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府一片狼藉,房屋倾倒,花草树木也被摧残殆尽,滚滚浓烟四起。
路知道站在原地看着硝烟四起的屋舍,面色淡然。
耀眼的火光从周身飞散,这些火焰明亮却不灼热。
路知道心知李府有出现过血池,容易吸引妖魔邪物,他用火灵之气烧尽这些残存的煞气,这样金阳县也不会因此横生事端。
曙光初现,耀眼的日光从云雾缝隙穿过,金色的光芒撕开了这里的阴霾。
从街上可以看到李府方向,火红的光点飘逸,像无数繁星闪烁不停,有着梦幻的美。
红色的火焰化作飞蛾展翅,从李府四周飞向整个金阳县,与温暖的的阳光接触,像烟火般炸开,星星点点从天空落下净化这里的一切。
“快看好美啊!”无数人停下原本的动作抬头看着这副场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是烟火吗!好温暖!”被父亲包住的小女孩伸出小手接住落下的光点。
在一个破庙里好多人躺在地上,捂着头惊疑不定的看着陌生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
“对啊我们不是参加李府婚宴吗!”
“快看那是什么!下红雨了?”一个人高声喊道。
这个破庙里的人和之前李府参加婚宴的人一样,还有李府的家仆之类双眼迷茫看着陌生的地方。
李源之前运用阵法把李府与外界隔绝,也是想用这些人的性命当祭品,也幸亏凌霄的幻形术法精妙没有被察觉,才没有打草惊蛇。
路知道停下施法的动作离开了李府,靠在树上歇息,右手捏起圆球看着里面安静不动的人沉思。
“动静这么大,他们会看到的,现在这等着吧!”
先前。
邢延逃到森林正好遇到了凌霄,便一起去了绿兰藏身的山洞。
原管家和李老爷被凌霄绑住扔到了一边,可能是受伤太重两人昏迷不醒。
绿兰在山洞待了好久,心里担心不已。
看见凌霄绑着老爷和原管家立马起身,面上惊恐的问:“怎么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凌霄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没死呢!昏迷而已!”
接着又转头双手叉腰对着邢延问道。
“喂!那只狼你怎么样!还活着吗?还有那个长的好看的人怎么了”
绿兰靠近凌霄缩在后面看着那个高大的妖怪,面露惧色。
邢延红色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的伤痕遍布,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担心和心疼。
紧接着的看着凌霄眼里满是祈求。
“还好,你可以看看他吗!骆骆被那个妖道打了一掌,我不擅长医术,前辈可以救治吗?只要能只好他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了!”
凌霄眼珠子一转,脸上带着坏笑沉声说:“干什么都行!要你的命呢!也可以吗,如果我要你当我的仆人呢!”
她可是明白了,这个狼妖喜欢这个美貌男子,不过这个男子好像无意哦!
之前在李府时,这个白衣男子可是粘那个黑衣冷面男很紧呢!
不过她最喜欢看好戏了!
“可以!”邢延目光坚定,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他早在第一次见到骆骆就一见倾心,何况骆骆救过他,是恩公。
为了治好骆骆就算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绿兰躲到后面惊讶的看着那个狼妖,她这时才注意到那个狼妖怀里抱着个人,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像画里的人。
没想到这个妖怪看着可怕,倒是挺好的,对这个人这么在乎!要是有人能如此在乎自己,就死而无憾了。
随后绿兰呆了一瞬,可是她没看错的话这两人都是男子啊!
这!这!可是断袖啊!
凌霄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花枝招展,头顶都开出了花!
“哈哈?唉,我开玩笑的,没这么严重,你的小情人被邪气入体,需要至阳之火驱邪!小事一桩。”
“真的吗,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必当报答!”邢延脸上充满喜悦,尾巴在后面摇的飞快。
凌霄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撑脸,眨了眨眼睛笑眯眯说:“别高兴的太早,你身上的伤我倒是能治,皮外伤嘛!但他的我可治不了!”
“为何?”邢延急切的问,耳朵耸拉,身后的尾巴也一动不动垂在后面。
凌霄撇了撇嘴:“别打断啊!我是花妖啊!那会火系法术呢!就是那个十七啊!那个红发道人!要是还没死的话一定可以帮你!”
邢延松了口气,面上带着喜悦,立马起身可随后似乎响起什么呆在原地喃喃说道:“完了完了!那个道人和李府的妖道斗法不知踪影,肯能已经死了!”
