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珊仗着自己是新娘子,厚着脸皮从德子身上薅了点羊毛,便回屋等玉安回来,洞房。
想到这些令人害羞的事情,玉安还在前头被一群人围着往死里喝呢,成元珊却已经洗的喷香在床上来回滚动吃吃的笑着。
成元珊正滚的厉害,德子凑了过来期期艾艾想要反悔:“爷,我现在去把人赶出府去行吗?”
“晚了,我差的是这几个时辰么?差的明明是那二十两啊!”成元珊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德子,好像人家犯了啥大错似的。
德子看着无耻的主子,白皙的脸上透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办法,破了财还得赔笑,谁让今儿个是主子大喜的日子呢。
薅羊毛的主仆俩正在为那二十两讨价还价的时候,就见玉安醉醺醺地被人抬了进来。
成元珊把头往前探了探,就见刚进门的几人身上全是冲天的酒味儿,满瑎这货也喝的醉醺醺,虽然比玉安好点,不是被人抬进来的,可看他那双迷茫的双眼和叫嚣着要闹洞房的嚣张模样,就能肯定喝多了。
江连山和姜之鱼两人一面抬着玉安进来,一面还得防备着醉酒的满瑎扒在他身上叫嚷,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伙伴也酒意上头很是兴奋。
“连山,你和之鱼把满瑎他们送去客院休息。”成元珊无奈接过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玉安一脚把满瑎这个嚯嚯头子踹了出去,对江连山吩咐道。
再看向手上的人时没忍住撇嘴,接着才小心地把人扶到床上,招呼着德子去给他擦洗。
一堆酒鬼废了好大劲,最后没奈何,只好出动了府中的侍卫,这才硬把人摁了下去。
成元珊心心念念的洞房没了踪影,只好骂骂咧咧的钻进玉安怀里沉沉的睡去,至于半夜的水到渠成,天亮后被外头声音吵醒的成元珊老脸一红钻进了被子里,任凭玉安怎么揪都揪不出来。
“害羞了?”玉安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本来没打算去管,一低头想把怀里的人抱得紧些,刚动了一下就感觉熊孩子跟个泥鳅似的钻进了被子里,玉安的目光变得幽深,一想到半夜转醒后看到怀里熊孩子时的激动,便一时没控制住力道,闹到最后肩膀上挨了两口,熊孩子跟只小猫似的,背上全是她的抓痕。
玉安一个劲儿的把熊孩子往外挖,成元珊又累又困哈听着门外的吵闹声烦躁不已,看他到最后竟然还起劲儿了,伸出白嫩的小脚踹在了玉安的腿上。
本来以为他会就此安分,没成想却听到一声闷哼没了动静,成元珊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脚上的触感,先前的瞌睡瞬间被吓到九霄云外,把被子往旁边一丢,就看到一个蜷缩着腰的玉安,咬牙切齿地看过来:“刚成亲你就要上敬事房当值不成?”
听到这个成元珊打了个激灵,彻底确认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怯怯的看了玉安两眼,看他依旧没有好转,哆嗦着手扶着床边站稳,努力克制自己发软的腿,披了件衣服就朝门外走去,招呼着找太医,心里拼命想该怎么办,到最后双腿一软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太医刚进来就感觉屋内气氛不对劲,太后娘娘瘫坐在门口,丞相缩在床上,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俩人干了一架,两败俱伤的那种。
“相爷,这……”太医面对丞相铁青的脸心里头把太后娘娘骂个半死,你说你刚新婚第一天就能闹出幺蛾子,还连累他现在进退两难。
玉安这回刚缓过来一点,漫不经心看着成元珊说道。
“你直说便是。”
“没伤及根本,只是最近一段时日您还需要静养。”太医哆哆嗦嗦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在这寒冬腊月里分外苍凉。
闯了大祸的成元珊不敢过来,站在门口缩着脖子往里面看去,等听到太医说没伤到根本后,对上玉安一双幽深的眼睛,暗叹一声要遭的熊孩子转身就往外跑去,虽然知道迟早逃不过,可能躲一日是一日。
埋头狂奔的成元珊刚出院子就见一堆人走在一块闹腾得不行,定睛一看是一群嚣张跋扈的小丫头,那脖子都仰到天上去了,看见自己也不行礼。
“这些都是哪的奴才?”
