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地搞定了前面基础的体检项目，时间还算早，两人又向全息室出发。
又是一路闲聊。
明昭蹦蹦跳跳，高兴道：“今天感觉挺快的，这才10点，现在就差精神力测试了。那应该今天上午就可以搞定欸，真棒！”
由于明昭不走寻常路，王哲理也不得加快脚步，配合对方的速度。
他有点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然后道：“确实。原来给你安排的还是下午的时间段来着，没想到今天上午那么快。”
明昭：“今天的精神力检测有变化吗？全息舱的项目有变化吗？”
王哲理：“我没有听说有什么变动。”
明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今天这什么研讨会，张教授还来旁观我精神力测试吗？”
“按照研讨会的行程安排，上午应该是参观，下午才是开会。我虽然不清楚张教授的具体的行程安排，但今天你的体检安排我已经发给教授了，他应该知道，但还没有回复。”
“哦，这样啊。”明昭点点头，然后吐槽起来，“我感觉我做的这些检测项目芙川也能做，为啥要我每个月跑一趟啊！下次我可以不来吗？而且每次都是专机，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可以哦。”
“诶！”明昭没有想到王助理回复地如此快速且斩钉截铁，还以为对方会迟疑一下或者是去请教一下张教授或者其他人的意见。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
不等明昭问出来，王助理就解答了：“你知道你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被发现并确认的S级的科研价值有多高吗？”
明昭有点点小害羞，但还是有点犹豫地回答道：“大概能够想象。”
王助理摇摇头，看向明昭，镜片后的目光看得明昭有点发毛，“不，看来你不知道。
拜托，你可是全国第一个S级，有点自知之明好嘛。
你的每个月的体检项目，就够好几个团队写好几篇的研究论文了。
你一个人，就可以养活上百人！一个月一趟的专机算什么，你天天坐天天来幻研所都可以。”
啊，这……
明昭知道自己蛮重要的，但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重要。
而且能写什么论文，难道是《S级精神力者的观察日志》吗？
“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特别羡慕黄娟那个狗人吗？她都出了几篇ISC了！有很多人都申请去芙川，不过都被驳回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哲理这人特别咬牙切齿，明昭有点确定，那些写论文或者申请的人中肯定有他一个。
黄娟，是指黄姐吗？
不过，“国际上ISC不是不收和幻元粒子有关的论文吗？”
“是我们幻研所的内部期刊，《幻元研究》月刊，目前只收录幻元粒子和精神力有关的论文。”
“哦，是内部期刊啊。”
见明昭好像有点小瞧的样子，王助理补充道：“可不要小瞧啊，这可是目前科研界关于幻元粒子研究的唯一权威期刊，这里的ISC只是形容词，能上去也是不容易的。
你知道这里幻研所有多少人吗？不算后勤人员，光专业研究员就有三万多人。
你难道以为这里不会有竞争吗？虽然对于现在的科研界来说幻元粒子是一片蓝海，但一旦被认可论文观点和科研方向，每个人都是有机会成为开宗立派的存在啊！”
果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科学家的研究员也不是好的研究员。
看着有些激动的王助理，明昭有所感想，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表情僵硬起来。
等等，也就是说，这两个月上面都有以自己为样本的论文，甚至还不止一篇！
她声音颤抖着问：“所以已经有关于我的研究论文发表了？”
“是啊，你要看吗？回头我发个电子稿给你。”
明昭有种被窥伺的不舒服的感觉，当即就嚷嚷道：“不是，我什么时候同意的，你们就随便用我的检测数据？”
王助理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反应那么大，“诶，你不知道吗？”
明昭烦躁道：“知道什么？”
“CPC所有职工的体检数据都是免费提供给我们幻研所进行研究的。
当然啦，我们有什么合适的研究发明，或者CPC需要技术方面的支持，我们也会第一时间提供给，算是互帮互助。
你们签的入职合同里面应该有，而且每次体检不也有通知说明书让你签字吗？”
