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婚二

凤冠霞帔,繁复衣裙束着这个让人惊艳的小人。

祁鹿闻柔声问她:“饿不饿?”

温柚宁垂着长睫轻轻点头。

祁鹿闻摸她的脸颊,带着她起身之际,又拦住温柚宁。

正待温柚宁疑惑清澄的目光投过来之际。

他抬手轻轻卸下她的凤冠和钗环,一头青丝散落,馥香扑鼻。

温柚宁只觉得脖子一轻,紧绷的后脖颈上就出现一只温热的大掌给她揉按。

温柚宁舒服地眯起眼睛。

嘴里不自觉的溢出舒服的轻哼。

她今日可是戴了足足三四斤的首饰在头上,压得她脖颈酸痛不已,还必须把头抬起。

她悄悄睁眼,却见祁鹿闻双眼暗沉,在烛火的跳动下明暗交织。

不知在酝酿什么。

她抿紧樱唇。

祁鹿闻放下左手,轻轻脱下她的霞帔。

温柚宁浑身发抖,侧着脸露出秀美的侧脸轮廓,不敢看他。

厚重的霞帔和里头的长衫裙都被脱下。

眼看他还要解,温柚宁握着祁鹿闻的手,掀开瓷白的眼皮,声音飘若无闻:“不...要。”

祁鹿闻手翻转拢着她的手。

“只是衣衫厚重,怕你难受。”

温柚宁这才定眼看他。

只觉烛火下他似天人般俊朗、勾的人心惊肉跳。

祁鹿闻牵她手带着人往桌前走。

临到近前,拢着温柚宁坐在他腿上。

这才拿过食盒打开。

四层方形里头装的都是热食。

香气扑鼻。

温柚宁两只小手乖乖地放在桌上等着。

祁鹿闻间隙垂眸看她。

真的好乖。

他左手抱着温柚宁的细腰,右手缓慢的拿过糖蒸酥酪,舀一勺触到温柚宁红唇边。

奶制的甜品,她最是喜欢。

温柚宁喝完一口,迫不及待想要下一口。

祁鹿闻右手不便,动作缓慢。

温柚宁馋得不行。

拦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祁鹿闻紧紧左手,抬高右手,不许她乱动。

温柚宁嘟着嘴郁闷瞅他一眼,祁鹿闻放下汤勺,爱怜地垂下头咂了两口。

唇间馥郁的酒香传过去,温柚宁这才晓得他今日喝的酒怕是很多。

那合卺酒不过是果酒,都没什么酒味。

如今他像是对瓷娃娃一般的护着她。

难不成是喝醉了,面上不显?

祁鹿闻慢悠悠又舀一勺给她。

温柚宁细细观察他,祁鹿闻脸上果然有了红意。

“你脸红,当真喝醉了。”她笃定。

祁鹿闻勾唇:“宁宁,我满心满脑都是你,你这般一直看我,如何不脸红?”

温柚宁面红耳赤,如何想到是给人看红的。

她也不再说话,怕祁鹿闻又语出惊人。

小半碗糖蒸酥酪和鱼蓉羹汤下肚儿,温柚宁摇头不肯再吃。

祁鹿闻摸她的鼓肚儿,遂放下碗筷。

他站起身,抱着人往回走。

温柚宁晃荡两条细腿,想拖延时间着急问他:“你不用点饭食?”

祁鹿闻摇头,脚步没停。

他早就用过。

温柚宁心跳到嗓子眼。

却见祁鹿闻穿过贵妃床榻,后面纱幔撩开一角,却别有洞天。

连接着浴房。

里头已经备好香汤,热气萦绕,暖意十足。

春花和秋月垂首立在一旁。

祁鹿闻把人放下,下巴摩挲着温柚宁的发丝:“宁宁,先沐浴。”

说完他又拿过一身衣裙,放在一旁的玫瑰椅上走转身出去。

春花秋月这才抬头近前服侍温柚宁洗漱。

醉兴正在收拾贵妃床榻上的干果,临走之际还带走那食盒。

祁鹿闻去东耳房沐浴时,童兴和十五已经回府。

事情已经办妥。

祁鹿闻垂眸挥手,他现在可没功夫管顾舟野。

一想到温柚宁就在他隔壁,难免浑身燥热难耐。

火气一直消不下去。

秋月拿过衣裙,为温柚宁穿戴。

也不知手里的是什么料子。

轻薄凉滑,却不是绢纱,薄却不透。

穿在身上仿若无物,还把腰身衬出来。

温柚宁脸似胭脂,不肯就这么出去。

指使春花给她拿披风披上之后,才娉婷袅娜的走出去。

临到榻前,床铺已然铺好。

春花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递给温柚宁:“小姐,这是县主娘娘吩咐奴婢今夜一定要给小姐看的东西。”

