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年阿爹在沙漠里找到傀阴绝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赶回华山派,经众长老研究后觉得此物凶险万分,最终决定把它送回沙漠里,物归原处。可还没到沙漠,就在武当派中传出傀阴绝被阿爹独占的消息。”
我打算走阿爹阿娘当年去过的路,一路向西,沿途看看都有什么线索。
华叔叫我扮成男装。
“你初入江湖,扮成男装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看着我的长发,还有衣服。
然后我就听他的话换上了一款江湖侠客的衣服。
华叔给了我阿爹当年留下的地图。
我将那半张地图折好塞进贴身的布袋里,指尖划过粗糙泛黄的纸面,上面标注的路线从华山派一直蜿蜒到大漠的深处。照夜用脑袋蹭着我的手背,黑黑的眼睛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我摸了摸它的大黄毛,“别怕,阿爹阿娘当年能走通的路,咱们也能。“
出发第三天,天就变了。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打在斗笠上,噼啪作响,没过一会儿,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珠就铺天盖地砸了下来,远处天际时不时劈开一道闪电,随即听到“轰隆”的雷声。将荒野上的枯树照得幽影绰绰。我牵着照夜踉跄着冲进路边一座客栈,这方圆十几里也只有这一家客栈。
“看来是走不成了。“我卸下背上的行囊,找小二要了间房,拿了钥匙便上楼去了。
到了屋里。照夜找了块地方,立刻蜷成一团,尾巴紧紧夹在腿间。雷声轰鸣时,它就抖得像片落叶,我只得把它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没事的,打雷而已,我在呢。“
没想到这个面对盗匪都不怕的小黄狗居然还怕打雷。我语气温柔的对她说。
这样的雨一连下了三天。第四天清晨,我正用布巾擦拭照夜沾了泥的爪子,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嗡鸣——
【请宿主到四周寻找机缘。】
时不时装死的系统现在又醒了。
我皱眉看向窗外,雨势丝毫未减,连客栈门口都积起了没过脚踝的水洼。“这鬼天气,能有什么机缘?“我低声嘀咕,却还是将照夜安顿好,抓起油纸伞推门出去。
照夜想跟着我。
“你不用跟着我,你不是害怕打雷吗,就待在客栈里吧,等我回来。”我摸摸她的头。
客栈老板是个跛脚的老汉,此刻正蹲在灶台前抽着旱烟。
我沿着泥泞的路漫无目地走。这片荒野据说曾是个战场,四处可见断壁残垣,雨水冲刷下,泥土里偶尔会露出锈迹斑斑的兵器碎片。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到左侧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我握紧腰间的剑。
这剑是华叔给我的,说是阿爹生前常用的。
我缓缓拨开湿漉漉的草叶。雨幕中,一个人影蜷缩在泥地里,黑色的衣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污泥和暗红色的血渍。他的后背纵横交错着数道深可见骨的鞭痕,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伤得不轻。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于是我就走了。
在四周逛了逛,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就回去了。
第二日雨依旧在下,已经小了一点。
照这样子过几天就能出发了。
这样响时突然系统音又响起。
【请宿主去四周寻找机缘。】
也就是说那个人我非救不可,是吗?
不是说自由度超高吗,系统。
毫无疑问系统没有回答。
可这次我没走多远,我就看见了他。
他就在外面离客栈不远的路边上。
他怎么会在这儿,跑?爬了这么远呢?
“喂?”
我试探着问了句,那人却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试探他还吊着一口气。
他的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脖颈上还沾着泥,只有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皮肤上。
想来是咋儿他醒了后,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挪到了这里。
我在周围草丛里躲了很久,看有没有其他人来救他。
可过了很久,事实证明并没有。
“江鸢,你能不能对自己狠一点?”我揣着石头骂自己。
我将他带回了客栈。
花钱叫小二把他洗干净,给他找个大夫,正好住店的有位客人也是个大夫。这倒也方便了许多。虽然这里很偏僻,但有钱啥事儿干不了。
照夜跟在我身后,冲着那人低吼了两声,却被我按住了脑袋,“别叫,他伤得很重。“
小二将它洗干净,穿上衣服,放在了我的床上。
不一会儿就把他医治完了,退出了房间。
我蹲下身,这时看清他的脸,能看出下颌线的弧度很柔和,眉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年纪,似乎和我年龄相当。
照夜凑过来闻了闻他,然后识趣地蜷到角落,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这个陌生人。
刚想离开,他忽然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指节却异常用力,眼睛依旧闭着,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声音轻得像耳语。
我凑近了些,才听清他断断续续的话:“对……不……起,别……“
我皱眉,将耳朵更贴近他的嘴唇,他却不再低语,又陷入了昏迷,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隐隐传来。照夜不安地动了动,我走过去重新把它搂进怀里。怀里的小家伙抖得厉害,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背,目光落在那个昏迷的陌生人身上。
这趟路,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
那少年昏睡了整整三天。第三天傍晚,雨终于又小了些,天边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我正坐在窗边擦拭阿爹留下的那把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转过头时,正撞见他睁着眼睛看我。那是双很干净的眸子,像雨后洗过的天空,带着一丝茫然和无措。
他眼里闪过诧异神色,可一眨眼,又恢复如常。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房间,最后落在自己缠着布条的腿上,眉头微微蹙起。
“你醒了?“我将剑插入剑鞘,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我连忙按住他,“别动,你的腿伤得很重。“
“你也醒了,过几天就可以走了”我转而又说到。
他接过水杯抿了几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忘了自己是谁-无处-可去“可能是由于受伤刚醒的原因,他回答的磕磕巴巴。
“忘了?无处可去?真的假的?”