明昭奔溃道：“一般人谁会看那东西啊！”
王助理摊手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喽。”
明昭试图让自己冷静，想来想去只能看看能不能祸水东引了，“现在已经出现第二个S级了，未来肯定还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以后，我这个第一个S级而且只会发光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那就不会再如此关注自己了吧。
不过接下来的王助理的回答，打破了明昭的希冀。
“确实会再有第三第四个，甚至更多，但这不代表你就不重要了呀。
你可是第一个！
还是在那么低的CH值浓度下觉醒的第一个S级，无论什么时候，你在幻元粒子的科研史上的重要地位绝对不可替代，未来几乎每本和幻元粒子还有精神力有关的书都不可能绕过你的，你是注定上史书的人类。
而且现在科研蓝海本来就已经不多了，但目前幻元粒子方面的研究都是蓝海，谁先抢占谁就是先行者。
一般人当然抢占肯定先捡简单的，再去挑战难度高的。
那个放电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合适人选，一般没有课题才会退而求其次选他当课题吧。”
明昭不解道：“这是为什么？他不也是S级，能力还和我不一样。难道不也是很好的研究对象？”
“安全问题。”
“安——全？”明昭语调拖长，有点不敢置信是这个原因。
“对啊，你的天赋幻元能力是光源来着吧，他那个具体还没有定，但电系应该是板上钉钉了。你看他这能力的危险性一般人谁选他啊！”
这个理由是明昭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除非是打算专门研究电和幻元粒子关系的，其他人应该是能不选他就不选他。
谁说我们做实验研究的就不怕死了，又不是各个都是科学狂人，我们大部分也都是普通人。”
明昭呵呵道：“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我这么废的能力还有这方面考虑。”
“这你就刻板印象了吧，小说电影里面的科研反派看多了吧。
实际上只有小说里面才追求杀伤力，对我们现实这些普通的科研人员能出一篇ISC级别的论文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科研大佬或许会还追求基本原理和规律，深入研究一下。
我们这些普通的研究员，追求很简单啦。
不要因为你自己的能力实用性不高，就觉得自己不行。
那放在现代，要是古代，你这能力还是超级实用的。
而且光源这种幻元能力，普遍常见基础，危险性低，但又有特殊性，才是最佳的科研对象。
当然，对你自己来说，安全性也是最高的，无论哪方面来说。”
王助理直言不讳，明昭有点被说服了。
她也在试图自我说服自己，作为能上历史书的人，心态要大方点，上历史书的人谁不是被大家评头论足的。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事实，就只能接受了。不然自己能还能怎么样呢？
她这样想着，心思又突然飘忽了一下，道：“也对。
其实站在国家立场上反而不一定乐意追求提升个体的威慑力。
社会是由个体组成，但过于突出的个体反而不利于社会的稳定，虽然，明明一个国家也需要特殊的个体。
但治理一个国家，社会总体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对外威慑这件事，那些甜妹、阳光开朗大男孩哪个不比现在的超能力强。”
王哲理道：“但研究还是要研究的，人无我有，人有我超才是最为理想的状态。现在虽然幻元粒子方面本来就是我们领先一步，也不能懈怠，谁能确保未来呢？”
明昭想起了那个神棍少年，确实，他又凭什么就确定未来了呢？
突然，她有点好奇，随时都可以看到绝望与希望同时上演，是怎样一幅场景。
而且未来就一定会走向他所看到的那个结果吗？会不会有他没有看到的结果呢？
而且他还说自己是未来的救世主，可是连自己怎么救世的都没有看清如何就能够如此言之凿凿呢？
虽然两人一路闲聊，但明昭余光还是在关注周围的环境的，她已经感觉到环境有点熟悉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面再拐个弯，路的尽头就是全息室了。
“好像快到了，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就是全息室来着。”
“是的，你没有记错，确实快到了。”
“今天就我一个人吗？有其他地方来的检测精神力数据的吗？”