怎么办,骆骆会死吗!
邢延胸口闷痛,只要想到会见不到那么现货的人,他就感觉心被千刀万剐。
“没死,十七公子没死,他在李府旁边!”一个幼童的声音浮现。
“谁在说话!是谁快出来?”凌霄飞到空中厉声呵斥。
这时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迈着短腿跑到中间大声说:“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们没注意!”
邢延惊喜出声:“是你,我,我见过你。谢谢你帮我拔了那些钉子,要不然就惨了!”
凌霄呆了一瞬,脸上带着喜悦,手指微抬,指尖红色花瓣伸长绕住小灵偶拉到跟前。
“真可爱,小东西。那个道人是你的主人呀!难怪!”
“放开我,公子在等着你们!李府已经安全了,李源已死!”小灵偶脸上涨红,气鼓鼓的,眼里冒着火焰狠狠瞪着绑住他的女妖。
随后转头看着邢延说:“你认错了,那是小一,是我大哥!我是老三。”
邢延尴尬一笑:“呃!你们太像了,哈…那我们快去吧!”
说完就抱起骆之行急匆匆往外赶。
凌霄无语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着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的绿兰,招了招手:“起来跟上。”
绿兰弯着眼睛,高兴的点头,提着裙子小跑跟上。
她好想念府里的人,在山洞里听到外面野兽的吼叫好害怕啊!
随后凌霄带着李老爷和原管家,一齐出去。
“对了,那个狼妖你慢点,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你要吓死那些凡人啊?”
邢延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变成人形,难怪刚才那个姑娘那么害怕,一直躲在角落。
泉水涓涓,青山绿水白浪砸在石岩峭壁溅起水花,鱼儿好奇的望着这些急匆匆的人。
几人极速穿行于树林之间,带起落叶扬起。
金阳县李府。
路知道百无寥寂的靠在树上盯着手里的圆球,心中有些忧虑。
树叶的稀碎影子随意落在沉思的人身上,张扬的红发也变得暗淡起来,眉宇间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要知道魔种一旦被人发现,便会被正道所不容,若是被人知晓萧岩耀的魔种快成熟,那绝对是众矢之的!
路知道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随后转眼一笑,眉眼弯弯,平凡的相貌生动起来,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罢了!谁让我们有缘。缘!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既然有缘,绝不坐视不理。”
路知道似乎想通了什么,面上的神色色轻松不少。
缘!
能在这个世界看遍山河风光,修炼长生,结交朋友。
看遍人生百态,这些所经所历皆是缘!
虽然萧岩耀现在魔种快开花,但不代表无人可解!他不知晓,这世间奇人异士众多,天外有天总有可以办到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求天道帮忙了!这点小事祂应该会帮的?
而此时的萧岩耀被封印在灵域里,灵域是用空间法术所开辟的。
灵域也是一个小空间,根据不同能力,不用修为,不同境界所开辟的灵域各不相同。
这个灵域是匆忙间所开辟的,里面白茫茫一片,四方也就一丈长,很空旷除了那个黑衣青年什么也没有。
可也是这四周空无一物,也没有魔种需要的养分,原本被魔种影响的疯狂的人安静起来了,眸中那些嗜血的红色也渐渐褪去。
萧岩耀脸上布满的红痕也淡了许多,那胸口伸出摇曳的红色藤蔓光芒消散,花苞也闭合起来。
这根藤蔓没有之前的邪侫妖艳,看起来营养不良,有些枯萎,不消片刻藤蔓枝丫颜色变浅,枝干也变得细小。
随着时间流逝,藤蔓已经消失不见,缩到胸口里销声匿迹。
而魔种藏匿之后,萧岩耀面上的红痕彻底不见,脸上的皮肤平滑起来,没有那副可怖的样子!
眼睛里也没有刚才疯狂嗜血的模样,变得理智起来!
可能是看到周围陌生,萧岩耀眼里带些疑惑,他的记忆只有和那个妖道斗法。
“嘶!怎么回事!”萧岩耀皱眉回忆。
可只要回忆之前的事,胸口就刺疼,好像有什么在心脏生长,要冲出来。
痛意弥漫全身,他连忙低头扒开破掉的衣服,看到胸口皮肤光滑细腻,无一点伤痕,就连之前的旧伤也没有了。
奇怪!太奇怪了!
还有衣服胸口处破损的痕迹有些奇怪,像被什么穿刺过,很完整,里衣也是。
他和妖道打斗,在被术法攻击脑海中似乎回忆了起不好的事!
