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镇东,最靠近春竹林的那一间。”少女吃着苍红买的小零食含糊答到。
“姐姐,好像走错路了。”
“那不会,我跟着你跑了4条街,现在走出巷子,左转应该看到有卖鱼的。”
走出巷子后,左转是卖衣服的,右转是面馆。
少女愣住,“打扰了。”
……
兜兜转转走一遭,零食吃完了,又回到了刚才打架的那个公园,混混们已经不在了。
苍红眨眨眼睛,“姐姐,我带你去吃蜜汁鸡翅。”
少女紧蹙的眉瞬间舒展,眼睛发亮:“好好!”
“那走吧。”苍红牵起少女的手,拉着她转身向后走。
“你不是第一次出门么,怎么知道镇上有蜜汁鸡翅?”
“刚刚跑的时候发现的,味道很香留意了一下。”
“姐姐知道我是第一次出门吗?”
“呃,这个…哈哈哈哈……”少女嗅了嗅空气中飘来的蜜汁香味,转移话题:“到了!快快快。”说完率先踏进店门,木棍都直接插在了门外的花坛边。
“啊,饱了饱了,舒服了。”少女瘫坐在椅子上。
“姐姐住在哪儿?”苍红擦擦嘴,递给少女纸巾。
接过纸巾“你屋后边儿。”
“那我送姐姐回去。”
“好。”好像有哪里不对?
“姐姐学的什么武功?”
“是八卦棍,传承功夫!”少女抬手,木棍便在手中旋转飞舞。
“怎么,你想学?”
苍红眸中带笑憧憬的问:“可以吗?”
Manly看着女孩的眼睛很认真的告诉她:“学功夫很辛苦,起早贪黑的锻炼容易受伤。而且你现在已经过了最佳适应年龄阶段。达不到人棍合一的状态,八卦棍你肯定是学不了了,不过你确实需要学习一些防身术。”Manly挠了挠头,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是她暗戳戳的关注了很久。也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儿,八卦棍她学不了,但是她可以学师父的八卦掌啊!
“嗯,其实我师父是你的粉丝,我之所以会跟着你,是因为,嗯…那个,我师父老是夸你总拿你跟我比较啊,我就很不高兴嘛,然后那天晚上跑出来正好看到你们搬进那间房子……”Manly说完以后偷偷看着苍红的表情,接着半蹲在苍红面前面对面告诉她:“我之所以会跟着你,一开始其实有一些嫉妒啊,然后发现你明明这么笨,又好弱哦。”manly又忍不住动手捏了捏苍红的鼻子。“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怪我。”
少女坦诚地跟苍红叙述,苍红听罢点点头,抱住了少女:“并不会怪姐姐,今天还要谢谢姐姐救了我。”
Manly看着这个身高只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儿,自己以后的好伙伴、小师妹,笑着抱起她举高高。
落日余晖、小桥流水,大手牵着小手侃侃而谈。原本不相识,今下不相忘,或许女生间缘起就这么奇特。
小路越过苍红住的屋子,来到一片春竹前,少女唤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啦!”说罢转头对身边的苍红说:“跟紧我,一定要快,59秒内必须走出去。”说完又牵紧苍红的手,苍红乖巧的答好。
manly牵着苍红的手在春竹林里疾步而行,左转、右转、跳起、前进,阵法奇妙。苍红的眼睛里进了灰尘,却没办法揉眼睛。刚从阵中出来,苍红就抬起手先揉眼睛,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所以眼眶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
然而,一个长白胡子的爷爷手拿一根竹鞭等待已久。
“小兔崽子,又跑哪里疯去了!”
看师父抬手就要打过来,Manly急忙把苍红推出去,自己躲在她身后大喊:“师父!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白胡子爷爷一看,小眼睛顿闪精光,可小娃娃却在揉眼睛,眼眶通红眼睛含泪的瞅他,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他气急败坏的从苍红身后拖出Manly大喊到:“你你你,叶曼丽!你个兔崽子,你拐卖儿童啊!”说罢抬手又要打Manly,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没想到苍红快速的握住了那根快要落在Manly身上的竹鞭。
来不及收回力气,苍红的手掌肉眼可见的开始肿起。
苍红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Manly惊呼:“我没……啊!师父!”
