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翁又道:“你们说你们是得了陛下指令前来,可有什么证明?”
“……”这就没证明了,韩渊两手空空,求助地看向白云鹤和花机,最好他们能找出点能证明的东西。
花机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证明的,他收到表哥消息立马便从凤鸣学宫跑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上拿什么身份证明?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白云鹤身上,白云鹤愣愣地回视,很显然,他也没什么身份证据。
老翁看出他们三人的窘迫,又得意起来,道:“难道你们连个证明都拿不出来?”
韩渊转过身,笑说:“老人家,您想要如何证明?我们这一身衣袍,这腰间的令牌,不能算作证明?”
他将腰间令牌取下,举在老翁面前。
老翁哼道:“这算什么?这算你们是修道之人,可这却不能算你们是陛下派来的,拿不出证明,你们就是骗子!”
“谁说我们拿不出来?”
白云鹤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韩渊转过身去,只见白云鹤手里拿着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令牌边角上雕刻着玄妙的上古符文,那是一道特殊禁制,令牌中间则雕刻着四个古文字——如君亲临,也是一道特殊禁制。
这两道禁制刻得隐秘,寻常人必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可明眼人一眼,便知这令牌来头实在不小。
这金牌是昔年楚先称帝之后特命工匠打造,一共六块,分别赐予屠神六将所有,如这令牌上刻的“如君亲临”四字一般,楚先曾给予过他们六个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无上特权。
普天之下,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但见此令牌便如见君王亲临,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大黎天下便没有什么人是他们六个不能使的,更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六个不能做的。
那时这六块令牌一出,可谓震惊天下。
君臣同心,无上殊荣,在那一刻达到顶峰。
纵然也没持续多少年。
不过白云鹤竟然会有这个东西?
韩渊看向白云鹤的眼神都有些惊了,他仔仔细细地将那块令牌看了一遍,这块令牌外围的禁制已经破了,上头多了两道刀痕,但刻字上的禁制还在,其余皆与记忆中一般无差。
这令牌绝对不假。
他知道白云鹤的身份定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他的那块金牌在被楚先囚禁时便被收了回去,其余的令牌应该在其他五位将军的手里,白云鹤这块会是从何而来?
是楚先又赐予了别人,还是白云鹤与其他五人中的谁有着不凡关系?
白云鹤将令牌放在老翁面前,问道:“老人家可识得此牌?”
老翁盯着那金牌看,他缓缓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捧过金牌,在金牌正反面反复打量,确认无误后,难掩惊讶地看着白云鹤问道:“这是六将首才有的御赐金牌,你怎么会有?”
白云鹤将金牌收回怀中,道:“老人家真是见多识广,连这六将首的御赐金牌都识得。”
老翁诧异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云鹤道:“老人家不必管我们是什么人,只希望您跟百姓们言明一声,我们确实为救人而来。”
老翁迟疑地点点头,很快,又立即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百姓大喊道:“这是六将首的金牌,见此金牌如见陛下!”
说着,他立马就跪了下来,叩首喊道:“叩见陛下!”
他身后的百姓闻言也立即跪下叩拜。
“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白云鹤立即走上前将老翁扶起。
老翁哪敢让白云鹤扶,连连起身退后一步,一顿,又着急忙慌地说道:“敢问、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小人方才冒犯诸位将军,实在该死!”
“不要这么说。”白云鹤道:“诸位没什么错,是我们来迟了。”
老翁惶恐,眼眶瞬时湿润了,道:“岂敢、岂敢,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啊。”
白云鹤道:“请诸位信任我们,陛下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何况九江城内百万之众。”
亮了这块令牌,一切都好说话了。
韩渊走上前,问道:“老人家,那么现在还要去看我们抓起来的怪物吗?”
老翁忙道:“不、不必了,天下间能有几人拿得出这块令牌?一切听将军们吩咐。”
韩渊道:“那就太好了,老人家,希望您和百姓们说一声,今日一整日都不要在街上游荡,紧闭门窗,静候大军入城,到时一切便都不足为惧了。”
“好好好。”老翁连连点头,立马招呼着百姓离开,离开前,忽又回头,眼神在那块金牌上再次停留了一瞬,欲言又止,掉头走了。
待人走光,韩渊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白云鹤胸口来了一拳,说道:“好小子,你有这宝贝不早些拿出来,害我白费这口舌。”
花机说道:“都说是宝贝了,怎么可以轻易拿出来?”
白云鹤将令牌往怀中一塞,看向韩渊的眼神里带着怨气,说道:“若非我突然想起来身上带着这块令牌,我看你如何收场。”
韩渊浑不在意的模样:“他们也就是先见了你的令牌,若是先见了炼尸,结果是一样的。”
白云鹤责怪道:“你太冒失了。”
“反正现在没事了嘛。”韩渊手搭上白云鹤的肩,朝着他贼兮兮地一笑,又问道:“诶,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白云鹤余气未消,将他推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花机立马上前护兄,挡在白云鹤面前:“少打听我表哥的事。”
韩渊道:“喂,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模一样啊,问一问怎么了嘛?”
花机双手抱胸道:“反正就是不能问。”
“切!不问就不问,谁稀罕。”韩渊也双手抱胸,撇嘴。
白云鹤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你们两个。”
他又看向韩渊:“贺兄,您还和他闹。”
花机不满道:“我没闹啊!”
韩渊立马恢复笑容:“不闹不闹,你也别生我的气,啊?”
白云鹤盯着韩渊,须臾,叹气道:“我没有。”
“你说的啊。”韩渊看他的眼神带着打量,又丝毫不加遮掩。
白云鹤生怕被韩渊看出端倪,心虚的紧:“你看我做什么?快想办法吧。”
韩渊笑道:“接下来等大军入城就好,云鹤,你我躲在山上静观城中变化,花机,剩下的就要多亏你了。”
花机拍拍胸脯道:“没问题,那我怎么做?”
韩渊道:“待董英一来,你便将城内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与董英听,再问问他,可有什么法子找出炼尸人,又要如何安置百姓,如若他不知,我们再出来帮忙。”
他又道:“你表哥急于寻药,我也急于离开,今天晚上,势必解决城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