“我看今天上午的预约名单都是空的，应该没有其他人了。虽然帮你申请调到上午的审批还没有通过，但是没关系，我们先过去看看，反正没人应该可以直接上去测试。”
“嗯，好的。不过感觉来幻研所用全息设备测精神力数据的人好像也不多欸。”
“毕竟还不算一项完全成熟的发明嘛，没有完全对外开放。”
“张教授还在想办法解决普通人无法使用全息舱这个问题吗？”
王哲理回忆了一下目前的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和明昭分享道：“是的，目前还没有攻克这个难题，主要是全息研发都是基于幻元回路和精神力。
幻元回路只要环境中有幻元粒子就可以启动，但是精神力这东西是看人的。
就像是运动需要体力，玩游戏也需要精力，登录全息舱也需要精神力。
现在就是大部分普通人连登录都登录不了，卡在第一步了。”
明昭有点不解，为什么要死磕呢？
“可是现在这个作为精神力测试仪器已经可以了吧，我们芙川市用的反馈效果很好。”
“确实还可以。
不过，你们芙川为什么第一个就有你也知道是因为谁吧？
你们所长还在会议上嘚瑟，那段时间有好几个城市的负责人组团跑幻研所堵门来求设备了。”
明昭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但是毕竟是自家领导，还能怎么办呢？
只好岔开话题问：“难道还没有给他们批吗？我记得我们所长说其他地方现在在排队等这个全息舱来着。”
王哲理道：“这毕竟现在还是实验室产物，很多零件都是我们研究员手搓的，一个月能凑齐一台的零件就不错了。
想要每个CPC分部都尽快安排上一台，得等正式投入生产才行。”
“所以还没有投入正式生产的计划吗？”
“原本是有的，不过这次幻元潮汐的冲击波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延迟了。现在幻元手表的供不应求，导致一种重要原料现在没有富余提供给其他幻元设备了。”
“幻元晶石？”
“看来你知道这东西，确实是这个。”
“工作中遇到过两次。”
“哦哦，这样啊。”
明昭有点担心王助理会问什么案子，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好在他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反而是开始介绍起情况。
明昭悄悄松了一口气。
“幻元晶石这东西目前人造产量有限，天然原料更加可遇不可求，但却是幻元回路承载的主要原料，而有幻元回路的设备才能被称之为幻元设备。
而且其实目前制约全息舱工业化流水线生产的最主要的问题还不是原料，而是刻制幻元回路的专用设备。
现在我们关于幻元回路刻录设备，一种幻元回路就要设计专门的一台设备，而要实现全息舱的功能不知道需要多少个幻元回路组合才能实现。
最主要的是每台幻元回路刻录设备还是需要我们研究人员自己手搓的，没有实现量产。
现在根本没有余力去安排生产刻制专用幻元回路刻制设备机器。”
明昭听王哲理这样介绍，想起自己目前接触到的和幻元晶石有关的事件里面，李超制造的幻元回路晶石还有那只水晶笔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幻元设备了吧，或者叫做幻元原件更为合适。
她对刻制幻元回路的专用设备半懂不懂，虽然有点好奇，但她现在更好奇天然原料这东西。她入职以来遇到的两次不同寻常的事件，都或多或少有着幻元晶石还有幻元回路的影子，但对天然原料这个说法她还真没有注意过。
她好奇地问：“天然原料？我还以为水晶这个都是工厂生产出来的。”
“怎么可能呢？你以为我们最开始是怎么发现幻元回路的？就是有天然材料记录下了某次使用幻元能力时的幻元回路。”
“有哪些材料可以刻录幻元回路啊？”
“玉石、宝石这些通透率较高的天然材质，成功率不一。对了，普通的玻璃也可以哦。”
“玻璃也可以？”
“对哦，就是成功率是最差的那种，千万分之一吧。”
“那就算概率这么低，原料也应该够啊，全国有那么多的玻璃厂。”
“需要特种玻璃，普通的玻璃超低的概率很低的，效率太差劲了。想要工业化生产，合格率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一天下来，只有一千个产品只有一个成功品的话，那也太糟糕了。
还不如人工呢！”
“那这些天然材料中哪些刻录成功的概率最高啊？”
“红宝石和和田玉。不过因为成本原因，最终还是以玻璃为主要研究对象研发出了幻元晶石。”
“所以，所谓的幻元晶石其实就是一种特种玻璃喽。”
“是的哦。
最开始的幻元回路刻录都是幻元能力者手动刻录，而且一个人只能刻录一种，效率也十分底下，成功率也非常低。
而且一块幻元晶石在经过多次刻录失败后，越往后就越不容易刻录成功。
当晶体彻底浑浊后，基本上就是一颗废料了。
