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抽了,你别走了好不好?”
“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再抽了。”
“阿桁,我错了……”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
苏世桁看着池舒眼里都快泛出泪花了,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他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肯定不会真的走的,他怎么就反应跟以前一样大呢?
以前他说如果他再抽烟他就跟他绝交,吓得池舒当场就把别人给他的所有烟都扔掉了,还跟他道歉了好几天。
“下不为例哦。”
“好。”
苏世桁又重新坐了回来,不过还是嫌弃地离着他远了一些。
“回去洗个澡,臭死了。”
“……那你……”
“我——阿嚏——阿嚏——阿嚏——”
苏世桁突然一下子打了三个喷嚏,整个人愣了下。
糟糕,他好像是要感冒了。
池舒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发现都是凉的,摸了摸鼻尖,鼻尖也是凉的,摸了摸脸,脸也是凉的,浑身上下就没一块热乎的地方。
“这么冷了怎么还在这坐着?”
“……”
这不是……这不是想见到你吗?
“你管我!”
苏世桁嘴上依旧不甘示弱,心里快要委屈死了。
你管管我呗,池舒。
你也管管我。
“我管你,阿桁,跟我回去吃药睡觉。”
池舒站起来就拉着苏世桁往家里走去,也不管他是否愿意。
以前池舒就对于他生病非常在意。
有一次还差点跟他发了脾气,明明是他生病,池舒倒还生气了。
不过,他还挺高兴的。
池舒还是在意他的,愿意管他的。
“哦。”
“记住了,三栋十三楼1302。”
“门口密码是指纹,拿你的手来,我给你录入。”
苏世桁就恍恍惚惚地录上了他的指纹,跟着池舒回了他家,吃完药躺在了主卧里,就是今天他醒来哦不对昨天他醒来睡得那个房间。
应该是池舒的房间,里面有他的生活痕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还有水杯。
他下床转了一圈,拉开衣柜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全是黑白灰的衣服,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无趣。
明明都是个小明星了,就没人给他设计搭配一下吗?
明明才二十多,大好青春年华,整天打扮的跟个小老头一样的。
等改天,他一定把他的这些无聊衣服给扔了,都换成快乐的多巴胺。
苏世桁打了个哈欠,摸了摸他真的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又躺回了床上,闻着床品清新而又熟悉的香味。
心想,池舒这么多年了都不带换换他这个柔顺剂的味道,不过他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仿佛在抱着池舒睡。
现在池舒睡了没?
他在其他房间睡得着觉吗?
他在想什么呢?
苏世桁!睡觉!
一闭眼,整个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苏世桁在里面睡得正香,池舒精神的仿佛刚睡醒一样,坐在客厅里下意识地就抽出根烟来想要点上,但是一想到苏世桁在里面睡觉,立马把烟放了回去。
阿桁不喜欢他抽烟。
他也该戒烟了。
悄悄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去旁边的卧室把衣服都换了下来,直接扔到了洗衣机里,去浴室洗了个澡,狠狠地刷了刷牙,这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
今天见到苏世桁,他一天下来洗了两次澡。
冤家,真是冤家啊。
……
半夜。
池舒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苏世桁吃了药有没有好转,会不会今晚发烧了热的掀被子,又把自己给冻着了。
苏世桁以前就总是这样,年轻气盛,特别讨厌臃肿,一到冬天,就穿的特别薄,要风度不要温度。
本来镇上的教室又不保暖,连炉子都是用他们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玉米骨头,柴火生的。
天气一冷,教室里就不怎么开窗通风,为了保留屋里的热乎气,因为冷,很多孩子也不爱经常洗澡,身上总是有点味道。
苏世桁鼻子灵敏讨厌味道重,就总是把他旁边的窗户打开,透透气。
一来二去,就感冒了。
他身体不好,感冒了好久都不好,还特别容易发烧,一发烧就被家里接回去,好几天不来学校。
池舒想到这,不行,他得去看看。
打开灯,穿上鞋子,穿好衣服,下了床,就往主卧走去。
他一转把手就把门给推开了,苏世桁完全没有防备心。
苏世桁还跟以前一样,不知道锁门,真是过于放心他这个人了。
推门进去,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的人,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明明已经睡这么大的床了,还是只窝在一侧,四仰八躺的,被子都掉下去一半了。
他轻轻地走过去,给他把被子整理好盖好,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烫的迹象,还好还好。
看来吃的这个感冒药有点用处。
他看过心理学的书,书上说总是这样睡觉的人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明明内心渴望爱与被爱,却很难真的对一个人敞开心扉,害怕被人辜负。
阿桁,你也是这样的吗?
