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波澜。
安珀和桑黎躺在贝壳中。
可能因为并没有把安珀当成人类,所以桑黎觉得和躺在一只大猫身边没什么区别。
安珀问:“你还想摸哪里?”
桑黎脸红着摆摆手:“你也不需要这样……”
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对吧?
我觉得对,要不然在管理局里,早就谈恋爱了!
或者,网恋。
堂堂年轻独立女性,也不是看见好看的□□就走不动路的人。
但是……
她眼睛默默瞟着安珀泛着银光的鱼尾上,尾鳍流畅的曲线看起来很柔软,鳞片闪烁着七彩光亮。
她还没摸过人鱼的尾巴呢。
摸一摸,总不犯法吧?
大家都是异常体,相互学习借鉴一下也没问题吧?
安珀:“要试试?”
“可以吗?”
桑黎变聪明了点,弱弱问到:“这不是什么求偶的仪式吧?比如我摸了你的尾巴,就要嫁给你?”
安珀嘴动了动。
鱼尾是很私密的地方。
当然,是求偶的。
但祂不说。
祂睫毛颤了颤,撒了个谎:“不是。”
桑黎:“那我就放心了。”
她深吸一口气,手轻轻覆在祂腰腹侧面的鳞片上。
好奇特的手感。
鱼尾的触感比她想象中还要神奇,鳞片冰凉细腻,像厚厚的丝绸。
随着她手指移动,鳞片的排列仿佛轻轻颤动了一下,好似在回应掌心的温度。
好滑啊。
指尖顺着尾巴向下滑动,细细地摸索着。
安珀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深邃。
然而,当她的手指继续向下时,祂突然身体一僵,薄唇轻启,低低地喘了一声:“嗯。”
低沉沙哑,仿佛在克制痒意。
她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停住了,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安珀的脸色有些微妙,耳尖隐隐透出一丝薄红,喉结滚动了一下。
祂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有些艰难的开口:“可以继续。”
桑黎不敢动了,这是受伤了吗?还是不太舒服?
也对,安珀杀了这么多海洋赘生物,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桑黎:“你是受伤了?”
安珀:“怎么可能?就是不太习惯有人摸,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
桑黎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很快,似乎在兴奋,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手指轻轻触碰了刚才的鳞片,顿时,安珀的身体猛地绷紧,鱼尾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甚至还带起一小串水花!
“唔。”
他低低地吸了口气,闷哼变得更明显了一些。
这声音……
刚才说的第一次!
不会是……
桑黎倏然收回手,脸颊变得比珊瑚还要红,肉眼可见的开始慌张无措,瞪着他:“你干嘛!我是不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
安珀眯着眼,但胸口起起伏伏,语气依旧轻缓,有点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桑黎的脑袋“嗡”地一下炸了,整个人都快埋进贝壳里了。
我觉得?
不是——
啊啊啊啊——
不会异常体的生理构造不一样吧。
她捂着自己的脸,声音都带上了点结巴:“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鱼!”
安珀的尾巴在水中轻轻拍打了几下,带起的水花掠过她的手臂。
他凑近她,目光灼热:“我不在意的,而且是你主动的。”
“停、停停停!”桑黎拒绝安珀的靠近,“游戏到此为止,你大概是不是应该把我放回……”
——放回家。
此时,海水波纹颤了颤。
安珀倏然起身,望向远处。
有东西来了。
桑黎突然感觉到安珀浑身的鳞片好似炸起来,刚才还柔软的鳞片登时如同刀刃,闪烁着寒光。
平静的海平面开始涌动,波纹以一种不自然的频率激荡,仿佛整个海域都要变成一个巨大的桓鸾的漩涡。
“什么东西来了?”她小声问。
安珀没有回答,眼眸变成了银白色,如同冷冽的霜雪。
尾鳍停止摆动,身体微微前倾,像是捕猎前的野兽。
耳麦中传来了陆烬的声音:“桑黎,目前侦测到至少四十个异常体正在向你的位置逼近,类型复杂,包括海洋赘生物、海洋藤萝,还有藤壶章鱼怪物。”
为了担心桑黎听不懂,陆烬特地没有说BEAM的代号。
陆烬:“保护好自己,我们十分钟后会实施营救和抓捕计划。”
桑黎点点头。
这些异常体,似乎是被自己吸引过来的。
就像唐澜说,从来没有在收容行动中见到如此多的异常体。
唉。
人善被人追啊。
安珀不太开心:“有东西来了,你在这里很安全。”
“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她忍不住追问。
需要留下安珀攻击时的影像资料吗?
如果需要的话……
桑黎问:“你能保护我吗?”
“当然。”安珀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想看着你、捕猎……”桑黎认真的看着祂。
安珀愣了一下,眼眸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
随后,他微微笑了起来,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抑制的愉悦。
对,是快乐。
祂的阿黎说的很对,她需要看着他战胜那些臭鱼烂虾。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拥有最美丽的珍珠。她就是那颗大海深处孕育的珍珠,独一无二,璀璨夺目,这样的珍珠不是谁都配得上的。
无论是猎捕、厮杀,还是守护,强大才是生存的唯一筹码。
祂的鳞片、利爪、速度、力量,这一切都为证明自己天生强大。
祂也配得上她。
这是深海中永恒不变的法则。
“好。”他声音低沉如海潮,“那就睁大眼睛,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