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样的人

不知道何时停下的。

温柚宁侧脸靠在祁鹿闻怀里,呼吸急促。

小嘴微张吐气。

祁鹿闻抹掉她眼角被刺激出来的清泪。

他下巴摩挲着温柚宁温软的脸蛋,满是餍足。

温柚宁眼睫眨动,像是小刷子一样划过祁鹿闻的拇指指腹。

泪水洗涤后,眼珠像是琉璃珠子一般的清澈透亮。

温柚宁借力翻动脸颊,用后脑勺对着祁鹿闻。

她在生闷气。

祁鹿闻勾唇,难受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

“宁宁......”

“不准说话!”

温柚宁耳垂发热轻拍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这人!

祁鹿闻没说话,而是站起身把温柚宁放在桌上坐着。

他双手撑在两边。

人还是在他怀里似的。

小姑娘身形娇小。

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

眼睛就是不看他。

惊魂归位,他知晓方才的一切都是他多想。

顾舟野再也没机会。

“宁宁,我们继续。”

温柚宁两只手交叠捂着自己的嘴,转过头来瞪着祁鹿闻。

这人还想继续。

登徒子!

祁鹿闻狭长的桃花眼带笑,眼睑上的那颗红痣妖冶,冲破清冷的束缚。

整个人倒像是画里出现的妖精。

吸人精气神。

温柚宁咽咽口水,可不就是妖精?

吸的红痣鲜亮饱满。

看着温柚宁控诉的眼神,祁鹿闻垂下头,慢慢贴上她的额头。

“宁宁,我说的继续,”祁鹿闻故意停顿,两人呼吸交缠:“是继续我们方才的谈话。”

嘴唇张合之间还在温柚宁手上若即若离。

“你却想到哪里去了?”

“小色鬼。”

温柚宁热气上涌,羞涩得不行。

她伸出一根玉指抵在祁鹿闻的额头上,用力把他推开。

“你又欺负我!”

祁鹿闻顺着她的力道离开,闻言挑眉,神色认真:“你欺负回来,我不反抗。”

温柚宁才不会上当,晃着腿跳下来,整理自己的衣襟。

披风都歪了。

已是深秋,白日里日头正浓,但到晚间就有些凉。

坐下不动时,浑身也有些凉飕飕。

春花早早便拿出披风不准温柚宁贪凉解下。

温柚宁抿着唇,杏眼和祁鹿闻对上。

“我自己站在那里图新鲜看宫人仆从给马架鞍,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没有同他单独见面。”

祁鹿闻想起顾舟野那声亲昵的称呼心里越发不爽起来,面上却不咸不淡。

“他爱缠着你。”

“从坤鼎山到麓山别院。”

“定远侯夫人还同伯母交谈甚欢探口风。”

重阳夜宴,要不是顾舟野为定远侯次子没能入宴席,指不定他又会和温柚宁见面。

温柚宁听出味儿来:“你这是要秋后算账?”

她想起祁鹿闻说的那句话。

‘你还小,没必要这么着急。’

原来是早有预谋。

但她想起顾舟野说的那些贬低的话。

心里也气。

“你何必在意他,我们两人可是陛下赐婚。”

顾舟野这人,读书多年,却还是改不掉只顾自己快活的性子。

恣意,不守规矩。

明知男女授受不亲,他却偏要往她身前凑,不知回避。

“不是秋后算账,”祁鹿闻摇头,他只是后怕:“宁宁,你眼里只能有我。”

小姑娘嘴唇红肿,嘟得高高的,眼睫湿润,雪腮红润,眉宇间还有些慵懒之色。

是个精雕细琢的美人儿。

温柚宁听着他话挑眉。

这句话相当耳熟。

所以某一种程度上,她和祁鹿闻恐怕才是一类人?

温温柔柔挤进你的生活,让你无所察觉。

静待露出名为占有欲獠牙的时机。

哪怕是这样,也是以弱者的姿态亲昵祈求。

让你心疼心软。

温柚宁觉得还有待观察,她笑着摸出阔袖里的剑穗递给他:“恭贺你封爵之喜。”

“是宁宁亲自做的?”祁鹿闻问她。

温柚宁点头。

祁鹿闻轻柔抚摸,把上头的珠子白玉摸个遍这才看着温柚宁轻声开口:“我很喜欢,宁宁。”

正巧春花在殿外提醒:“郡王爷、小姐,马球赛已经开始,得回去了。”

宜珞不见人,心中也担心。

.

马球赛已经火热起来。

上场皆是年轻强壮的儿郎。

纵马狂奔,有甚着只用腿夹马,上半身侧压下去击球。

这样的称不上炫技,可却引得观看席上的众人目不转睛欢呼鼓掌。

宜珞已经不在慧敏大长公主身旁。

温柚宁回到宜珞身边就看到上首的嘉月郡主一人坐在凉席下在跟她招手。

嘉月郡主前些时日去寺庙上香,前两日才回京时就给温柚宁送来信笺。

两人已经出去聚过一回。

温柚宁给宜珞斟茶讨好,眼睛明亮:“娘亲喝茶。”

宜珞也瞧见了,小丫头兴趣不在她这里。

也不在马球赛上。

“去吧。”

温柚宁又带着春花串席子。

嘉月拉着温柚宁的手,眼神不错打量眼前人。

明目清凌,脸蛋小巧却福相饱满,浑身又香喷喷的小姑娘谁不爱。

偏嘉月还要打趣:“小嫂子!”

