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件事，其中4、6两件其实可以看做一件事情，李超伤人并畏罪自杀案。伤人案也已经很清楚，有客厅的监控视频作证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但李超自杀案，”周勤说着看向了万空青，另外两人也将目光转向他，“你当时应该已经发现李超的踪迹了吧，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控制住他？”
“是我判断失误。”
万空青首先承认错误，然后解释道：“根据我当天的回访，还有他做的心理测试问卷，我判断他是一个懦弱自私擅长小聪明的人，这种人一般会选着逃避，像面对事情常常会以鸵鸟心态应对。所以我觉得他不会选择逃跑和自杀。再加上当时伤者情况危急，我就将没有第一时间将李超控制起来。”
明昭对于万空青的选择能够理解，帮忙分析原因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他在做心理测试的时候，上面故意选择一些其他答案干扰最后的结果。”
不过万空青自己否决了这个假设，“这个不太可能。心理测试的问卷是我们请全球的心理专家编纂的一套心理题库，每个月里面的题目还在不断更新和增加当中。这种故意干扰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我们的心理学家是有考虑这种情况的，所以不用担心。每次测试都是在题库里面随即抽取100道问题组成问卷，测试准确率目前在96%以上。”
周勤走到万空青面前，双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问：“你怀疑有其他因素？但是，从对面楼找到的监控显示，他确实是自己跳下来的，不存在试图翻窗逃走的行为意图。”
万空青：“是的，不要忘记，4和6 之间还有一个5，这次幻元能力还没有确定。你将这个5放在L事件中难道不是也和我一样有怀疑吗？”
两个人对视，沉默无言。
明昭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这个警报事件归我们小队负责吗？”
她之所以有这个问题，实在是前面3件事，说了一大堆，最后都不没有属于自己小队的工作了。
为此，她很怀疑，这件事可能也已经分给其他行动队了，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队长为了讲清楚L事件放进去，方便复盘而已。
至于那个报告？那不是万空青一个人的工作吗？
周勤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有些好笑道：“是我们负责。我们小队第一个赶到现场不是我们负责是谁负责？”
明昭松了一口气，终于要有正式工作了，不容易啊。
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周勤，就差问出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上门拜访？她也想当队长的小跟班。
郁可可还不知道明昭正在窥觊自己的位置，不过他要是知道了话一定会很高兴地双手奉上。
因为和队长搭档是在是太憋屈了，有个能屏蔽自己的队长对于一个不愿意开口的社恐来说太累了。而且，还是个人菜瘾大的电子杀手！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编号CSF421203607280010III幻元粒子浓度警报的源头已经锁定，也是L事件的另外一个主角。”
周勤点了点张嘉佳的照片。
“是她？”
明昭想想，猜测是张嘉佳在生命垂危一刻与幻元粒子共鸣觉醒，不过她还是有点疑问：“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她正昏迷，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幻灵异象，会不会她昏迷后幻灵异象没有完成成型就消失了。而且，而且她还带着那个思维干扰的晶石，怕是没有办法正常使用自己能力。”
万空青提醒：“可是，明昭，我们到的时候，她脖子上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就是摘下后共鸣觉醒的，没有幻灵现象那是因为伤势过重昏迷而没有能够完全发挥自己的能力。”
万空青不以为意，“那个时候她有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两说呢。”
明昭有点不解：“不是，嘉佳姐都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她？”
“明昭，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当中。”
明昭有些无助地看向周勤，想要寻求支持，但是周勤这次肯定了万空青的说法：“这件事，万空青说的没错。像我们这样的工作，不要也不能带入个人情绪。”
“但是，他也就是怀疑，没有证据啊？”