而且就算刻录成功了，在多次使用后，幻元回路会磨损直至彻底失效。
还有每个人刻录的幻元回路的质量都不一样，就算是看起来是同一种幻元能力，不同的人刻录下来的幻元回路都有可能不同。
后来研究发现是大部分人都是组合型的幻元回路，不同的基础回路组合，也是有可能表达出相同的幻元能力的。
我们幻元回路研究小组的成员开始画了好久，才找出了几个非常实用的基础回路。”
“你是幻元回路研究小组的？”
王助理十分骄傲地点点头，“是的。”
明昭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跑过来负责接待体检啊？”
王哲理助理这下有点不好意了，听扭捏了一会才回答道：“那个，我现在还在研究精神力方面的。
我发现不同等级的精神力对幻元回路的刻录也有影响，所以跑过来接待你们也是为了和精神力小组套近乎，混个脸熟。
然后也可以和过来体检的觉醒人员套近乎，以后混熟了，让你们帮忙手动刻录一个幻元回路给我研究研究。”
“这样啊，不过你没有找过我欸？”
“这不是今天才第三次见面，还不熟嘛。不过，你都主动提起了，那一会测试完了，我给你提供原料，你帮我刻录一个怎么样？”王助理厚着脸皮提出了请求。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会这个。”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的，有精神力就可以，我也能做。到时候幻元晶石也可以多给你几个，多试试就行。”
明昭稍作思考便同意了，“好的，不过，你要有点表示吧。”
“哎呀，我就一个负责接待，待会儿中午你想吃啥吃啥，我请客。”
“可是，我记得，我中午去食堂吃饭本来就是免费的呀。”
王哲理脸色一僵，暗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说：“中午你会在这边休息一场的吧？我给你安排一个好点的休息室，偷偷告诉你哦，可不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差劲。”
“这两天这么多人，还有空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他们要一视同仁，安排的都是统一的标准间，总统套房一般都空着应急的。一般人不会安排总统套房的，所以总统套房几乎常年都是空着的。”
“那你可以安排给我？”
“有啥不可以的，就一个中午而已，而且符合流程审批。
今天这里鱼龙混杂，你这个S级国宝级别的存在又没啥自保能力的家伙，最高级别总统套房是应该的。
总统套房的保密等级和安全性都是最高的。
而且，这也是接待员的福利，我们偶尔也会给自己或者认识的朋友安排享受放松一下。”
“哟，那确实可以。谢谢你了。”
“客气啥，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会的。”
“成功了你直接邮寄给我就行，找黄娟走特殊通道就可以。”
“黄娟是指黄姐吗？”
“难道你们芙川还有第二个姓黄在医务部的吗？”
“好像是没有。”
“就是她，到时候你找她就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
二人走到全息室门口，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推开大门，还没有进去就感到有什么不对，两个人都停在了门口没有动弹。
站在门口缓缓顺着不对劲的感觉看过去，被里面乌泱乌泱的人群吓了一跳。
里面的众人原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停下原来的动作看向突然被打开的大门。
面对如此多的视线，两个人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卡在了这十分尴尬的境地。
明昭看看王哲理，用谴责的目光质问他，不是说好了今天上午没有其他安排的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看起来还有不少外国面孔的样子。
但王哲理也一脸懵懂，他显然也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个月还有两万字，加油
这个单元目前写下来感觉就是一个过渡单元，预计会涉及很多故事背景设定补充
当然，要是看到后面不是这样，当我没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幻研所一日游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