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就在我的整篇故事回想完时,江辰栀结婚了。
那年我们都才21岁,她已经迈向了人生的新篇章。
我依旧按部就班地在南大努力着,出国的目标始终在激励着我。
我需要一个精神动力,而这个人只能是池北泽。
哪怕他可能并不愿意。
但是,已经9年了,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必要。更何况他应该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与他还有些许联系的初中同学告诉了我他在国外的确切地址,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确切。大家应该,都快看不下去了吧……
我这份悬在半空中的想念,怎么飞得过千山万水呢……
几个月后,我提交了毕业论文和出国留学的申请。
居然通过了。
林龄选择留在南大考研,我不记得她当年是否上岸。在我出国后,除了我的父母和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几乎断绝了和国内的一切联系。
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
我没有刻意营造出一种神秘感,我只是很无奈:明明我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上天不肯让我再次遇见你,哪怕一面也好。
发出这句感慨的时候我27岁。
我在美国,白天在实验室做着我的研究,结束后唯一的爱好就是在熙熙攘攘的纽约街头散步。别问我怎么寻找,你的背影对我来说早就如同元素周期表一样烂熟于心。
妈妈问我有没有想过找个外国男孩谈场恋爱。我说我太忙了。
朋友问我实在找不到不如放弃算了。我说再等等。
有时候问自己未来打算怎么办。回答:孤独终老。
池北泽,你当年哪怕再了解我一点点,都会发现,我对谁都很嘴硬,包括我自己。
有时候,我会劝自己,实在不行就忘了吧。但当看了部精彩的电影,或是做了个成功的项目,真的有段时间大脑充盈没有想过你的时候,再想起来,我只会觉得害怕:
“你怎么还不出现,我真的快忘记你了。”
我就这么又熬了三年,一直到30岁。
我偶尔会去一个天文学家朋友的研究室找他聊天,听他谈论很多神奇的天文现象。
每当谈到流星雨,他总会说一句:“What a pity!”
我不喜欢遗憾,哪怕已成必然。
你就像我五岁那年的流星雨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揪着我的心一年又一年。
在我真正决定不再刻意寻找你的那天下午,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花店买束花。忽然间,有个人在我身边停住了脚步,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的呼唤:
“……Murphy?”
抬眼一看。只需一眼,便心跳加速,热泪盈眶。
居然是……怎么可能,我肯定在做梦。
我在做一场无需再醒的美梦。
但我似乎要在正确的国度说正确的语言,哪怕这一幕我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了千百遍:
“Alek……Alexander……”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出国之后就没有联系了的那些朋友,早就提前告诉了他:
有个女孩,一个执着的有点傻的女孩,漂洋过海,只为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找到他。
那一瞬间,我特别感谢我父母给我取的小名,我的朋友们喊我夏夏,而我真正的小名叫廿廿。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从未忘记过你。
当年的那句“别走”我说不出口。现在,愿我们都做生活上的高手。
你是我17年来的流星雨回弹的唯一碎片。盛宴终会持续,哪怕差点擦肩而过,也幸而没有错过。
致Alexander:I miss you.(愿此话只有“想念你”这一种含义,我不想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