之后呢!之后发生什么了?
萧岩耀环顾四周,才注意这里是灵域。
很干净,很温和!没有感到杀意,反而有种熟悉感!
空间术法啊!会是他吗?
会是路遥吗?
“你是谁!”萧岩耀面上冷静,声音低沉悦耳,可眼中却有一丝期待。
路知道听着远处的人声鼎沸,看着那些男女老少的嬉笑打闹,有些怀念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恍惚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发现灵域里的萧岩耀恢复了?
“道友,是我!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路知道说完就把萧岩耀放了出来,看着如今面色如常的人,感到有些古怪。
魔种烙印竟然全都消失了,不过三刻钟而已,仔细打量了恢复理智的人,他有些担心之后会横生枝节。
可魔种已和萧岩耀几乎融合,性命相连。
看来只靠混沌心经不够炼化魔种!
“十七道友?是你救了我吗,刚才是……”萧岩耀眼神直勾勾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有道不明的情绪。
“道友失礼了!方才也是不得已才会困住道友。李源的法术邪异,会勾起人的负面情绪,使人魔化,我看道友被那邪气入体,有些神志不清,只好将道友困于灵域!”路知道拂去身上的落叶,淡淡说道。
接着继续说:“李源已死!道友如今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这时萧岩耀看上去还不错,精神比往日还要好,看来魔种倒会反补宿体,就是不知有何副作用。
路知道面上带着笑意,脑海中思绪万千,表面不动声色观察许久不见的人。
萧岩耀点点头道了句:“尚可!多谢十七道友相助!”
好像路遥?面前的这个人笑起来和路遥一模一样,尽管模样不同,可跟人的感觉确是那么相似!
萧岩耀说完便看着面前的人发呆,眼神飘忽,整个人站在原地仿若一个雕塑。
枯黄的树叶零零散散落在身上,和黑色的衣服纠缠,平添了几分寂寥。
或许这个人就是路遥!
路遥这个人看着不靠谱,喜欢玩闹?实际心里藏的事很多!有很多秘密。
可能是不得已才会隐藏身份!或许还很危险!既然路遥不想让他知晓。
那就装作不认识吧!
路知道和萧岩耀已经许久不见了,当初那个比他矮小的少年,身量已经很高,和他一般,肩膀也变得宽厚,原本圆润的脸也变得轮廓分明。
但还是可以看到少年的影子,同样孤寂,就如同一匹孤狼不喜欢和人亲近。
路知道无声想到,可能是这个人和他小时候一样!一样孤独,所以他无法坐视不理。
衣服摩擦声响起,路知道跳到树上捏起一片叶子转来转去的看。
而听到声响的萧岩耀心里一惊,慌忙查看四周,待看到树上斜靠着的人悠闲的模样,原本紧张的心情缓解不少。
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可影子却在地上挨得很近,近的几乎贴在一起。
而路知道没有发现树下的人正抬头凝视这他。
那个眼神温柔而坚定像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还有种决绝和和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萧岩耀无声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喜悦,紧接着低头嘴角上扬,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很快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抬起手轻轻搭在空中,而地上的两个影子,就好像一个人环抱着另一个人密不可分。
不久后,凌霄带着几人回到李府就独自离开了。
路知道接过昏迷的李老爷和原管家就要走进李府,没想到萧岩耀伸出手抓起两人就率先向前走。
徒留路知道在后面不明所以。
而邢延急匆匆抱着骆之行凑到路知道旁边焦急的询问,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来。
大多是和骆之行有关的!
“仙长,骆骆受伤了现在还没醒,会不会死啊!”
“仙长?凌霄说你能治好骆骆,求你了,只要你医治好骆骆,我愿意常伴仙长左右,侍奉仙师!”
“仙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不行吗!”邢延哭丧着脸,眼里悲痛欲绝。
“莫急,莫急!在下……”路知道淡淡说道,眼里带着笑意。
“闭嘴!吵死了!”萧岩耀冷生呵斥,眼里带着冷漠和烦燥。
好烦,为何总有人凑在路遥身边,总有人打扰到他们单独相处!
“我为何要闭嘴!别忘了骆骆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昏迷的!你怎么一点不担心,真是冷血!”邢延怒目而视。
邢延脸气的涨红,眼里生气又伤心,生气这个人类一点也不在乎骆骆的死活,伤心骆骆对这个人类这么在乎!
而这个人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