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秀女进殿后便垂手而立，直到上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近前来。”
“臣女给皇上、皇太后、皇后、研妃娘娘、荣嫔娘娘、李嫔娘娘请安。”几位秀女上前几步，朝着上方几人屈膝行礼。
玄烨摆手道：“起吧。”
皇后看着这些青葱水嫩的年轻秀女，笑道：“妾身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水灵灵的姑娘了。”
“皇上，可要开始了？”说笑了一句，皇后便正经起来。
玄烨看着账册上秀女的信息，颔首应道：“嗯。”
“请诸位秀女先自我介绍一番。”
话音刚落，站在第一位的粉衣姑娘便上前一步，屈膝蹲下：“臣女西林觉罗氏，满洲镶黄旗，家父……”
“臣女瓜尔佳氏，满洲正黄旗……”
虽然皇帝、皇太后和皇后手上早就有这些秀女的信息，但秀女们依旧需要将流程走一遍，以防信息有错漏。
毓宁坐在下首百无聊赖地数着茶盏上的纹路，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进宫人选用不着她操心，也没那个兴趣掺和，索性便当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因着很多人选早有定数，是以整个流程走得非常快，很快，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毓宁的注意。
她抬眼望去，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琪琪格、纳喇氏、董氏居然是同一组。
上辈子她只是个庶妃，根本没有资格参与选秀，是以也不清楚这些细节。
不过说实话，这一组倒是都长得不错。
尤其是纳喇氏和董氏，一个明眸皓齿，一身浅绿旗装将人衬得清新淡雅；一个娇俏可人，一身橙色旗装衬得人比花娇。
就连琪琪格稍微打扮一番也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美人。
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太后看见琪琪格，一直沉默不言的她终于顶着张慈祥的笑脸道：“都是些好孩子，快上前来。”说着朝她们招手。
琪琪格等人来到离皇太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瘦了瘦了，肯定在宫外受苦了。”仔细瞧了瞧琪琪格因为吹冷风而显得有些苍白瘦弱的脸，皇太后心疼地用蒙古语说道。
玄烨听得嘴角抽搐，琪琪格也就出宫待了几天，哪有这般夸张。
琪琪格抬起头笑着回道：“皇太后，臣女身子好着呢，只是今日起得早了些，所以看着没什么精神，您不用担心。”
闻言，皇太后点点头，将纳喇氏和董氏等四人像例行公事般夸赞了一番，然后才道：“回去吧。”
五人退回原位。
见状，皇后开始进行下一个流程。
“臣女博尔济吉特氏，蒙古正白旗，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琪琪格上前一步，说出早已背熟的东西。
“臣女纳喇氏，满洲正黄旗，正五品郎中索尔和之女……”
“臣女董氏，满洲正黄旗，员外郎董达齐之女……”
“臣女舒穆禄氏……”
“臣女兆佳氏……”
待这一组走完流程，玄烨全部留了牌子。
因着每天选看的人数只有两旗，是以今天的初选很快便结束了。
毓宁带着宫人回到钟粹宫，刚进门便看到一个人影“唰”的一下跑到她跟前跪下。
“李佳氏？”毓宁退后一步，避开她要抱腿的动作，挑了挑眉。
“娘娘，奴才知道错了，请娘娘给奴才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李佳氏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同时心里懊悔得不行，若是知道那点小心思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她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好了，不仅目的达不到，连小阿哥的身都近不了，别说伺候的情分了，归家奖励都不一定有。
毓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道：“本宫给过你机会。今天的事若再有下次，你就提前离开吧。”虽然现在赶人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说完看向钟福。
钟福了然，示意两个小太监将人带走。
“娘娘，娘娘，您就让奴才伺候小阿哥吧，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李佳氏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
声嘶力竭的嗓音让毓宁眉头紧蹙，不等她说些什么，钟福直接用一块帕子将李佳氏后边的话强行摁回了喉咙口。
听到动静的问书急忙跑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请罪道：“请娘娘恕罪，是奴才没看好她。”
“不怪你。”毓宁平心静气地回道，只要李佳氏有那个心思，光看是看不住的。
“呜哇……呜哇……”忽然，一阵哭声让毓宁的心一紧，脚步不自觉加快。
毓宁一进寝宫，便看到问香抱着大哭不止的承瑞一个劲儿地哄着。
“这是怎么了？”毓宁伸手将他接到怀里，询问道。
问香又恼怒又心疼，低声道：“小阿哥原本睡得好好的，却被李佳氏的大嗓门给吓到了。”
闻到额娘的味道，承瑞的哭声小了些，可能是因为太困，人也没醒，闭着眼睛靠在毓宁肩上时不时抽泣一下。
如今承瑞已经七个多月，长时间竖抱也没什么问题，是以毓宁便这么抱着安抚他的情绪，一只手在他背部轻轻拍打。
躲在暗处角落的叶白苏发出仅她可见的信号，毓宁动作一顿。
过了一小会儿，承瑞便又安然地睡了过去。
将他放到床上，毓宁让问书、问香自去忙活。
待人离开后，毓宁让叶白苏现形。
“最近有何异常？”如若不是有事，叶白苏不会主动出声。
叶白苏将记录本递给她，毓宁接过后细细看了起来。
看到第二页时，她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主子，咱们可要阻止？”叶白苏看着她，轻声问道。
毓宁把记录本往书桌上一扔，“不用，先看看她们想做什么，盯紧一点。”若能将计就计，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聊完正事，看到叶白苏一脸为难的样子，毓宁直接问道：“怎么了？”
“主子，很多鬼宫女鬼太监跟属下禀报，现在不仅高位妃嫔无法接近，就连那些低位妃嫔也越来越难以靠近了。”
毓宁了然颔首，“本座知道了，你告诉他们，这件事过去之后便渡他们轮回。”
随着康熙的威望和权力越来越盛，依附他而活的妃嫔也会沾染上龙气，地位越高，龙气便越多，鬼宫女、鬼太监们没有修炼资质，不能靠近很正常。
反正她在明面上的人脉也足够将钟粹宫正殿围成铁桶了，无需太过忧心。
她的主战场从来不在后宫。
叶白苏了然，放心地隐没暗处。
等承瑞睡醒后，毓宁便带着他到御花园进行植物讲解，时不时还跟他互动一下。
这是承瑞近来最喜欢的活动，每到这个时候，脑袋总会不停地转来转去，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小手手还会指着喜欢的花花“发发……”嚷个不停。
“花花……花花，承瑞跟着额娘念，花－花。”毓宁纠正他的读音。
“发发……发发……”承瑞跟着读了几次，可是读音一点改善都没有，他也不在意，念着念着又“咯咯”笑起来，笑得柔软的小肚子一颤一颤的，连毓宁都忍不住摸了又摸。
问书和问香等人也在旁凑趣，时不时教他几句，虽然依旧没有任何作用，但所有人都兴致勃勃。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毓宁依旧需要早早起床充当选秀工具人。
很快，三天初选时间一晃而过，五天后，复选来临，钟粹宫也进入了外松内紧的状态。
ＰＳ：我好像知道这篇文为啥数据那么差了，不过这是我很多年前就想写的文了，所以一定会完结的。这次榜单轮空了，可能暂时不会更得那么频繁哈，有榜单的话会日更，这段时间尽量多存稿，等入Ｖ后再多更一些（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么么哒（づ￣ ３￣）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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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