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河冷静了一下才道：“兴许他是故意的？”
其实萧熠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测，但此时听厉星河这么说，他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厉星河理性分析：“既然他不是真正的榆木疙瘩，那说不定是为了吊着你，等你上勾以后再玩弄你的感情。”
等了一会儿，他又装作客观地加了一句，“不信你可以去问严心远，这种事他最擅长。”
诋毁情敌的同时还能顺便带走另一个，厉导真是高明。
萧熠沉默片刻，“我觉得他没有这样的心眼。”
厉星河：“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信心？”
萧熠没回答，没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沉思片刻，他起身过去把门拉开，见季南初跟只乖乖的小狗一样蹲在门口，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等季南初投过来视线的时候又迅速藏住了。
“怎么了？”
季南初爬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他一把抓住萧熠的手臂，龇牙咧嘴道：“脚麻了，快扶我一下。”
萧熠看了眼他的手，有点无奈，“干嘛在这里等？”
季南初踮着脚活动了一圈，稍微好了一点，“有事和你说，你刚才和谁打电话，是不是那个很厉害的厉导？”
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厉星河还在诋毁他，说起来的时候满眼兴奋，“你和厉导关系是不是很好，他闭关什么时候出来？”
萧熠皱眉，“你怎么知道他在闭关？”
“我……我听金伊说的。”
其实是书里写的。
萧熠把他的手拍下去，转身往屋里走。
季南初赶紧跟上去，追问道：“你还没说呢，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下次合作什么时候？”
萧熠不耐烦，“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当然是想撮合你们。
季南初义正言辞，“我当然是为了你的事业着想，难道你不想拿奖吗？”
萧熠轻嗤了一声，“真看不出来。”
季南初：“……”
他跟进去，把门一关，严肃道：“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前几天商场那事。”
萧熠嗯了一声，顺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季南初把上面工作室发来的信息看完，气道：“居然是这个郭树干的。”
其实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人，毕竟发生这事的时候他们刚和他闹了点不愉快，但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毕竟事情是郭树自己惹出来的，严格来讲，自己还算是赶鸭子上架呢。
坏事做的也不严密，一查就查出来了，简直又蠢又坏。
季南初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厉星河发来的信息，他阅读速度太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完了，有点不好意思道：“厉星河说他明天过来。”
萧熠有些惊讶，当时厉星河闭关之前说过至少也要两个月，这才一个月就回来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总归是人家的事。
他随便应了一声，“你帮我回一下吧。”
季南初：“怎么回？”
萧熠：“你看着办吧。”
季南初飞快打字：“知道了，明天见。”
等看到这条信息，萧熠：“……”
第二天郭树还是没来。
距离他离开剧组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里，能拍的戏已经都拍完了，能杀青的演员也都杀青了，就剩了几个和郭树有对手戏的。
尤子安本来也有一场，但导演和编剧商议过后，索性给他删了，反正也都是郭树那边加的。
剧组直接给他办了杀青仪式。
姜叶嘉羡慕坏了，要不是郭树，她现在都已经进新的组了，这几天季南初经常能听见金伊在和那边的人打电话，两个人都急的团团转。
导演和制片比她们还急，因为郭树刚走的时候萧熠就和他们说过，要是一周内他不回来，他就直接杀青了。
而今天正好是一周期限的最后一天。
两人只能一边安抚萧熠，一边拼命联系郭树，到下午，郭树那边的态度依旧不见软化，两人没办法，商议之下只能放弃。
留下来的演员全部杀青。
厉星河来的时候刚巧赶上萧熠离组，他二话不说就上了萧熠的车。
上车以后他没立刻去看萧熠，而是先把视线落到了季南初身上。
和萧熠打完电话以后他就仔细调查过，这一个月里萧熠身边并没有出现过什么新人，只除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新助理。
起初厉星河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当艺人的换个把助理实在太正常不过了，萧熠也不是第一次换助理。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似乎是唯一的可能。
而且这位新助理据说原先喜欢沈云策喜欢的死去活来，来萧熠身边似乎也是为了沈云策。
一切都和萧熠说的话对上了，由不得他不信。
厉星河不着痕迹地把人看了一遍，真人比那些模糊的照片看着要高一些，脸还行，但暂时还看不出来能吸引萧熠的点。
他在萧熠对面坐下，顺便把旁边的那张碍事的小桌推开，萧熠看了眼他的动作，没说什么。
只季南初好像愣了一下，表情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
等他下去搬东西的时候厉星河问萧熠，“他刚才怎么了？”
萧熠笑了一声，“你动的是他的小饭桌。”
厉星河：“……”
就这破桌子，什么品味？
季南初再回来时，发现他的小饭桌直接被挪到了边边上，上面居然还搁了一袋子垃圾。
他：“……”
虽然那张小桌是有点潦草，他当初也嫌弃的不得了，但用了这么久早就培养出感情来了，他现在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小饭桌。
连带着对厉星河的好感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把那袋垃圾拿下来，用纸巾仔细擦了一遍，然后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搬到里面去了。
那是萧熠午休的卧室，原先连进都不让季南初进的。
萧熠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理亏，反正没阻止他。
而萧熠此时脸上的无奈看在厉星河眼里，莫名有种宠溺的味道，特别刺眼。
他其实是故意这么干的，就是想试探一下萧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个新助理。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直觉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