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段昱声被气得不轻,这祸水当着全家人的面勾引他哥,太可恨了!
上座的二老本有话要说,但目光看去,他们大儿子的眼神却只停留在那个少年身上。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就吃饭吧。”段父的脸色很是阴沉。
饶是粗神经如段昱声也察觉到了今晚的气氛不对劲儿,他想象中的场景也没能发生,这个祸水非但没有被父母教训,反而越发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段柏云:“你带着壳一起嚼了?”
江甚雪头一次放开吃虾,再因着段柏云在旁边,出于避免对方发难的鸵鸟心态,他连吃了好几个虾把自己嘴堵上,试图营造出一种很忙的假象。
但段柏云的注意点却在他吃虾带壳上,江甚雪被这么问得愣了一下,“我不会剥壳。”
虾很好吃,虾肉鲜嫩入味,连带着壳也觉脆韧。段柏云尝了一只,然后便拿去少年碗里的虾剥了壳。
江甚雪蹙眉愁道:“你别吃啊。”
“柏云。”上座的段父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么护食?”段柏云把剥好的虾塞进少年嘴里,才看向上座,“父亲有什么话要说。”
段父不满道:“食不言寝不语,你和那位朋友又是聊天又是剥壳,像什么样子。”
段昱声用力点头附和。
段柏云不紧不慢地又剥了只虾送到少年嘴边,“首先,我和他不是朋友关系。”
江甚雪咬住堵在嘴边的虾,用舌头将其塞到嘴里腮帮子处,“你不是海鲜过敏吗,快别碰了,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只是尝一点。”段柏云回完江甚雪,柔和的语气又变得平淡,“其次,段家从没有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柏云。”段父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怒意,面上已是不悦。
老夫人:“好了都少说两句,吃饭吧,难得回来一趟,别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上位投来的眼神令人不适,江甚雪欲言又止,终究没吭声,看来段柏云和他父母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说话夹枪带棒的,谁也不给谁面子。
“好吃吗?”段柏云问。
“好吃。”江甚雪下意识说道,“你们家厨娘手艺不错,你的厨艺也是跟厨娘学的吗?”
段柏云剥壳的动作一顿。
江甚雪立马解释道:“我跟白管家聊天,他告诉我你小时候偷糕点吃的事。”
“段总,您厨艺是不是偷师学来的?”
段柏云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好奇心还挺重的。”
段昱声眼睛都看红了,他看见了什么?他那个孤高冷傲不可一世的大哥,在给那个矫情祸水剥虾?
他大哥居然成了伺候人的那个,那祸水还这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大哥的伺候,真是岂有此理,这小白脸也太不懂事了!
“爸,妈,你看他们!”
段父:“咳咳咳!!”
江甚雪捂嘴拒绝段柏云送来的嫩虾:“好了段总,我们好好吃饭吧。”
段柏云无所谓,给身边人夹了爱吃的菜,“没事,不用管。”
段柏云没有发难,座上两位老人也没有问责,可江甚雪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唯有段柏云不动如山。
“哦。”江甚雪低头扒了一口饭,决定认真吃饭不再说话了。
因为他的沉默,饭桌上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儿。
可惜这种安静没有持续多久。
江甚雪嘴巴其实有点挑,味蕾异于常人的灵敏,总能尝出其他人吃不出的味儿,比如说咸了,香料味过重了等等,吃出不喜欢的味他就不想吃。以前没得挑,每次吃饭都得疗养院的人连哄带迫。
出来疗养院后他舍不得挑,什么甜的咸的辣的都要尝尝。
现在随便挑,有些菜江甚雪选择性地尝过便再也不吃一口。
给他夹菜的段柏云注意到这点,主动开口道:“怎么这么挑食了?”
“我快吃饱了。”江甚雪小声道。
段柏云当是少年留着胃吃喜欢的菜,于是用安慰的语气道,“随便吃,桌上的菜我也都会做,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段柏云说话声量不大不小,刚好让饭桌上几人听得清楚。
段昱声按捺不住,酸溜溜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菜?”
段柏云:“我还会做奥数题,你想知道吗?”
饱受数学折磨的段昱声闻言顿时面露惊慌,“不、不了。”
“嗒——”筷子砸在桌面的声音异常清晰,段父冷道,“既然都吃饱了,那就把这些残羹冷饭都撤下去。”
段昱声:“爸,我还没吃饱呢。”光看他大哥和那祸水腻歪了,他气得饭菜都没吃几口。
段父恨恨地哼了一声,愤然起身离开了座位。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是放下了筷子,“柏云,难得回家一趟,非要和我们怄气吗?”
江甚雪没有抬头,但他能感觉到老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事情变得越发超出他的预想了,江甚雪有些悲观地想到,有段柏云掺合一下,可能近期在段家刷不出有效受虐剧情了。
段柏云不咸不淡:“母亲说得这是什么话,儿子并未对您二老说过任何不敬之语。”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是啊,她这儿子没有对他们说过不敬的话,态度可谓是恭敬,可偏偏不像是他们的儿子,疏离得像是外人。
她的儿子对一个真正的外人都比对他们做父母的亲近。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却怎也咽不下去。
“柏云,妈妈吃饱了,你陪妈散散步消食吧。”
江甚雪注意到段柏云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厌烦,不加掩饰的、转瞬即逝的厌烦,眉宇间也随之多了几分疲倦。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自己大儿子听话地放下了碗筷,正要说些什么,段柏云先开口了。
“妈,我有些事想跟你们说明白。”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那就在这说吧。”
段柏云擦了擦手,“小雪你在这慢慢吃,有什么需要的就请白管家。”
白管家点头称是。
“好。”江甚雪也点头。
母子俩的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草木之间,江甚雪已经没有胃口了,对座的付医生吃得很是沉浸,仿佛真的只是来蹭饭的。
“哼!”段昱声碗筷一甩,“喂,是你把大哥叫回来的吧?”
