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衣与澪一同站在夜染身后看着自家主人大杀四方,他此刻正悄悄地对着澪传音。
夜衣:你只说夜诚要逼宫主子,也没说他还找了暗夜阁主合作啊!害得我刚才差点笑场,都怪你!
澪:……
你已经笑场了好吧。
澪木着脸没有搭理夜衣,夜衣见状撇嘴只觉无趣,还不如去欣赏那些大臣惊愕的模样呢,夜诚与其余的几位大臣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只觉荒谬,就连大长老几人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个个面色铁青。
“你们背叛我!”夜诚沉不住气,当场就指着他们吼道。
其中一位拿着奏折的大臣闻言,没忍住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智障,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难以想象他居然是陛下的同胞兄弟。
奏折被呈到了夜染面前,他翻看着奏折,面上瞧不出喜怒,深知其中内容的几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半晌,夜染合上奏折,语气平淡,话中内容却是令夜诚身旁的几位大臣面色骤然一白。
“强抢民女?谋财害命?有甚者还与个别宗门一起谋杀天骄和朝廷命官。几位爱卿做得不错呀!”
平日里看着倒是挺老实的,私下里不该做的真是一样都没落下。
夜染将奏折丢到几人面前,一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面色煞白的几人。
几人瞧着被丢地上的奏折突然明白了什么,夜染登基时根基尚浅加之那时他们刚为官不久,做事尽职尽责、谨小慎微,夜染自是不会对他们出手,可如今他们仗着夜诚背后有长老会做靠山,膨胀了,竟是忘了夜染当年可是敢硬刚长老会的啊!
几位长老眼见情势不对就想寻个借口离开,可夜染哪能让他们如愿,大门被轰地关上,几位长老面色一僵。
“这事情还未完,诸位长老怎的就急着走了?”
大长老看着高位上的夜染,强颜欢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突破化神,真是不错啊,哈哈。”
“不是要帮夜诚废了孤吗,继续啊。”夜染都没搭理大长老,接着说道。
大长老干笑两声不说话,实则内心疯狂叫喊:当他不想吗,他是不能好吧。
站在大长老旁的二长老显然没有察觉到大长老那想骂娘的心情,他哪次出现不是被人供着的,哪能容忍夜染这般态度,当即就怒了:“夜染!别以为有夜栩在,我们便动不了你了。如今他可不在皇宫,老夫劝你态度最好恭敬些!”
大长老:(▼益▼)蠢货!他是看不清如今局势吗!
夜染闻言轻笑:“所以大长老觉得孤的依仗是皇叔么。”
“那不然呢,就凭你这种弑父杀兄的畜牲也配做皇帝!倒不如换上阿诚!”
夜衣&澪:嘶!好胆!
二长老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夜诚和大臣们当场就吓得跪地上,大长老气得想打旁边的蠢货一巴掌,他们本就因为无法对夜染造成伤害,所以才去找了暗夜阁主合作,如今夜染就是暗夜阁主还突破了化神,不想着快点离开还上赶着去惹人家,居然还敢提这件事,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提起那扳指大长老又不由开始埋怨起自家老祖宗,非得设这么个禁制,如今连夜染都动不了,偏生他们之前他们选的皇帝都十分听话,也没想着废除这项传统条例,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了吧。大长老正想着呢,一道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抬头一看,夜染周身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有猛兽于他体内苏醒,瞳孔逐渐变得猩红,周身附上一层淡淡的冰霜,寒冰裹挟着阴冷的气息朝着他们袭来,澪与夜衣不知何时已经跑没影了,大长老顿感牙疼。
娘嘞!要了老命了,这疯子这次发病怎么这么严重,他不会交代在这吧。
夜染发病失去理智,逮着人匡匡乱杀,而我们的宗主大人这时又在做什么呢?
时间回溯至一刻钟前,白柒醒来后已不见夜染身影,对于夜染的去向他并不是很关心,自打他入了皇城之后,那条因果线便愈发明显,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白柒这很重要,要早些去。
是以白柒顺着因果线进了皇宫,皇宫的西侧有一片小小的树林,林中树木所处位置十分讲究,围成了一个阵法,进入其中走错一步便会迷失直至死亡,白柒一步踏入其中沿途有许多风干的尸骨,白柒走到树林深处,那里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小山丘,他的面前正对着一道铁门,门上有一道禁制,他无视了那门上的禁制,推开门,门内是一道道向下且深不可测的台阶,尽管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也只能勉强为白柒照亮脚下的路。
白柒沿着台阶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一道门,他抬脚踏入其中,一走进去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立在不远处的牌位,供桌上供奉着新鲜的水果吃食。在白柒的左右两侧分别有着一扇门,左边的门通往更深的地底,那里埋葬着皇朝的历代帝王,右侧的其实是一道暗门,上面设了更难的禁制,旁人根本发现不了的那种。
不过这些于白柒来说并不难,没一会暗门就被打开了,石门缓缓移动,砂砾从门缝处落下激起阵阵灰尘,一层光罩出现在白柒四周,他的白衣依旧不染纤尘,暗门内漆黑一片,白柒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一簇火焰在空中骤然燃起,火光将四周照亮,白柒的目光落在了离他最近的墙壁上。
那是一副壁画,不知是谁刻画上去的,上面被施了术法过了许久也依然能保存完好,不过令白柒在意的是壁画的内容。
壁画之中,鲜血洒满大地将天空映成血色,在壁画中,左边是一座座由人类尸骨堆砌而成的山丘,妖族站于尸山血海之上,神色狰狞疯狂;右边的空中漂浮着一鼎鼎丹炉,妖族的尸骨被放于其中形成一颗颗丹药,人类面色贪婪哄抢着丹药。
白柒一眼就明白过来壁画描绘着的是万年之前的人妖大战,他将目光移向第二幅壁画。
壁画中央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的左侧坐着一名男子,男子的身后有着九条雪白的狐尾,第一幅画中出现的那些妖族被绑在一旁;右侧也同样坐着一名男子,男子身着青色衣衫,白玉发冠将头发束在脑后,面容看着不过二十来岁鬓边却已生出许多白发,他的神情悲悯,身后也同样绑着几个人,两人看上去似乎在签署什么协议。
下一幅壁画背景依旧是第二幅画的背景,只是地面上淌满了鲜血,原本深情悲悯的男子面容变得邪肆,他手执长剑,鲜血于剑尖滴落,地上是九点被斩断的狐尾以及浑身染血的一只小白狐,男子的青衫被染成了红色。
白柒站在壁画前,盯着画中男子看了半晌,他没什么表情地接着向后看去。
人与妖的战争彻底爆发,地面上尸横遍野,人与妖全都杀红了眼。白柒在看到第五副壁画时脚步骤地顿住,眸中浮现一丝错愣。
一道金光穿透了乌蒙的天空,乌云散开,云层之上两道身影显现。白衣男子手握冰蓝色长剑,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忍,他的身后站着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
最后一副壁画中,白衣男子高举长剑,天地间剑光大盛,整个世界瞬间被蓝色剑光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