“快!快去拿金疮药来!!”老头子捧着苍红肿起来的手,急得直跺脚。
“哦?哦哦哦!!”Manly直奔屋内去找师父的宝贝。
老头子看着小娃娃擦掉眼泪,眼眶里还憋着要掉不掉的眼泪,“乖娃娃,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不哭,不哭啊。”
“师父给你。”Manly拿着金疮药出来,也在一边哄着:“红红别哭,等一下就好了哦。不哭”
老头子给苍红的手心涂上金疮药,轻轻的吹了一下:“捏个小拳头,有点疼,忍着啊。”说完他用自己的手包住苍红的小拳头。揉捏间热感传来,苍红只觉得手非常热,热的感觉盖过了疼痛感。
“不哭不哭,师父的金疮药是二百年住上祖传下来了的,功效很棒的,别人求都求不去。我经常拿来擦被蚊子咬的鼓包,特别有效。”manly在一旁安慰。若被那些讨药的人知道这活血化瘀之奇效的金疮药被拿去擦蚊子咬的鼓包,他们肯定气得锤地,真是暴殄天物啊!
大概三分钟后,老头子已经额头冒出微微薄汗。
放开苍红的手,深呼吸了一下对苍红说到:“打开手,活动一下,看看。”
苍红慢慢打开手,试着活动了一下,是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跟没受伤一样。“好了,谢谢您。”
“哎哟,是老爷子我没轻没重的。不道谢不道谢。”看着苍红笑眯了眼。
经过这一遭,交谈后老头子也知道他徒弟并不是拐卖儿童了。
“师父你先喝杯茶。”manly从小屋里端出两杯水,一杯递给师父,一杯递给苍红。
“师父,我带她来拜你为师啦!”
正要喝茶的老爷子愣住:“拜我为师?”
“是啊,我跟你说啊师父,今天……”manly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见有刀,拉着Manly转了一圈问到:“伤着了没有哇?”
“没呢,师父,他们这群小瘪三怎么可能伤着我!”manly傲娇地扭头。
“哼。”老爷子一甩袖子就离manly老远来到苍红身边,摸了摸胡子:“我很乐意收你为徒弟,只是你现在年龄阶段能学的只有八卦掌,八卦掌入门门槛没有八卦棍那么高。”
“师父,我都愿意学的,我不想再像今天那么无力。只是……”苍红咬着下唇,她想学功夫,但是她知道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她学习的。
看苍红欲言又止,老爷子和蔼的询问:“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师父,我,我家周围有人,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些附近邻居就是在监视我们。”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这一回的确是有些生人面孔。”
manly问到:“他们没有光明正大的跟踪,但就是有人会盯着你的动向吗?”
老爷子捋胡须的手一顿:“你明天早上出门,来这里,跟你母亲交代说进山采蘑菇。然后下午太阳落山再回去。”
“那师父收我吗?”苍红歪头询问老爷子。
“收!得偿所愿!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子笑得开怀肆意。
第二天早上苍红就提着袋子进山采蘑菇,到下午才从山里出来。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邻居,问她去哪里了,苍红就说是去采蘑菇了,然后把袋子里采的蘑菇给他看。
苍红把每天的视频学习推到了晚上学习。监视苍红的人发现她每天都去采蘑菇,有跟踪进山的人却会在半路迷路。只看到苍红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提一袋子蘑菇,有时候抓一只野鸡,有时候捡几个鸟蛋回家。他们只得派人在山的周围驻扎,于是春竹林又多了一群荒野探险的人。
落地窗外寒风吹过,雪花片片飘落,被屋内的灯光照得银光闪闪,屋外的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一眼尽收之处一切沉浸在银白色的世界中。
为坐在窗前的妈妈披上毛毯,暖气也调高了温度。
困倦的爱丽感到来人,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些。
“妈妈,你还好吗?”苍红蹲在爱丽脚边,握住她的手。
爱丽抬手附上女儿冰凉的脸颊“红,冬有冬的来意,雪有雪的秘密。”
爱丽拍了拍腿,示意苍红坐到腿上来。“妈妈再抱抱你。”
“妈妈…”
……
她一出生就与生俱来的带着极强的感知能力和当代人类无法攀比的快速反应能力。
如此卓越的能力,注定是最耀眼的存在。
就好像是天妒英才,年关将近,苍红还是失去了她的母亲爱丽。
在最后的日子里,爱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头金色的卷发早已不见,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病房门外围满了人,爱丽握住女儿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要为自己而活,活得自由自在,活得肆意洒脱,活得开心快乐。”
初春,一片象征似生命的绿。
苍红在墓碑前种满了母亲喜爱的紫鸢尾。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