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交私产

祁鹿闻想到这个称呼,不免失笑。

也只有她这般调皮敢这么呼他。

接过春花递来的热巾帕为温柚宁细细擦完手后,又给自己净过手。

祁鹿闻端过那碗牛乳桂花酪,又撒上些果脯,这才递给温柚宁。

牛乳奶白,干桂金黄,果脯香甜。

温柚宁接过玉勺,第一勺却先递给祁鹿闻。

香甜的气息就在唇边,祁鹿闻被她此举弄得心里麻麻痒痒。

密密匝匝地泛着柔软。

“为夫不吃,宁宁尝尝可还合口味。”

牛乳入口,嫩滑得很,温柚宁满意地半阖眼眸,冲着祁鹿闻点头。

祁鹿闻右手拿起汤勺,缓缓又给她舀一勺燕窝递到唇边。

“金丝血燕,和着红枣和红糖一起炖煨,宁宁尝尝?”

温柚宁伸手托他的右手给他借力。

这才喝下那口燕窝。

“我自己来,你别管我。”

温柚宁推拒。

怎好一直叫他服侍。

祁鹿闻眼底笑意隐下去,放下手里头的东西,也不应答,但也总算吃了个水晶汤包。

温柚宁自给自足,吃的脸颊鼓鼓,红唇艳红。

端是一幅好气色。

祁鹿闻见此根本没心思用膳。

只不停地给她添特意为她做的吃食。

却也不是给她放进玉盘里,也不用公筷。

而是他用过的筷子,送到温柚宁唇边。

直到人吃进去,又给自己夹吃食。

就这么和着她细嚼慢咽的间隙竟也吃下不少。

最后一块如意糕入肚儿,温柚宁放下筷子。

她这才转头看祁鹿闻。

后者也跟着放筷,只眼睛却盯着温柚宁的嘴唇。

他抬起左手,大拇指抹掉温柚宁唇边的糕屑。

如此失仪,温柚宁捂着嘴,还未来得及尴尬红脸,就见祁鹿闻把东西送进嘴里。

温柚宁白嫩脸颊肉眼可见泛起红晕。

祁鹿闻却道:“很甜。”

温柚宁面红耳赤,几乎坐不住的难安。

眼见人要站起身,祁鹿闻抓着她的手。

右手又伸出拨她放在唇上的手。

温柚宁却不敢叫他右手使劲儿,顺着他的力道放下手。

春花赶紧把净嘴的丝巾奉上。

祁鹿闻拿过,神情专注地给温柚宁擦拭。

唇瓣红润,随着丝巾的擦拭蠕动。

祁鹿闻隔着丝巾抚摸半晌,这才移开。

他拉着温柚宁起身,拿起手边的丝帕同样擦拭后。

看一眼童兴后,牵着温柚宁出了膳厅。

“晋阳郡王府还在修缮,宁宁日后是想住在瑞王府还是郡王府?”

祁鹿闻给她披上斗篷。

湖泊水绿,中心还有一座孤屿。

早已是莺飞草长的季节。

温柚宁正巧在廊下看鸟。

樊笼里关着两只牡丹鹦鹉。

她闻言也不曾移开目光,只淡声道:“都可。”

鸟儿困觉,两只肥嘟嘟挤作一团,闭着眼睛踩着干枝上。

祁鹿闻捏她的手,想抢回她的关注:“总归是自己府邸要自在些。”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谁也打扰不得。

自己当家做主。

温柚宁颔首,这话不错。

两小只的颜色不同,一只黄一些,一只绿一些。

时不时叽喳一声,掀开眼帘互啄一下。

祁鹿闻见她借他臂垫脚,就差这樊笼大些坚固些,她好双手扶住。

“宁宁。”语调轻柔却暗含危险。

温柚宁恩一声,还没听出弦外之音。

它们连喝水的器皿都是精致瓷器,绘着青山图。

童兴悄无声息出现在廊头,冲着祁鹿闻行礼点头。

“它们...”有名儿么?

温柚宁话未说完,就被人抱起,几步跨出回廊。

未出的话音吹落在风里。

疏桐园安静,四下连个仆人影儿都没见着。

也只有方才膳厅突然不知从何处涌出来七八个人。

手脚麻利收拾完吃食,就又不见踪影。

温柚宁手抱着他脖颈,把头也贴在他发旁。

“你一直用左手单臂抱我,不累么?”

祁鹿闻不说话。

温柚宁叹气:“要是左手也怀了,可如何是好?”

小气,和鸟儿置气。

祁鹿闻还是不说话,眉眼却早就柔和。

有戏!

温柚宁拿眼睛瞅他,语重心长开口:“那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就认人了呢?”

祁鹿闻脚步微顿却没停,抱着她往书房走。

温柚宁挠他下巴,拿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埋下头看他。

见他还不说话,索性两只手蒙住他的眼睛,不松开。

手心眼睫轻眨,像是最柔软的小刷子,挠心的很。

祁鹿闻勾唇停下脚步。

温柚宁被放下,手也顺势收回。

祁鹿闻点她翘鼻:“你也坏。”

温柚宁瞪大眼睛:“什么?”

“说话时,故意看鸟儿不看我,明知我会生气。”

温柚宁憋不住偷笑,杏眼弯弯:“谁叫你在膳厅也使坏。”

祁鹿闻挑眉:“哪有?”

左手又摸上温柚宁的脖颈,把人往眼前一带,两张脸贴近:“宁宁,那是使坏么?”

