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梁千凝刚换上泳衣,就接到出国出差两个月的石弘铭打来的电话,“和朋友出来玩,轻松一下。”
“那玩得开心点。晚上的飞机,回去见面再说!”石弘铭身在机场,声音里透着归心似箭。
回到九城,石弘铭刚走出机场,就被一群记者围住。
记者争先恐后地提问:“石大师,请问您这受邀参加国际学术交流会有什么收获?”
石弘铭停下脚步,微笑回答:“收获很多,了解了很多不同地方的文化风土人情。”
另一个记者紧接着问:“最近盛传,2012年12月21日将会是世界末日,对此,石大师您的看法是?”
石弘铭说:“这个问题,朋友同我探讨过。虽然从卦象上看,会有重大的水灾,但世界末日还不至于,所以大家不必过度恐慌。”
“石大师,这么多年来您一直保持单身。在您出国前,有人拍到您多次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见面,有说有笑。不知道是不是有好消息没有告诉大家?”又有记者将话题引向石弘铭的私人感情。
石弘铭笑着坦言:“讲到感情,认真讲,我年龄也不小了,三十五岁。事业方面有规划,感情方面,自然也有理想同向往。对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拥有一段可以走进婚姻、白头偕老、相守一生的感情,我都好想。不过都是看缘分。有好消息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派帖给大家。”
回答完问题,他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室内水上乐园。
“心雯和老十,是我和千凝的好朋友。维平,千凝的徒弟,你见过。”钱浅介正式给应离介绍。
应离经钱浅的介绍,一一认识,笑着说:“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姓应,叫应离,叫我应离就可以了。”
“都认识了,就不要这么拘谨了,我们去玩吧!”北维平早已按耐不住。
“这么喜欢玩是吧!”梁千凝话音未落,一脚将北维平踹下了水。
应离看着梁千凝和北维平这对师徒的打闹方式,觉得十分有趣。
钱浅忍不住笑出声。
“话说出来,多亏了梁小姐,我手底下的员工才可以恢复正常工作。”应离想找个机会表达感谢,借着这次一起出来玩的机会说了出来。
老十坐在泳池边,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水中的梁千凝。乜心雯走到他旁边坐下,聊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我忘记带餐盒,你将你的午饭分给我,还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爸爸妈妈去国外工作,家里的水管爆了、电器坏了,也是你帮我修理。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个姓丁,叫丁希瑶的女孩子,好钟意你,冲到马路上拦住车向你表白,被你拒绝了。我就一直很好奇,十哥,你心里到底钟意什么类型、什么样子的女孩子?”
老十沉默片刻,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其实,我心里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钟意什么类型、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也从来没认真想过。”——直到梁千凝的出现。那颗十五年前的糖果带来的温暖,仿佛在灰暗人生中点亮了一束光。此刻,看着她身穿淡蓝色吊带连衣裙泳衣,皮肤白皙,长发垂腰,眉眼间难得流露出温柔笑意,是那么耀眼夺目。在这一刻,他无比确定,心里钟意的人,就是她。
“师父,”北维平爬出泳池,注意到梁千凝笑着笑着垂下了眼眸,似有心事,凑过去说,“其实想谈恋爱,好多男人争着抢着做你的男朋友!走了一个马晟,还有更好的。不开心可以和我说,不管怎么说,我也算过来人。”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为情所困?”梁千凝迅速敛去愁绪,抬眼瞪他,语气恢复一贯的疏离。她看到应离和老十正比拼力气掰手腕,钱浅和乜心雯各自为喜欢的人加油,便走了过去凑热闹。
北维平也赶紧跟上,毫不犹豫地为老十助威:“十哥,加油!”
最终,老十略胜一筹,扳倒了应离。
“看不出,骨瘦如柴。”梁千凝嘴上说着刻薄的话,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她脑中闪过那张珍藏了十五年的卡通兔子糖纸,两次奋不顾身相救……心中泛起一丝异样。她下意识避开了老十投来的目光,转头招呼钱浅:“去喝果汁好不好?”
钱浅立刻响应:“好啊!刚好我想喝西瓜汁!”
梁千凝又问乜心雯。
乜心雯点头:“刚好,我也有点口渴了。”
北维平一听,连忙接口:“啊!师父,我想喝柳丁汁!”
梁千凝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徒弟真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一行人刚准备动身,梁千凝脸色骤然一变——一股浓重得令人窒息的尸气扑面而来!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嬉闹的人群,瞬间锁定目标:一个面色青灰、眼神呆滞的男人,正悄然无声地接近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张开嘴,露出森白尖牙,猛地朝那女人的脖颈咬去!而那女人浑然不觉身后的致命危机。
“小心!”梁千凝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疾冲过去,一把将那女人推开!
几乎同时,老十也察觉到了那股不祥的尸气,目光如炬地盯住了那个男人!
“什么事啊?”乜心雯、钱浅、应离和北维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茫然四顾。
梁千凝刚推开女人,那男人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转身朝她扑来!她毫不犹豫咬破指尖,迅速在掌心画出一道血符,精准地拍在男人额头上!男人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定在原地。
“报警!叫特别行动组!”梁千凝一边制住僵尸,一边对赶来的安保人员喝道。
警方特别行动小组闻讯火速赶来,用特制的浸透朱砂的绳索将僵尸牢牢捆住,并迅速套上隔绝视线的头套抬走。就在套上头套的瞬间,老十清晰地瞥见了男人嘴里那两颗狰狞的尖牙!
“那个人怎么了?”钱浅惊魂未定地跑到梁千凝身边,声音带着颤抖。
乜心雯也紧跟着过来,脸色发白:“怎么警察都来了?还……绑成那样?”
梁千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凝重,随口敷衍道:“是个想非礼那女孩的变态色狼。”
北维平一听是色狼,立刻义愤填膺:“色狼?那应该狠K他一顿,再给他一拳!”
“既然色狼已经被带走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应离提议,“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很不错。”
老十看着梁千凝镇定自若地处理完一切,眼神复杂。她对此事的娴熟程度,绝非偶然。他断定,关于僵尸的事,梁千凝早就知情,而且涉入颇深。
回到梧桐大厦后,隔日,压抑的担忧终于爆发,推门走进千凝堂。
“僵尸和妖鬼不同!”老十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他堵在梁千凝面前。
梁千凝正合上她那标志性的手提工具箱,闻言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声音冷淡:“对我而言,捉到,就有钱赚。捉妖,捉鬼,捉僵尸,没有分别。”
“赚到钱,也要有命花!”老十的声音提高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担忧。
“命是我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梁千凝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语气斩钉截铁。她一把拎起沉重的手提工具箱,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折扇,动作决绝,“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
话音未落,她已绕过老十,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背影透着不容置喙的固执。
“千凝!”老十在她身后急喊,却只换来“砰”的一声关门巨响。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外,拳头紧握又松开,眼中满是无力与焦灼。工具箱扣环在她快步离开时,磕碰在门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敲在老十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