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来的苏和安觉得这种事不能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他问向一旁的褚淮池,“淮池,锦池他知道这件事吗?”
褚淮池闻言摇了摇头,“他们每日称兄道弟的,哪里会知道。”
苏和安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那我还是和他说一声吧。”
褚锦池在褚家的药房里翻了很久,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白英不会看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发现苏和安竟然过来了,褚少湘也发现了他。
“贤侄,是柳月姑娘出了什么事么?”
苏和安摇摇头,状似不经意说道,“没事了,有师叔和仙君看着呢,过些日子就好了。”
果然,褚锦池听到仙君两个字立马就过来了,“和安,是有仙君来我家了么?是哪位仙君啊?”
褚少湘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若无其事的往里面走去。
果然不到一会,门口就传来了褚锦池十分疑惑的声音,“什么?静客仙君?秀容是那位芙蓉仙君吗?”
褚锦池赶紧跑进屋里和自己的亲爹分享这个消息,“爹!你怎么能不惊讶呢?那可是芙蓉啊,芙蓉来我们家了!”
褚锦池在那嚷嚷了一阵,见褚少湘只会嗯嗯啊啊的,他突然想到,“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褚少湘拿着一株药草闻了半晌,“锦池啊,你看这个药草也没什么问题是不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褚锦池看他爹这样子,就明白他早就知道了。
他气得来回踱步,还不忘问出自己的问题,“爹,淮哥知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
褚少湘还是在那闻来闻去,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很好,淮哥和大伯也知道。
褚锦池委屈的不成样子,“你明明知道我最崇拜静客仙君了,为什么瞒着我,整个家里就我不知道。”
褚少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草药,“你看这样不也很好,你要是早知道他是仙君,还会和他做朋友吗?”
褚锦池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仙君的身份,现在才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一旁的褚少湘也松了口气,他儿子就是好哄。而褚锦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柳月的房间里,静客觉得姜临春越来越不对。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临春,你怎么了。”说着,他把上了姜临春的脉搏。
“怎么会?”
静客话音未落,姜临春就打断了他,“快为柳月治伤吧,趁我还能有力气运转魂力。”
静客继续给柳月调养身体,“是因为什么?那个玉盒么?”
姜临春神情恹恹的,“玉是没问题的,只是它之前里面放过许多怨鬼,息魂功法无法控制的吸收这些怨气,再过一段时间我就用不了魂力了。”
静客没想到如此严重,“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么?”
姜临春已经非常不想开口了,“等怨气化解完了我就没事了。息魂族的功法有它得天独厚之处,自然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你别担心,母亲她们都是这样的,息魂族历来如此。”
静客觉得不是的,息魂族化解的怨气一次不会这么多,多到自身都承载不了。
姜临春现在相当于是拥有了息魂族所有的力量,即使他用不出来,那些力量也都在他体内。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息魂族人,现在早就已经爆体而亡了。
无论是在柳月的药中放入阴气,还是把充满怨气的玉盒卖给褚家,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都是姜临春。
想掷姜临春于死地,有人已经盯上他们了。
此时褚家上下一片肃穆,褚少湘和褚锦池父子俩没查出什么问题,只好去请教家里的两位女主人。
褚淮池的母亲纪丹坐在最上首喝着茶,褚家的其他人还有姚白英她们都分坐两旁。
纪丹,“我倒是不知道,在我纪丹手底下做事的人,手脚还能不干净。”
听到他的话,底下的人都将头埋得低低的,没人敢出来说什么。褚家这位当家主母不仅手腕铁血,更是一身好功夫,谁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管家,这就是经手过熬药的所有人了吗?有没有遗漏的。”
纪丹说话声音不大,却像是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夫人,人都在这里了,连当时熬药只是路过的人都在这。”
“行,那我也不和你们啰嗦,把我花请出来。”
听到纪夫人要请出她的花,底下的人都吓坏了,“夫人,我真的没有在药里动什么手脚,求您不要把我变成花肥。”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他之前就见过纪夫人的花把人杀了当花肥,他害怕极了,连连求着饶命。
纪丹此时却走到他跟前,“我从不滥杀无辜之人,我的花也一样。”
说着她将众人一一扫过去,“有些人可能不认识我的花,我来和你们介绍一下,名唤瑶菫,心肠最是柔软,受不得别人欺骗。
只要别人骗了她,你们猜,她会怎样?”