原来昨夜把她那般这般却不是使坏。

温柚宁哪能不懂,挑起下巴,伸出手拍他:“祁鹿闻。”

一声轻恩在耳边响起。

温柚宁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你知不知羞的。”

祁鹿闻眼睛半阖,又是一副慵懒勾人的神态。

“宁宁。”

温柚宁眨眼,静待后文。

“有时候别这么聪明。”祁鹿闻无奈浅笑,只是眼神而已,怎么就猜的那么准。

旖旎绮思在自己娘子面前无处遁形,他也会害羞。

温柚宁心中暗忖,真若这般迟钝。

岂不是真被眼前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但是,温柚宁抬头看祁鹿闻。

男子眉眼深邃,生的好颜色,特别是那两颗痣,叫她日日惦记。

总得都一一瞧过才好。

她轻轻颔首。

顺着他意好了。

总会叫眼前人高兴。

祁鹿闻看她动作,称得上喜上眉梢。

他左手紧了些力道,呼出气克制自己燥热血,手顺着往下,又抓住温柚宁的手,带着人走。

书房是两层阁楼,青黛砖瓦,旁边的那棵槐花树倒长得板正,高高大大与书房并肩而立。

温柚宁跟着他从廊下上了木梯。

童兴垂首,听闻脚步声,转身把书房的门推开。

还是春二月里头烧有炭盆,外头的冷风灌进去,里头的炭被吹起些许火星,炭身猩红。

祁鹿闻动手解下她身上的披风,越过童兴要接的手,亲自给她挂在横架上。

童兴乖觉垂手,又退回门边。

祁鹿闻抱着温柚宁一同坐在太师椅上。

高大的黄花梨方桌上放着四五个木盒。

一一打开之后,除了银票,便是地契田产。

温柚宁微转头看他。

祁鹿闻牵着她,把她的手放在那上头:“宁宁,这些皆是我的私产,以后都交由你支使。”

“还有朝廷每月发放下来的郡王俸禄,也都交由你手上保管。”

“库房的钥匙也都在这里。”

“里头都是往年生辰过节,陛下和父王赏赐下来的好物件。”

“那郡王爷以后要用银钱还得跟我张口了?”温柚宁揶揄他。

祁鹿闻点头:“没错,宁宁。”

“什么都是你的,以后还望夫人垂怜,开心时赏为夫几个银钱使使。”

“人和钱财都握在宁宁手里可好?要是以后惹你不快,只管罚我。”

温柚宁手指攒动,摸着手底下的那一沓厚厚的纸。

努力压起上扬的嘴角。

“堂堂郡王爷是连尊严都放在夫人手里?那我要是把你扫地出府,睡大街呢?”

祁鹿闻揽紧她的腰:“宁宁不会,到那时,心疼的还是你。”

“你应过我,日后要时时哄着我,让着我的。”

“且方才宁宁也不是在纵容我,我说别总是那么聪明看透我,宁宁也点头了。”

“你总是舍不得。”

温柚宁被人一击中的,雪腮粉红,眼尾都染上红意,她轻拍祁鹿闻的手:“不许再说的这般粘牙!”

“哪里黏了?”祁鹿闻好笑反手抓她,把那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且这哪里涉及到尊严这般严重,以后你主内外,当然得有这些傍身底气由你全权做主。”

两人两双好看的眼睛对上,温柚宁水润的眼珠清凌凌倒映男子俊朗的面容,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是在振翅的蝴蝶:“我主内外?”

祁鹿闻心跳加快,手心微微出汗:“是,你主内,我主外,你主我,可不就是你主内外?”

一颗心都拴在你身上。

“你牙酸不酸?”温柚宁双手捧着祁鹿闻的俊脸,使坏的揉挤,掩饰她羞的全身发颤。

“只觉不够。”只恨不得把更好的再双手奉上。

温柚宁缩进他怀里攀紧人,轻轻蹭他脖颈。

祁鹿闻满脸笑意,裹紧怀里的嫩蕊香芯,又撒娇。

怎得了个娇娇宝。

做什么他都心欢喜。

书房里一时只听得炭火‘噼啪’作响声。

醉兴从茶水房烹好两盏参茶奉上。

祁鹿闻阔袖移动。

把翠丝掐金的茶盖放一旁,端起来茶盏:“宁宁,喝口参茶润润肺。”

温柚宁就着他的手,喝下几口。

又把茶盏往他唇边推。

祁鹿闻品茗一口,看着温柚宁水润的红唇。

可惜。

他想喝的是她唇间含着的那口。

肯定比自己浅酌来的幽香,来的更有滋有味。

外间传来鹦鹉鸟儿的叽喳声,清脆悦耳,温柚宁抬起头,侧耳听。

祁鹿闻放下她,站起身拿过斗篷给她戴在头上,牵着她打开支摘窗。

廊下的那对鹦鹉被挂在院中的流苏树下。

它们咋然换了一个新的地儿。

这会子不困觉后,正叽叽喳喳地上下跳动,两双好奇的黑眼睛也正四处打量。

温柚宁转过头看祁鹿闻。

她以为祁鹿闻会把它们直接送走,不再让她瞧。

后者高大的身形拢着她:“你喜欢它们,就放在院子里头给你看可好?”

“给它们取个名儿。”

“只一样,和我在一块儿时,不准分心分神分目光给它们。”

“我会生气,宁宁。”

温柚宁笑靥如花,眼珠亮晶晶的点头。

她主动牵着祁鹿闻的手与他相扣,脸颊一偏在他手背上蹭蹭。

祁鹿闻勾唇,桃花眼半阖,垂头吻在她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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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掉夫君和离后,我重生了(男二上位)
连载中九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