用你的骄傲掩饰你的不安?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相信现在的我肯定比以前的我更强大,能够给足你所有的安全感。
躺着的苏世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身子依旧蜷缩在一起。
池舒又试了试他的额头。
没发热。
那他先出去吧,一会儿再进来。
省得把他给吵醒了。
客厅里也没开灯。
池舒走到了阳台上,把烟灰缸什么的都给收拾了,省得明天苏世桁看到了又要不开心。
就那么坐在那里,轻轻地捏着自己的眉心,抱过了自己心爱的吉他,没有弹出声,生怕把还在熟睡的苏世桁给吵醒了。
这个吉他还是当初苏世桁给他的,说觉得他的手很好看,所以特别适合弹吉他,而且他的朋友们总是拿着吉他在学校里装13,他需要有个人帮他撑撑场子。
那也是他第一次解除除了口琴之外的乐器。
发出的声音那么迷人。
让人沉浸其中。
他知道价格不菲,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一直到上了大学,去了城里看到了很多卖吉他的店,进去看到了价格,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贫瘠,苏世桁到底给了他多少来安慰他的自尊心。
所以,一直到现在,就算是他能买得起更好的了,他也没有把它放在角落里。
一直好好的爱护着它,等他真正的主人回来之后再弹给他听。
看着远处还在亮着灯的高楼大厦,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直到天蒙蒙亮,池舒把吉他放下了。
离开了阳台,就要进卧室再看一眼苏世桁有没有发烧,就看见苏世桁不知道是渴了还是饿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还光着脚。
他就见苏世桁睁大了眼睛一脸委屈的样子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直直的抱住了他。
“池舒……”
“做噩梦了吗?”
池舒轻轻拍了拍苏世桁的后背,试图安慰他,却摸着他身上有些滚烫,不知道是他在外面吹冷风吹得自己身上太凉了摸出来的温度有差异,还是苏世桁真的发烧了?
“发烧了?”
“难受……”
“乖,我在呢,不怕不怕,咱们回去躺着,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池舒将苏世桁打横抱了起来,光着脚又要凉到了,抱着苏世桁回了卧室。
把他放下了好好盖上了被子,就去药箱拿了温度计,给他量一下温度,看看温度有没有太高,用不用去医院。
许是夹的不太舒服,苏世桁一直在动来动去的。
池舒直接躺在了一旁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让他不要乱动,一会儿温度计掉出来温度该不准了。
……
温度38.8.℃,发烧了。
池舒翻身下了床,拿出了退烧药,又去卧室倒了杯蜂蜜水回来。
“乖,把药喝了。”
“不喝,苦……”
“不苦,给你放糖了的,你尝尝。”
池舒就像是哄小朋友一样,趁着他喝水的空儿把药给他放进了嘴巴里。
“不苦吧?咽下去就好了。”
“……”
苏世桁许是真的难受的紧,皱着眉把药给咽下去了,池舒也不知道他在国外生病了是不是就是硬抗的,还是这么不喜欢喝药。
“好了,乖。”
池舒拿了湿毛巾过来,帮他放在额头敷了敷,让他能够快速降温。
苏世桁难受的又要掀被子又要下床,许是外面凉快,但是被池舒小心翼翼地搂住了。
“乖,出了汗就不难受了,一会儿就好了好吗?”
“我在呢,我陪着你。”
一折腾到天亮,苏世桁这捂着出了一身的汗,这烧才退下去,人也睡着了不闹腾了。
池舒终于是叹了口气。
总算是退下去了。
苏世桁这身子好像是越来越差了,怎么吹点风都吹不得了,看来他得花点功夫给他好好补补了。
也不知道这今年有没有好好吃饭。
摸着更瘦了些了。
他想回去,但是怕苏世桁又把被子掀了再凉着,就直接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躺在了他边上将人抱住了,打算就守他一会儿,一会儿他就走。
却不曾想他也困极了,没一会儿就抱着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
日上三竿。
苏世桁是被池舒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嘴里嘟嘟囔囔的,伸展着自己躯体就要去摸手机。
“谁啊,这么大早上打电话啊!”
结果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
他被鬼压床了?
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还好还好他能睁开眼睛能醒过来就不是鬼,不过到底是哪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