦了几下。

“是真的?”

萧赐抓着秦子瑜的衣领,眼睛幽深,里面裹着一团漩涡。

秦子瑜反应过来,弯起嘴角:“当然是真的,孤从来不骗人。”

如果他骗了,那对方就不是人。

萧赐冷冷的看着他,松开他的衣领,后退几步,咬牙深呼吸,最终憋出来两个字。

“恶心。”

秦子瑜态度坦然:“对于箫大人来说,孤的一厢情愿确实有些过激,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便是。”

“至于其他,孤从未想过,希望大人不要误会,这满腔的心思会随孤一起带进棺材,再不扰大人清净。”

他的眼神真挚诚恳,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说完后低低的咳嗽起来,萧赐恍然想起太医的话,当初秦子瑜已然病入膏肓,眼看就要断气,是什么支撑着他清醒过来,宁愿承受病痛,也不肯离开?

萧赐的手指聚拢在一起,捏成拳头,正要开口,外面传来庆康的声音。

“殿下,文侧妃求见。”

萧赐的眼神当即变了,连告辞的话都没有,转身便走。

与侧妃擦身而过的瞬间,余光在那人脸上转了一圈,脚步未曾停留。

文侧妃抬头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刚才那位……”

庆康:“是萧督公。”

文侧妃波澜不惊道:“原来是箫大人,殿下同他很熟吗?”

庆康垂着头:“大人不常来东宫,惊着娘娘了。”

庆安随后从太和殿出来:“娘娘,殿下请您进去。”

文侧妃进内室时,秦子瑜刚收好萧赐的衣服,萧赐走的急,外衫忘在他这里,一会儿正好可以用来当托词。

虽忘了外衫,还有披风在,想来不会很失礼。

“嫔妾请殿下安。”

文侧妃从小在南方长大,十来岁才被接到长安程,说话时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味道,端方又不失温柔,长相艳丽娇俏,在她身上隐约能看到文贵妃的影子,不怪皇帝喜欢,可贵妃碰到的是皇上,文慧心碰到的是秦子瑜。

秦子瑜爱美,也欣赏美,这些年在美人堆里穿梭,早就审美疲劳了,再者说,他彻头彻尾是个弯的,不管对面温柔似水还是明艳活泼,他也只是单纯的欣赏,惊艳过后便真的过了。

文侧妃在太和殿待了半个多时辰,对着秦子瑜嘘寒问暖,亲手剥橘子递给他,侍奉的极为周到,不可谓不尽心,但媚眼抛给瞎子看,到最后没能得到一句晚上留下之类的话。

午膳后,秦子瑜开始赶人。

“孤总觉乏累,大概是精神不济,不然这么好的天气,真该出去逛逛,不知道梅园的梅花是否已经悄然开放,慧心若有时间,可多出去走走,别被孤拖累的整日待在殿中。”

话说到这份上,文慧心不得不告退。

“妾明日再来看殿下。”文慧心道:“待梅花盛放,妾定多折几支赠予殿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子瑜默默摇头。

庆安小心询问:“殿下可是担心文侧妃跟贵妃娘娘说什么?”

“不是。”

秦子瑜道:“多好的女孩子啊,可惜了。”

“可惜?”庆安不明白,真心请教:“为何可惜?”

“可惜进了宫,可惜是孤的妃子,若是嫁给旁人,早就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了吧。”秦子瑜道。

以后若是有机会,这些宫里的女子都该放出去,让她们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去见另一片天地。

“萧赐在哪里?”

庆安道:“督公在重华殿陪皇上用过午膳,之后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秦子瑜喃喃:“说起来,孤许久未见贵妃娘娘了,这几日小六没来,孤正好去看看,叫上锦凡,让她拿些红枣糕。”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到了长乐宫才知道,萧赐最近遭到了几波刺杀,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那些刺客无一例外的要么被杀,要么自己服毒,都是死士。

听他说起,贵妃娘娘很是不安:“那你可有受伤?”