“不是我。”江甚雪说道,“他回来我看你们还挺开心的,怎么又怪我了?”
“你,你要不要脸?”段昱声被他的无耻惊到了,“大哥回来一家团聚我们当然开心,我们本来是很开心的!”
江甚雪眨巴眼问他:“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呢?”
段昱声的情绪一激就炸,“还不是因为你,看不出来我们这根本不欢迎你吗?”
然而可恶的是那个祸水好似很无辜的样子,继续说道:“是你们请我来的啊。”
段昱声:“……”
感觉喉咙一梗,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死绿茶你别装了,你和大哥不合适,不可能长久的。”
江甚雪抿一口半凉的汤,“我本来也没觉得能和他长久,他给了我八百万,我能跟他多久就算多久。”
“你、你……”十几岁的男生心灵和三观都受到了冲击,他从没有见过像江甚雪这样兼绿茶矫情怪极不要脸的复杂属性,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的真诚,他惊恐地发现这人演技也是一流的。
正常人绝对做不到一脸真诚地说出那些无耻的话。
段昱声脑子被搅得混乱得没边,“不行,反正你不能和大哥在一起。”
江甚雪:“哦。”
段昱声强调:“不止我反对,我们全家都反对。”
江甚雪:“我知道。”
段昱声:“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和大哥在一起吗?”
“因为我穷,没家世没地位,是个男的生不了孩子。”江甚雪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呢,我会履行情人的职责,段柏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在他赶我走之前,我是不会主动离开的。”
段昱声:“我给你一千万,你离开我大哥。”
“不行。”江甚雪摇摇头,“你大哥对我很好,我不能这样子对他。”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缓而认真,真挚的神色全然不似作假。段昱声感觉自己要抓狂了,“你别盲目得意了好吗,我大哥根本不喜欢你,你就是个替身,他走了他还能再找几百个!”
“二少爷,”白管家忽然开口,“您再不把饭吃完,就没有时间写作业了。”
付乘眯眼笑着:“昱声啊,好好吃饭,那么激动干嘛。”
“我……”憋得那口气就像气球被扎了口子,忽的泄完了,段昱声莫名有些慌,他看向江甚雪,见人低着头,神情在未打理有些偏长的碎发下隐隐约约,那副精致得好似娃娃的五官安静得不像话。
段昱声心慌,不知觉放低了语气,“你说话啊。”
“你说得都对。”江甚雪心里一派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段柏云真正想好好对待的人是那位白月光,但也不妨碍段柏云是个好人。
教他捏动物小糕点,那么热的天也陪他摆摊,给他做饭……书上说段柏云很凶很变态,但实际上段柏云连一句重话都没跟他说过。
一直都是那么的耐心,温柔,有事业心,难得的缺点大概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吧,住院的那几天,江甚雪发现段柏云就没睡过几天好觉,每天来医院看他都会控制不住的打盹,三餐也是随便应付,活得十分随意,难怪住所会那么冷清。
直到他说想和段柏云一起吃饭,三餐饮食才得以规律。让江甚雪感到惊喜的是,一起吃的饭菜大都还是段柏云亲手做的,虽然段柏云没说,但他吃出来了,同样的一道菜,段柏云做的没有饭店的味道那么重,食材也更好。
“唉,你在想什么?”在江甚雪沉默不语的这会儿时间,段昱声已经想了很多,刚开口就受到现场两道目光的压迫,他欲言又止,“你别难过,我说那些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其实我大哥他人,呃……你要是不领情,就当我没说。”
话说完段昱声就逃似的离开了饭席。
预收:《就要男老婆》
林易身为能生育的哥儿,年近二十都还没嫁出去,主要是因为那颗象征生育能力强弱的红痣极淡,近乎没有。
一场意外林易穿成了现代一个不受宠的豪门傻少爷,要被送去和一个陆姓大佬联姻。
据说这位大佬性格阴郁残暴,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是个直男,不喜欢男的,订婚宴上连他人都见不到。
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只有男女之分的林易忐忑不安:我可以悔婚吗?
别人安慰他:反正都是男人,又不会怀孕,就当是被狗咬了。
发现脖子上那颗哥儿痣变得格外灼红的林易怀疑人生:可我要是真的能怀孕怎么办?
众人投以怜悯的目光,完蛋,林家小少爷好像真的是个傻子。
订婚宴上,林易一直都没有过的热潮突然来了,情难自禁下,他和一陌生男子达成了生命大和谐。
嫁进陆家之后他才发现,那天的陌生人就是他夫君陆君泽本人。
万幸的是陆君泽没认出他来,不幸的是陆君泽依然是个抵触同性的直男,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订婚宴那天和他做不可描述之事的男人并实施报复。
林易漏洞百出,万幸他是个傻子,陆君泽不和傻子计较。
不久后林易发现自己怀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藏都藏不住。
万幸的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不会怀孕,陆君泽肯定想不到……等等,陆君泽怎么会知道他怀孕了,并且接受得如此之快?
陆君泽:我不是早就过上老婆孩子(还没出生版)热炕头的生活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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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