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局在范羽言的一句话下变得更为忙碌起来，他们如果没有找到第一个被害人，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可能进行不下去。
“范顾问说了，尽量找失踪的明星，把我们郡阳市所有离岗的明星都查一遍，这个被害人的尸体总不至于被送出去。”
“小张，摘月娱乐传媒公司的艺人你再看看，他们公司已经少两人了。”
“别偷懒，楠队下的命令你还敢偷懒，快去查。”
范羽言几人到是没有普通警员那么忙，在第一个被害人没有找到前，他们无事可干，只能帮忙整理之前的卷宗来解闷，解闷的同时还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去吃午饭，三人坐上了楠风临停在地下停车场的奔驰，一路商量着吃些什么。孙芷清和范羽言不能吃辣想吃的清淡些，但楠风临毫不犹豫地选了火锅，非说是什么“点鸳鸯锅，这样三个人都可以吃。”
“范顾问，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楠风临把菜单推给孙芷清，“凶手为什么不能是从二开始数，你怎么就坚信岑银前面还有一个被害人？”
范羽言在菜单上勾上了几道素菜，他解释说：“你是真的没调查过这几个人，他们的生日都在1月，签约公司的时间也在1月，就连爆火的时间也都是1月，可见凶手对1月的执着，而且，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不是缺少一个被害人而是两个。”
“这凶手的女朋友是不是1月生日啊，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怨念，”孙芷清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哦！他女朋友是不是在1月份死了啊，不然他干什么只杀关于1月份的艺人，没仇没怨的。”
这语气，无非是海龟汤玩多了，这推理简直脑洞大开，毫无关系。
不过这也给范羽言提供了新的思路，他们的确没有想过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被孙芷清这么一说，他倒是凶手对于‘1’这个数字怨念很大，可能是生日也可能是忌日。
“吃饭的时候还是别聊这个了，得亏这次的案子不是血腥的，不然直接吐这儿了。”楠风临看着菜单上一堆打着勾的素菜有些无语，翻了个面，几乎把所有的肉菜都勾了一遍，才让服务员把菜单拿走。
吃饭的时候聊这些的确不好，更何况是公共场合，消息外露可就难办了。
菜一上桌，孙芷清就装了满满一小盘的白糖，正打算往锅里下毛肚，就看见范羽言端着一小盘麻酱回来，还有正在调蘸料的楠风临，他手中的貌似是油碟。
一桌三个人，一个白糖，一个麻酱，还有一个油碟，这莫不是世界大战开始的节奏，孙芷清如此想道。
但事实并不像孙芷清想的那般复杂，在楠风临坐下后，几人商量着这个案子的结束时间，根本就没把多少心思放在调料上边，更别说什么世界大战了，连南北大战都不大可能。
三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倒也算和谐，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锅里剩下的毛肚、虾滑之类的食物。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都怪老大你点这么多肉，”孙芷清把筷子往边上一放，拿起雪碧就是一口，“现在这些怎么办？打包回去给卓辞和楚哥他们吃吗，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还没吃饭。”
楠风临点了点头，他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往柜台走去。
“回去后带我看看林子晨的尸体吧，”范羽言在这些时间里还没去看过，就连这件事他都打算过些时间再告诉林伊伊，“说不定还遗落了什么细节，尸体的化验单记得带上。”
“楚队，这里是搜查小组一号线，不在郊区内。”
“楚队，这里是搜查小组三号线，我们找了大半，田地里没有任何发现。”
“接着搜，第一个被害人的尸体就在郊外，钢厂搜过没有？没有就去搜，”楚景渊手中拿着化验单，他扭头询问卓辞，“孙芷清那家伙让我们拿化验单干什么？他们有线索了？”
卓辞摇了摇头，“他给我发的消息，他说让我把化验单带上再出来。”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到，是孙芷清发来的消息：你和楚哥别去买饭了，我们给你们带了火锅，目测还有两分钟就到。
“咱不用去买饭了，孙芷清说给我们带了，”卓辞看了眼化验单，“估计是顺路拿走的吧。”