“疑罪从无，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要确定真的没有证据，才能判定为无罪。而我们的工作需要怀疑，怀疑是必须的。还有一件事，明昭，你只不过和这个人才相处了短短十几分钟，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这个人吗？日久见人心，初印象这种东西是会骗人的。”
明昭有些沮丧，但是也不由得承认队长的话是正确的。
自己不过和对方见过一次面，聊了一会天而已，怎么能保证自己所认知的那个形象真的就是她本人的形象呢？
她想到日后的回访工作，已经提前感到头疼了。
可是明昭没有想到，回访工作比起最初的调查排查确定上门登记访问已经是相当简单的工作了。
随着日后幻元粒子潮汐对地球的冲击频率增加，日常环境的幻元粒子浓度增加，想要回访这种轻松简单的收尾工作已经不可能了，这部分工作会划分给新的专门负责的部门。
以后的幻元粒子次生灾害预防与治理行动小队改名为幻元粒子次生灾害治理与救援行动小队更为合适。
因为预防？根本无法预防的事情如何去预防呢？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击声将明昭的注意力从为未来工作担忧头疼的想象中拉回了现场。
周勤：“万空青的想法没有问题，之所以这次幻元粒子浓度警报没有从L事件中单独划分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其共鸣者是L事件中的另外一位主要当事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目前能力的不确定性，无法排除共鸣觉醒的天赋能力对事件4和6的影响。”
明昭举手提问：“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就这么肯定张嘉佳她一定就使用了自己觉醒的能力呢？有没有可能她觉醒了但没有使用自己能力做任何事情，没有对外界造成影响。”
万空青有些好奇地反问明昭：“那你有没有想过幻灵现象发生的本质是什么呢？”
明昭回忆了一下自己所学，不确定地回答道：“初次共鸣觉醒了幻元能力造成影响所形成的特殊现象。”
万空青一脸欣慰，终于有了几分师傅的模样，“培训课学的不错。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出它的本质，看过一些魔法小说吗？魔法力量暴走有没有听过？”
明昭老老实实地点头，“看过，听过。”
“幻灵现象发生的本质是失控。所以初次共鸣必然会有幻灵现象，区别只在于幻灵现象的范围和威力。或许会有天才能很快控制并掌握自己的能力，但共鸣的瞬间必然是失控的。”
明昭有些泄气道：“你是说这和魔力暴走差不多？这样想幻元粒子和那些小说中的魔力有什么不同，除了我们没有现成的魔咒用，不如直接改名算了。说不定历史上的那些魔力魔法是真的存在，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幻元粒子幻元能力。”
郁可可在一旁点头，他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很酷。
周勤看两个年轻人，忍不住摇摇头，“你们以为幻研所没有研究过吗？现在市面上的那些魔法有关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无稽之谈。”
“大部分，那还有小部分喽？”
周勤：“小部分只是目前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好了好了，回归正题，由于目前暂时无法确定张嘉佳的幻元能力，不能排除她在事件4和6中的影响，所以李超伤人并自杀案目前无法结案，需要等到张嘉佳个人身体恢复到能够配合我们继续进行调查才行。”
明昭：“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确认了张嘉佳的幻元能力，且该能力确实能够影响李超个人造成李超伤人和自杀的结果，但是我们要如何证明这个能力觉醒失控时确实影响到了李超呢？万一这个能力觉醒失控范围很小呢？万一张嘉佳就是那个天才很快就控制住了呢？总之就是一个问题，幻元能力的使用痕迹能不能被检测到？如果可以检测到，我们不用等确定张嘉佳的能力也可以判定李超伤人和自杀案有外在因素影响。”
“明昭，你这是确实是一个好问题。你知道的，幻元能力都是由人类的精神力主导将幻元粒子转化为我们物质世界切实存在的东西。物过必留痕，区别在于我们能不能找到这个痕迹。我举个例子，你的光源能力，你用光在某个时刻照亮某个东西，你觉得可以检测出来吗？”
“这个不可能吧？”
“可以的哦，通过同一地点的周围的事物进行光迹检测，是可以计算出这个东西受到的照射的光源位置、强度以及持续时间。”
“现在的科技这么强的吗？”明昭现在真的怀疑自己是在一个科幻故事世界中了，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科幻瞎编之光迹检测。
没错，我编的，现实中有没有我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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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夫妻陌路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