我有些意外,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荒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鞭痕,看着倒像是严刑拷打留下的。
他点点头。
“你——救的我,我——是你的仆人”
我愣了一下,刚想拒绝,却对上他那双清澈又带着点祈求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一路确实孤单,有个人做伴或许也不错,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心思歹毒之人。
“你想跟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这时大黄嘴里又发出嗷呜的声音,凶恶的看着他。
“我不想要你,”
“我以后——听你的,”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听我的。”
“听”他毫不犹豫的说。
“行,留下吧”我犹豫了一会儿,“那你以后就叫阿六吧。”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点了点头。
这时照夜跑过来望着我,似乎在说你会不会不要我。
摸摸她的头。“没事,看他的样子可能还会武功,说不定留着有用。”
他是老六,你是照夜,他怎么能比过你呢?”
“那你暂且先在这里养伤吧。“我说。
“跟着我可以,但我这趟路很危险。“我看着他,“说不定会遇到很多麻烦,你不怕?“
他用力摇头,“不怕,比起江湖路险,我更怕……公……公子的恩情未报。“
“你倒是重义,那行吧。“我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阿六恢复得很快。我烧了热水让他好好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污泥后,才发现他生得白皙清秀,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只是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客栈里的日子平静,为以后向西行作打算,我准备去镇上买点饼,只有东边镇上最近。由于还在下雨,路上也不好走,就没叫照夜跟来。阿六,腿脚有伤,也被我劝回去了。
走了一会儿,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不动声色地拐进一条小巷。
身后的脚步声果然顿了半瞬,随即跟了进来。
就在那人身影刚转过巷口的刹那,沈我猛地旋身,左脚顺势往后一绊,同时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左手精准地按在其肩后,借着转身的惯性将人狠狠掼在石壁上。
“阿六,怎么是你,不是跟你说让你回去吗?”他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那好吧,”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将我背上的背篓拿下来背在了自己身上。
去镇上的路还挺远,毕竟方圆几几十里都没有人烟。
我水囊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来到一处溪边,我正想捧水喝。
阿六却把他的水囊拿给我。
“还挺讲究。”我猛灌一口。
他又从衣襟里拿出一帕子递给我。
随即又拿给我包着纸的一团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饼。
我笑着说道。“阿六,你可真贤惠,以后也不知便宜哪家姑娘”
我们继续赶路,在快到达城镇时。
系统又出现了。
【叮~提示:请玩家自己一人前往镇上,完成可获得记忆碎片】
那记忆碎片有什么用?
……
系统又装死。
虽然不知道记忆碎片是什么,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决定按照系统所言。先得到记忆碎片放储物空间再说。
我借口说:这镇上人多,你腿脚还没痊愈,就别去了吧。
他到也没说什么,我背上背篓进镇去了。
进了专卖石子饼又称“石鏊饼”的店。这饼坯放在烧热的石子上烙制而成,具有油酥咸香、经久耐放的特点,适合作为长途旅行的干粮。客栈里没有,若非如此,也不必专门到镇上来买。
将饼装入背篓,我准备回去,可刚一转角就碰到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跟了上来。
又是黑衣人。
“是她,上面说的人就是她,要活的。”其中一个人低声道。
我心里一紧,没这难道是……他们是查到了我的踪迹了?找上门来了?
我袖中握紧玉山叔给的透骨针,刚想动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阿六追了上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挡在我身前,对着那两个黑衣人怒目而视。
那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狞笑着扑了上来,“哪来的小子,找死!“
我拉着阿六往旁边躲闪。
背篓里的饼散了一地。
阿六虽然失忆了,身手却意外地灵活,一根木棍被他使得虎虎生风,竟也能勉强抵挡一阵。突然,我腿上一痛,疼得单膝跪地,我中了暗器。
那人狞笑着朝我抓来。
就在这时,阿六忽然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人的手,同时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在那人的膝盖上。“砰“的一声,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另一个人见状,挥刀就朝阿六砍去,我赶忙使出透骨针,当即,那人就不再动弹。
阿六又拿起木棍往另一个黑衣人头上砸去,那黑衣人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