温柚宁刚解下披风想拿过锦被裹上,还不防是什么东西,接过来就翻开。

直到她羞恼地把避火图藏在枕头下。

还不待她说什么,祁鹿闻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屏风后。

他才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

只穿着简单的云锦长袍,腰带松松。

上头的对襟盘扣并未全部扣上,露出些健壮的肌肤。

他背着光,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越看越叫人深陷。

也不让春花秋月行礼,挥手就叫人都出去。

四下寂静,只剩他灼热沉重的呼吸声。

温柚宁露出来的皮肤不过瞬息便着一层浅淡轻粉,色比粉荷。

正房里头春意弥漫。

祁鹿闻慢慢靠近她。

她发丝披散,肤如雪,发如墨。

浓墨重彩的人儿,当真叫人流连忘返。

终于,她是他的妻了。

正房里头的龙凤烛大多已经燃尽,只剩下靠近床榻的那一对儿将燃彻夜。

温柚宁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盘枝牡丹锦面。

祁鹿闻站在她身前去勾她的手。

一大一小,十指交缠。

温柚宁发丝层层叠叠散在榻上,像是一朵凌乱而怒放的花。

两人目光勾缠,他左手卡着温柚宁的脖子,不叫她害羞偏头。

下一瞬,牙齿啃上温柚宁的唇瓣。

极尽研磨,银丝靡靡。

温柚宁下巴全是涎.液。

祁鹿闻半阖着眼睛,啃着温柚宁的下巴把人揽进怀里。

越抱越紧,像是要揉进身体里。

温柚宁缓过气,抬头看他。

祁鹿闻垂下头嘴唇又贴在温柚宁的瓷白的脸颊上爱怜啄吻。

忍的额头青筋直冒。

好半晌才喑哑着声音开口:“宁宁,睡觉。”

温柚宁瞪大眼睛,都到这个地步,他同她说睡觉?

是那种盖着被子纯纯的睡觉?

温柚宁一颗心不上不下,脸颊贴上祁鹿闻心跳声如擂鼓的坚硬胸膛,半晌才问:“你,不难受么?”

难受,日日梦里相见,裘裤一日几换。

如今人在怀里,却不敢动。

祁鹿闻胸膛振动:“你年岁还小。”

他不敢。

她会受伤,一旦开戒,他不可控。

不会停。

温柚宁心里柔软,她的夫君处处为她着想。

祁鹿闻咻地睁开双眼,呼吸间一声闷哼而出。

他终是咬牙没忍住。

待一切事了。

温柚宁只觉得手都废了。

手掌摊开,掌心桃红,烛火映照下还在反光,整个人也被亲的气若游丝。

白里透粉。

祁鹿闻还不算餍足,这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可他还是抱着温柚宁起身,带她去浴房沐浴。

小姑娘浑身又香又软,由着祁鹿闻折腾,细细给她净过汗,特别是那双小手。

温柚宁在这间隙还睁开眼睛拿过手放在鼻下细细闻过,都是香味,才肯放过祁鹿闻。

这才算是消停。

夜色沉沉,云朵散开,被羞到的月亮这才现身露出自己皎洁的颜色。

祁鹿闻轻吻温柚宁额头,小人已经睡着。

他心满意足揽着人闭眼。

.

定远侯和夫人李氏夜黑才从瑞王府家去。

席间,就是定远侯也不免喝上几盏烈酒。

此时冷风一吹,不免头疼。

李氏扶着他,着人去备热水。

谁知闵嬷嬷前脚刚打开正屋的房门,李氏后脚进去就发疯般凄厉叫喊两声儿子,然后就晕过去。

定远侯蹙眉扶着李氏,仰起头时,着是常年以冷硬示人的武侯也心疼瞪圆眼睛。

“来人,来人!”

闵嬷嬷压下心头的慌张,着急跑出主院一进门去寻护卫和大夫。

顾舟野四肢绵软,不是正常的模样,被人吊在房梁上,脸色青白,地上有血,像是...像是已经没气了。

定远侯拿过木架上的利剑,同后面赶来的护卫慢慢把顾舟野放下来。

一个个噤若寒蝉。

顾舟野模样凄惨,被折断手脚挂在房梁上示威,而他们这些护卫却无知无觉。

定远侯去探顾舟野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拂在他手指上,惊魂才算归位。

“侯爷,大夫马上就到。”闵嬷嬷低声道。

定远侯又摸上顾舟野的四肢,手腕错位,不算严重。

但双腿却不成人样。

小腿骨被大力生生打断,骨头支出老远,血也是因此滴落一地。

若是不好好将养,落下残疾...

定远侯眉眼寒意凝聚。

“把陈安给本侯绑来!”

护卫都领严明转身就走。

定远侯心中其实已然有思量。

顾舟野没呆在听雪阁,却一身黑衣被吊在这。

今日又是晋阳王成亲之日。

怕是这糊涂虫又惹祸事。

不过一刻钟,陈安被严明押进来,一五一十的吐出实情。

定远侯左右挪步,果然如他心中所想。

却不想自己教养出这么个好儿子,带着人远走高飞。

只想着自己,一点都不顾他的父母兄长是否会被连累。

晋阳王和王妃陛下可是下过赐婚圣旨!

废了,这个儿子算是被养废了。

到底是他的儿子,定远侯心底虽失望至极,却不忍他真的丧命于晋阳王之手。

病好之后,远远打发人回老家。

七八年别回京城。

大夫已至。

李氏并无大碍,定远侯抱起她去另一处院子,不再看顾舟野。

晋阳王到底手下留情,不曾对他一刀封喉。

跑到疏桐园抢人,若是他儿真的死了,也是他自寻死路。

找不得晋阳王半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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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掉夫君和离后,我重生了(男二上位)
连载中九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