秦子瑜的目光随着贵妃一同看向萧赐。

萧赐拱手:“贵妃娘娘不必担心,臣连根头发都没掉,如果被那些人伤到,就怪臣自己没本事。”

“此事臣已经禀报给皇上,皇上派大理寺协助调查。”

文贵妃点头:“嗯,有大理寺的人在,本宫也放心些。”

“熹儿的气色好了许多,可见陈太医尽心,倒比从前的李太医能干。”

秦子瑜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文贵妃在跟他说话,要不是锦凡在他身后动了动,他还兀自盯着萧赐看个没完。

“陈茁是李太医首徒,从前李太医在时,他帮着一起抓药熬药,医术是没问题的,李太医告老前留下药方,陈茁研究后改了两味药,的确有些作用。”

“近日宫务繁忙,又临近冬至,文娘娘素日操劳,也该保养自身,若是信得过儿臣,可令陈茁来长乐宫看诊,开一些滋养的方子调理。”

文贵妃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皮肤莹润透亮,只是眼角眉梢透着疲惫,能看出些岁月的痕迹。

“熹儿有心了,回头若是得空,本宫一定传召陈太医。”文贵妃道。

按理来说,秦子瑜是太子,是整个大秦王朝除皇帝之外的第二个主人,但皇后早逝,秦子瑜没见过亲娘,倒是文贵妃对他多有照应,后来文贵妃有了亲生儿子,两人渐渐生疏了。

秦子瑜仍称她一声“文娘娘”,文贵妃虚受了礼,以表亲近。

秦子璋在一旁道:“皇兄的精神的确比从前好了许多,若真能医治好皇兄,可是大功一件。”

他经常往东宫跑,见过陈茁,也问过关于药方的事,甚至亲自查看过医书,可惜他才疏学浅,对医术方面一窍不通,根本看不懂。

倒是墨云看完药方说不错,可以试试,但是药三分毒,能让皇兄的身体好转,却不利于长久使用,不过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这已经是无可奈何中的利益最大化。

秦子璋不知道什么是利益最大化,他只是单纯的相信陆墨云,也相信陈茁。

“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真希望皇兄能早日康复,这样父皇母妃也能少些担忧。”秦子璋道。

秦子瑜抿唇:“让父皇和文娘娘终日惦记,是儿臣不孝。”

文贵妃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本宫还有宫务处理,不能久陪,趁外面天气正好,熹儿早些回宫,越晚越冷,别冻着。”

“是,儿臣告退/臣告退。”

秦子瑜、秦子璋和萧赐一同起身,纷纷退下。

出了长乐宫正殿,锦凡从庆安手里拿过斗篷,仔细给秦子瑜系上。

萧赐抬腿要走,被秦子瑜叫住:“箫大人且慢。”

秦子璋跟在二人身后,有他在,萧赐不好无礼,只得停下脚步。

“殿下可有吩咐?”

秦子瑜裹着斗篷追上:“箫大人的衣服还在东宫,孤让人取了送去开阳殿。”

“什么衣服,为何会在东宫?”秦子璋问。

秦子瑜笑眯眯的:“今日箫大人去东宫看孤,孤正睡着,箫大人怕孤着凉便解了外衫,披在孤身上。”

“还未谢过箫大人。”

萧赐的眉毛沉了沉:“不必。”

“一件衣服而已,殿下可以扔掉。”

秦子璋:“怎么能随便扔掉呢?皇兄既睡着,箫大人为何进内室,为何要脱了外衫,太和殿没有棉被了么?”

萧赐:“……”

秦子璋小时候跟萧赐熟识,萧赐在东宫当值的那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宫规礼数最为周全,就算一时着急,也不可能忘了。

秦子瑜险些笑出声,跟着道:“唔,小六说的这些,我竟然没想到,大人觉得是为何?”

萧赐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他在憋笑,脸直接黑了。

为何,还能是为何?

难道不是秦子瑜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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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病美人后成了反派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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