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潜岳来随忻的工作室,无非就是为了工作的事。
为了防止发生某家独大的事情,谢邵随三家彼此之间从来都有合作事务。
可邵潜岳没想到的是,等他抵达了随忻的工作室,却看见随忻手下的员工都守在门口,拍摄间却是紧闭着。
穿着设计款亮片短款皮衣画着眼线的金发男人正在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邵潜岳认得他,他是随忻常年带在身边的造型师和艺术指导。
艺术指导还在外面,拍摄间为什么是关着的?
邵潜岳从来不会去问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走到紧闭的拍摄间门口,抬手就要将门打开,以他的家教,他本不该做这么冒犯的行为,可直觉告诉他,拍摄间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不寻常的事。
谁知,乔治见了他的动作,脸色却是猛地一变,居然猛地就要冲上来制止他,“邵先生!我们老板还在里面!”
听到乔治的话,邵潜岳开门的动作却更快了。
抢在乔治之前,先一步踏进了拍摄间。
进拍摄间后,邵潜岳却并没有看到随忻。
他首先是看到了装潢成宫廷餐厅的拍摄场地,然而摆放在正中央的餐桌却是一片混乱,红丝绒桌布被拽到地上,桌上的碗筷杯盘摔在地上,水果亦是从桌面滚落,汁水从摔裂的缝隙里溢出。
“呜。”
隐约中,像是有人在轻轻地抽泣着。
好像被欺负得狠了一样,那种怯弱又羞耻的声音,轻呢的细微声音,邵潜岳只是稍微一听,便从指尖麻到了头皮。
上一次还有这种感觉,还是……
邵潜岳眉头越蹙越紧。
他循着声,缓步绕到了堪称狼藉的餐桌旁。
下一刻,邵潜岳那双发蓝的瞳孔却是骤然紧缩。
在他眼前,红丝绒下的男人被随忻紧攥着手腕,低着头,被迫着承受着随忻的逼近。
而随忻那张总是笑吟吟的眼中,竟是泛着暗光,过于强烈的欲.望浓稠犹如深渊,阴暗地包裹着眼中的男人,仿佛恨不得将男人吞食入腹般。
一如那日邵潜岳在谢家看到的谢谨行的模样。
“你在对他做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邵潜岳将那裹着红丝绒餐布的人从随忻怀中护入怀中。
随忻几乎是立刻转头冷眼望向邵潜岳,就像是野兽瞪视着救走猎物的猎人般,看清了是谁,他先是一愣,眼中的敌意却丝毫没有消散,“邵潜岳,你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合作的事?”邵潜岳皱眉,语气愈发冷淡,“我看你是越来越混不吝了,把员工锁在屋外,自己却在屋里做这种下流事?”
“你是什么身份和我说教?邵潜岳,别以为你继承了家业就能给所有人当爹了。”随忻笑着,说的话却是含枪带棒的,“把人还给我!”
闻言,邵潜岳却是细微地挑了一下眉头。
随忻虽然让他还人,却始终不敢有太过剧烈的动作,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
忽然,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
“呜。”
猫叫似的。
忽然意识到什么,邵潜岳忽地将那蒙在人脑袋上的红丝绒餐布掀开了。
一张充满潮红色的,迷惘而气喘吁吁的美丽脸庞,就这么突兀地绽开在了红丝绒餐布之中。
香,好香。
被满握在厚重红丝绒之中的香气,一下子突破重围,扑面而来。
男人微眯着琉璃般漂亮的浅色眸,雪色的脸庞爬满红晕,还微微发着汗,红唇微张着,不断地吐着潮湿的热气,显得愈发昳丽而糜烂。
是那个,邵潜岳在谢宅门口碰见的,惊慌逃跑的男人。
抱着男人的手,哪怕是隔着红丝绒布料,竟也有种被烫伤的炽热感。
明明早就在看到男人背影的时候,可当男人骤然出现在邵潜岳面前时,他还是不由得缓神了一瞬。
甚至有一瞬间,一个阴暗的念头浮现于脑海之中——
他也想像谢谨行或是随忻一样,将这个男人抱入怀中。
但下一刻,男人因突然暴露在光下而不适蹙眉的模样映入邵潜岳眼中,却竟是令他清醒了片刻。
邵潜岳立刻又将刚掀开的红丝绒布盖了回去。
将那美到足以诱发恶念的男人完完整整包裹住了。
失去了刺激源,邵潜岳终于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只是,思及男人那副异常的模样,随忻那尽管想要夺回男人,却仍然畏手畏脚的模样,似乎也有了解释。
邵潜岳只垂头看了一眼随忻,就看到随忻那弓着身,遮掩着什么的模样。
眼中对男人的**强烈到几乎实质。
这段不知道的时间里,已不知把可怜的、无依无靠的人夫玩弄了多少次,才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邵潜岳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嫌恶。
原来他就看不惯随忻轻佻随性的模样,只是家里有关系,对方又没有闹出过什么绯闻丑事,他才与对方来往。
居然是这种强迫人夫的人渣。
他怎会与这种人同流合污。
邵潜岳当即就冷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随总。”
“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随忻当即变色,怒道:“邵潜岳,你敢!”
