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改变不了。
但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死缓的犯人都有几率出狱,选错男人怎么就万劫不复了呢?
在长泽想通关窍的时候,她的父亲清醒了。
一看到长泽母亲他就血气上涌,抓起手边的东西朝着母女俩砸去。林浩冷眼旁观,直到听见长泽父亲要报警,才动手拦住了他。
“家事闹大了不好看,”林浩道,“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矛盾,说开了就好了。”
听到这话的老头很不满,他指着额头上的伤质问林浩是不是在和稀泥,接着表示自己一定要报警,让老太婆进去蹲几天。
林浩看劝不动,直接拿走了老头的手机:“爸,我工作正在最要紧的时候,你闹到派出所我脸面往哪儿搁?”
此话一出,老头的脸色立马变了,林浩见状把人扶了起来:“再说妈进去了谁照顾你的吃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她道个歉、发个誓,以后好好过日子,这事儿就算了。”
长泽父亲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两个男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把一件事摆平了,期间没有看一眼坐在地上的长泽母女。
长泽的思绪有点乱,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冒了出来,让她感到不适。
就在这时,长泽父亲转过身对准妻子的脸就是三巴掌,长泽惊叫一声抱住了母亲,母亲这时发现她身下的血,大惊之下把她紧紧护在怀里,于是有一巴掌打到了长泽的耳朵上,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耳鸣声。
耳鸣持续了很久,长泽听见了哭声、求饶声和吼声,她茫然地抬头,看到父亲拽住妈妈的头发,对准她的脸又是几巴掌。
长泽的母亲这回没有反抗,她忍了太久,今天已经拿出了她所有的勇气,现下女儿下身流血,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带长泽去医院。
嘴角被打破,脸颊高高肿起,女人眼神空洞,她问男人:“打够了吗?那带长泽去医院吧。”
回答女人的是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但被打的人换成了长泽的父亲,打他的是长泽。
长泽浑身都是汗,甚至下身的血由红转为透明,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她双眼猩红,看向父亲的目光里带有非常浓烈的仇恨。挥出的巴掌又狠又准,男人没有能力反抗,只能挨揍。
期间林浩企图阻止,可他竟然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泽像打人肉沙袋一样打老爷子。
男人很快倒下没了反应,长泽望向林浩,眼里透出的信息很明显。
她想杀了他。
“我没有打过你!”林浩道,“打女人是不对的,我知道!”
“你没有打过我,那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长泽冷声问,“出轨的是你,利用孩子绑住我的是你,把我当成你所有物的是你,我是个人,结婚以后我还是我自己,不是谁的所有物!你没有权利决定让我留下孩子还是流掉孩子!”
说罢,长泽一拳抡了过去,还未打中,林浩的身型一晃,随即消失了。下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入目只有一片白,随后不远的地方另一个“长泽”出现,她对着长泽张开手臂。长泽愣了愣,快步上前,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对准“长泽”的脸就是一巴掌。
“还你的。”
“长泽”笑了,她用舌头顶顶腮帮子,问道:“我下手有这么重吗?”
“有,”长泽道,“溯,差不多得了。”
溯闻言不再逗她,变成了只有一张嘴的模样。
“你的记忆都回来了吗?”见长泽点头,溯道,“这是现实的你不可能经历的事情,在虚拟世界,我想让你尝试一下,感觉如何?”
长泽思考了一会儿,如实道:“很糟糕。”
溯勾唇轻笑:“如果以后你经常会遇到这样类似的事情呢?”
长泽又思考了起来,这次比较长,溯耐心等着,然后听见她道:“我会更早地出拳,绝对不会忍这么久。”
“很好,但一味的出拳并不能解决所有事,还是希望你能多多思考再做出正确的决定。”
长泽点点头,问她:“她们两个人呢?”
“还在等我的消息。”
“那苏家宅院……”
“沈希是自杀,”溯道,“她少年时期进入苏家被管教,逃出去后家里对她并不好。嗯……可以说是苛待,所以她开始怀念在苏家的日子。”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溯:“记忆会美化过去,她只是过得太苦了,因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成为了苏宅的帮凶。我听到她的祈求和呼唤为她创造了新的世界,让她成为中心,但很可惜,她眼界狭隘,所见所得就那么多,不知道自己有着怎样的能量,仅仅知道一味地跟随他人的步伐进行选择。这不怪她,是压迫让她成为了帮凶,她还没开始反抗就选择退缩,最终每一场的结局都是被她思想创造出的人格抹杀。”
长泽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评价沈希的行为,在和她共享视觉、听觉的这些日子,长泽亲身体验了沈希的变化,起初的她还会吐槽、腹诽,没多久她就接受了苏宅发布的指令,丧失了自我。
“长泽,”溯道,“如果让你成为沈希,你有办法破局吗?”