孙芷清的目测很准，两分钟一秒不差就到了目的地，他拎着塑料袋一蹦一跳地往卓辞那儿赶。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范羽言到的时候就看见孙芷清死死地护着塑料袋，狠狠地盯着卓辞手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化验单，他抬头看了看楠风临的脸，对方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无非就是中二病犯了。
楚景渊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他让队员先去搜查，自己则一路小跑到几人旁边，分别给了卓辞和孙芷清不轻不重的一下。
卓辞抱头蹲下，顺势拽走了孙芷清拎着的塑料袋，跑一边坐着去了。
“嘶……楚哥，你拽我头发干什么！”孙芷清揉了揉头，手一放下就从发梢带了几根头发下来，“我好心给你们带饭，你居然薅我头发，这饭你得给钱，不然这事儿没完！”
“你要的化验单带了，”楚景渊讪讪地道：“回头给你把头发植回去，你老大出钱。”
在一旁观战的楠风临突然被Q，他摆了摆手，无奈道：“不是，怎么让我给你兜底啊。”说完从楚景渊手里拿过化验单，随手塞在了范羽言手中，“有什么线索没？”
楚景渊点了点头，他说：“聊了这么多，还没有向范顾问介绍过，我是情报局刑侦二队队长楚景渊，有什么需要搜查的案子可以找我们队帮忙，这群人鼻子比狗还灵，简直就是当法医的料。”
范羽言笑了笑，和楚景渊客套了几句后才把话题拉回来，“楚队，你们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规模还不小。”
“是啊，技术支队已经查到第一个被害人了，冯明，右肩上有一瓣梅花花瓣，原本在停尸房里待着，结果去找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我们这不是正在搜呢吗。”楚景渊扶了扶额，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无奈。
“郊区里都搜完了，现在也就差郊外还没搜过了，冯明的个人信息你们应该已经收到短信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不是，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技术支队不是传给楠风临了吗，按理说你们应该都看了啊。”
受到三束目光的楠风临倍感压力，他摸出手机，手机刚亮起就黑屏了，1%的电量最终还是没撑过去，关机了。
“……”
待手机充满电后，楠风临点开信息栏，把一连串的信息复制下来，想发给范羽言时才发现没好友，他沉默了几秒，扭头把手机给范羽言。
“你看吧，看完记得顺便加个好友，不然办案不太方便。”的确不太方便，于叔跟他们提过范羽言来当临时顾问这件事，还着重说了“临时”两个人，万一案子查到一半人跑了怎么办。
范羽言看信息的时候喜欢跳着看，只看相对于重要的部分，这可以节省他大半的时间。
被害人：冯明，男，20岁，晨上娱乐公司的艺人，十八线明星，死亡地点不明，死亡时间不明，死因不明……
看完了冯明的个人信息，范羽言展开楠风临的个人二维码扫了扫，成功添加为好友，这才把手机还给楠风临。
“尸体消失…”范羽言皱着眉想了想，他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学家，猜测不到心理变态的内心想法，只能尽己所能的判断着：“所有车站已经被封了，短短几个小时内，凶手离不开郡阳市，但以你们的搜查速度，一无所获也不无道理。”
“不知道你们想没想过，在你们搜查郊区内的时候，凶手可能躲在郊外，他很聪明，所以不会把尸体藏在这让我们找到，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那么现在凶手应该带着被害人的尸体藏在郊区内的某个角落。”
楚景渊拍了拍手，反向推理算是被范羽言玩明白了，“范顾问所言极是，你这个脑力担当不一直待在情报局可惜了，方便问一下你的高考成绩吗？让我看看我和学霸之间的差距有没有银河系那么大。”
像楚景渊这种自来熟的人，范羽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一上来就问人高考成绩的，这未免太社牛了。
楠风临就站在楚景渊后面，他上前拍了拍楚景渊的肩，把他往一旁吃火锅的卓辞那儿推，说：“吃你的火锅去，我看卓辞一个人都快吃一半了，吃完就按范顾问说的找找看，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什么？！卓辞你这是一点儿没给我留啊。”
“啧，你也是能吃的，连渣都没剩。你全吃完了我吃啥？给我买饭去。”
孙芷清从地上站起来，被楚景渊那么一说，他的好奇心瞬间就起来了，“偶像，所以多少分啊？”
