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黄宜安和乔羽晟到门口时，乔羽晟停下脚步，看向凌星晨，低声说：“你小心点纪乐言。我感觉他野心不小，要是这次能撑到三公，他很可能会想办法跟你一组。”
凌星晨扯了下嘴角：“你对他的实力，可能有点误解。”
黄宜安一把勾住乔羽晟的脖子往外拖：“走了走了，你就是杞人忧天！我赌他进不了三公，肯定有人看不惯他，早晚把他踢出去！”
隔了一天，节目组通知进行第一次练习室小考。
各个小组轮流进入练习室，在所有导师面前展示目前的练习成果。气氛格外紧张。
尤其是顾洋，坐在正中间，脸色没什么表情，但点评起来却毫不留情，毒舌火力全开，考核室里哀鸿遍野，没几个小组是笑着出来的。
“律动慢了没起来。”
“核心手臂都太散了你打太极拳呢。”
“爆发需要加强基本功不够。”
“注意松弛感不是让你泄力没劲儿是吧没吃饱呢各位。”
“不要光扣框架核心不稳你不摔谁摔？”
“对抗力不错注意脚步。”
“不要光顾着镜头角度身体动作也要跟上。”
“力量传导卡了你是不是想去机械之心组跳机械舞？？？”
轮到苏沐那一组上场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了队伍里的纪乐言身上。
音乐响起，开始还算正常，到了中间一段dance break部分，纪乐言的动作明显跟其他人不在一个节奏上，错拍忘动作其实别的做也会有，但放在别人表现都还Ok，就他一个人拉胯的话，就会特别明显。
音乐刚停，顾洋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直接点名：“纪乐言。”
纪乐言身体一僵。
顾洋看着他：“刚才那段dance break，你在那儿放炮，跳得这么与众不同，想直接站C是吧请问？”
纪乐言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小声辩解：“我……我是跳得不好，但也不能全怪我啊。苏沐队长他没怎么认真带我，秦老师……秦老师作为节目组的舞蹈老师，我觉得他业务能力也有点……”
他声音越来越小，但意思很明确，自己跳不好，是队长和老师的问题。
旁边苏沐组的几个队员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对这种发言已经习惯了，都垂着眼不说话。
顾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看向纪乐言：“秦老师有什么问题？”
纪乐言似乎没想到他会追问，卡了一下：“要是没问题，为什么我跳不好呢？”
这话问得理直气壮，角度也很清奇，把问题直接换一个又抛了回去。
顾洋又看向苏沐：“有队友动作不到位，你们是只顾着自己练，还是有帮他扒动作？”
苏沐抬眼，语气平静：“有帮他扒。我们组轮流给他抠动作，带他练过。但他好像更喜欢找秦老师请教，可秦老师还要负责其他组，不可能一直只给他一个人做指导。”
纪乐言立刻接话：“能力强的自己就能扒舞，我承认我能力差一些，需要老师多一些指导，这没错吧？别人能找秦老师我不能？”
顾洋手里转着的笔“啪”一声落在桌上。
他看着纪乐言：“除了老师的问题，还有别的问题吗？是不是把秦老师换掉，你的能力就能立刻提升了？”
纪乐言一听这话，身子忍不住挺直了些，这个责任他不想担在身上：“那倒也不用。秦老师虽然态度有时候一般，但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
得罪老师的事他不想明着干。
“既然不用换老师，你也觉得秦老师没有太多问题，”顾洋语气不变，“那你认为是问题出在你队友身上？”
纪乐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只是想给苏沐点难堪，毕竟上次去PD那告状，PD已经敲打过苏沐了，他没必要抓着不放，把同组的人都得罪光。
他看向苏沐，语气软了些：“苏队长能力还是有的，要是能多指导指导我就更好了。”
“好。”顾洋突然开口，“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时，就在我面前。苏沐，你们几个，就刚才那段dance break，指导他。”
他视线扫过苏沐，又落在纪乐言身上：“一个小时后，如果是苏沐他们的问题，我替你做主。如果是你的问题，我希望接下来的小考能看到你的态度。”
纪乐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没想到顾洋会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来这么一出。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站好。
苏沐看了纪乐言一眼，没多说，招呼队友开始。
练习室的门没关严，外面走廊上，凌星晨他们这组，还有其他等着考核或者刚考完的小组，都忍不住悄悄扒着门缝或者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练习室里，苏沐和队员教得极其认真细致，纪乐言额角的汗不停往外冒，脸色越来越难看。
外面偷看的人大气不敢出，只觉得顾洋这招太狠了。
“也就顾老师能治他了……”有人小声嘀咕。
“太刚了，大咖就是不一样。”
“但会不会被记仇啊，万一针对顾老师怎么办？”
“保护我方顾老师。”
“怎么保护？总不能一直盯着那家伙防止他去告黑状吧。”
“我觉得节目组好不容易把顾老师请来当驻场导师，肯定花了很多钱，不可能因为他就把顾老师请走的。”
“那顾老师粉丝还不把他给撕了？”“不用顾老师的粉丝，我就能撕了他！”
凌星晨在人堆里看着里面，听着他们一言一语，没说话。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
再次放音乐跳那段dance break时，纪乐言虽然还有些差距，但动作基本都跟上了，错拍和忘动作的情况几乎没有了。进步有目共睹。
顾洋放下手里的笔，看向纪乐言：“有什么话说？”
纪乐言抿了抿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他看了苏沐一眼，小声说：“这更说明，苏沐他们之前没认真教。”
这话一出，沈清差点没忍住上前，被苏沐伸手拦了一下。
顾洋抬眼，眼神很冷：“一定要我把话说透是吗？一个小时，你有进步，这更说明问题出在你身上。”
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说明你静下心，专注到练习里，是可以进步的。但你没有。到底是谁有问题？练习室里四面镜子都不够你照的？”
纪乐言脸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抬手指着屋里正在拍摄的VJ：“把这段全掐了不准播！”
顾洋起身收起桌上的本子和笔，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记住，再闹妖的，原封不动，全播。”
“顾洋你敢！”纪乐言口不择言。
顾洋说：“你可以试试。”
几个练习生见顾洋出来，主动打开门，手伸开弯腰：“顾老师，您请。”
顾洋扫了他们一眼，落在凌星晨脸上的时候，多停了两秒，然后说道：“闲的？”
众人纷纷鸟兽散。
凌星晨永远比别人慢半拍，顾洋挑眉看着他，问：“故意等我抓你？”
“胡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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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