“我一个人恐怕斗不过那么大的家族吧,”长泽道,“一处围城,一堆被控制的女人,除非从头再来,不然没办法破局。”
“那就从头再来吧,”溯道,“这回你们不再是沈希的人格,只会是你们自己,要相信彼此,破局重生,让沈希的灵魂得到净化,不再被梦魇束缚。”
话毕,长泽眼前一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首先听到低低的哭泣和说话声,睁开眼,入目是一张大脸。
见她醒了,秋禾拍上她的脑门:“你还好不?怎么晕这么久,被灌药了啊?”
长泽有点吃痛,她推开秋禾,发现十平方的房子里全是人,密密麻麻清一色的小姑娘,而她自己也是个小姑娘,在秋禾旁边坐着的是只有七八岁大的钱柔,她正在给两个昏迷的小女孩按摩虎口。
“真的从头再来了,”长泽道,“那这次……”
“这次让苏家姓秋吧,”秋禾咧开嘴,“咱们现在有金手指,苏家的那些人和事儿也门清,小孩的身份不容易让人设防,直接把他们拿下,争取两天搞定咋样?”
“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钱柔皱眉问,“你个子还没人膝盖高,你告诉我怎么两天拿下?”
“我们有金手指啊。”
“你有钻石手指也不能一天内长高啊。”
被怼的秋禾极度不爽,她气鼓鼓盯着钱柔,钱柔则翻了个白眼。长泽见他们这副模样又无语又好笑,本想劝两句,想起这两人从前也是这样,干脆不管了,闭上眼继续小憩。
事实比秋禾想得要麻烦的多,她们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完全控制了苏宅,离开的那天也很突然,三个人睡了一觉,第二天回到了现实世界,都来不及向对方告个别。
再次见面过了十年,彼时的钱柔正在竞争副院长的位置,而长泽进了省厅总队做了副队长。
秋禾仍旧在福利院送货并兼职网店客服,昨天她和一个仅退款的客人在网上激情对线了一小时,最后被平台客服禁言强迫退款,还赔了两张五十的券,气得她找到客人的地址,上门把东西拿了回来。
在坐高铁回家的路上,秋禾入了梦境,遇到了长泽和钱柔。
二人变了很多,钱柔戴上了眼镜,看起来深受病人及病人家属的信任。长泽的头发更短了,她整个人很严肃,但看到秋禾就笑了,问她三十多岁的人怎么穿得还这么幼稚。
“没办法,福利院都是小孩,我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哄她们,”秋禾笑着问二人,“这几年过得如何?”
“还可以,”钱柔道,“我发现独木不成林,思想独立不是指什么都一个人做,而是利用周围的一切能利用的价值为自己所用。比如上个世界我去了个没开化的远古时代,那里是奴隶制社会,生老病死都听族长和祭司的,我那个身体出生就是奴隶,唯一脱困的方式就是我所学的医术。”
“你不是西医吗?”
钱柔冲她眨眨眼睛:“中西合璧,相得益彰。你呢?上个世界如何?”
“杀了个爽!”秋禾振臂高呼,“我那个世界几乎全员恶人,我就成了专杀恶人的恶人。”
长泽蹙起眉:“你经历的世界也太极端了,小心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不会,我的家人们给了我所有的爱,我分得清,”秋禾说,“长泽呢?上个世界如何?”
“杀了两个人,”看到秋禾促狭的眼神,补充道,“都是恶人,我同样分得清。”
秋禾哈哈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倒计时声响起了。
“姐妹们,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尽力而为,咱们都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改变更多的人和事。”
长泽和钱柔点了点头,三人挥手道别之后,眨眼间,秋禾来到了新的世界。
“玩家秋禾,本场游戏名为《厮杀》,杀掉所有怪物才有离开的资格,同时还会获得超多奖励和奖金,请活下来吧!”
秋禾看向前方勾唇一笑,在枪响的那一刻,她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长着触手和触角的怪物们而去。
完结了,新文在七月半之前更新。这篇故事告诉我自己不太适合写爽文,因为看不出有多爽,反正磕磕巴巴写完我很满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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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