很快,瑶菫就被人带上来了,那是一株非常巨大的花朵,花瓣下方藏着一排排隐蔽的尖齿,没有人会怀疑她的攻击力。
“谁第一个来回答我的问题?”
众人没有一个敢抬头,生怕做了这出头鸟一个不小心被这朵花吃了。
见没人出来,刚刚讲话的那中年汉子又开口了,“夫人你问我吧!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还希望夫人信守冤种,若是我没撒谎,不要让这花吃了我。”
“这是自然。”纪丹轻轻点头。
“瑶菫只会吃撒谎的人,你说的都是真话她自然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
见汉子似乎做好了准备,纪丹便开始问了,“昨天你拿药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
那汉子斩钉截铁的说了声,“没有!”
说完他就紧紧闭上了双眼,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汉子大喜,“我就说我没有!我一直好好上着工,怎么会做那些出卖良心的事。”
纪丹见状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走上前去,“这是二十两白银,今日你受惊了,便收下吧。”
汉子没想到只是回答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便有银子哪,瞬间大喜过望,“多谢夫人。”
纪丹还是一副带笑的模样,“谁来做下一个?”
有了赏赐在前,见那中年汉子实话实说什么事也没有,许多人都排好了队,仿佛他们来这里不是被问话,而是拿赏银的。
剩下的问话纪丹没有亲自问,而是交给了管家。
看着如此光彩夺目的纪丹,褚少远心中荡漾,“不愧是夫人,做事就是有章法。”
纪丹闻言只是斜睨了褚少远一眼,只不过那一眼便是眉目含情。
“有章法的可不是我,一会的重头戏可是要看二妹妹呢。”
姚白英一直崇拜的看着纪丹,她从未接触过如此风姿飒爽的女人,只觉得她哪里都好。
现在听她说一会还有重头戏,便一直眼神示意这姬百川,等会有什么?
姬百川见没人注意他们,贴在姚白英的耳边小声说着,“锦池的母亲最擅长攻心了,一会儿八成是她要审人。”
姚白英眼睛亮亮的看着坐在纪丹身边,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人。
温灵珊觉得有人在看她,抬眼望去,发现是百川那孩子的爱人,便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这一笑,姚白英只觉得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
很快,大多数人都被测过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拿着赏钱离开,准备今天去给家人买顿好吃的。
温灵珊一直关注着人群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见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还没上前去,她内心便有数了。
等到场上只剩下那个矮个子男人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管家以为他会走上前来被问话,谁知他脚步一转竟是直直的朝着一旁的石壁撞过去。
管家大喊一声不好,可是所有人都离得太远了,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撞上去。
可意想中血溅当场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温灵珊袖中伸出了无数藤曼,将那个男人死死捆住,不让他有丝毫可以自戕的可能。
“放开我,让我死,是我做的又怎样,让我死……”
男人不断地挣扎,褚锦池上去就是一脚,“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还想做什么却被温灵珊拉住,“小锦,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快去看看姜道友他们。”
褚锦池暴怒的心情被母亲瞬间安抚,褚少湘也接收到她的暗示,带着众人离开了。
定波城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一个黑衣男子已经被关在暗室中好几天了。
“盟主,还是让少主出来吧,这几日没了他,我们都没有什么进展。”
“哼!”
被称为盟主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这段时间他手里出了多少岔子,岁丰城就是因为他不谨慎,我们尾款都没收到。
让他多杀几个人弄点阴气,结果还能留下一个活口,真是不堪用。”
“盟主,这也不能怪少主。”
一个人上前帮着屋里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说话,“息魂族那帮人真的太难缠了,像是狗一样紧咬着我们不放。”
他倒也不是真心为了那个所谓的少主说话,什么少主,只是他们的一条狗罢了,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自己早就把他杀了。
“息魂族算是什么东西,一群早就该死的人,我们长生盟可不怕他。”
这个自称是长生盟的盟主话音一转,“我们养了那么多傀儡去给我们摘仙植,钱倒是赚了不少,只是我这具身体还是一直在衰老。”
说着,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让那个杂粹去趟向明城,看看息魂族的那个人是怎么能活那么久的。”
底下的人恭敬称是,在这里没人不知道盟主说的杂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