然而邵潜岳却已不欲与随忻再多费口舌,抱着怀里的人转头就走。
那些被赶出去的工作人员和乔治都还守在拍摄间门口,但邵潜岳毕竟是邵家的实际掌权人,哪怕邵潜岳抱着他们老板的人走,他们似乎也没有权利阻拦。
邵潜岳就这么顺利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温砚舟其实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像是发烧了,浑身都热热的,甚至开始流汗,可发烧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不会只是被别人碰一下,就颤抖个不停。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这种奇怪的状态过去之后,温砚舟才忽然记起先前发生的事,想到随忻被自己压在身下,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由得有些焦急地掀开蒙在头上的红丝绒布。
可入目的,却不是随忻的拍摄间。
而是陌生的、以深色为主调的加长商务车内部。
温砚舟被放在单独的车座沙发上,隔着相当距离的对面沙发上则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冷峻青年,正在电脑上打着字,察觉到温砚舟的视线,他抬起眼,“感觉好点了?”
“嗯……”温砚舟还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此声音很轻。
似乎注意到温砚舟额上尚未全干的汗,邵潜岳淡淡道:“觉得热,可以不用披那块布。”
“好哦。”温砚舟其实并不觉得热,毕竟车里的冷气很足,但青年一这么说,他便也觉起自己裹着红丝绒布的样子有些奇怪,便准备将身上的布脱下。
可他刚解开一角,过于强烈的冷气便立刻钻进缝隙之中,直叫温砚舟打了个颤。
温砚舟便又将红丝绒布裹了回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披着吧。”
他这幅表现落在邵潜岳眼中,却是令邵潜岳眸色暗了下来。
想也知道,性格温吞的人夫,一定是被哄骗或是强迫着换上了不可启齿的服装,才会是这样的表现。
邵潜岳合起电脑,“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和谢谨行和随忻认识的?”
温砚舟不知道邵潜岳为什么知道自己还和谢谨行认识,但他还是一五一十老实回答了邵潜岳的话。
要不是系统在脑海中制止,他差点就把自己偷拍的事情说出来了。
最后也只是说自己在圣黎学院做体育器材室的管理员。
听到体育器材室,邵潜岳似有所觉,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进过谢谨行在马场旁的休息室?”
没想到想要隐瞒的事一下子被揭穿了,温砚舟本就不擅长撒谎,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只能喃喃道:“是……你怎么知道?”
果然。
那日在马场上,邵潜岳只隐约听到谢谨行与随忻商量着把什么人抓进休息室里。
本以为是什么鬼鬼祟祟的老鼠。
居然是这么个漂亮的男人。
想也知道,他们为了得到这个老实的漂亮男人,一定使尽了手段,那日将男人骗进休息室里,说不定是往死里把这个可怜的男人里里外外都玩了个遍,就像方才般颤抖失神,无论是谁碰了,都会止不住地呜咽哭泣,连反抗都不能,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真是恶劣。
他邵潜岳若是有心悦的对象,绝不会像那两人般下作。
邵潜岳没再细问,“这段时间,你就先待在我这。”
温砚舟更迷惑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人就要自己待在他那了。
他很轻地反驳,“可是,我还有工作和……”偷拍的任务要做呢。
但系统这时候又冒出来阻止他老实说出自己的任务,温砚舟便卡壳了一下,但他的犹豫放在邵潜岳眼里,却有了另一种解释。
邵潜岳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也可以把你的孩子接过来。”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美丽的男人,居然已经和其他人结合生下了个孩子,还会温柔贴心地照料那个孩子,他就有些不悦。
但想到男人说不定也会因为那个孩子被威胁,他也只能开口让父子俩重聚。
“孩子?”温砚舟歪了歪脑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孩子,正要说什么时,车却忽然停下了。
车外的人打开了车门,恭恭敬敬地请车上的人下车,邵潜岳是早已习惯了的淡然模样,迈开长腿就下了车,温砚舟却从未见过这等阵仗,慌里慌张地跟了上去,却不慎踩到了长长的红丝绒桌布,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但他却并没有摔在地上。
先一步走在前面的邵潜岳似乎听到了动静,及时转过了身,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摔倒的温砚舟。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眼熟。
温砚舟微微一愣,邵潜岳却好像触了电一般,把温砚舟快速扶正就松了手。
“好好走路。”语气似乎也比先前要冷了。
温砚舟却发现,邵潜岳的耳朵,似乎有点红。
肯定是空调开太冷了吧。
想想,邵潜岳虽然看着老成,但似乎和谢谨行随忻年龄相仿,那不也是小孩吗?
温砚舟觉得自己有照顾对方的责任。
于是他飞快脱下身上的红丝绒餐布,踮起脚披到了邵潜岳身上,很担心地说道:“别着凉啦。”
邵潜岳本就为方才一瞬的悸动心乱如麻,却又被男人毫无自知之明地触碰,顿时不甚耐烦地转过身,“你在做什……”
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雪白丝绸长袍湿漉漉的,紧紧贴在男人肌肤之上。
好像……
里面是真空的。
轰地一声。
邵潜岳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见粥粥前
邵:好兄弟在抓老鼠
见粥粥后
邵:那两个人渣想玷污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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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器材室里的大叔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