温柚宁有些羞,嘟着嘴不理她。

嘉月这一看就不得了了。

“你这小嘴怎么有些肿?”

温柚宁也不敢再装佯怒,赶紧抬手捂着,抿着唇,眼神飘忽:“是...前日里吃羊肉锅子上火。”

嘉月比温柚宁大不了多少,她哪里晓得是登徒子吃嘴儿吃的。

她一脸关心道:“羊肉吃多上火,你记得抹些清凉口脂,若实在喜欢吃那锅子,让厨房加些酸菜和萝卜。”

温柚宁说谎本就心虚,这会子又得一通关心,脸颊绯红。

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祁鹿闻那里瞧。

男子五感过人,狭长眼眸略带冷漠看过来。

等他看清人后,冷漠孵化柔和。

温柚宁见状直接嗔他一眼,闷出微弱的冷哼,移开视线。

祁鹿闻神情一顿,想到她在嘉月身边,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被人问,又害羞了。

顾舟野破天荒的没上场,此时手拄着钝痛的额角,一双眼睛不错的看向对面的温柚宁,早已把方才的一幕收入眼底。

他眼神落到温柚宁微肿的唇瓣时一沉。

连带肆意不羁的脸都破功。

脸色阴沉。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只读圣贤书的公子哥儿。

成这副样子,不知道祁鹿闻用多大的劲儿。

只能是两人走后发生的事。

顾舟野目光挪向祁鹿闻。

两人隔着整个赛场对望。

祁鹿闻摩挲着手里的剑穗。

眼底冷光一闪。

随后隐而不见。

嘉月抬下巴示意温柚宁看她左边。

温柚宁越过她的身形,瞧见那边坐着她祖母,永昌侯夫人。

如今永昌侯没有少夫人,一应应酬都得这位老夫人拖着身子自己来。

嘉月咳嗽一声,弯腰凑到温柚宁耳边:“你母亲和离,原因你们府邸是一点风声都不露。”

“好些人看着你外祖安国公那日在朝堂上的态度,再加上你的亲事又传来,如今别人都猜测永昌侯府卖女求荣,宜珞县主气急之下选择和离,好些人猜到缘由,暗地里都不屑撇嘴。”

所以永昌侯夫人身边连带着没几家夫人和她寒暄。

温柚宁不愿多说,她不能阻止别人怎么想。

娘亲和离为的是他父亲生出的毒计。

嘉月虽然嘴巴闲不住,却也不是非要问温柚宁到底为何。

她伯父瑞王如今觅得好儿媳,人逢喜事精神爽。

要是得知宜珞和离是看不上她堂哥,是为两家的这门亲事,伯父能是这表情?

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还是一位亲王,晾安国公府也不敢瞧不起祁鹿闻。

嘉月把这事甩之脑后,她可没有忘记今日的正事,挑了几颗圆润饱满的蜜饯递到温柚宁面前,表情扭捏:“你阿兄...”

温柚宁就知道嘉月一门心思全在温秉良身上,她捻一颗放进嘴里。

“阿兄一月前回宁阳,一切都好。”

嘉月早已和温柚宁通了心思,此时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曾听闻,宁阳书院的琳琅阁都是女子?”

温柚宁点头。

“那你阿兄不会看上她们吧?”嘉月着急得很。

温柚宁忙安抚她:“不可能,琳琅阁与书院中间隔了山长、先生们的寝舍,且两者之间连山路都不同,哪里见得了面。”

嘉月拍着胸口:“还好,还好。”

温柚宁还想调侃她几句。

却正好瞧见丫鬟扶着潘氏急匆匆的出了凉棚。

主仆两人背对众人,潘氏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不停的干呕。

温柚宁眼不错盯着,潘氏这幅样子,不像寻常脾胃不服的毛病。

没吐出秽物,倒是不停地吐水。

怎么这么像...怀孕了?

前世她看大嫂文氏怀孕便是这般。

温柚宁瞪大眼睛,按住嘉月晃在眼前的手。

“郡主,我有急事,一会再来寻你。”

不等嘉月询问,温柚宁提起裙摆摸去祁鹿闻的凉席旁。

潘氏周围空旷,她肯定不能过去探听。

祁鹿闻身前有栏杆遮挡,温柚宁挥退春花摸过去,蹲在祁鹿闻身旁,拉他的袖子。

她身形小,祁鹿闻的位置又高,这般蹲着面前的栏杆刚好把她挡住。

祁鹿闻闻到身旁的暖香,又顺着力道低头。

温柚宁蹲在他身边,满脸兴奋无处诉说,一张小脸红扑扑,又是小小一只,祁鹿闻只觉得过分可爱。

嘴唇也轻轻勾起。

“我方才看见潘氏,她好像...怀孕了。”后三个字她还晓得神神秘秘压低声音。

祁鹿闻扶着温柚宁的肩膀稳着她。

“你说,她的孩子是谁的?”温柚宁算算日子:“是康王?还是...”她父亲温珩的?

不过她害喜这般厉害?!

祁鹿闻摇头,靠近温柚宁的耳朵压低声音:“暂时不知。”

他的探子还未曾确定消息。

温柚宁像是被人吹了耳朵,肩膀一夹。

却并未顾上许多,心里盘算,揪着祁鹿闻环佩的穗子扯,抬头问他:“你说我们要不要?”

“闹得人尽皆知?”祁鹿闻接话:“温珩不知潘氏与康王有牵扯。”

温柚宁摇头:“暂时不要,先看潘氏作何打算。”

她可是想攀上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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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掉夫君和离后,我重生了(男二上位)
连载中九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