“回夫人的话。”
谁料还不等德子说完,那小丫头便已经抢过了话头,还是没给成元珊行礼:“咱们几个都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起个大早就等您去请安呢,少夫人请吧。”
成元珊正为了玉安的事儿心慌得不行,谁也没料到竟然还有蠢货送上门,新仇(成元珊的)旧恨(玉安的)一瞬间直冲天灵盖,周身冷了下来朝着暗处说道:“给我把人绑了。”
鸡还没来得及飞狗也跳不起来,眨眼间刚刚闹腾的人就被丞相府中的暗卫绑的跟死猪似的,拖着往玉飞宇的院子里走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肆!”玉飞宇正和媳妇儿带着儿子闺女等那个孽障带着人过来敬茶,没想到人没等到,却等到了独自一人过来的儿媳妇儿。
玉飞宇是真的废物,完全没有对成元珊身份的顾及,在他心里现在的女人只是玉氏的媳妇罢了,想怎么呵斥怎么呵斥。
“来人,给哀家杖毙。”成元珊戾气顿从心头起,被江连山护着径直坐在了上首,至于玉飞宇等人则被押着跪在地上,摆弄着手上的护甲,幽幽道便要杀人。
“哀家大婚的日子,你这个做爹的,也给儿媳添添喜气,来点红色。”
成元珊笑的灿烂,眼里的戾气却快要凝成实质,就这么笑嘻嘻的久违的大开杀戒,只要是玉飞宇小妾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逃得过她的掌心,如果不是玉安忍着痛赶来,成元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你这个孽障!”见玉安弯着腰走进来,玉飞宇当即拽下腰间的玉佩朝着他头上砸去,成元珊扑过去没阻挡及时,玉安额角一下就肿了起来。
成元珊原本看到玉安被压制住的怒火这回再也压制不住,眼睛充血变得猩红,扭头看着还在为小妾抱不平的玉飞宇上去就是一脚,刚把他踹到死了的小妾身上,这个刚刚还深情的老男人便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快拿开,快把死人拿开。”
“呵呵。”看着滑稽的一幕成元珊突然笑出声来,闭着嘴笑起来,用鼻腔发出呵呵的笑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这么一幅血腥的场景就跟话本子里的妖妃似的。
成元珊可没管那么多,眉毛一挑显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咧开嘴舌头划过每一个的牙齿,油腻的动作在她脸上丝毫不做作:“爹爹痛失所爱失心疯,我这做儿媳的不忍极了,既然你们鹧鸪情深,那就一家四口去庄子上好好生活,记住,务必让爹爹和他的小妾不离不弃。”
成元珊刚进丞相府第二日就险些踹的夫君不能人道,素手一挥又杀了好一票人,在下人们敬仰的目光中,挪到了玉安的跟前,心疼的弯腰给他吹了吹额头,讨好的把人扶起来,一边走着还能听到她声音里的谄媚:“你最爱吃的雪山梅我刚刚吩咐厨房做好了,还有老鸭汤也从昨夜熬到了现在,咱们回去就能喝。”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还留在原地的德子冷笑一声,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把揪起了瘫在角落鼻涕糊了一脸的玉飞宇往门口的马车上扔去,把现场处理的非常的迅猛。
这样能干的人才,他的出现瞬间就照亮的江连山和姜之鱼的世界,两人眼睛锃亮赶紧上前混眼熟。
此时单纯的德子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即将来临,还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沾沾自喜呢。
成元珊的新婚生活非常惬意,如果不是她那一脚,也许过度的会稍微平稳一些,不至于半个月后突然被困在屋子里三天没出门,再出来时一脸菜色,恨恨的一个劲儿的冲着玉安小鼻子喷气。
德子自从那天后就被众人一致推到了管家的位置上去,先前的管家仗着年岁渐长摆长辈的谱,被丞相换下去之后就一直是江连山和姜之鱼两人顶着,德子随着成元珊嫁进了丞相府,这位当初在宫中能接替三喜的公公早就被大家惦记好久,这下终于能轻松一下。
于是……幻想着和娘娘出宫好好玩耍的德子又一次做回了老本行,哭丧着脸每天起早贪黑忙碌,尤其是最近娘娘明显更难伺候了一些,嘴刁的很,正在见各处管事的德子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腹诽着成元珊。
嘴刁?想到这儿德子出溜一下站了起来,细细想了一下最近的状态,在询问成元珊身旁的宫女后忙不迭地去宫里请了太医。
“怀了?”成元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等玉安赶回来后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没有温情,全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以至于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宫元安看到这么一幕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