楠风临这才弄走了一个楚景渊，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孙芷清，没办法了，他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范羽言抬了抬头，他也想知道自己和学霸之间的差距有没有银河系那么大。
高考成绩也不是因为太差说不出口，只是不太想回忆起当天发生的事而已，他现在25岁，距离那一天也有个7年左右了，可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我17岁保送的北大，至于高考成绩的话…我记得好像是746，当时没有什么想学的专业就保送的研究生，然后就出国深造去了，学了点东西就回来了，挺普通的，跟你们应该差距不大。”
楠风临：“……”
孙芷清：“……”
差距的确不大，也就差了个宇宙吧，楠风临想着。
“咳，我们回情报局看其他受害人的尸检报告吧，”楠风临及时转移了话题，他对范羽言的认知从‘花钱大手大脚的富家少爷’变成了‘有实力的富家少爷’。
卓辞冲他们挥了挥手，“有线索会发给你们的！记得给手机充电！”
有二队帮忙搜查，他们一队的工作就减少了不少，从一开始的忙里忙外变成了在情报局里散步。
楠风临说是回情报局但却硬是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把两人带到了医院，他说：“这医院是情报局的分布点，被害人的尸体都停在这里。”
范羽言现在对‘林子晨’三个字没有了昨天那么大反应，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Y：。
范羽言想了想，一直瞒着林伊伊不好，毕竟人家才是直系亲属，这个案子估计还得有几天，等结束了再说可就晚了。
伊伊：咋啦羽言哥，是不是我哥又让你跑腿了？等我回去一定帮你揍他！
Y：不是，你对林子晨不用那么狠吧，好歹也是亲兄妹。
伊伊：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我对我哥的原则！他有亿点粉丝怎么了，还不是得听我的！
范羽言沉默了，他关掉手机不再回林伊伊的消息，抬头跟着楠风临进了医院内部，他看了看四周，整个医院只有一个人守着，而那个人还在……睡觉？
“喂，老陈，醒醒，”楠风临上前摇了摇熟睡的保安，保安没有任何反应，他啧了一声，把保安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老陈，你……我操，今儿也不是愚人节啊。”
孙芷清把手放到保安鼻子下边探了探，有些颤抖地收回手，他说：“陈，陈叔他没气了，他没气了老大。”
楠风临呼吸一顿，他摸出手机想打给法医过来验尸时，范羽言已经走到了尸体旁，他翻了翻尸体的眼皮，扫了几眼裸露在外的皮肤，说：“很庆幸，我学过一点医学。死者是今天死的，身体还有余温，死亡时间就在不久前，凶手应该还在医院，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知道凶手有没有同伙，建议现在摇人过来帮忙。”
“……”楠风临拨号的手临时转变了方向，按下了楚景渊的号码。
范羽言看了尸体一眼，径直走进保安室里翻了翻，几本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只有一根电棍被放在角落里。他拿起来挥了挥，重量刚好，把人打倒在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电话已经接通了，孙芷清一个人站在尸体边上打着游戏，这种时候只有游戏才能战胜恐惧。
“孙芷清，”范羽言喊了一声，把手中的电棍扔了过去，“这电棍已经没电了，说是木棍还差不多，凶手还在这儿待着，你拿着防身，以自身安全为重。”
孙芷清感动地抬起头，因为他的分神，导致他听着“挑战失败，请重新挑战”的系统音说：“那偶像你呢，你不会还在国外学了点武术吧？”
“没有，我又不是万能的，但在国外经常有找事的人，偶尔打几次就熟练了，”看着孙芷清逐渐开始闪小星星的眼睛，范羽言点到为止，“仅在国外打过，而且是别人先找的事，国内管的严，当然，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大概率不会这么干。”
“……”
“怎么接的这么慢？陪女朋友呢？”楠风临调侃着。
“知道还打电话过来，有啥事不能明天讲的？现在都已经五点了，我下班了！”
楠风临冷笑一声，下班？他没下班，还有谁敢下班的。
“哦，那你别下班了，现在回来加班，我们在医院这里，记得把卓辞和仁姐喊上，孙芷清不靠谱。”
楚景渊哦了一声，“他不靠谱不还有范顾问吗？他又不是请来当摆设的，你找他查啊。”
“人是全球顶尖黑客，大手一挥就要好几十万，就这价格减个零我都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